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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镇墓龟

    这样层层往下,越往下越阴森可怖,直教人看的腿肚子都发软。

    这里虽然不是在雪山上的极端天气,寒凉的将七十岁的人都冻得像孙子一样,但是这种从心底冒出来的寒气,却比那冰雪天气更加凉透人心。

    二狗胆子算是当中最小的,吓得是哇哇乱叫,若无大狗搀扶,只怕又吓尿了。

    李改革此时细细感受的动作,在众人眼里看来,恍若度日如年一般,恨不得早点结束,却李改革慢慢吞吞,更像是在拖延时间,叫人感受这痛苦的折磨,二狗目不敢视,捂着眼睛直念“佛祖”。

    最后当李改革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一般,轻声呢喃了一句,“好了”,只听得“咔哒”一声,好像是沉重的石门发出一声叹息,那扇雕刻着十八层地狱图景的黑曜石门缓缓掀开尘埃打开,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二狗为首,第一个钻了进去,独刺铁王亦是赶忙相随,锁王等人见之无奈,也只得随了进去。

    二狗睁着小眼睛还没瞧个真切,只觉得里面无端的害怕的紧,便低声的喊道,“师傅?大狗?你们在吗?”

    却低声喊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不由心里一慌,拔高了一个音量,“师傅?大狗?”

    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连手电筒的光都能被黑暗吞噬进去,二狗心里愈加害怕,却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滑溜溜的东西蹭了一下,这一蹭不要紧,使得本就如惊弓之鸟、杯弓蛇影的二狗,一霎蹦起三尺高,一声惨叫,顿时让所有人辨明了方向,都围绕而来。

    “怎么?”

    二狗听得是大狗的声音,连忙一股脑的,“刚刚有个滑不溜秋的东西‘刷’一声跑过去了。”

    李改革眉毛一皱,“不会啊,这里的话,那些墓活鬼应该进不来啊。”

    二狗咽了口口水,扯着李改革的袖子,“很有可能不是墓活鬼,是个别的,比如是个大头鬼,或者是个狐狸精啥的,专门想来迷惑我,吃我的天鹅肉,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锁王一股脑的在他脑门上扒拉一下,“哪儿又那么多大头鬼、狐狸精啥的?你一天到晚正事不干,专想着天鹅屁吃,等着狐狸精来勾你,那狐狸精要真的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又干啥放着这么多人不勾,只勾你一个?”

    二狗捂着脑袋,眼泪汪汪的,“我也想要甜甜的恋爱,书里不是说,那些狐狸、白蛇啥的,最会迷惑男人了么?”

    脚踏一条船,迟早要翻船;脚踏万条船,翻都翻不完。

    “你小子又在这儿给老子放屁,那许仙敢睡蛇,你也敢?况且那白素贞000岁才下山谈恋爱,你急什么?你急什么?啊??”

    船头撞船尾,全部都翻完。

    “可是白素贞活了多久?”

    今天杀了这条女朋友,七夕正好是头七。

    所以我的甜心大宝贝,你千万别跑,又不是啥迪士尼在逃公主,北京在逃烤鸭;健身房在逃客户;东北在逃烤冷面,赶紧到我碗里来。

    将对你的爱,藏进肚子里,分分钟大大方方的给你十几亿。

    跟我走,跟我走么,我们家有肉肉有牛牛,有好多好吃的,我们家还有鱼摆摆,还有鸡肉。——还有花椒八角大料,还有对你充满爱情的十几亿。

    李改革环视了一下周围,忽然心里微微清明,走上前不远,打开手电筒,对着一个巨大的石碑照射一番,“你说的,不会是这个东西吧?”

    那石碑上写着的,是密密麻麻的水书,石碑上的文字也是次要,要紧的是驮着那石碑的,是一个巨大的石龟,更要命的是那石龟的眼皮在强光的照射下,微微翕动,显然是不适应这么强烈的光芒,看的二狗又是“哇哇”大叫。

    “师傅!!师傅!!遇鬼了,这大甲鱼居然活了!!!”

    锁王上前一看,但见那石龟的脑门上早已长了许多属于乌龟的斑点,背上的石碑硬生生的嵌了上去,使得它行动极为不便,四肢退化时,只能匍匐前进,甲壳很多碎屑掉落,又长了新的,明显是已经换过许多次的壳了。

    这只龟到底在这儿多少年了?

    莫不是故意放在这里镇墓所需?

    其实以巨龟镇地,古流而今。

    太仓文庙圣贤殿前,有个半月形的月亮池。这月亮池据说是孔圣人的墨池,可是,这月亮池里却有着三只铁锅似的大乌龟,不了解娄东儒林山的人,总感到迷惑不解,孔圣的墨池文山怎么会与乌龟联系在一起的呢?

