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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你去扒她的皮啊!

    有一股甜津津的液体从我的唇齿间涌进我的喉咙里,我正贪婪地大口大口喝着,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际环绕着:“伍一,吴一迪和邓七七身上的绳索摩擦掉了一大半,已经摇摇欲坠,我得先把他们弄上去,你等着我,我马上回来。”

    我那些残存的意识恍惚了好一阵,我才回过神来,这是陈图的声音!他来了!

    所有死命坚持着的蛮力,在一瞬间分崩离析,我紧绷到临界点的精神全然崩塌,我整个人彻底放松了下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又开始做梦,我梦见躲鱼猫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我的怀里,它用毛茸茸软乎乎的毛发来蹭我,我感觉到异常温暖,真想沉湎着不愿意醒来。

    可是美梦很快旋转着变成噩梦,它一转眼换成了别样的情景,在那漫天的大雨里面,山洪爆发崩塌而来,而吴一迪,邓七七和我,全被埋进了废墟!

    我惊了一下,疯了似的抬眼皮子,这一次我总算睁开了眼睛。

    在一片白晃晃的背景映衬下,我看到了陈图的脸。

    这张英俊得让我常常恍惚的脸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划痕,再配合他布满血丝的双眼,以及乱蓬蓬得像一堆草似的头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到了极点。

    看着他在我的面前,我悬在半空中的心落下一些,却又很快被提起,我急急的:“邓七七和吴一迪呢!”

    抓住我的手轻轻地揉搓了一下,陈图沉声说:“他们在隔壁病房。小段,宋小希在帮忙照看邓七七,至于吴一迪那边,他妈出国去了一时半刻联系不上,有刘承宇帮忙看着。反正伍一你放心。”

    并未因为陈图这番解释,而如释重负,我心乱依旧:“他们醒了吗?医生怎么样说?有没有给做全身检查?吴一迪被扔下去时为了护着邓七七,他可能伤了内脏….”

    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陈图用那种笃定得让我心安的目光望着我:“放心,我都安排得好好的。他们都没有大碍,就是体力透支了,需要休息。跟你一样,都在打着葡萄糖养着。医生说了,再过三个小时你们才能吃东西。”

    再用力握着我的手,回来摩擦了不下十次,陈图突兀把脸埋下去,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好我早一点找到你们。我刚刚在刘承宇的配合下把你从树上解下来,你挂着的那棵树断了。差十秒,你就可能被树干穿破心肺,伍一,我快被吓疯了。我到现在都胆怯到不敢再去回想那一幕。还好不过是虚惊一场!”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虽然说我们昨晚已经一脚踏入了鬼门关,但倒没有危急到陈图所说的这种地步,如果陈图慢了十秒,我这是要去阎罗王那边报道了吧?

    后背被惊出了虚汗,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有个小护士已经急急走进来,她冲着陈图就说:“陈先生,医生不是说了,让你躺床上养着去!你这样任意妄为的不配合治疗,到时候你大腿上的伤口感染了,你别后悔。”ad_250_left();

    我愣住:“陈图你受伤了?”

    陈图一脸的不以为然:“小事。是医生这边大惊小怪。我好得很,伍一你别瞎担心。”

    那个尽责的小护士径直上前:“小事?陈先生你的脚肘错位,就算已经复原回来了,还没消肿,而且你小腿上面撕裂了那么大一块,你不好好养着,如果伤口感染了,不知道要耽误个一头半个月才能好!”

    在小护士的嚷嚷下,我算是知道了陈图的所有伤势。

    即使我没有能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陈图如同一个英雄似的义无反顾地奔赴我,可是我依然能从陈图受伤的程度窥见了救援现场的惊险。

    喉咙里面像是被放置了一个撒哈拉沙漠,被那些黄沙弥漫,干涸丛生,我的嘴巴张了几次,才勉强丢掷出几句:“陈图,你快听医护人员的话,滚到病床上好好休养!”

    被我这么一顿凶,陈图有些可怜巴巴的:“我是真觉得没多大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就想坐你身边,跟你聊聊天。”

    我更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按我说的去做!我又没耳背,你在那边说什么我能听见!”

    陈图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他一拐一拐朝我对面的那张病床挪去时,我看到了他的右脚脚肘出和小腿处,都扎了白成一团的绷带。

    在小腿的位置,还有星星点点的红沁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很快,陈图就躺在了白晃晃的病床上,他面朝着我,嘿嘿的傻笑。

    我看着他,眼睛发涩,小半响后,我幽幽然开口问:“是搜山队的人先找到我们的,还是你?”

