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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楼兰一梦

    到新疆,对一个探险旅游者来说,有一处地方是充满吸引力的。

    这个被称为“沙漠中的庞贝”的神秘古城,就是西域古国楼兰。

    1900年3月,著名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带领一支探险队到新疆探险,他们在沙漠中艰难行进。中国维吾尔族人爱克迪在返回原路寻找丢失的铁斧,遇到了沙漠狂风,意外地发现沙子下面一座古代的城堡。他把这发现告诉了斯文赫定。第二年斯文赫定抵达这神秘城堡,发掘不少文物,经研究后断定,这座古城就是消失多时古楼兰城。

    楼兰城的再次出现,引得各国探险家争相前往探险觅宝。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美国人亨迁顿、日本人桔瑞超先后抵达这座“有高度文化的古城遗址”,掠走了一批重要文物。

    楼兰城从沙丘下被人发现了,但一个更大的谜困惑着探险家们:繁华多时的楼兰城为什么销声匿迹,绿洲变成沙漠、戈壁呢?

    有人说,楼兰的死亡,是由于人类违背自然规律导致的——

    楼兰人盲目滥砍乱伐,致使水土流失,风沙侵袭,盐碱日积,最后造成王国的必然消亡。

    有人说,楼兰的灭亡,是由于孔雀河与车尔臣河汇入塔里木河,经库鲁克河流入罗布泊导致的——

    千年前的罗布泊是古楼兰的生命之源,却罗布泊的迁移,使楼兰水源枯竭。植物死亡,导致了气候恶劣,楼兰人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坐以待毙,于是他们只好弃城别走,楼兰古城也就在历史上消失。

    还有人说,楼兰的灭亡,是与社会人文因素紧密相连的——

    中国古书记载楼兰古国的最后存在时间在东晋十六国时期,这正是中国历史上政局最为混乱的时期,北方许多民族自立为藩,相互战争。而楼兰正是军事要冲、兵家必争之地。频繁的战争、掠夺性的洗劫使楼兰的植被和交通商贸地位受到了毁灭性的破坏。而沙漠边缘的古国,丧失了这两个基本要素,也不可能存在下去。于是,它就变成了今天满目黄沙、一片苍茫的景象。

    …………

    迷人的楼兰和精绝国,是怎么消失的?这一切,似乎都和罗布泊这个神秘又奇特的地方,脱不了干系。

    无论怎么说,有一点是肯定的,给楼兰人最后一击的,是瘟疫!!

    这是一种可怕的急性传染病,传说中的说法叫“热窝子病”,一病一村子,一死一家子。

    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楼兰人选择了逃亡——就跟先前的迁徙一样,都是被迫的。

    楼兰国瓦解了,人们盲目的逆塔里木河而上,哪里有树有水,就往哪里去,哪里能活命,就往哪里去,能活几个就是几个。楼兰人欲哭无泪。他们上路的时间,正赶上前所未有的大风沙,是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阵势,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声如厉鬼,一座城池在混浊模糊中轰然而散……

    住在新疆一带的当地人,即便现在已经到了21世纪,为科技兴国的时代,新一代的年轻人,依旧对罗布泊这个地方充满了敬畏和远离,因为一代代的老人口中流出的,关于这个存在,都很邪门,具体怎么个邪门法,却又很隐秘。

    罗布泊自然有供游客观赏的路线,但是这样的观赏路线,相对于整个罗布泊的面积来说还是杯水车薪,而更可悲的是,凡是脱离了观赏路线的游客,几乎从来没有单独再回来的。

    辉煌的楼兰古城也就永远地从历史上无声地消逝了,虽然逃亡的楼兰人一代接一代地做着复活楼兰的梦,但是,梦只能是梦。而且,梦到最后,连做梦的人都等不及,消失了,楼兰,依然是风沙的领地,死的王国。

    当李绿蚁与井琼霜措手不及的从陷落处掉下,空中的失重感犹便如在月球上漫步般,嚎叫的声音更似卖出去的奶茶一样,可绕地球两点五圈。

    然并卵。

    “啊!!!!”

    “卧槽!卧槽!!”

    “砰——”

    好像跃入的,是一片彻底的黑暗。

    听说男生说话加“呢”会显得很温柔呢。

    宝贝,你闺蜜呢?

    又比如,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没死呢?

    所以聊天时为什么要带语气词?

    是的呀、不要嘛、没事呢、知道啦、好的呢、这样啊……

    比如——“井姑娘,你没事吧?”

    “谢谢,我没事。”

    但是你若换成,“你死了没?”

