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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从身世开始讲天盛的长公主

    洛云瑶和秦璟颢抱着荷花灯沿着秦淮河,要去放和荷花灯的路上,有一些谜一样的安静。

    秦璟颢转头看着笑嘻嘻抱着荷花灯的洛云瑶,眼神有些犹豫,几度欲言又止。

    洛云瑶自然是发现了这个变化的,在秦璟颢没注意到的时候,就猛地转身专注地看着他,然后咧唇微微一笑,特别直白的道:“秦大将军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呀?”

    秦璟颢已经对于这种洛云瑶能够很轻易的看到他内心的想法,便也不再扭捏了,笑着对洛云瑶道:“很高兴?”

    长公主殿下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知道秦大将军这话是在铺路,倒是也很坦率地回答道:“恩,你看这个荷花灯,等会我们要在上面写下我们的愿望,然后她就会顺着河流,走到很远很远带给上天,这样高兴的事情,秦大将军不高兴的吗?”

    洛云瑶这样一说,基本上算是将自己要在这个荷花灯上面写一些什么给交代在了秦璟颢的面前了。

    秦璟颢狭长的眉眼一眯,唇角感兴趣的挑了挑,笑了一抹,道:“那本将军是不是应该让长公主殿下更加的高兴一点呢?”

    洛云瑶顺手就将自己的手扒拉在了秦璟颢的臂弯之上,眉开眼笑道:“这个一定,必须,是当然的!”

    秦璟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复到了:“说了有什么回报没?”

    洛云瑶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了秦大将军的脸蛋,“这个算吗?”

    说这话的时候,内心都是虚的。

    恩……怎么说,这种事情都感觉是自己占了人家的便宜呢?

    虽然长公主殿下心里面是这样想着的,但是如果是秦璟颢真的这样说了,洛云瑶一定是分分钟钟的,立刻马上就和秦大将军说再见。

    这一点也不知道秦璟颢想到没有,反正秦璟颢是十分聪明并且理智的没有触犯雷区。

    他满意地享受了这一个吻,并且深情款款地看着洛云瑶了好一会,方才回答地笑着道:“这件事跟你这一次要处理的案子应该是有关系的。”

    洛云瑶自然是猜到了可能是这样一个情况,立马就笑开了,撒娇似的抱着秦璟颢的手道:“我就知道!秦大将军,你就是上天给我的福报!”

    秦璟颢一脸宠溺:“你也是……”

    两人在彼此的目光之中黏腻了一会,洛云瑶就垂下了眼睫,但是手上毕竟还是不安分的,看着秦大将军的衣袍不知道哪一处,连忙清醒道:“好啦,本公主知道啦,既然这样,本公主还请秦大将军给讲一下到底是什么事情和我现在面前这个响楷地大案子有关啊?”

    秦璟颢伸手揉了洛云瑶的头:“刚才和青雪接洽的时候,听这丫头讲的……”

    手上却是带着洛云瑶继续地往着前面走,一边道:“有关于天盛的长公主。”

    “天盛的……长公主?”洛云瑶疑惑,一般称呼自己为长公主太久了就会自然的对于称别人为长公主感到有一些的奇怪,洛云瑶自然也是这样的,但是,这种小case,洛云瑶还算是很快的就已经反映过来了,在自己的脑子里面搜索了一遍,问道:“秦大将军说的是楚俪帘?”

    秦璟颢点了点头,“青雪刚才有提到过,我之前是派她在天盛做差的,恩……更加准确的说应该是在天盛的皇宫里面,但是这丫头不知道怎么的就和楚俪帘扯上关系了。”

    “噗……”洛云瑶想了想青雪那丫头的样子,绝得有趣了:“当年秦大将军派青雪去天盛皇宫的时候人家还小着把?能够和天盛的长公主扯上关系已经很不容易了, 秦大将军怎么还能够不满足呢?”

