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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章 相似的故事

    后天就是成亲之日了,凤轻狂一早上起来就独坐在窗边,托腮望着蔚蓝的天空,径自发呆,连早点都忘记了吃。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才逐渐回神,转头望去,只见江明澈正面带微笑地踱步而来。

    “听侍女说,你又没吃早饭?”他轻蹙剑眉,柔声问道。

    凤轻狂望着他的脸,突然间有些恍惚。

    多少年前她初见他时,可曾想到多年后自己会嫁给他?且是被迫的?

    “我不饿。”

    “不饿也多少要吃些,莫要把身体饿坏了。”说着,江明澈就拉着凤轻狂来到外间偏堂,在桌边坐下,桌上已又重新摆好了热腾腾的早膳。

    凤轻狂是实在不想吃,但又懒得听他唠叨,便只有硬着头皮喝下小半碗粥,又吃了些小菜。

    “吃饱了。”

    江明澈一直在注视着她,见她放下碗筷,又作势要走,连忙将她的手摁在桌面上,轻轻地唤了一句:“轻狂……”

    “怎么了?”凤轻狂冷淡地问。

    “能不能坐下来,与我说说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凤轻狂这说的是事实,而非气话,面对一个对自己一片痴心,同时又让自己痛苦的人,她确实不知该跟他说什么。

    江明澈叹气道:“我们都要成亲了,要是每次见面都无话可说,以后还怎么做夫妻呢?”

    这也有道理,若自己当真嫁了江明澈,夫妻之间总不能不说话吧?于是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但她实在找不到话题,只得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对方:“你想跟我聊什么?”

    “你对咱们的大喜之日,可有多少期待?哪怕一丁点的?”江明澈很想用轻松的口吻问出这句话,可惜话一出口就变得严肃,连神色也肃然了。

    如果回答一丁点都没有,肯定会伤他的心吧?虽说江明澈逼她成亲,是有点过分了,但他也给出了解药,况且,路是她自己选的,开心也好,郁闷也罢,都要一个人承担,而不该拿身边人撒气。

    “有,有点吧。”

    江明澈不傻,当然看得出她是在敷衍自己,然而,他并不在乎,她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冷漠了不是吗?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鲜衣坊订做的喜服昨天已经送过来了,你要不要试穿一下?若有哪里不合身,还可以送去改。”

    “不用了,当时裁缝都亲自量过我的身材各处尺寸,肯定是合身的。”凤轻狂哪有心思试穿喜服?巴不得成亲那天也不用穿呢。

    “那首饰呢?要不要看看?”

    “也不用,我知道你一定会选最好的。”

    看她如此不在状态,江明澈难免还是有点失落了。

    正在伤感时,凤轻狂突然扯住他的衣袖,目光热切地问道:“江明澈,今天天气好,我想出门去走走,到城外赏赏景散散心,可以吗?”

    “当然,我这就吩咐下人备车,我陪你同去。”

    江明澈欲起身叫人,凤轻狂赶忙扒住他的手道:“你不用陪,我想自己去。”

    “一个人去?”江明澈的声音冷了下来,显然已是不悦了。

    凤轻狂明白他担心什么,随即解释说:“我只是想去散散心,不会逃走的,你可以派人在暗处跟着,只要他们不出来打扰我,多少人都没关系。”

    听她说得这般坦荡,江明澈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若是如此,那便随你吧。”

    “多谢。”凤轻狂两眼一亮,心情瞬间好了些,当即便起身出了门。

    出宅子后,先去集市上逛了小半个时辰,才往城外去,她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徒步行路,打算走到哪儿算哪儿。

    城外是一片平原,近处葱郁的草地,远处连绵的群山,以及遍地的花朵,全部映入眼帘,风阵阵吹来,携来青草和花香,其中又夹杂着丝丝泥土气息,凤轻狂心底的阴霾一下子被扫去了不少。

    她独自漫步在平原的小道上,时不时能看见一两间农舍,或是几个面朝黄土背朝天正在劳作的百姓,走累了便停一停,歇够了则继续游荡,一种平静而惬意的感觉漫上心头。

    若是往后余生能过这样的生活,即使无法跟心爱之人再相见,似乎也没那么差吧?

