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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他的本意是转移墨锦的注意力,可没想到,墨锦哭懵了,反身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一把搂住他精壮的腰身,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哭的更厉害了。

    “呜呜呜啊呜,师傅他走了,他都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墨锦口齿不清的跟她抱住的人诉苦。

    这其实是她自小养成的一个习惯,一哭就想找人抱抱。

    先前哭的时候没有抱抱别人,是因为她对那些人丝毫不熟悉,同时她也用尽全力克制住想抱抱别人的冲动。

    但此时,她实在太难过了,原以为会一直陪着师傅嘻嘻哈哈安度晚年,没想到那个老头儿根本不给她机会,留下一本她最讨厌的典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又生气又难过,感觉今天是来兰海国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最悲惨的一天了。

    没一会儿,奕王爷胸前的衣襟就被眼泪和鼻涕打了透湿。

    看着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素来又些洁癖的元烈脸色变的很难看,但他却没有推开墨锦,任她抱着的自己哭。

    南宫宇站在一旁都快自戳双目了,他真的忍不了的,这两口子一言不合就在他面前秀恩爱,实在是,还有没有良心了!?

    “你找我干嘛。”被虐的南宫宇语气自然也不是那么和善了。

    浑身僵硬的元烈尽量忽视胸前湿热的触感,正色道:“想必你已经听说了本王要去鲁州的事情了吧?”

    南宫宇点点头。

    “那就好,收拾收拾行李,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元烈不带丝毫商量的说道。

    “圣旨下来了?”

    元烈点了点头。

    ……

    一想到一路上都要看这两口子秀恩爱,南宫宇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但他知道鲁州现在尽是需要救治的灾民,他无法拒绝。

    此时的墨锦已经哭够了,而且闻着被自己抱住的人的香气,她就知道,这人是元烈没跑了。

    但她把人间胸前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实在无法坦然抬头面对他。

    可自己穿的是男装,又忘了带手绢,没办法帮他擦擦,想了想,她松开环着元烈腰身的手,从怀里掏出怪医留给她的典籍,打算撕一页当草纸,用来擦元烈胸前的鼻涕和眼泪。

    反正她只撕首页或者尾页,不会影响书的内容。

    但墨锦不知道两个男人早就没说话了,齐齐盯着在搞小动作的她。

    虽然从元烈的视角,只能看见她的头顶,但南宫宇却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

    一见墨锦从袖子里掏出那本他心心念念的《怪医药典》时,南宫宇的眼珠子都快瞪脱眶了!

    师傅真的是偏心到没边儿了!竟然将毕生的心血的留给了师妹!

    正当南宫宇嫉妒到扭曲时,就见墨锦翻开《怪医药典》,捏起一页,就准备开撕。

    这种行为南宫宇能忍就有鬼了。

    “你干什么!”他大喝一声,劈手就要去夺那本《怪医药典》,当然,被元烈捏住了手腕,丝毫动弹不得。

    墨锦被南宫宇这一吼给震住了,果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离开了元烈的怀抱。

    “奕王爷,你无条件宠老婆我管不着,但我不能放任她将师傅毕生的心血给撕了!”好脾气的南宫宇难得动怒。

    墨锦愣住了,看向手中的典籍,她真的不知道这是这种重要的东西。

    元烈也看向她,眼中带着询问。

    墨锦知道自己做错了,连忙后退几步,直直弯下腰,朝南宫宇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抱歉道:“师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师傅毕生的心血。”

    没想到墨锦会这么郑重的给他道歉,南宫宇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随即恢复了先前的嬉皮笑脸:“别别别,不是王妃,万不可向我行此大礼。”

    墨锦站直了身子,看了看南宫宇,又看了看手上的典籍,终于,她将典籍递给南宫宇,说道:“既然师兄如此看重这本书,那,我先借给你看看吧,你可以抄一遍,但是抄完了原本必须还我。”

    好歹是怪医留给她的,总得留个念想不是?