    秦璟颢想着,点了点头,“长公主殿下教训得极是。”

    说着就低头看洛云瑶。

    那样的目光看得洛云瑶一阵的心虚,其实人家秦大将军并没有一丁点的批判青雪的意思,洛云瑶也就是自己嘴快简单的说了一两句而已,没想到秦璟颢却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了。

    恩……这种感觉就像是丈夫对妻子言听计从的宠溺。

    再这样下去是没有办法谈论正事的,洛云瑶很及时的打断了自己的思绪,“那么接下来了呢?青雪可是给秦大将军汇报了什么?”

    “这事有点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秦璟颢沉吟了一会,本来是对洛云瑶的贴心,没想到洛云瑶却是半点也不领情,连忙打断了秦璟颢道:“别呀,青雪给秦大将军说了什么还请秦大将军不要客气的全部都给本公主讲讲 ……”

    又觉得自己这样一说,好像显得有一点的不务正业连忙心虚地补充道:“毕竟这样的事情万一是我能够从这些小事情的蛛丝马迹里面发现什么呢,是吧?”

    秦璟颢了然地看了洛云瑶一眼,半点不给她面子得道——反正附近也没有什么知道他们呢身份的人:“你就是想要听八卦吧?”

    洛云瑶“嘿嘿嘿”了三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整个大陆上面的三个主要王国诶,其中的两个西秦和碧落我都在上面待过,而且和两个国家的人我都是特别的熟的了,但是这天盛确实一个例外,这样大的疏漏,我怎么能够放过呢?况且了,人家天盛不是灭了我的国吗?我好歹也应该知己知彼吧?”

    秦璟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好好,长公主殿下你是最有礼的。”

    话语里面满满地都是拿你没办法的味道。

    洛云瑶抱着秦璟颢的胳膊的手紧了紧,撒娇的笑了两声:“嘛!嘛!秦大将军你最好了,你就说嘛!况且,现在夜长人少的,没有故事岂不是好生寂寞的?”

    秦璟颢点了点头,有些嘲讽味道的道:“长公主殿下那你就还真的当故事来听吧。”

    这个故事,既然是洛云瑶想要听详细版的,那么就还得从天盛的长公主还挺年少的时候讲起。

    大概是很多事情都是从小时候讲出来更加的具有亲切感吧?

    这个倒不是在秦璟颢的考虑范围内。

    秦大将军想的既然是故事,那么最好的还原这事情的样子,其实这里面还真的是不一定能够从里面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

    那一年。

    “轰隆隆,轰隆隆~”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啪嗒啪嗒的打在地上!

    “好了吗!埋上就好了,快点,那边要来人了!”一个戴着斗笠蒙着面纱的男人急切的催促。“好了好了,催什么催,走吧走吧!”

    说罢,两人立即急匆匆的离开,雨下的很大,松懈的土壤被冲刷出一条缝,露出一个蠕动的东西,细看下,竟是人的手指,还在轻轻的动!

    慢慢的,顺着地上的雨水流出一条细细的血水。

    皇宫中——金黄的宫殿一片气派万分,红色绣着金边的地毯上都是零碎的服饰,以及欲生欲死的喘息。

    大红罗帐内,两具雪白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如血的红烛中倒映出一张稚气的小脸。

    那年,楚帘七岁。

    亲眼看着母妃背叛了父皇!

    “母妃,好可怕,外边在打雷,帘儿好困,好想睡觉!可是帘儿好怕,帘儿要母后抱着!”

    “啊,帘儿,你怎么来了,丫鬟都在干嘛呢?”

    一美艳女子连忙起身穿上衣服,一边不停的给旁边的男人打着眼色,朝他扔去一个斗篷,赤脚走向楚帘。

    男人蒙着脸没敢露出来,这会儿看到惠妃眼色,急忙披上斗篷落荒而逃,因为太急促差点卡在门槛上。

    外边轰隆隆的打雷,楚帘只觉得心中如外边的雨水一般冰冷,她年岁虽小,但是生活在这吃人的皇宫,身边还有嬷嬷教导,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太小了,小到遇到这种事只能横冲直撞的站出来,用自己的方式阻止,殊不知这无用之功才是最可笑的!