    嘿嘿一笑,陈图的脸上是心有余悸和嘚瑟这两种情绪的混合:“搜山队员曾经在你们的上方探了几次,因为雨势太多了,丛林又过于茂密,他们没能探测到生命体。眼看着山上积水越来越多,搜山队建议下撤,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个特别强烈的预感,你就在那附近。在刘承宇的配合下,我挂着绳子戴着头灯找你们,尝试了十几次,在我快要绝望时,我总算看到了你。就像你当年在白云嶂,凭着直觉找到我那样,我也是凭着直觉找到了你。我很庆幸我的直觉是对的。”

    安安静静地听陈图说完,我怀着莫名复杂的情绪:“你后面帮我挡花瓶,算是跟我扯平了白云嶂那次,这次是我欠你了。”

    略显不悦地朝我翻了个白眼,陈图郁闷不已:“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老婆!说什么谁欠谁的。那我能不能这样想,怪我没保护好你啊,让你遭罪了?”

    感觉这话题要再继续下去,就得沉重了。

    我稍稍蜷缩起身体:“现在是什么时候?几点?”

    从口袋里面摸索出手机,陈图溜了一眼:“星期天,晚上八点。”

    眉头蹙起一些,我再问:“陈图,你几点赶到的?”

    将目光移回我的脸上,盯着我看了好一阵,陈图轻声说:“凌晨三点多,抵达山顶。伍一我已经尽力在赶了。因为天黑路滑,上山花了不少时间。”

    我疑惑不已:“凌晨三点多你就到了山顶?你从湛江坐火箭回来的?”

    陈图摇了摇头:“不是。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已经在回深圳的路上,我原本想着到时候在山脚下等你,一起回家。”

    噢了一声,我皱着眉头思索数十秒:“作案的那些人,有抓到吗?”

    眉头拧成一个结,陈图的神色徒然变得凝重起来:“三水线的终点,始终是太偏僻,又是群山环绕,就近的警力资源有限,中间又有个时间差,等到执法人员赶到,那些人早不知所踪。”

    敛了敛眉,陈图的眼眸里顷刻间被雾霭所占领,那里面的内容层层叠叠,最终堆积成那种已经久违的狠辣,陈图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蹦出一句:“等我把人揪出来,我不扒掉他一层皮!”

    心莫名地颤了一下,我张了张嘴,我真的很想说:“陈图,我百分百肯定这一切的幕后指使人是汤雯雯!你去扒她的皮啊!”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纵然我有一千个一万个理据,用来论证汤雯雯她就是一幕后黑手,可是我没有哪怕一丝半缕的证据,我甚至连捏造出一个跟汤雯雯有关的资料都显得无力。

    她太狠毒,也太狡猾,她从来不出面做什么,她永远把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

    我现在毫无凭据去指证她,只会打草惊蛇,让她做好更万全的准备。

    把苦水吞咽下去,我最终嗯了一声,说:“我还有点累,我再睡一会。”

    陈图点头:“睡吧。等你醒了,我给你弄点好吃的。”

    真的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我一拽过被子盖着瞌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昏天地暗的睡眠状态。

    等我醒过来,果然有香喷喷的炖汤在等着我。

    不管是胳膊还是大腿小腿,因为运动过度乳酸聚积在一起,都酸痛能耐,后面还是陈图从病床上蹦下来,一勺一勺喂我的。

    吃饱喝足后,陈图拿来了电话,让我跟邓七七和吴一迪各自通了电话,在听到他们还算精神的声音后,我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落地。

    挂掉电话后,我进入了养猪模式,又是一顿往死里睡,就好像我这一生没怎么睡过似的。

    等我再醒过来,我觉得自己没啥大碍了,我觉得这个时候给我一座山我都能有力气把它吃掉,我强烈要求出院,但陈图就是不准,硬是要我在医院躺到确定没事了为止。

    这期间,小段和宋小希隔三差五的过来陪我溜欢,而刘承宇来了一趟,我向他表示感谢,人家夹着烟,挺高冷的回应我,当初在白云嶂要不是你,我早死了。别哔哔这些。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三天,我都能下床蹦跶,就差能来个花式跳绳了,吴一迪和邓七七都出去吃大餐庆祝劫后余生,邓七七还要拍了这种美食的照片刺激我,陈图还是不愿意让我出院。

    实在没辙,我只得把小段和宋小希网罗过来斗地主,不管陈图怎么削尖脑袋想挤进斗地主的世界,我都保持保持着铜墙铁壁的姿态,对他采取无视无视再无视的政策,几个小时下来,陈图总算落败,他总算同意让我回家了。

