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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挑衅父亲

    我依旧频繁的去宿星宫。

    就算是父亲警告我,我也没放在心上。有一次,正当我从宿星宫回来的时候,站在耀阳殿门前的不是溪风,是母亲。我走过去,向母亲行礼。母亲看着我,温柔里带了点忧愁。她抚摸着我的面容对我说:“我的修长大了,”。

    “怎么了,母亲。”我和母亲一同坐下。

    “修,你父亲他……。”

    “是父亲让你来警告我的吧?”我打断了母亲的话,起身走到白玉窗前。

    “修,别跟炤斗气了,好好修习灵术,做这个宫殿的主人,好吗?”母亲柔软的语气似乎是在请求,我知道,她并不希望我和父亲的关系闹的很犟。

    “我没有和父亲斗气,我只是想补偿伯父。”我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是他自己犯了错。”

    “一个人犯了错,难道就不会被原谅吗?”我反问,这座宫殿什么都好,富有,华丽,可是冷血绝情!

    “修,你要明白,这是你父亲和轲之间的事,”母亲变得庄严,她似乎不允许任何人挑衅父亲的权威。

    “好,那我现在就做这个宫殿的主人。”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我要去跟父亲宣战,琉璃宫的规矩:想要成为新的宫主,就得在灵术上超越父亲,这是祖先们一辈一辈传承下来的,要继承这座宫殿,就要遵从规矩开始,我带好我的灵术戒指,去找父亲。

    “修……。”母亲估计是用力喊了。我转过头,她如月般的脸上已经淌下了晶莹的泪滴,“别……。”这是我在转角处,听到的最后一个字。

    来到白玉殿的书房前,我已经缓缓启动了灵术,我的戒指在我手里发出微微的光,我推开门,看见父亲坐在书房中央,他似乎猜到了我要来。我一步一步,走过去。

    “开始吧。”父亲紧闭双眼,启动灵术,周身的空气开始凝聚,蓝色的光从父亲周围闪出,猛然,那束光化作利剑向我刺来,我用灵术化出一个盾墙开始防备,这是我第一次用灵术打架,还是跟自己的父亲。接了父亲的招数,我开始反攻,用灵术化出一个凶猛的异兽进攻父亲,顷刻间,我感觉到父亲的强大,他的周身的灵术,将我的异兽一掌拍死,我受到了冲击,飞出了白玉殿,胸口一阵一阵的发痛。

    “起来,继续!”父亲的声音比平常还要响亮。我看见淡蓝色的瞳仁里满是气恼,这大概就是对儿子的失望吧。

    “起来,继续。”父亲一步一步,从殿内走到我的面前,俯视着地上的我,我这才看清了那瞳仁,是那样的冰冷,无情。

    “起来!”父亲再一次的让我起来。我看见父亲周身的气墙开始围绕着他,不,我不能退缩,我用尽全力,将灵术注入白玉殿内的玉鹰,玉鹰一声嘶叫,向父亲进攻,片刻,玉鹰就在半空中化成了碎片,掉在我面前,这一刻,我这才感觉的父亲的强大。我再也坚持不住了,胸口钻心的疼让我站不起来。我就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父亲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的威严狠狠的刺向我,那是有多么的藐视和不屑。

    “炤,你好狠的心!”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我感觉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伯父……。

    我在养伤的这段时间,父亲没来看我伤的有多重,我足足昏迷了三个月,母亲在一旁一直责怪父亲太狠心,我听着听着,居然对父亲没有一点儿的恨意。

    我开始向往那个从小到大的梦,穿过流银河,走过无尽崖,那里有绝美的世界和人儿……。

    夜里,我看着白玉窗外的夜空,今天的月亮有些形影单只,星星只有少许的几颗。我问溪风,流银河畔的紫苏叶都张开了吧?溪风点头,说,早已经整片整片铺满了流银河,溪风诧异,说问这干嘛?

    我没有回答,悄悄的在这恬静夜里进入梦乡。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推我,我以为是溪风,问了问,“是天亮了吗?”,即刻,一声温暖的声线传来,“修,是我。”

    是伯父,我心里一怔,睡意全无。好几个月没看到伯父了,月光下,他的脸似乎是消瘦了不少。伯父左手拿着一株夜魅,朝我笑了笑说:“炤不让我靠近你,我担心修的伤,所以拿了夜魅,这样谁都不会知道。炤也不会责怪修。”我正和伯父想到一块去了,和伯父相视一笑,我试了试,已经可以用灵术了,于是,我和伯父一起坐在了我的白色吊床。

    “琉璃宫的深夜依旧那样美啊!”,伯父感叹着,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我问伯父,“你去过流银河的那头吗?”伯父摇了摇头说,“流银河无穷无尽,就算是紫苏叶繁盛的季节,紫苏也是白天蜷缩,夜晚伸展,没有宫主的灵器是走不过去的。”

    “什么灵器?”