    惠妃抱起楚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温柔的念叨着:“帘儿不怕,母妃这不是在吗,母妃抱着帘儿睡。”

    “嗯。”

    楚帘的声音小小的,蠕蠕的,带着一丝连惠妃都没有听出来的无力。

    惠妃微笑着摸了摸楚帘的小脑袋,回头看了眼凌乱的床铺,叹了口气。

    走到偏殿,今夜宫女都被她打发出去了,只剩下她的贴身宫女如儿,她让她照顾小公主,结果现在人没了。

    惠妃蹙眉看着空无一人的偏殿,怒火中烧,“如儿,如儿……”

    大殿内,没人回应……

    大雨还在继续,雷声也没停,惠妃把楚帘放在床上盖好被褥,微微打开窗,“轰隆”一个雷声,闪电照亮了天空,映在惠妃眼里。

    雨点抓住空子打在惠妃身上,吓得惠妃一下子关上了窗。

    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那个闪电,让她脑海里浮现了多年前的那幕,那是她一生最不愿意回忆的记忆,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

    那个男人,那个被奉为九五至尊的男人,就是在这样的雷雨天,强要了她!

    她一直在流血,可他就像发了疯般不管不顾如同魔鬼,就在将军府,连她的父亲都没办法救她,只能在门外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侮辱、蹂躏、糟蹋!

    天,那个男人就在她的耳边,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告诉她:“你父亲功高盖主,目无王上,手上还有十万精兵,朕为了黎民百姓,也不得不除了他,可是朕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有你这样妙人的女儿,若是你主动进宫,朕可以网开一面,哈哈哈……”

    她抱着被褥瑟瑟发抖,他的声音就像魔音一般一直缠绕在她耳边。

    事后,她就生病了,高烧不止,昏迷不醒。太医都说似乎没救了,只能听天由命。

    可是可惜了肚子里的龙种!

    她意识不清的听着,迷迷糊糊只知道她怀孕了,有了孩子!

    为了孩子,她愣是挺了过来,母女平安,连太医都说是奇迹。

    楚俪帘看着站在窗口眼神空洞的母妃,捂着心口。这里,有些疼,她太弱小了,所以母妃才需要在皇宫之中收起本性,处处小心,夹起尾巴做人。

    楚俪帘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还母妃一个自由。

    第二天,雨过天晴,天上出现了彩虹。楚俪帘难得起了个大早,母妃经常说,彩虹都在风雨过后才出现的,她要带母妃去看彩虹。

    “母妃,母妃,咱们去御花园好不好?”饭桌上,楚俪帘小小的声音想起。

    惠妃用修长的手指嗔怒的点了点楚俪帘小小的额头,“食不言寝不语,若是被你父皇看到你这样子又要责怪母妃没有好好教导你了。”

    “是,帘儿知错了!”楚俪帘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任由宫女布菜。

    惠妃看着自己的楚俪帘,眼神不经意间流露出柔和温柔,这是她的女儿,她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宝贝。“多吃点,吃好了,母妃才能带你去。”

    楚俪帘开心的瞪大眼睛,笑嘻嘻的大口吃饭,“我就知道,母妃最好了。”

    惠妃微笑着,而后回头看了眼丫鬟,吩咐道:“去查查如儿去哪了,是生、是死。”

    惠妃声音虽然缓慢温软,但是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她是将军府长女,这种威严,是刻在骨子里的。

    “是”丫鬟微微福身,而后被吩咐退了出去。

    御花园——

    “丽嫔好雅兴,只是这天儿,刚雨过天晴,还带着湿气,本宫走出来都觉得有些凉意,丽妃身子不好,实在是应该注意好才是啊。”

    一盛装美艳女子在一帮丫鬟太监下簇拥而来,还在赏花的丽嫔看到贤妃过来,吓了一跳,急忙向前行礼,“妹妹见过贤妃娘娘。”

    贤妃嘴角带着讥讽的笑,俯视着丽嫔,“这里没有外人,丽嫔真是太客气了,起来吧!”