    慕连城,慕连城……

    凤轻狂一边走着,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目光落在别于腰间的柳月刀上,水眸中还是不知不觉泛起泪光,模糊了视线。

    她停下脚步,蓦然叹出一口气,抬袖默默擦干泪水,回首遥望,望不见城墙,才发现原来已经走了那么远。

    还是往回走吧,免得到时走断腿也走不回去。

    掉头正要回城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呜咽的声音。

    什么人在哭?

    凤轻狂心生好奇,遂寻着哭声走过去,穿过一片树丛,看见一条僻静的小路,小路的另外一边,一个妇人正跪在坟前烧纸。

    她缓步走过去,发现这是座旧坟,看起来立了有十来年,墓碑上写着“亡夫”字样,而妇人四十来岁,已是哭得眼睛都红肿了。

    听见有人走过来,才胡乱地擦擦眼,哑着嗓子道:“姑娘你是……”

    “我是路过的,听见夫人你的哭声,一时好奇被吸引了过来。”凤轻狂露出友善的笑,“逝者已矣,夫人还需节哀才是啊,我想你的夫君在天之灵,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还为他以泪洗面的。”

    听她这么说,妇人先是愣了愣,而后自嘲一笑,摇头道:“夫君?躺在这里的,可不是我夫君。”

    “啊?”凤轻狂囧了,明明这碑上刻着的是亡夫嘛……难道这妇人偷偷来祭拜别人家的亡夫?“真是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妇人笑笑摆手,撑着地站起身,也没管膝盖处沾上的泥土,又抬袖把眼角的残泪擦了,这才缓缓说:“他本来应该是我夫君的,只可惜当年由于一些事情,我离开他,嫁到了外地去,待多年后我再回来时,他已躺进了这座孤坟之中,我连他的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说到这里,两串泪珠又夺眶滚落,“如今他逝去十一年了,我心中的悔恨越积越深,时常在夜里梦到年轻时与他相处的情景,哭得撕心裂肺,有时候我就想着还不如死了干脆,可转头又想,当年是我负了他,是我害得他饮恨而终,到了九泉之下,我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他?”

    听起来确实是个悲伤的故事,凤轻狂摇头叹息,见对方的两块衣袖都被泪水沾湿了,凤轻狂掏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多想也是无济于事,这个道理妇人肯定也明白,可是要真的看开却很难,或许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吧?

    “夫人可以跟我讲讲你跟他的故事吗?”

    对方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看着她。

    “你想听?”

    “想。”凤轻狂扶着她倒旁边的干净草地上坐着,“你要是愿讲就太好了,你看啊,我呢,能听到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你呢,也可以把积压多年的苦水倒出来,不是很好?”

    妇人扯开嘴角,轻轻笑了声,开始讲当年的那些事。

    “我本是怀县一个商户家中的女儿,十五岁那年偷偷出门,遇到一个在街上卖字画的清秀少年郎,也就是他了。”

    那时他是一个秀才,文采斐然,志向高远,最大的心愿就是到京城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是他家里穷,又有老母亲病痛缠身,根本筹不起钱去京城,哪怕卖字画也仅能勉强维生,也是因此耽搁了考科举。

    妇人常去找他,渐渐地两人暗生情愫,为了让他得以实现心愿,她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并从家里偷了几十两银子,准备拿给他。

    不料,身边的丫鬟向父母告发,两人的关系曝光,妇人被关了起来,而那秀才被她的父亲派人毒打了一顿,差点没能挺过去。

    后来的事,就不用多说了,两人肯定是无法再见面,唯有隔空苦相思,妇人的父母甚至为她定下了一门亲事,要她尽快嫁过去。

    妇人不肯,绝望之际选择上吊自尽,但由于被发现得早,没能死成,为免她再次寻死,她父亲便给了她两条路。

    想跟那个穷秀才在一起可以,但从此以后要跟家里断绝关系,而且有他在官府打点,那秀才一辈子也别想考什么功名,只能一辈子穷困潦倒。

    妇人不能让秀才因为自己断送了前程,便选择了第二条路——嫁给隔壁县县令的儿子,永远跟秀才断绝关系,另外,她还央求父亲给出秀才去京城的盘缠,托人给送过去。

    她自己没再去见他。

    不久之后,妇人嫁人,一走就是六年。

    “直到夫君病故,我才回到怀县,去他原来居住的地方一打听,终知他已过世,原来当年我爹给他的钱他没有收,他一直在这里侍奉母亲,娶了一房妻子,后来做了县里学堂的教书先生,他母亲过世后,没几年自己也病亡了,他妻子在他走后两年,改嫁去了外地,再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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