    原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南宫宇,现在相信了。

    颤颤巍巍伸出双手接过那本《怪医药典》,南宫宇乐成了一个傻子。

    别说以后叫墨锦师妹了,就算叫她师姐他都愿意!南宫宇没骨气的想。

    这是他心心念念很多年,但师傅就是不愿意给他看的《怪医药典》啊!

    也不再去管元烈两口子秀不秀恩爱了,南宫宇抱着这本典籍就往自己书房冲,好像生怕慢一步别人就要跟他抢似的!

    南宫宇走了,墨锦独自面对元烈,反而觉得极不自在起来,尤其看到他胸前湿漉漉的一片。

    刚想给他道歉,然而元烈拔腿就往外面走去。

    “王爷,您去哪儿?”墨锦脱口问道。

    “换衣服。”

    墨锦自知理亏,不敢阻拦,眼巴巴目送元烈出了百草园后,也回了自己的晴天园。

    这事虽然元烈不计较,但她不能不重礼数,若是将人家衣服弄的一团糟,连个道歉也没有的话,实在显得没有教养。

    让素衿和素心重新给她换回日常女装梳了发髻,墨锦随便扒拉了几口饭,便火急火燎跑到听雪园,准备亲自给元烈道个歉。

    然而,丫鬟给她行完礼后,恭敬的说道:“启禀王妃,王爷正在墨浴,让您先去书房等候。”

    虽然元烈的书房向来不允许外人进入,但墨锦却是个例外,似乎对她格外放心。

    墨锦顿觉无语,心想着不就在他衣服上糊了点眼泪,至于将整个人都洗刷一遍嘛,也不闲麻烦……

    但毕竟是她理亏在先,谁让她一哭就想找人抱抱,活该现在要来给人道歉。

    点点头,墨锦跟着引路丫鬟来到了元烈的书房,下人们给她上完茶水和点心后,都退到门口候着。

    这个地方她来过好几次,但每次要么是匆匆一瞥,要么是元烈在场,她不太好仔细打量。但现在屋内就她自己一人,墨锦便大着胆子认真参观起元烈的书房来。

    元烈极喜欢看书,看的种类也极为庞杂,因此偌大的书房内,书架和书便占了大部分空间,墨锦大致扫了一眼,上到天文地理,下至民间风俗,兵法历史诗词歌赋……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整块墨玉雕琢而成的精美大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当然最多的便是各种折子和地方送来需要批示的线报。

    墨锦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继续参观起别的地方来。

    绕过一面巨大的写意山水屏风,便是供元烈看书看累用来小憩的软榻了,比起卧房,听说元烈日常更爱睡在此处。

    闻着空气中熟悉的阵阵冷香,这是和元烈身上一样的味道,墨锦突然有种闯入异性卧室的刺激感,随后便跟个变态一样坏笑着这里摸一摸,那里瞧一瞧。

    结果,还真让她瞧出些名堂。

    不知道她手欠摸到了哪儿,软榻下方突然弹出个暗格,吓得她还以为触动了什么机关,蹲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结果等了许久什么事都没发生,便又大大咧咧,好奇心爆棚的去看暗格里放了些啥。

    然而,只有一个卷轴。

    左右四下无人,墨锦终是没有扛住灵魂的拷问,将罪恶的小爪子伸向了暗格内,她实在无比好奇日日让元烈枕着睡的卷轴上,到底有些啥。

    小心翼翼将卷轴展开,墨锦顿时就看呆了。

    只见一名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衣着华贵,风姿绰约,正眼带笑意的站在一株杏花树下,美的动人心魄,光是往那里一站,便自有一番高雅清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由得自惭形秽。

    都说墨锦是这兰海国第一美人,原先她自己也是这么相信的,直到看到这幅画上的女子,她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代佳人。

    画上的女子,已经美到让人多看几眼,好似都是对她的亵渎。

    墨锦是学画画的,她知道古人的人像画基本只会将人画的越发难看,真实的人远比画像上的好看数倍,那么,这画像上的女子,该是何等的美丽!