    丽嫔额头出了些许冷汗,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

    “姐姐真是折煞妹妹了,规律不可破,这点分寸,妹妹还是明白的。”

    贤妃掩面而笑,这丽嫔,还是个懂规矩的,那么,留着就留着吧。还有其他不听话的狗,还没有除掉。

    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贤妃看着惠妃牵着楚俪帘款款而来,勾唇冷笑。

    “臣妾见过惠妃娘娘,见过长公主殿下。”丽嫔心里欲哭无泪,她出门前怎么就不看看黄历呢?赏个花也能碰到这两位瘟神,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深不可测。

    “快起来吧!妹妹体弱,这天寒露重的,怎的不在寝殿好生歇息?若让皇上知道了,定要心疼好一会儿子了”惠妃微笑着看着丽嫔,被无视的的贤妃脸色顿时不太好了。

    “皇上政务繁忙,一个月也才来后宫三四次,大抵都是留在四妃之处,不瞒两位娘娘,臣妾福薄,已经半年没见过皇上了。”

    这本是人尽皆知的,所以丽嫔早就习惯了,说出来也没什么不舒服可言。

    “丽嫔倒是通达,可不像某些人,利用自己的女儿争宠,到真是不配做个母亲。”

    贤妃轻抚花瓣,轻笑出声。

    惠妃面上平静,完全不在意贤妃嘴里说的这个“某人”,但笑不语。

    贤妃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色很难看,这个惠妃,真是太给脸不要脸了,想跟她斗,痴心妄想。

    要不是她生下了皇长公主,她又有什么资格和她平起平坐。

    “月儿,今天天气不错,去把公主带出来,”贤妃对着身后的贴身丫鬟吩咐道。

    “是。”月儿行了宫礼,退了下去。

    丽嫔看气氛这般压抑,苦笑着咳了咳,“两位姐姐,前边儿新修的的鲤鱼塘两位姐姐去看过了吗?那小鱼儿,很是漂亮呢!”

    “是吗?本宫这两天忙着处理后宫中的事儿,竟不知道这里修了鲤鱼塘,走吧,本宫就去见识见识这灵性非常的小鱼儿吧!”贤妃先走到了前边,在宫中有一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确实人尽皆知的不成形的规律。

    后宫中走在最前面的,则是身份最高的人,依次排序。

    丽嫔偷偷看了眼惠妃,发现惠妃并没有生气,暗暗松了口气,真是两位祖宗啊!

    惹不起啊惹不起……

    楚俪帘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同一个瓷娃娃般安静乖巧的站在惠妃身旁。

    走到鲤鱼塘,楚俪帘蹲在塘边,看着满塘的红鲤鱼,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弧度。正欲伸手触碰水面时,突然从水波的倒影中看到了假山后一闪而过的人影儿,楚俪帘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拽了拽惠妃的衣裙。

    “母妃,帘儿想如厕。”

    惠妃回头吩咐道:“带公主去如厕,照顾好公主。”

    “是。”丫鬟应和行礼,随后带着楚俪帘离开。

    楚俪帘跟着丫鬟往前走,走到离鲤鱼塘远些后,楚俪帘一闪身,偷偷躲进假山的缝隙当中,随后拿起弹弓,用自己最帅的姿势嗖嗖嗖射出几个石子,直奔后脑勺。

    楚俪帘从小跟着太医学习医术,自然明白哪些穴道会导致昏厥。

    虽然有几个石子偏了……咳咳,但是丫鬟成功被她打晕,咳咳,就是实打实的打晕。

    楚俪帘松了口气,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低沉的笑声,随后响起一个清脆微微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喂,小丫头,你怎么这么笨,真是笨死了,哈哈哈,真的是要笑死我了,”楚俪帘微泯嘴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种话,未免说的太过直白,她身边的人,从来都是指桑骂槐,但是任谁被这样**裸的鄙夷了都不会开心,“很好笑么?笑够了吗?笑够了,就自己走出来,别让本公主吩咐侍卫动手。”

    “你这丫头,脾气怎的这样冲,我当然是因为好笑才笑的啊,你特意说谎出来,还打晕了宫女,不就是为了见我么?但是我压根没有躲啊,我就在你面前,你却没有看到我,怪我喽?”