    相传明代万历年间,有个穷书生,一连考了八次都榜上无名。但他并不泄气,第九次开考,他还是去赴考。这次他考了回家,很有把握地对家里人说,前三名说不上,榜上题名是没有问题了。可是到发榜那天他到学宫一看,还是名落孙山。再看看前三名,却是些平时悠闲浪荡的学子,与他们同窗三年,这些人根本不知《五经》是什么书。如今他们居然名列三名之前,是何道理?穷书生一时想不通,便在城隍庙里上吊自尽了。

    书生死后,城隍老爷问他为何要自寻短见,穷书生说他因屡试不中,无脸见人才寻死的。城隆便怪他平时勿用功,当然考勿中。穷书生说:“冤枉呀,天大冤枉。不说其他,‘四书五经’人家能背出就不差了,我勿但能全部背诵,还可抽篇背诵,还可倒过来背诵,从末一篇背到头一篇,我尤其还可篇篇进行倒背,从末一个字背到头一个字。不信,我即可背给老爷听。”

    城隍心中暗想:这书生果然功夫不浅,为何屡试不中呢?难道如今人世间考试提高了格调?便对书生说:“想必如今考中 功名的学子必是博大精深的才子。”

    穷书生道:“哪里哪里,据小生所知,都是不学无术的混帐。”城隍听了不信,便派判官到阳间查实一下。

    判官到阳间一查,原来考中 功名的都靠贿赂钱财。仅这次考试,知县与学官老师还有县衙里的师爷,就描进白上千两。城隍一听,那还了得,就写了本奏章呈报玉皇大帝,说这样下去,不消百年,下界又要乌烟瘴气。

    玉帝看完这道奏章,勃然大怒,就问旁边的孔圣人如何处置。

    孔圣人拈了花白胡子,闭目思索一番说道:“这等有辱斯文,就是败坏风教。靠钱财为官者,搜刮钱财,如此轮回,民心大坏,罪魁祸首,官、儒、吏也。依臣之见,这县令学官师爷,既然嗜好白银,不如变作黑龟,放在太仓文庙的月亮池内,永生永世为老夫磨墨,也好让这三只乌龟多喝些墨水,懂得礼义廉耻。”

    玉帝一听,果然是个好办法,就下道玉旨着太白金星去办理。

    彼时县令学官与师爷,正在最时髦的青楼逍遥,做梦也想不到,一阵雷雨之后,竟成了月亮池里三只又黑又臭的大乌龟。

    从此太仓儒教有了起色,一连出了无数名人学士,有的身居宰辅,有的状元及第,而三只大乌龟却一直到一九五八年,才交

    给水族博物馆,供大家看看其不知廉耻的丑态。

    那巨龟的脖子从刚开始的伸长状态,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接近,慢慢有些害怕的缩进壳中,大狗见状,眼中爆出一丝凶恶的光芒,“正好山中无粮,宰了这大甲鱼,能顶好几天饿。”

    李改革皱着眉头,抬眸微微一看那墓碑,锁王见李改革凝神不语,念念有词,明显是认得这些字,当即心里一突:到现在他连这地方到底葬着谁,甚至李改革为什么来这里都不知道,现在李改革又什么信息都不愿意分享,一切都是捏在他手里的,他看得懂这些好似描述此地缘由的墓碣文,就更加是如虎添翼,自己带着大狗、二狗,其实是想给自己增加点筹码,怎么好似现在有利一方全在于他?

    那巨龟缩着脑袋,好半晌见没什么动静,又把脑袋伸出来了。

    李改革对独刺铁王道,“这巨龟在这儿千余年光阴,实在可怜,不知能否将这石碑从它身上挪移开来?”

    独刺铁王微微一顿,绕着那巨龟走了两圈,“可以是可以,只是这巨龟四肢退化,怕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缓过劲来了。”

    只是须臾,一声“轰隆”落地的巨响,石碑被独刺铁王一声大喝而推倒在地,巨龟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一片清明,睁开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李改革与独刺铁王,脸上居然显露出几分人性化的感激与轻松来。

    那巨龟对着李改革与独刺铁王微微点头,似乎是在诉说感激之意。

    “好了,这次若是被逮到,怕真的就危险了,你可以走了。”李改革轻声一语,那巨龟嘴角一咧,恋恋不舍的在原地彳亍一会儿,扭头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狗有些不满的抱怨了一句,“放走了好几顿肉,回头饿了怎么办?”

    这边动静刚刚消退,锁王正欲打听一下那石碑上到底写了些什么,远方却响起一股瘆人的声音,且慢慢由远及近,似乎下一秒便要欺到几人的眼前来一般,使所有人神色一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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