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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这才半年不见,伍小姐就把我忘了?

    想加我好友的人,是林思爱。

    她用自己照片做头像,发过来的添加信息就是很直截了当的,她说:“伍师妹,加我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聊一下。”

    我捏着手机,迟疑很久,原本想点个忽略,却转念一想,如果我不加,反而显得不坦荡。

    于是,我潦草地捣鼓着手机,点了一个通过,又备注了一下,宝轮林总。

    我以为林思爱会马上跟我说点啥,但她并没有。

    出于好奇心,我翻了翻她的朋友圈,挺空的,基本上没啥。

    之前的好心情,随着林思爱这个让我捉摸不透的行动,灰飞烟灭。我怀着厚重的心思,心不在焉地去菜市场随意买了些菜肉,回来又是一顿乱炖。

    好在陈图不挑食,明明我就弄了一锅大杂烩,他却吃得无比满足,这不,他吃了三碗后,抬起眼帘,眨巴着他那双浓眉大眼,嘴巴跟抹了蜂蜜似的说:“老婆,厨艺真好。”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随手把梁建芳给的邀请函递到他面前,说:“陈图,今天早上你妈找我聊天了。你妈让咱们明天晚上一起去参加这个。”

    把碗放下,陈图狐疑地问:“我妈给你的?”

    我点了点头。

    随手抓起一旁的湿巾擦了干净手,陈图的手一下子拍在我的头上,他满脸笑意:“看来我妈很满意你这个儿媳妇嘛。”

    我蛮高兴,却也蛮疑惑:“陈图你丫从哪里看得出来你妈满意我啊?就冲这么个邀请函,你很超神嘛。”

    扁了扁嘴,陈图敲了敲我的头,他说:“笨瓜。你既不是友漫的客户,又不是供应商,我妈邀请你去参加友漫招待合作伙伴的活动,不是满意你,那是什么?”

    我哦了一声,有些郁闷地说:“我见过的世面少,嘿嘿。”

    再一次敲了敲我的头,陈图慢腾腾说:“得勒,你去休息一会,然后去洗澡,我洗碗了。”

    等我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出来后,趁着陈图这丫去接档洗澡,我争分夺秒给一个客户做策划书,他出来在我身旁站了好一阵我都浑然不觉。

    直到他幽幽地轻咳了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转过脸扫了他一眼,我急急问:“怎么咳嗽?着凉了?”

    挺认真地点了点头,陈图一本正经地说:“被你这个工作狂地晾在一边,凄凄惨惨戚戚,空虚寂寞冷,我能不着凉吗?”

    我顿时明白过来,陈图这是在刷存在感。

    真是一天不逗他,我总觉得生活缺点乐趣。

    冲他明媚地莞尔一笑,我说:“在我这里感觉空虚寂寞冷了对吧,那你回你家去呗。让你可怜巴巴的在这里委屈,我于心不忍。”

    我以为陈图还能像之前那般战斗力超强,跟我互掐,掐个你死我活来着,却不想他一下子挤过来紧紧抱住我,他的唇直接在我的耳边暧昧吹气,他声音压得老低,说:“今晚我们早点上船….睡觉,好不好?”

    他把“上船”两个字拉得老长,这其中的意味一览无遗。

    我张了张嘴正要跟他较劲,我想说不好,打死都不好,陈图却将我一个拦腰抱起,径直朝卧室那边走去。

    飞快地用脚勾着关上门,陈图很快把我放在床上,他连灯都没熄,就直接扑上来将我禁锢在身下,一顿激吻,将我吻得神志迷乱。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表现得猴急,陈图的手揪住我的衣服作势就要揪掉,他这样的反应太异常,让我的心一慌,清醒一些。

    勉强撑住,我按住衣服瞥他几眼:“你想干嘛?”