    “我也没见过,反正炤当年和我们的父亲就看着某种灵器过去的。怎么?修想去看看?”伯父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图,也是,他一向都那么的睿智。

    “嗯,”我终于承认了我真实的想法,这座宫殿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我想要的爱与自由。

    “去吧去吧,看看也好,这里是囚禁修的牢……。”

    “嗯!”我看着伯父的侧脸在想,要是父亲也像伯父这样,那该多好。

    时间又过了三天,此时的我已经完全好了。我让溪风从伯父那里要来一些夜魅,偷偷放在各个宫里,到了晚上,所有的人都睡的很沉,我走出耀阳殿时,还听到了阿喏的呼噜声。

    就这样,我和溪风踏上了远行的路。我突然有些留念,回头看了看沉睡的琉璃宫,又看了看身边的溪风,那黝黑的瞳仁满是忠诚,他从来没有质疑过我,于是,我更加坚定了前行的脚步。

    夜里我和溪风踩着紫苏叶走,天亮之后,溪风背着我飞行,他的双翅已经足够有力了。我们足足走了十五天,终于,我在看到新的一天的朝霞时,也看到了流银河的尽头,那里繁花似锦……当最后的一个脚印留紫苏叶上,我和溪风终于走出了流银河。

    拿着从琉璃宫带了的地图,照着上面的地方,我和溪风走到了精灵国度。这里第一眼给我的感觉,是这里的花比伯父的宿星宫还要多,形状怪异的树上也开着花,同时结着果。溪风飞上树去,为我摘了一个果子,我尝了尝,比琉璃宫的琼浆玉液美味多了。到处都是我没见过的东西,于是,我忘记了琉璃宫的不快,和溪风一起沉醉在着安详美艳的世界里。

    或许是遥远的路程让我们太过疲惫,我和溪风在铺满茸草的古藤树下缓缓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一声笨重粗糙的喘气声。睁开眼,看见一个体型硕大的褐色异兽,正气喘吁吁的向我们这边跑来,两只耳朵长在眼睛的上面,嘴吧宽宽的,看上去凶猛异常。

    溪风或许是太累了,睡的很沉,我没有叫醒他,而是用灵术在我们周围建起一堵隐形墙,就在异兽快要抵达时,突然停了下来,一声清脆悦耳的铃声响了起来,我随着声音望去,原来,那异兽背上有一个女子,声音就是她身上发出来的。我随之收起灵术,看着她。等异兽缓缓靠近,我这才看清楚了她。她的头发很长,一直散落到异兽的背上,黑发上落满了粉色的花瓣,浅紫色的轻衣,柔美的面容,比我的姐姐们还美。

    “你是谁?”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像极了琉璃宫里仆人敲打出来的乐曲,她从异兽身上下来,缓缓走到我的面前。

    “我叫修。”我说了自己的名字,但是没有告诉她我来自琉璃宫。她的瞳仁也是黑色的,她看着我,脸上满是惊奇。

    “为什么你的眼睛是蓝色的。”原来她奇怪我的眼睛,我摇摇头,告诉她,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蓝色的眼睛。

    “你长的可真好看。”突然,她看着我笑了,眼睛犹如闪烁的流银河。

    微风习习,古藤树开始散落花瓣,我和她坐在树下,她说,她叫梦,是这里的紫藤花精灵,很久以前,有个占卜师经过,说她会在这就遇到她的真爱,占卜师还说,当你爱上一个人,你的眼睛会变得不一样。然后她笑了,我也笑了,她用树上的果子逗异兽,异兽扭动着笨重的身体,她笑的更厉害了。

    等溪风醒了,我就和她道别,她问我,为什么不留下来,陪她一起玩,我告诉她,我要去看看很多的美景,去找寻我向往的爱与自由。她想了想说,让我和你们一起吧。占卜师告诉她,她的爱人会来寻她,可是她一个人等不住,想去其他地方游玩。

    “妖妖,过来。”她喊了一声,那只异兽就走到了我们身边,原来,它的名字就是“妖妖”,梦告诉我,妖妖是她捡的,喜欢吃花,它本来很小,有一次误食了奇异花,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但她很喜欢。说完,梦轻轻摸着妖妖的额头,宠溺极了。

    很快,我们就上路了,妖妖的后背宽厚的像一张床,我们三人一同坐在上面。遇到急喘的河流,妖妖会带我们跨过去,走到嶙峋的大峡谷,妖妖会用它稳健粗壮的四只脚,一步一步,走过危险地带。妖妖的鼻子很敏锐,不一会儿就会带我们走到有果子的地方,这里面全是我在琉璃宫没有吃到过的。

    梦看上去总是很快乐,一路上一直说个不停,笑个不停,我很喜欢梦的声音,她的脸上,眼睛,全是快乐,这是在琉璃宫很奢侈的东西,在琉璃宫,仆人们都是清一色的小心翼翼,父亲总是百年不变的严谨,而琉璃宫的华丽都是用这些拼凑的。

    我们一直走了很久,有时候我会突然的想起琉璃宫,见我不说话了,梦就会让妖妖扭动身体,吓唬我,见我神情巨变,梦在一旁笑个不停,她太调皮了。

    就这样,我一边回味琉璃宫的单调,一边沉浸在梦制造的欢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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