    楚俪帘的耳边传来对方那戏谑的声音,楚俪帘猛地抬头,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躺在假山上,手拄着脑袋,修长的腿型一览无余,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俪帘本来是生气的,但是看到对方白白净净秀气非常的脸,一袭白衣如同嫡仙出尘,顿时轻笑出声:“本公主心思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白脸而已啊,真是浪费本公主的时间,还是让侍卫来把你抓起来好了。”

    “喂,你这丫头不能这样以貌取人啊,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大人物?堂堂天盛长公主,就是这样肤浅?”

    楚俪帘不屑的撇撇嘴:“肤浅?这两个字本公主可不敢当,不管如何总比那些闲的没事干偷窥别人还一脸理所当然的客卿要强,偷窥后宫嫔妃,这是多大的罪名不用我提醒你了吧?本公主奉劝公子,有些事,有些人,是你永远无法沾染的剧毒,触之则死。”

    “哈哈哈,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可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只是无聊来御花园溜达溜达而已,难道这个违反宫规了?而且昨日里,在下路过惠华殿时,不小心知道了某些密辛啊,这才是真正要掉脑袋的罪名吧?”

    楚俪帘听到凌寒远的话楚俪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抿嘴不应。

    惠妃一进宫便是嫔位,只因她是朝廷重臣苏大将军的女儿,一出生便是千金贵种,一进宫便凌寒远轻笑了两下,声音温柔的如同邻家哥哥,说的话…却是致命的毒药。“在下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不是多嘴多舌的人,有时候,秘密是可以保护自己的,为了在下自己的小命,在下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长公主殿下,小小年纪,智慧过人,竟一下子猜出在下是皇上请来的客卿,若真是皇室血脉,该是何等完美的存在,只可惜啊……”

    “哈哈哈……”楚俪帘突然笑出声来,声音如同风铃般,却带着一丝阴森的传入凌寒远耳中。

    “秘密是可以保护人,但是,在这吃人的皇宫,同样会让人死的更早,很惨,死无全尸,身首异处。”

    “长公主不必吓唬在下。在下就是吓大的,这点胆量与血性还是有的,同样会莫名其妙的死,与其死的迷迷糊糊,还不如明明白白的死去,那倒也还不冤。”

    “是吗?那本公主就看看,你这“不冤”到底冤不冤,本公主等你哭的那天。”楚俪帘讥讽道。

    凌寒远深远的眸子中一片平静,却又似乎有着惊涛骇浪,一字一句,轻声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楚俪帘冷哼了声,担心母妃见自己长时间不回去会寻来,冲着凌寒远做了个鬼脸匆匆离开。

    凌寒远望着远处娇小玲珑,提着衣裙在阳光下跑着的女孩,唇角扬起一丝凌寒远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多年后,他都还一直记着这个背影,即使他那时候深深的爱着另一个女人,却也没忘记这个如同小天使般的背影。

    “小刺猬,一点就炸,真是太不可爱了,明明那般稚气的声音,却说了这样狠毒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鲤鱼塘——

    贤妃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怀里抱着只比楚俪帘小一个时辰的楚芙,一个时辰,只有一个时辰,惠妃的女儿就是皇长公主,而她的女儿,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公主,她怎么甘心。

    六宫无首,自从扶摇皇后去世后,皇上,就再也没立过皇后,后位空缺,久而久之,权利自然就散落到她们四妃手中。

    是她努力了三年才得到的位置。

    她又如何甘心?

    她从一个歌女,慢慢地往上爬,不择手段、步步为营了十年才有今天的妃位,可是惠妃呢?

