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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那人

    却待半晌后,东临苍逐渐将目光从他面上挪开,懒散无波的继续道:“在下言尽于此,至于该如何考量,自也是安义侯自己之事。再者,安义侯这残酒,在下也无心再饮,你的新酒,在下也无意再品,而今之际,既是这东陵长公主醉了,在下便带她回泗水居了。”

    这话一落,分毫不顾安义侯反应,他弯身而下,极为自然干脆的将风瑶打横抱起。

    安义侯瞳孔骤缩,足下一动,整个人当即拦在东临苍面前。

    “不劳烦东临公子了,这东陵长公主既是本侯相邀而来,自也由本侯差人送她回去便成。”他嗓音冷冽,粗然的语气也极是威胁。

    东临苍则分毫不惧,整个人平和如初,仅是那双懒散的瞳孔朝安义侯面上一落,微微而笑,“安义侯今日之为究竟何意,在下,一清二楚。倘若安义侯连此际都要执意阻拦,也罢,那我东临苍今日,便也有心领教领教你楼兰之人的本事了。”

    这话一落,懒散平缓的观他,瞳孔中的执意与认真之意,却是分毫不掩。

    安义侯眉头皱得厉害,瞳孔的冷冽之意也悚人凉骨。

    他静静立在原地,一言不发,然而气势之上,却是分毫不松。

    但待与东临苍无声对峙半晌后,他终归还是权衡了一番,彻底的妥协了下来,随即足下一动,稍稍侧开身子让出道来,而后薄唇一启,只道:“东陵长公主好歹也是金尊贵体,东临公子既是要亲自送,便望东临公子将东陵长公主抱好了,若是摔了,便也不好了。”

    “多谢安义侯提醒,这东陵长公主尊贵如何,在下也是清楚,呵,告辞。”

    东临苍平缓而道,这话一落,便抱着风瑶缓步往前。

    安义侯满目陈杂的朝他的脊背望着,“东陵长公主,本侯便算是彻底交给东临公子了,但今日之事……”

    “今日之事,在下自当不曾发生。但若这东陵长公主酒醒后记得了什么,在下可无能为力。”

    依旧是平缓的嗓音,懒散兴味,待得这话全然落下后,他已抱着风瑶全然出了殿门。

    随着几道脚步声彻底离远,安义侯才将目光从殿外远处挪回。

    “侯爷,就这么让东临苍将东陵长公主带走,可是便宜那小子了?”正这时,殿中之人当即紧着嗓子问道。

    安义侯面色冷冽如霜,瞳孔阴沉,待默了片刻,才阴沉沉的道:“那小子不可小觑,也不可明着得罪。只不过,那小子着实碍眼,似也知晓得不少,如此之人,留着,他日定成祸患。”

    “如此,那属下等差人将纳那东临苍暗中做了。”

    安义侯眉头一皱,面色复杂悠远,“大英之人,个个皆深藏不露,尔等不可冒然行事,免得打草惊蛇,于我楼兰不利。对付那种人,只得智取。”

    说完,神色微变,他当即转眸朝一侧的侍奴望去,粗犷阴沉而道:“去楚王宫递张折子,就说本侯有要事欲拜见楚王。”

    天色阴沉,周遭迎来的风,也凉薄尽显。明明昨日还略有阳光,但今日,却是阴沉一片,加之冷风浮荡,着实是冷凉一片。

    东临苍抱着风瑶缓缓往前,单忠泽几番都想上前接过风瑶,却被东临苍身后两名侍从强行而拦,不得近身。

    眼见东临苍抱着风瑶全然朝泗水居反方向行去,单忠泽脸色大变,语气越发的紧然与威胁,“东临公子,泗水居在后方那条路。你此番究竟是要送我家长公主回殿,还是如那安义侯一般,别有所图。”

    东临苍轻笑一声,“王统领稍安勿躁。前方不远便是在下所住之地,此番邀你家长公主去做做客,倒也未有不可。”