    呆愣愣的看着画上的绝色女子,墨锦一点也不嫉妒,就是心里闷闷的,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她想,怪不得元烈已近而立之年,也从不近女色,原来他心中早已有了一位无可替代的人。

    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除了画上这女子,其他庸脂俗粉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兴许,她在他眼里,也是那些诸多庸脂俗粉里的其中一个吧。

    墨锦心情万分沮丧的准备将卷轴合上,却无意之间看到了画像右下角的落款——天德三十二年春,御花园惊鸿一瞥,赠与吾爱,元无忌作。

    元无忌?这个名字好熟悉,墨锦挠了挠后脑勺,顿时,她睁大了双眸。

    这可是先帝的名讳!

    而且天德三十二年,那不就是十八年前嘛,那个时候元烈也才十岁而已。

    ……

    一个十岁的小朋友,懂什么情情爱爱呢?墨锦顿时为自己先前的胡乱猜测而感到汗颜。

    兰海国无人不知,天德帝虽有三宫六院,但一生只痴情一人,那个人便是元烈的母妃,太妃娘娘。

    据说太妃娘娘当年可谓是名动京城,独得圣宠,先皇自从迎娶她以来,便再也不去临幸其他宫苑的妃嫔,太妃病逝以后,先皇心痛欲绝,没多久便也撒手人寰,追着爱人的脚步离开了人世。

    这在当时一直被传为佳话。

    看这画上“赠与吾爱”这四个字,墨锦寻思着,能当得起先帝的“吾爱”,怕是只有太妃一人了吧。

    那么,这画上的女子的身份,不是元烈是钦慕的女子,而是他母亲!

    苍天呐,她先前都抱着什么龌龊心思在看待人家母子二人……

    墨锦赶紧将画卷放在软榻上,双手合十拜了拜,嘴里念叨着“不知者无罪,莫怪莫怪。”

    将卷轴放回原位,又将暗格推了回去,墨锦觉得一切看起来和先前没有任何差别时,才小心翼翼做贼心虚般走到屏风外。

    恰好这时,元烈走了进来。

    刚墨浴完的男人身上还带有水汽,混合着他独有的冷香,阵阵萦绕在墨锦的鼻尖,一时间,她竟被这种极为好闻的味道冲昏了头脑,脱口道:“王爷平日里用的什么熏香?怎会如此好闻?”

    元烈并未作答,只是剑眉微挑,眼中带着一丝玩味看向她。

    那眼神,活脱脱的像是在看一个女流氓。

    是了,熏香乃私人物品,谁家女子会无端开口问男人这种羞耻度爆棚的问题呢?若是男人问女人这种问题,准保会被当成孟浪的登徒子。

    等墨锦反应过来,当即羞红了脸,垂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半天不敢再去看元烈一眼。

    屋内的刻漏滴滴答答响着,元烈走到墨玉书案前坐下,笑道:“本王记得,和王妃分开不过小半个时辰而已,你此时前来,是找本王有事,还是,又想本王了?”

    呸,鬼才想你,墨锦撇了撇嘴,心道要不是刚才她干了坏事心虚,现在早给元烈怼回去了。

    当然,她并没有。

    墨锦抬起头来,换上一副假模假样的笑脸,当然,配上她这幅青黄不接的面容时,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除了那双波光粼粼的剪水双眸依旧动人外,没戴面纱的墨锦,那是真的丑。

    元烈微微皱了皱眉,心想找个机会还是让她别往脸上涂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着实有些辣眼睛。

    “王爷说笑了,先前弄脏王爷的衣衫,由于王爷走的实在匆忙,妾身没来得及向王爷道歉,此次前来,特来给王爷赔礼,万望王爷切莫往心里去。”墨锦敛衽福了福,语气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没想到是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为何,元烈顿觉有些失落。

    “无妨。”他道,“若是无事,便过来帮我研磨吧。”

    从笔架上取下一只狼毫笔,蘸了蘸墨水,开始低下头批改起折子来。

    “哦。”

    墨锦走到元烈右侧,拿起上好的松烟墨,开始细细研磨起来。

    突然,一个词语在她脑海里蹦跶出来——红袖添香。

    此情此景,可不就是书生在学习,年轻貌美的女子在一旁研磨陪读,怎么想,都觉得气氛有些旖旎。

    墨锦甩了甩脑袋,尽量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看着眼前脊背挺直,气宇轩昂的男子,虽然面具遮挡住了他的面容,但墨锦一想到卷轴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就会忍不住猜测面具下的模样到底如何。

    都说生儿肖母,母qinmei到那种程度,儿子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况且元皇室的男子,各个都生的英俊潇洒,想来先帝的基因定然也是不错的,那么,强强结合下,元烈若是取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天呐,那会不会帅的惨绝人寰!

