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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君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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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三十年又五个月零十七天。”

    “皇上记得如此清楚,令臣惭愧之余,感激涕零。”

    叶天擎恭谨地低头躬身施礼,丝毫没有因为这位皇上重病卧床不起,他权倾朝野而有丝毫的自傲和失礼。

    “朕记得太清楚,不是好事,每一天都在朕的心里。初见,鲜衣怒马,少年风流倜傥,风姿卓越。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年,连孙子都有了。”

    “皇上也已经是儿孙满堂。”

    “那些日子,真是令人难忘,最近朕总是在回忆那些事情。朕是真的已经老了,开始陷入过去的回忆之中,没有了当年的壮志雄心。青璧,的心愿,可是已经完成吗?”

    叶天擎忽然抬头直视皇上,微微一笑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臣的心愿,早已经完成。”

    “哈哈……青璧,的意思是说,是朕羁绊了吗?”

    皇上也在笑,脸上深深的皱纹散开,露出难得的笑意,目光中透出一抹温润,看着叶天擎。

    “臣不敢如此想,皇上要臣做什么,臣总是无法拒绝。皇上对臣有知遇之恩,臣唯有尽心竭力为皇上效劳,才能略报皇上隆恩于万一。”

    “这里又没有外人,和朕说话就不用打官腔了,有什么就如以前一般吧。三十年,是朕看不透,还是不了解朕呢?”

    “是,臣遵旨,请皇上吩咐。”

    “青璧,这敦促朕废了太子轩辕琰,另外立皇子的奏折,龙书案上已经堆放不下,弹劾的奏折也是一样。”

    “臣知道,皇上看过吗?”

    “懒得去看,翻来覆去不过是那样几句话,就如所言,不看也知道里面都写了什么。朕的精神不济,不想为这些废话费神。”

    “皇上病了三年多,如今病情沉重,皇后那边也不是很安分,皇上该收网了。”

    “收网,以为是时候了吗?”

    “臣以为,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很多人都失去了耐心,不想再等。”

    “青璧,以为谁才是东陵国储君最好的人选?”

    “臣一切遵从皇上的旨意。”

    “朕要听的心里话,在朕的面前,难道还有所隐瞒吗?”

    “臣不敢,臣以为,皇上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睿智无双,算无遗策,早已经在二十年前,就做出了最好的安排。”

    皇上的一双凤眼,蓦然大睁开,盯住了叶天擎。

    良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寝宫中的气氛沉重而压抑,叶天擎感受到从皇上身上散发出的帝王威仪,他微微垂着头,却没有躲避

    皇上的目光。

    “的意思,是让一位弱智的太子继续留在储君的位置上,甚至继承朕的皇位吗?”

    “臣不敢有如此的念头,太子爷精明无比,谋略过人,文武双,在诸位皇子中,无人可以与太子爷相提并论。太子爷即位后,皇上和臣也就了君臣三十多年的情分,臣也该告老归隐,去实现臣的另外一个心愿。”

    皇上沉默了片刻,收回凌厉的目光,眸色深沉起来:“青璧,朕不知道,还有其他的愿望。”

    “皇上,人的一生不过是数十年,弹指一挥间,最后离开此间,带不走一文钱,一件衣服,所占的地方,不过是一个棺椁之地。臣的女儿曾经说过,数十年快意江湖,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自由自在,来去如风。她问过臣,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的女儿,是若溪吗?”

    “是,请皇上恕罪。”

    叶天擎撩衣跪在龙榻之前,深深低头拜伏在地:“皇上,臣向皇上请罪,请皇上宽宥。若溪的事情,臣不曾回禀皇上,她已经恢复了神智。”

    “今日不提起,也不知道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青璧,如今有些事情,也学会向朕隐瞒了吗?”

    “臣不敢,臣知罪,请皇上赐罚。”

    叶天擎匍匐于地,恭谨异常。

    “朕也对隐瞒了一些事情,隐瞒的更久,就算是两相抵消。起来吧,可是会怪朕隐瞒了多年?”

    “臣不敢,皇上此言,令臣惶恐不已。”

    “得了,在朕的面前,何时真正的惶恐过?二十多年来,表演的不累,朕也看得累。”

    叶天擎抬头看着皇上:“皇上,臣乃是肺腑之言,皇上乃是臣的君主,臣怎么敢对皇上不敬畏恭谨。”

    “往日的那些情意,越来越淡了吗?青璧,还记得直呼朕名字的那个时候吗?”

    “少年无知,皇上还不曾忘记吗?”

    “是啊,一个人总是回忆过去,就代表他已经老迈,而朕已经老迈。回忆起那些日子,才是真正令朕开怀的时刻,青璧,过来坐在朕的身边,让我们君臣坦诚相见,就如过去一般吧。”

    “是皇上,臣对皇上,一直是坦诚相见。”

    “哈哈,这话,是在怨怪朕啊。”

    “臣不敢,您是皇上,臣怎么敢有这样的念头。”

    “若溪她的事情,朕都已经知道,她很好,很好!”