    覆下来不断啃咬我的锁骨处,陈图的声音很模糊,说:“能干嘛,当然是造人,顺便享受一下造人的过程。”

    我总觉得一下子那么热衷要孩子的陈图,有点怪异。

    之前我们讨论过孩子这个话题,他当时满脸无赖地说:“要孩子急什么,两人世界都没处够,我可不想那么快有个电灯泡跟我抢你。”

    内心闪过万般的狐疑,我的理智全然回到我的身上,我推了推陈图,说:“早上我们不是已经…”

    我的话还没说完,陈图已经像头饿狼似的啃咬起来,他不断地用娴熟的手法撩拨我,而他彻底清楚我的敏感点在哪里,基本上是一步步致命,我应接不暇,阵地全数失守。

    他很快攻进我的身体内,我们就像两两对峙的敌军,战火不断连绵燃烧,我最终败下阵来,沉湎在他一次比一次更猛烈的冲击里,被他彻彻底底地送到云端遨游了一番,再将他的灼热撒入我的体内。

    激情消退后,陈图又拥着我嗦嗦叨叨说了挺多,我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打断没多多说什么,而由于昨晚他睡得不好,陈图后面乏了,他用手搂着我的腰,整个人沉沉睡去。

    而我背对着陈图,面对着在黑暗中也能折射出白晃晃的微弱光芒的墙,忐忑着难以安眠。

    凌晨两点,我实在睡不着,摸索找到手机上微信,刷新了一下朋友圈,赫然看到林思爱新发了一条状态。

    很悲情的一段话。

    我爱你爱到最终失去你。你爱我爱到最后错过我。你爱她是不是已经无法自拔,她爱你也是一样的吗?曾经那么刻骨铭心现在只能祝福吗,曾经说过天长地久是不是一场笑话?哪天你真为她披上嫁衣我是不是真的可以不再提及过往的万般疯狂,然而哪天如果我终于决定与他人步入教堂,你依然是我一生的梦想。

    盯着这段话,我看得眼睛发涩,几秒之后,我总有种感觉,林思爱这段话,是故意写给我看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她之前不爱发朋友圈,这不一加了我,就各种才华横溢伤春悲秋了呢?

    如果林思爱,明目张胆开门见山地跟我说,她到底是想干嘛,我还没有那么膈应,偏偏她没有宋小希来得一就是一而就是二,没有任何绕弯弯的干脆利落,她这样反而更让我陷入无端的混乱中。

    握着手机,我纠结凌乱万分,想着过几天有空,要细细研究一下和宝轮的合作协议,看看能不能以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的损失,结束这一场商业合作。

    怀着这样厚重的心思,我靠着陈图,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浅眠状态。

    第二天,陈图准点起床时,我还处在混混沌沌的状态,他穿好衣服,凑过来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我得回去公司了。你乖乖的睡晚一点,晚上我过来接你去晚宴。”

    我拼命想睁开眼睛,却很是艰难,最终我只得抬手潦草地摸了摸陈图的脸,算是回应。

    不多时,我听到了陈图走出去,给我轻轻带上门的小小闷响。

    一直迷糊不醒的我,竟然被陈图离去的关门声弄醒,我一个蹦?起来,开始了心不在焉的一天。

    下午五点出头,外面下起了入冬以来为数不多的大暴雨,我怕晚一点不好搭车,就让小段早点走了。

    而我再忙活了大半个小时,也偃旗息鼓的,回去洗个头化个装换套好点的衣服,把自己认真收拾了一下。

    我刚刚把钥匙门卡零钱手机等等装进那个搭配造型的手拿包里,陈图就到了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天的工作压力太大,杂事太多,平时叨叨逼逼主动跟我扯淡一堆话的陈图,显得很沉默,这其中他走神数次,我用手捅他,他才回过神来。

    我不愿凭着女人所谓的直觉去作让我堵心的揣测,我只当他是在想工作。

    一路无言,我们来到与地王大厦两两相望的京基百纳这边,径直上了95楼。

    在金碧辉煌的95层高的地方,即使可以俯瞰到深圳迷人的全景,然而我一个不小心望到地王大厦,就很容易想到设立在地王大厦里面的宝轮公司,然后我又能飞快地想到光芒四射的林思爱。

    心情还是起伏,我按捺住,跟着陈图走进了与我原本的生活格格不入的繁华虚梦中。

    友漫设宴的偌大包厢里,到处流光溢彩人头涌动,所有到场的人,都穿着无比昂贵的衣裳,到处是扑鼻而入的奢华香水的味道,似乎到这里来的人,都是生活在深圳最高层次的佼佼者,自然而然地自带着一种骄傲万分的气质。