    陈图脚肘上的红肿虽然慢慢消退了,但他的小腿还缠着绷带,那伤口还没完全结痂,所以不管他怎么坚持着想给我弄一顿有菜有汤的晚饭,我都坚决拒绝了。

    后面,还是叫的外卖。

    点了三个炒菜一个汤,再给已经吃了几天猫粮的小躲鱼叫了一条小黄鱼,总之花了不到三百块,我把它们摆在自家的瓷盘上,色香味俱全的,连人带猫都吃得无比开心。

    我收拾餐桌上面的狼藉时,陈图抱着躲鱼猫亦步亦趋:“伍一,我给你帮忙呗。我不是病号,我早好了。你看我的大腿多有力。”

    他用力跺了跺脚。

    我瞥了他手上那只破猫一眼:“你是准备让躲鱼猫帮我把餐桌添干净还是咋的?”

    鬼知道陈图是不是童年缺失过多,连只猫都很难接触到,他彻彻底底的臣服在躲鱼猫的皮毛下,被我这么吐槽,他还是不愿意放开手中的猫,他反而振振有词:“它喜欢跟我玩,就爱躲在我手上,我肯定甩不开它好吧。”

    再扫了躲鱼一眼,我想着它过来好一段时间了,还没给洗过澡,我突发奇想跳跃:“不然你去给躲鱼猫弄盆水洗洗?”

    猛然地将目光在我的身上游弋几圈,陈图勾起唇,有些不怀好意:“这样,我帮猫洗,你帮我洗?”

    他的目光很是赤.裸灼热,我忽然有种即使穿着衣服也被他彻底看透透的感觉。脸一热,我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会洗啊,大爷的。”

    将目光收回一些,陈图敛起笑脸,很真诚地扯淡:“我算是病号,我的腿伤还没好。伍一,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你做做好人,等会帮我洗澡。我保证就真的是洗澡而已。”

    我朝他翻白眼:“你刚刚跺脚的时候,不挺有力?鬼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用单手抱着躲鱼猫,陈图突兀举起手来,他一本正经:“我保证,我找你帮我洗澡,就真的是洗澡而已,我绝对不会趁着在浴室里面脱光光了,就把你按在流里台上弄你,我保证不会在浴室里面干你。”

    卧槽!

    这男的,那耍起流氓无耻的程度,越来越登峰造极了!

    无言以对,我连连给陈图翻了两个白眼,转身拐进了厨房去收拾。

    陈图没跟上来,他似乎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拿我给躲鱼猫新买的浴盆去盛水,带着躲鱼猫去洗澡了。

    等我收拾好碗碗筷筷出来,陈图已经拿着吹风机给躲鱼猫吹毛发,我过去围观了一阵,摸了摸猫头,就回去卧室找衣服洗澡了。

    关上浴室的门,我刚把衣服剥下,往身上洒点水,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陈图的声音就混杂在其中:“伍一。”

    我条件反射地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我把花洒暂时关掉,盯着门那边:“干嘛?”

    悠悠然,陈图说:“你不是答应了帮我洗澡吗?我衣服拿过来了,你让我进去啊。”

    我一脸黑线:“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陈图振振有词:“我给你做完保证后,你不是没说话吗?沉默等于默认,这不是你说的啊?快开门吧,我的小腿还疼着,站不了那么久。”

    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多得让我应接不暇,在我混乱的记忆里,我一时半刻想不到我和陈图是否有共浴的时刻,但此刻我的脑海里面,自顾自地闪现了无比旖旎激荡的画面,天知道我发什么神经,我随手揪过一个围巾胡乱地裹住自己隐.私的部位,然后给陈图拉开了门。 360搜索:(.*)☆\\半^浮^生//☆=

    说小腿疼的人,就跟只兔子似的蹿了进来,他把门关上,利索地先把自己扒光。

    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偷看他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下意识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就那么好巧不巧地看到了他那弹跳起来的那啥。

    但这么不经意一瞥,就被陈图抓了个正着。

    踏马哒,他明显是想逗我,他一脸的懵懂无辜样,指了指他那啥:“伍一你喜欢看?要不要我凑过来一些让你看清楚点?”

    在这水雾弥漫里,我忽然觉得有说不上来的口干舌燥,于是我重重地咽了一记口水。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陈图猛然地凑上来,他的身犹如藤蔓缠绕过我的腰间,那条弄得不太结实的围巾随即落地在地,大片大片的滚烫就这样毫无遮挡地贴在我的肌肤上,它撩起了我身体上一阵接一阵的躁动。

    可陈图似乎觉得还不够,他的唇游弋着来到我的耳边,他咬住,用缓缓如流水叮当,蛊惑得我心智全失的嗓音说:“伍一,大腿分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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