    反正从来到奕王府第一天起,墨锦压根儿就不相信元烈长得丑,有那样好看眉眼的男人,怎么可能如外界传言那般奇丑无比。

    或许,这也是皇帝那些人故意黑他的把戏。

    亦或许,元烈戴面具的理由和她差不多,都是怕长得太好看,从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儿无比好奇。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看到元烈的庐山真面目,反正来日方长,就当是给自己在这无聊的时光中找个乐子,总而言之,不达目的,就坚决不放弃!

    等磨好墨,墨锦顿觉无所事事,脚底抹油就像开溜,但又怕打扰到正在专注批改折子的男人,便轻声说道:“王爷,墨已经磨好了,妾身就先告退了。”

    男人点点头,算是默许。

    待墨锦跨出书房的门槛,元烈才将头抬起,眼中尽是笑意,他分明感觉的到,那个女人刚才可是一直在盯着他看个不停。

    出得听雪园,墨锦慢慢悠悠朝晴天园走去,左右没什么事,她打算在王府瞎晃悠一番。

    刚走到荷花池旁的假山处,就听见好几个丫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在讨论着什么,声音满是激动与兴奋。

    墨锦八卦之心顿起,狡黠一笑,悄悄咪咪凑上前去,打算听一耳朵。

    一个小丫鬟说道:“你们说这狐狸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我觉得他是咱们王府中人呢?”

    “对呀对呀,我也这么觉得,说真的,我觉得这本画册里的内容,就是在影射咱们王爷。”

    “嘘!”另一个小丫鬟连忙出声制止,“你不要命啦,主子也可以随便诽谤的吗?”

    “可是,这真的好像啊,你们难道不觉得吗?就连形象,都有五分相似呢,这个侍卫,还有这个大夫,你们看像不像那谁和那谁?”

    “这还用你说,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好嘛!”

    “说真的,你们说,这画上画的是不是真的呀?”

    “那谁知道呢,但我觉得吧,无风不起浪嘛,况且,你们看,王妃嫁进王府快一个多月了吧,我听嬷嬷们说,王爷和王妃至今未曾圆房呢!”

    “嘿呀,那我觉得这画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紧接着,小姑娘们爆发出一阵欢笑。

    ……

    墨锦一脸黑线,提着裙子,踮着脚尖,悄悄离开了假山。

    圆房……这可真是个可怕的事情,不敢想不敢想。

    看来,她的漫画是真的火了,甚至都渗透进了王府内部,万一哪天被元烈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她的皮啊,不,到时候她一定咬死不能承认。

    就这么定了!

    回到晴天园后,墨锦屁股都没坐热,就看见素妗一脸期待的跑了进来。

    墨锦心里一咯噔,寻思着这丫头收拾行李的时候,该不是发现了她的手稿了吧……

    幸好,她想多了。

    素妗眼巴巴的望着她,说道:“王妃,奴婢想跟您告个假,去街上买点东胭脂水粉,毕竟此去鲁州,不知道沿途还有没有卖的。”

    墨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无奈道:“亲,咱们这次是去赈灾的,不是去选美的。”

    “亲?是什么呀?”素妗完全没抓住重点,眨巴着眼睛问道。

    得,就当她对牛弹琴吧,墨锦自暴自弃了。况且他们的确去赈灾不假,但实在没必要将自己也搞得苦哈哈的,素妗她们说到底也才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正是爱美的年纪,也就是个胭脂水粉而已,由她们去吧。

    墨锦对她扬了扬手,说道:“那你快去快回,问问素心要不要买什么,你们结个伴儿一起去吧。”

    素妗一阵欢呼,当即风风火火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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