    “多谢皇上,若溪并无野心,请皇上放心。”

    “朕明白,朕最在意的是有没有野心,没有让朕失望,青璧,朕很满意。

    ”

    “臣不敢辜负皇上的知遇之恩,当初的誓言,请皇上明鉴。”

    “锦文的事情,是何时知道的?”

    “前些时候,臣见到了盗门的门主,就知道黑衣夜行王,该是太子爷。皇上有如此一位太子,臣不胜欣慰,没有人比太子爷更适合储君的位置,皇上已经为太子爷留了二十年,等的不就是今天吗?”

    “二十年,朕老了,想不到朕也老的一天。青璧,看看,妖孽如,还和当初朕初见没有分别,也只有这样的妖孽,才能有若溪,有康源邦那样妖孽的儿女。”

    叶天擎郁闷地坐在龙榻之前,他再妖孽,也没有龙榻上的这位皇上妖孽吧,不然那十多个一个比一个妖孽的皇子,是从何处来的?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在皇上的面前说出来,只得承受了妖孽的褒奖。

    “皇上,臣可也老了,再不复当年。”

    “我们都老了吗?青璧,以为东陵国储君的位置,该给锦文吗?”

    “皇上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二十年来,多少大臣敦促哀求,请皇上废掉太子爷,另外立储君,皇上一直不肯,不就是要把皇位留给太子爷吗?”

    “朕只想问的心意,真正的心意。”

    “皇上的心意,就是臣的心意,从来都是如此,皇上该明白。”

    叶天擎用诚挚的眼神直视宫擎天,并无躲闪回避,多年来,他之所以能得到皇上的器重和无上的宠信,一直依为左膀右臂,就是因为他把一切都毫无隐瞒地展现在皇上的面前。

    即便是权倾朝野,那权,也是皇上所赐。

    他早已经深深的明白这一点,当年初见,他还是一个不羁的少年,身无官职,奚家也只是朝堂之上的普通官宦之家。

    彼时,他满腹的雄心壮志,一腔的热血,却被还不曾即位的皇子宫擎天所看重,折节曲意和他交往。那时,他们之间如兄弟,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出入相随,形影不离。

    其后,他为了一力协助宫擎天得到储君的位置,以十五岁的稚龄,在朝廷的科考中一举高中,名动东陵国,踏入了入仕的艰难道路。

    他二十岁的那年,宫擎天得到了皇位,封他为左相,以弱冠之年就登上了东陵国宰相的位置,他乃是东陵国古往今来第一人。

    宫擎天对他的宠信和器重,待他如兄弟一般的情谊,多少年来,他一直铭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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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少年得志的鲜衣怒马,纵横在建安城街头,吸引了多少闺阁少女的目光,令多少女子为他痴迷。当时,他踌躇满志,却是有些青涩。一年又一年过去,岁月

    和朝堂的争斗,把他打磨成一块无暇的美玉,造就了如今东陵国的右相,一等侯的他。

    而这所有的一切,别人只看到了他的天分,自幼被称之为神童的他,没有人注意到他付出过多么大的代价,受过多少伤。

    群臣们,只看到皇上对叶天擎的宠信和倚重,看到叶天擎的成功和得意,权势日渐加重,直到如今的权倾朝野,却是没有人明白,这所有的一切,包括叶天擎的成长成熟,背后都有一只手。

    那只手,就是宫擎天的手。

    叶天擎很清楚这些,从一个懵懂无知的神童,走向最后的辉煌,是皇上一点点教导他,指点他,派人协助他,教授他,带着他一路走过来。

    他曾经为皇上做过很多事,但是当初若没有宫擎天的提携,就没有他的今日。

    知遇之恩,在宫擎天的面前,他的心底始终有深深的敬意和钦佩,而随着岁月的沉淀,变成了敬畏和钦慕。

    宫擎天不说话,良久他只是看着叶天擎没有说话,从叶天擎的眼神中,他没有看到不应有的野心和欺骗。

    “青璧。”

    宫擎天伸手握住叶天擎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叹息道:“朕的时日无多,以后要依仗的地方还很多,锦文他是的女婿,若溪很好,朕很满意。”

    叶天擎屈膝缓缓地跪在龙榻之前:“皇上,请皇上放心,等一切安定下来,臣就还政给太子爷,归隐泉林,去游览东陵国的名山大川,看尽东陵国的锦绣山河,这本就是臣一直的愿望,却未能实现。”

    “是朕耽误了,恐怕朕的儿子,还要继续耽误。”

    “皇上言重,能为皇上效劳,乃是臣此生最大的荣幸。”

    “青璧,辅佐锦文即位,真是的心意吗?显儿是的外甥,一直以来,一直在教导他,他和十分的亲密。”

    “皇上,要臣在皇上您的面前发誓吗?皇上心意就是臣的心意,臣所做的一切,没有敢隐瞒皇上的。多年来所做的这些,也都是皇上的旨意,臣并无私心。”

    “权倾朝野,可知道有多少在朕的面前,如此说吗?”