    对方便会回答你:“我还没死,但是我可以帮你先完成你这个愿望。”

    由此可见,语气词是非常之重要的。

    在这里,李绿蚁非常识时务的用了语气词,所以得到的,是岁月和母老虎的温柔相待。

    所以,现在重点来了,这个重点一定要一言难尽意,三令作五申。(重要的事情说四遍)

    李绿蚁当然是很好奇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这样都没死?然而看到两人下落的地方顿时明了。

    但见两人落下之地,是一处用铁丝罩在半空中的有弹性的铁网,铁网之大,足有十几平方,且正在掉落的正下方,起到了绝对的缓冲作用,铁网的四周用铁索固定在墙壁上,类似于游乐馆的蹦床般,两人刚落上去就“得儿”一声,又弹起来,足足四五次才缓过神来。

    这铁丝估计不是什么正经铁丝,都过了千余年居然还能发挥作用。

    不过也多亏了这铁丝,现在李绿蚁与井琼霜就如同被渔网网住的大混子一样,甩着尾巴挣扎而不得出,盖因在两人落下那一瞬间,铁丝网似乎安置了某种感应装置,在“得儿”一声中,迅速收拢,这就是困兽犹斗、瓮中之鳖了。

    现在这个网中有两只鳖,正在奋力挣扎,欲冲破渔网,打破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樊笼,准备当一条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

    “我还就不信了!”

    井琼霜袖子里滑出的两把军事刀然并卵,对着那铁丝网勾了很久,居然也只留下淡淡的白痕,不由一惊。

    “这是什么东西??”

    这铁丝网说来是很细小的,每一根只有婴儿小拇指大,纵横捭阖的交缠在一起,居然精铁打造的军士刀都割不开??

    “省省力气吧,如果这么容易就能割开,怎么可能过来千年都没有腐烂?说起来这铁丝网还救了咱们俩一命呢。”

    李绿蚁观察了一番周围形势,采取消极模式,井琼霜白了他一眼,不管不顾的继续奋斗。

    风中凌乱的两人,一如想吃天鹅肉的多包癞蛤蟆,一如经受过社会毒打,一双眼已经看透人生的大黑鱼,只等一个突发情况来到,两人便能瞬间从防备模式切换到攻击模式。

    若此时有光源烛照,便可见两人被大网罩住悬挂在半空中,如风中残烛的一个问号,又如当年勾践卧薪之时,头悬梁锥刺股饱尝的那一颗苦胆,正在半空中摇曳多姿,婆娑婀娜。

    黑暗中唯有井琼霜手里的一根萤火点亮,余外一片漆黑,不知如何,耳边传来的,也只有井琼霜的军士刀,与铁丝网作斗争而产生的“呲呲”的摩擦声。

    所以你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为什么现在还不能往别的地方瞅?因为那边没打下来呢。

    黑暗中约莫过了五分钟,忽然传出一阵响亮而清脆的哨笛声。

    “吁——”

    井琼霜动作一顿,李绿蚁神色一怔:啥玩意?这黑暗里除了他们还有别的喘气的?

    因为这声哨笛声来的实在突兀,井琼霜与李绿蚁都处于懵逼状态,静止约莫两三秒,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陡然响起了“哗哗”的风吹声,一股煤油的味道刺入鼻腔,再见时,铁丝网之下已经是灯火辉煌,交相辉映。

    原来在刚才那一刻,悬挂在墙壁两周的长明灯都亮了。

    而两人在几十米高空俯视,采用上帝般的视角,看到的一幕,却使他们半天没回过神来。

    但见下方一览无余的空地之上,宛如有个伟力巨人在这里搭好了积木般的城池,平平整整,规规矩矩。

    纵横交错排列有序的建筑,外墙大多采用木骨墙的做法,四周是柱子,上有上梁,下有地袱,中间有红柳枝穿插,外墙和内墙附有生土,屋顶大多有芦苇和生土等材料构成。

    建筑材料大部分是木、生土、局部有石材,木头有大量的健陀螺艺术的雕刻,建筑布局比较随意,生活感很强。有牲口圈和杂物间,中间为客厅,周围基本上是卧室布局。室内有木材的壁炉,围墙以木栅栏为主,门和窗大部分为木结构。官署和佛寺以及一些大户人家墙体为木结构,中间打以夯土,室内面积都比较狭窄,房间连接处局部有连廊,墙体很厚,官署附近的墙体可以达到两米左右,大户人家屋顶以瓦片为主。

    而在纵横之尽头,有九十九块石阶。拾级石阶而上,安放一个金碧辉煌的宝座,拂手上镶嵌细细密密的小颗宝石,靠背的顶端则雕入一颗血红如鸽子血、大如拳掌的血玉。此时那金椅上似乎模模糊糊的坐了一个人,其面容本该在辉煌的空间内照的清清楚楚,却总是笼罩着一层迷雾般,看不真切。

    这里无论是房子、祠堂,都规规整整。

    李绿蚁是亲身去秦始皇陵进行协助探查的人,秦始皇陵的地宫,在很大程度上,也有一大片专门的空地,是以一比一的等比数列,直接照搬了现实生活中百姓的生活场景,融入到自己的阴宅中来,而他自己的棺椁,则想尽了一切人工所能及的办法,在那些百姓的头顶上再建造了第二层空间,这第二层空间则用了等比缩放,建造一座小型宫殿,他的棺椁,就放在那里。

    自然,这层空间直直压在那些百姓的头顶上。

    如此这般劳民伤财,究其根本目的,无非是认为自己是天子,即便死后,他的地位、身份也一定要凌驾于万民之上,打造自己千秋万代,不死不伤的长生愿景。

    其实永远不生不死,若非那些对权利、青春、美貌、地位、金钱、贪欲……已经达到了病态追求的人,正常人,谁会愿意永远在自己这一世轮回里飘飘荡荡,永生不灭呢?