    这话入耳,单忠泽越发恼怒,“我家长公主已是醉倒,何能去东临公子寝殿做客!东临公子如此之举,莫不是要……”

    单忠泽嗓音极是紧然恼怒,一股股威胁之意也展露得淋漓尽致。

    奈何他后话还未全数道出,东临苍便慢腾腾的出声打断道:“看来,王统领虽为东陵长公主身边近随,但却极不了解你家长公主呢,以至于,你家长公主此际究竟是真晕还是假醉,你竟分辨不出半旭。”

    这话一落,轻笑一声,柔和的目光朝风瑶垂来,“在下手臂已酸,长公主若是体恤在下,便先行下来吧。”

    单忠泽后话一噎,神色微愕。

    这东临苍都将话说到了这层面上,且语气还极是调侃笃定,如此,风瑶终归是无法再继续做戏了。

    仅是片刻,她便逐渐睁了眼,奈何眼睛闭得已久,此番突然睁开,双眼竟刺痛酸涩,极其不惯。刹那,她抑制不住的急忙闭眼,待调节几番后,才终归是将眼睛全数睁开,黑沉的瞳孔,也微微一抬,径直望向了头顶那张言笑晏晏的脸。

    如同印象中的一样,这东临苍笑得柔和浅淡,端的是一派风雅柔骨。

    风瑶眉头微蹙,也未多加耽搁,当即从他身上下来。

    整个过程,东临苍一言不发,单忠泽也满目愕然,一声不吭。

    待在地上彻底站稳,风瑶才斜眼朝东临苍一扫,低沉道:“东临公子怎知本宫是在装醉?”

    东临苍顺势驻足,朝风瑶柔柔一笑,“如东陵长公主这等满身戒备之人,当真会任由自己在安义侯面前全然醉倒?倘若长公主如此不戒备,如此粗心的话,那长公主你,自也不是撑起整个东陵之国的长公主了。”

    是吗?

    他语气柔和,话语内容虽卷着几许不曾掩饰的赏识,然而这话落得风瑶耳里,却也略微觉得别扭。

    毕竟,比起这东临苍的强大,她颜风瑶算得了什么。只不过今日,倒也的确是因这东临苍的突然出现才能在安义侯面前脱身,是以,无论如何,这东临苍今日,都是确确实实解了她一番燃眉之急。

    “今日,多谢东临公子解围了。”

    风瑶默了片刻,才低沉平缓的出了声。

    这话一落,东临苍平缓而笑,脱口的嗓音,依旧柔和如初,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意,“在下与长公主相识一场,解长公主今日之危,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长公主无需举得感激。”

    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目光在风瑶身上逡巡一圈,话锋也跟着一转,“想来,长公主也着实是聪慧之人,知晓在安义侯面前故作醉酒。只是,那安义侯为长公主备的酒似有问题,就不知长公主今日,究竟喝了多少?”

    风瑶瞳孔蓦地一缩,心底深处,也当即增了几许厚重与冷冽。

    今日的酒,她全然是全数下肚,只是后来则用内力逼出了不少,是以,若论当真喝了多少,她自也不过是最多喝了两三杯,酒量不多,而今头脑略微有些晕沉之感,也别无其他,想来并无大事才是。

    只不过,今儿安义侯准备的酒水,她初闻之际的确觉得那味道有些怪异,但待细品之后,却又品不出什么来,但此际听这东临苍如此询问,心底也莫名的增了几许异样与紧然,难不成,那安义侯的酒,当真极有问题,甚至问题还甚大?

    思绪至此,风瑶瞳色也全然阴沉了下来。

    她满目发紧的朝东临苍望来,“今日酒水,本宫皆已下肚,但用内力逼出不少。那酒水,本宫闻着略有异样,但却察觉不出异样何处,不知,东临公子可知那酒水之中,究竟掺了些什么?”