    升位如同用膳变轻松愉快,不废吹灰之力。

    如今,她的女儿又抢走了应该属属于她女儿的位置,她怎么能愿意,所以,惠妃要被她列入头号敌人的名单。

    只是这个女人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大大小小的陷害,陷阱,阴谋,都被她一一化解,如同假人般,做事干脆利索,没有错误。

    举止尊贵优雅,落落大方,让她很是头疼。

    不过,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一个天下母亲的弱点,那就是她的女儿——楚俪帘。

    贤妃眼里闪过一丝暗芒。

    刚到鲤鱼塘口的楚俪帘背后突然刮过一阵阴冷的风,抱着胳膊冷颤一下,“果然是雨后阴凉,还是去叫宫女还母妃拿个斗篷吧!”

    “母妃,帘儿回来了,帘儿刚刚出来,看着小影(宫女)不见了,想来是不是母妃有事把她叫了回去,这会儿怎么没看到。”

    惠妃看着不远处跑来的楚俪帘,微微皱眉,没有她的允许,小影怎么敢擅自离开长公主,难道说,小影也出事了?

    到底是谁,在背后和她过不去。

    惠妃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在哄孩子的贤妃,不会,不会是她,

    她不会这样明目张胆,那到底是谁?

    “母妃,母妃,你怎么不理帘儿?”楚俪帘跑的小脸通红,如玉的翘鼻上留着点点汗珠。

    惠妃微微一笑,拿出手帕轻柔的帮楚俪帘擦拭汗珠

    。“母妃只是在想事情,你这孩子,怎么跑的这般慌张,像什么样子!”

    楚俪帘看着惠妃无奈的眼神,嘻嘻一笑:“帘儿要去看看妹妹。”

    楚俪帘指了指贤妃怀里的楚芙,惠妃摸摸楚俪帘的头,“去吧!别摔到,效果好妹妹哦。”

    楚俪帘点点头“帘儿明白”,随后优雅的走到贤妃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宫礼。

    “帘儿见过贤妃娘娘”。贤妃露出和煦的笑容,“长公主客气了,快请起。”

    楚芙也从贤妃怀里下来微微行礼,“芙儿见过长公主姐姐。”

    “芙儿妹妹,走,本公主带你去玩。”楚俪帘拉着楚芙的手笑的阳光灿烂。

    “好呀好呀。”贤妃看着小跑出去的两具身影,无论个头,还是体型都是那般相似,身份确实千差万别。

    “芙儿,母妃会为你争取的。”

    “芙儿妹妹,那边的红鲤鱼特别漂亮,走,姐姐带你去看。”

    楚俪帘如同个小大人般宠溺的看着楚芙。楚芙高兴的拍手叫好,急忙拉着楚俪帘跑了过去。

    “姐姐你快看,你快看,它们聚在一起了,好好看啊。”

    楚俪帘笑了笑,随后面色深重的看向塘底,鲤鱼的游动搅起一层层波纹,倒影出让楚俪帘心惊胆战的一幕,原本在她身后的楚芙突然站在她身后,稚气的小脸满脸阴森,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恨意与狠毒。

    “楚俪帘姐姐,长公主姐姐,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清脆的声音如同魔咒,楚俪帘一秒钟的呆械就被猛地推入水中,力道之大,让楚俪帘感到悲哀,这就是她的妹妹,她最好的妹妹,原来是如此恨她,亏她还傻傻的以真心相待。

    “救…救命…唔唔……救命啊……”楚俪帘口鼻进的都是水,双手不停的把楞着周围,而她的妹妹,则神色冷漠甚至厌恶的看着她,就连鲤鱼都被吓得远离。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长公主姐姐掉水里了,长公主姐姐掉水里了,快救命啊!”不知过了多久,楚俪帘的力气慢慢耗尽,神智也有些不清楚,迷迷糊糊只听到楚芙在喊救命,而周围乱做一团。

    这时,突然有一双大手抱住了楚俪帘,下一刻,楚俪帘就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谁…是谁,好温暖,好像太阳。