    看着自己的亲人、子孙、伴侣、朋友……一个个离自己远去,这世上无论再寻找多少知己者,他们都免不了化为一抔尘土的命运,独留自己一个,空荡荡的在人世间徘徊。

    沈从文曾经说过: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地方的云,却只在最好的岁月里,遇到过一个最好的人。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人生本就不能太过圆满,求而不得未必是遗憾。

    有云: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月满则亏、潮漫必退……大概便是这个道理。

    若真有在轮回里不断飘零,永生永世带着自己的孤寂与所渴望的权力走下去的人,早晚也会被所得到的东西拖累,成为权力追逐的爪牙,死在权力的大山下。

    秦始皇虽死,却希望能永世存活,这个愿望固然没有达到,可若是达到了,焉知他会不会后悔?

    毕竟现在是长在红旗下的全面小康社会了。

    此地一切风貌,让李绿蚁产生无端的熟悉之情,便是由于与秦始皇陵产生了共情的影响。

    只是相比秦始皇陵,这里没有第二层压在人民头上的皇权象征,取而代之的,是凌驾在万民之上的皇权宝座。

    也许建造这一切的人,与秦始皇对于权力的与地位的渴望,是一样的;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却也有些微的不一样。

    井琼霜呼吸有些急促,下方的一切若是放在光天化日下,最多也只是个古代平民百姓的屋子,看看便也过去了,可是在这深不见日的地底下,特别在这些长明灯的照耀,排列的整整齐齐,千余年来未有损害,总是无端的洒上了些阴森之气,看得人心里发怵,总怕从那些屋子里冒出什么古代干尸来。

    毕竟最著名的楼兰美女与新疆等地,发现的最多的特产,也就是干尸了。

    “哒——”

    之前从那石棺弹开时掉落时,捡到的那副画,透过铁丝网的缝隙掉落在地,“哗啦啦”的展开,烛火辉映之下,那画像上的女子映入人的视线。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澹澹色薄罗短衣衫,裹一段柔纱,横缠在酥胸前,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长裙,裙角用金线暗绣几朵月季,石榴红织锦面的披帛薄如蝉翼,愈发显得她身段轻盈。秀发轻挽美人髻,斜支镂空雕花水晶钗联璧合,垂鬓下饰银星弦月以再衬其。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娉娉婷婷,云鬓峨峨,微晕红潮嫣然一笑,朱唇皓齿,流光溢彩。

    其双眸如水,似墨玉深潭,两湖凌波,空灵又如洞庭湖上飘渺的柔波。唇若樱瓣,红艳无双。笑春桃今,云堆翠簪;唇咧樱颗今,榴齿含香。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双眸剪秋水,十指剥青葱。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真真是个美艳绝伦,含苞待放,娇艳欲滴,霞裙月帔,靡颜腻理。

    若问其素若何?春梅蘸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声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

    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

    ??

    !!!!

    李绿蚁、井琼霜俱不敢置信,但是两人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这个人!

    李绿蚁还以为之前自己遇到的是幻觉,那幻境中的女子即便美丽,也只不过是幻影罢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这幅画中所画,跟那女子一模一样呢?

    井琼霜有些赞叹的,“不知那楼兰美女到底如何,可若真有倾城之色,大概如此。”

    难道这次是井琼霜与自己一起陷入幻觉了??

    不可能啊。

    这次什么味道都没了啊。

    那副画像掉落在地,似乎吸引了什么,但见空气中似乎有了些轻微的抽动,听得一声女子的轻咦,原本坐在那宝座上的人忽然站起了身,单手一挥,掉落在地的画像骤然“呼哧呼哧”的着火了?!!

    卧槽??

    这个操作有点6啊。

    那画中国色天香的女子消失不见,跟着那画一起成为灰烬,本以为这也就算了,谁知在那画被烧掉以后,原本不见的画,居然落在了端坐在金椅之人手里。

    李绿蚁与井琼霜瞳孔同时一缩,互视一眼,在对方眼里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所料不错,一旦脚沾地,他们便属于“阳”者入“阴”间的不容之物,若想与“阴”界之物,发生纠葛,需要先死才可以。

    所以,这里不是什么普通的积木城,这里等于人们口中所谓的“阴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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