    这话一落,她落在他面上的目光也越发认真。

    东临苍眼角微挑,温和观她,一时之间,竟不曾言话。

    风瑶也不着急,极是认真厚重的凝他,待得半晌后,他似是终于被风瑶盯得有些不惯,败下阵来,随即微微一笑,只道:“罢了,本是不愿告知长公主,但长公主既是如此问了,在下便也与你说说便是。”

    说着,嗓音稍稍一挑,“不知,长公主可有听过噬魂散?”

    风瑶瞳孔一缩,并无隐瞒,“略有耳闻,但不曾见过。”说着,心底顿时了然,脱口的嗓音也极是冷凉,“那安义侯在本宫酒水里,下的便是噬魂散?”

    东临苍缓缓点头,“噬魂散,无色无味,只是长公主鼻子倒是灵敏,竟闻出了半点异样来。只不过,那种东西产自楼兰宫廷,外界自也极为少见,长公主也非全然通晓毒理,不知那噬魂散也是正常。且那噬魂散,毒性极慢,一般几日之中并不会毒发,也不会让人察觉半许不适,但待几日过后,那中毒之人,便会浑身虚软,最后筋脉锯断,骨化而亡。”

    说着,落在风瑶面上的目光突然深了半许,“那安义侯对长公主用噬魂散,无疑是,想要长公主性命呢。”

    这话入耳,风瑶心口一紧,浑身上下,凉薄四起。

    她对那安义侯历来防备,是以也从不曾真正期盼那安义侯能当真与她东陵结盟,甚至对她宽厚而待,便是今日之酒,她也觉得虽有问题,却也不曾深入而想,仅是觉得这安义侯有意灌醉她罢了,但她却不曾料到,这安义侯竟有杀她之心。

    如此一来,想必那安义侯想要她按下指印的文书,定也是阴谋丛生了,也幸得她不曾在那文书上按下手印,若是不然,有些事,许是定要脱离她控制,从而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神色起伏至极,冷冽重重。

    正待这时,东临苍突然从宽袖中掏出一物,缓缓朝她递来。

    她下意识回神,垂眸一望,便见东临苍那纤细白皙的指尖上,正握着一只色泽明艳的青花瓷瓶。

    “这是百草丸,长公主服下吧,可解你身上噬魂散的毒。”

    他语气依旧柔和,甚至柔和得不像话。

    风瑶并未伸手去接,仅是抬眸冷冽重重的朝他望来,森冷复杂的问:“东临公子今儿又是恰到好处的出现解本宫之围,又是掏出百草丸相送!本宫与东临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东临公子你,如何这般帮衬本宫?”

    东临苍眼角微微一挑,答得自然,“难不成,在下想做好事,还需理由?”说着,微微一笑,“倘若长公主当真要让在下说出一个理由的话,那便是,在下这人,见不得欺负女子之辈,再加之对长公主极是欣赏,更也见不得那安义侯对长公主不利。不知在下如此解释,长公主可满意?”

    这话入耳,风瑶自是不信。

    这东临苍看似也不像是爱管闲事之人,更何况今日之事乃安义侯一手谋划,这东临苍出手帮她,便也是明着在与安义侯作对,这对他东临苍而言,并无好处。倘若当真仅是要行好事的话,自也犯不着为了她而得罪楼兰,更何况,这人今日的确出现得太过恰到好处,甚至恰到好处得极为精准,如此之为,如何不让人怀疑?

    思绪至此,一股复杂疑虑之意在心底层层沸腾。

    风瑶并未言话,待得兀自沉默半晌后,她才稍稍伸手将东临苍手中的瓷瓶接过,随即眸色微动,再度抬眸径直朝他望来,语气也跟着再度一沉,“无论东临公子今日如何会出现得那般精准,也无论东临公子为何要这般帮衬本宫,本宫,皆要谢谢东临公子搭救之意。只是,方才在安义侯的殿中,本宫也闻东临公子几番提及‘那人’,就不知东临公子口中的‘那人’,究竟,指的是何人?”