    “即便是满天下的人,都如此说臣,臣也明白,能赐给臣如此权力的,是皇上。”

    宫擎天坐了起来,弯腰亲手将叶天擎从地上搀扶起来,拉着叶天擎坐在龙榻之上有些疲倦地道:“多久不曾在一起如此同坐,和朕也生疏了很多。”

    “皇上,过去的日子,臣从不曾忘记,历历在目清晰有如昨日。青璧乃是皇上的臣子,不敢和皇上同坐。”

    宫擎天的手放在叶天擎的肩头,叶

    天擎不能起身,又不敢和皇上同坐,局促地低头弯腰,满脸惶恐之意。

    “也开始怕朕了吗?”

    “皇上,君臣的规矩礼仪不可废,臣万万不敢和皇上同坐,请皇上开恩。”

    “不记得曾经和朕同坐畅谈的那些事情吗?”

    “皇上,那时您不是皇上,还是皇子。从皇上您登基后,臣不敢有僭越,往昔臣年少猖狂,请皇上恕罪。”

    “青璧,就陪朕坐一会吧,多少年来,唯一能陪朕说说心里话的,也只有了。”

    叶天擎被宫擎天按住,只得在龙榻上坐了一半,斜着身子低头恭敬地恭候宫擎天的吩咐。

    “青璧,告诉朕,为何要辅佐锦文?”

    “太子爷睿智过人,心机深沉,能忍人所不能忍,乃是大才。臣以为,东陵国的皇子虽然多,各位皇子皆是奇才,却没有人能比上太子爷。二十年来,就连臣也被太子爷所蒙蔽,太子爷有帝王之风,必然是一代明君。”

    “就是为此?”

    “是,太子爷乃是皇上所选择的储君,才华出众,深谙帝王之道,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十六殿下虽然聪慧,但是年幼无知,无法继承储君之位,难以治理东陵国。”

    “年幼无知,有青璧在,就没有关系。”

    “皇上若是怀疑臣有不臣之心,臣请皇上赐臣一死,若是皇上念昔日旧情,就请皇上贬谪罢免臣的官职,放归故里。”

    叶天擎平静地回话,并无惶恐之意,唇边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宫擎天凝视叶天擎良久才笑着拍了拍叶天擎的肩头:“青璧,若都不能让朕相信倚重,朕还能相信谁?锦文是的女婿,若溪是的嫡女,也是最钟爱的一个女儿,她很像她的母亲,尤其是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皇上……,您还记得她。”

    “怎么能忘记,能拒绝朕的女人,敢拒绝朕的女人,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青璧,便宜了,朕到如今也不明白,她为何不选择朕,却是跟了。”

    “皇上,多年前的事儿,您还耿耿于怀吗?”

    “的大婚,可是朕钦赐的,可惜她去的太早,朕本想问问她,凭什么她不选择朕。”

    “她临终之前,让臣给皇上带一句话,只是多年来,臣一直没有带给皇上。”

    “她,她说了什么?”

    宫擎天一把重重地握住叶天擎的手,愠怒地盯着叶天擎:“好,隐瞒得朕好苦,若不是今日提起,要隐瞒多少年?”

    “皇上,臣只是不便说出来,如今皇上若是想知道,

    臣就说出来。”

    “说,快说……”

    宫擎天的手,在微微地颤抖,那个女子,曾是他心中的挚爱,但是一笑离去,不肯多看他一眼。

    纵然他贵为天子,却是不能赢得她的一回眸。

    “她说,有些人是很好很好的,有些东西也是很好很好的,但是她不喜欢。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正是她不屑的,而她要跟着她的心去追寻她想要的。”

    “就这些?她可曾喜欢过朕?若是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

    宫擎天失落地盯着叶天擎,忽然颓丧地靠在叶天擎的肩头:“青璧,朕的时日已经无多,而她早已经逝去,她最后都留给朕什么话,就告诉朕吧。不会是想看着朕,带着遗憾离去吧?”

    “皇上,您……”

    叶天擎无奈,扶住宫擎天,这位皇上又来了,每次只要一提起她,皇上就会失态,二十多年过去,仍然是如此。

    “告诉朕,青璧……”

    一瞬间,宫擎天脸上冷酷的线条柔和起来,低低的声音软弱地说了一句。

    “皇上,您要挺住,恕臣冒犯之罪。”

    “得,朕难道还会怪她吗?”

    “她说,再来一次,她也不会选择皇上,因为她不爱皇上。”

    “果然够狠,是她的性格和语气。”

    宫擎天的身体后仰,威严的眸子中,闪过浓重的失落。他离开了叶天擎靠在被褥上,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叶天擎:“她就没有说,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她会不会再选择吗?”

    “皇上,您要是不看着臣也狼狈一次,您就不甘心是吧?”

    “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那些奴才们,谁也不敢靠近。”

    “她说,如果有机会再选择一次,她会把皇上和臣,都一脚踢的远远的,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里,可也有皇上您一份儿。”

    叶天擎腹黑地笑着,神色柔和深情,追忆美好而不可挽回的往昔。

    “哈哈……”

    宫擎天很没有形象地拍着龙榻大笑,笑到捂住了肚子,却是有一滴晶莹从他的眼底滑过,没有落下去。

    “咳咳……”

    (本章完)

    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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