    楚俪帘费力的睁开眼睛,这是怎样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神仙…哥哥”楚俪帘吐出几口水,然后陷入了昏迷。

    楚俪帘做了一场梦,梦里,她不是什么长公主,她只是普通的农家女孩,如同普通的七岁孩童般无忧无虑,这时,她的世界突然变了,到处都是尸体,血腥,每个人都是那般无情狠辣,慢慢地,她变得为了生存,更加狠毒,杀了那么多人,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连佛祖都不愿意原谅她,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烈火焚烧之痛。

    楚俪帘猛地惊醒,把守在床边的惠妃吓了一跳。

    楚俪帘一把抱住惠妃放声大哭,“母妃、母妃……”“乖、乖、不哭了,没事了,有母妃在,不会再有任何人伤害你。”

    惠妃一下一下拍着楚俪帘的后背,心疼的无以复加,她的女儿,承担的太多了。

    过了很久,楚俪帘才慢慢睡下,惠妃亲吻一下楚俪帘的额头,留恋的看了一眼楚俪帘,随后走了出去。

    “去请皇上过来,就说长公主醒了。”

    “是。”宫女千儿了身退了出去。

    惠妃紧锁眉头,这宫里,恐怕又无法平静了,不对,这后宫,何时平静过。

    她记得,前几天贤妃处理了一桩后宫通奸案,是一个贵人和前朝一个大臣家的公子,那个大臣是谁来着?哦对,兵部的一个小官。

    这个事情处理起来很是棘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偏偏恰好兵部尚书,就是她的人。

    贤妃,你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打在她的女儿身上,既然做了,就要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

    这时,突然想起一声尖锐的太监声:“皇上驾到。”

    惠妃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急忙带着宫女走到殿前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

    “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年轻男子身着金黄色龙袍,走了进来,满脸急切,“爱妃请起,你们也都起来吧!朕听说帘儿醒了,在哪里,朕去看看。”

    “多谢皇上关怀,帘儿受了不小的惊吓,刚睡过去,唉!我可怜的公主。”

    惠妃一副愁闲欲滴的模样,在那娇艳的脸颊上甚是惹人怜爱,楚暮锦一阵心疼,轻柔的把惠妃揽在怀里,“爱妃,委屈你了。”

    “臣妾不委屈,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臣妾都愿意,只是委屈了帘儿,小小年纪,却要受这样的罪。即使是计划之中,可是真的发生,臣妾做母亲的,心里疼啊!”

    “好好好,朕一定会好好补偿帘儿的,过几天就着手准备册封大典吧!帘儿会是天盛历朝历届第一位七岁的本性长公主。”

    楚暮锦眼中暗芒闪过,脸上笑意愧疚,眼底却一片清明。

    惠妃开心的抱紧楚暮锦,“那臣妾代帘儿在此谢过皇上隆恩。”

    “想谢谢朕还不简单么,帘儿醒了大概也没什么大碍了,那咱们,就来做点大人的游戏吧!”楚暮锦一脸坏笑,手慢慢伸进了惠妃的衣裙里。

    惠妃一阵娇羞,“讨厌啦,皇上,不能在这里。”

    “那就去床上。”

    楚暮锦眼中慢慢地情欲,眼底却一片清明,横抱起惠妃,大步走向主殿。

    躲在安台后的楚俪帘紧锁眉头,母妃只知道怎么争宠,注意的都是表面的荣华,却没有看到父皇眼中的杀意,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愿意被一个嫔妃牵着鼻子走,尤其是一个母系根部强大的嫔妃。

    可是母妃这般不知道收敛,还妄想和父皇合作,难道母妃不明白,合作,第二层意思就是平起平坐地位相当,但她是臣,君要臣死臣怎敢生,君王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尤其是她还是他的女人,她只能被吩咐,但绝不能谈条件。

    如儿的死,以及她打晕的宫女应该早就被找到了,母妃也应该明白她的警示了,为何还要如此,母妃不蠢,难道,母妃真的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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