    说着,深眼凝着他的反应,嗓音一挑,语气越发的森冷厚重,咄咄逼人,“本宫倒是极为好奇,究竟是何人,能让那安义侯也极是忌讳,甚至还能彻底镇住他!又是何人,会将本宫捧在心尖尖上,肆意保护!事到如今,还望东临公子,为本宫好生解惑。”

    她嗓音极低极沉,落在东临苍面上的目光也极是厚重认真。 有些事,总在莫名之中肆意复杂的缠绕,虽是层层围裹,看似迷雾重重,但仔细思量,却觉有一条主线,即将剥开。

    就亦如,无论是昨日梅林老妇送她的凤冠手镯,还是今日这东临苍口口声声的说的那人,这一切的一切,似是都与她寻常极其亲密之人有关。

    若是不然,又有谁,会将她肆意的捧在手心?是国师,是展文翼,还是……那装模作样的蓝烨煜?

    就亦如此番蓝烨煜的死,也是迷雾重重,诡异深深,也正是因为那具尸首面目全非,她才能全然不确定那具尸首究竟是否是蓝烨煜的,再者,蓝烨煜满身武艺,阴沉腹黑,又岂会随意葬身狼口!更有甚者,当日猎场软筋散蔓延,连单忠泽都浑身发软的被殃及,她最初也是浑身乏力,身子极是不适,却也正是被那蓝烨煜捉来的白貂咬了一口,才会突然神智清明心神大好,是以才可迅速奔逃而走。

    这一切的一切,皆事态突然,却又突然的迎刃而解,这其中,无疑是诡异连连,复杂四起,倘若再深究,便也能全然察觉当日月牙殿大火之际,蓝烨煜还置身事外,犹如未觉,且也正是她刚刚离开月牙殿后,那大火才那般恰到好处的烧了起来……

    思绪翻腾摇曳,层层不息,甚至因心底太过厚重发紧,竟觉这凌乱的思绪,都开始起伏不定,甚至杂乱无章了。

    半晌后,东临苍仍是未言话,那双随和温润的瞳孔,就那么静静的凝在她面上,肆意打量。

    思涵眉头皱得更甚,低沉而道:“东临公子仍是不愿说?”

    东临苍突然叹了口气,故作自然的将目光挪开,脱口的嗓音,也逐渐幽远开来,“便是在下不说,长公主心底不是有谱了吗?”

    思涵冷道:“虽是有谱,但也不过是本宫自行猜测的罢了。倘若东临公子正要让本宫心服,自该将一切真相,告知本宫。”

    “长公主何必着急,该来的,都会来。楚王补寿之日,纷争一起,那时候,真相自会水落石出,而长公主心底的所有疑虑,定也会迎刃而解了。如此,长公主何须着急,只需再等个几日,一切,都会如长公主所愿,和盘托出。”

    他嗓音依旧柔和,沉寂安然,只是那脱口的语气,却极为难得的卷着几许幽远偿。

    待得这话落下后,他突然转眸朝思涵望来,柔柔一笑,转了话题,“听说,长公主今早去月牙殿看了?”

    思涵瞳孔微缩,深眼凝他,“果然是一切都瞒不过东临公子。但就不知东临公子是如何知晓本宫今早去过月牙殿了。”

    东临苍勾唇一笑,“这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强,而今几国皆在这行宫之中,虽戒备森严,但却各国的眼线密布,哪国之人若有什么动静,自会在行宫传遍,不是秘密。”

    是吗?

    思涵眼角一挑,心生起伏。

    如此说来,她今早那月牙殿之行,满行宫之人都知晓了?甚至于,连那大楚皇后,也知晓了?

    正待思量,东临苍那幽远随和的嗓音再度扬来,“月牙殿中的曼珠沙华被焚烧一片,招魂不得。是以,有人终归还是坐不住了,要让法师道士亲自做法除鬼。呵,但却不知,这世上本无鬼怪,最森冷恐惧的,不过是活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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