    即使如此,我的陈图,他依然像是这群佼佼者中让人侧面的星辰,他牵着我的手往前走,很多人给他让路,还不断地跟他打招呼,有的人喊他陈总,有的人喊他小陈总。

    然而陈图却顶着一张无比高冷的面无表情的俊脸,最多只是点点头,也不说什么。

    他很快带着我,走到了舞台附近。

    我一下子就看到了被众人簇拥着的梁建芳。

    还有站在一旁的陈正。

    我要谢天谢地的是,这样的场合,李芊芊这只小疯狗不在。

    看到我,陈正的脸色不好,就差吹胡子瞪眼了,但毕竟这是公众场合,他倒没直接给我甩脸色。

    牵着我,陈图很快走到了梁建芳的身边去,他散淡地喊了一声:“妈。”

    我赶紧的也喊:“梁阿姨。”

    周围有几个与梁建芳同龄的男男女女,他们在我和陈图打完招呼后,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我的身上打量几番,最后是个穿戴很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笑着问:“梁总,两年不见,小图这精气神越来越好,这都找女朋友了。”

    循着她这话,陈图将我的手抓得很紧,又用力拽了我一把,借用惯性把我拽得贴他更近,他把目光转到那个女人的身上,淡淡笑说:“李清阿姨你说笑了,你也该催促一迪,让他早点给你找个儿媳妇,顺道给整个大胖孙子。”

    噢,这个李清,是吴一迪的妈妈。在以为吴一迪家里就小富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妈妈就每天闲得慌穿着睡衣出去搓麻将呢,现在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

    我怔然了几秒。

    在我走神的当口,李清循着陈图这番话,她咯咯笑了几声,冲着梁建芳又说:“梁总,你家小图就是会说话,多接地气啊。不像我家一迪,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跟个闷葫芦似的。”

    梁建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抬起眼帘看了看我,再看了看陈图,她淡淡说:“这些孩子,各有各的长处。我们这些人,就不叨扰年轻人了。”

    顿了一下,梁建芳又说:“图图,你带着伍一到处转转去,多跟大家互动一下。”

    我紧握着手拿包,虽然拘束,却还算是礼貌地朝各人点了点头示意一下,等我的目光落到李清的身上,我忽然扑捉到她似乎朝我连连翻了两个鄙夷的白眼。

    心一沉,我飞快调转视线,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眼神,当做什么也没看见那般。

    却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李清的嘴角扬了扬,勾出了一个不屑的弧度。

    是陈图用力捏了我一下,我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如常,再次把难以发自正信的笑容挂在脸上,随着陈图远离了这险恶的是非之地。

    然而,却又是遁入了另外一个更虚伪的是非之地。

    在那一片觥筹交错你来我往阿谀奉承的气氛中,我感觉透不过气来,于是我覆过去,在陈图的耳边说:“你先聊着,我到那边拿东西吃。”

    很快将我的脖子勾住,在我的耳边耳语,陈图说:“我陪你去?”

    我摇了摇头,轻轻一句:“不了,不管你是代表漫游国际也好,你作为梁阿姨的儿子也好,过来这种场合,你都不应该躲在角落里,这样不妥。我自己去就是。”

    到底也是知道大局为先的人,陈图眉头蹙起几分,他再次耳语说:“老婆对不起,委屈你了。你先坐一阵,我等会过来找你。”

    我笑笑示意一下,彻底从这场虚妄的相互吹捧中解脱出来。

    从水吧那边随意拿了一杯果汁,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顶住吧台站着,再用漫不经心的目光看着不远处那堆在各怀鬼胎中觥筹交错的人。

    就在这时,我的耳际响起了一个略显耳熟的男声。

    “哟,这不是伍小姐嘛。”

    我循着这个声音望去,只见刘承宇穿得挺韩版风的,他的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流里流气地盯着我看。

    自从上次在陈图家的家宴上碰到刘承宇,我对于现在在这个地方遇到他,一点也不出奇。

    不出奇是一码事,但我懒得跟他瞎掰浪费口水,也是真的。

    就算他曾经对我高抬贵手网开一面,这也不代表我就得贴上去抱着他的大腿对他感恩戴德。毕竟他当初是意图犯罪在先,后面他只是及时停止犯罪,这只能算他丫的良心没全被狗吃了。

    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我飞快地站直身体,转战到另外一个人稍微多一些的地方。

    我以为刘承宇会就此作罢,没想到他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在距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流里流气的继续说:“怎么,这才半年不见,伍小姐就把我忘了?我可是很清晰地记得伍小姐的,我还记得伍小姐的皮肤,啧啧啧,真嫩,摸一把,我终生难忘。就是那晚我有点心软,不然真该仔细摸一摸关键的地方,看看伍小姐有没有被我撩拨得湿.透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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