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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准走

    千钧一发之际,钟斐从身后扑上来抱住江栀,带着她迅速躲到旁边。

    瓷瓶啪的一声重重摔在江栀原来的位置上,碎片飞溅,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所有人。

    “吓死人了!”

    “它怎么会从二楼掉下来的!”

    钟斐还保持着抱着江栀的姿势,他低头看了江栀一眼,黑眸沉沉,夹杂着些许关切和担忧,“没事吧?”

    “没事。”

    江栀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二楼,二楼一圈都围着栏杆,而且这个瓷瓶可是足足有一米二高,想要摔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绝对不是偶然事件,她不由得皱起了眉。

    展览馆的保安连忙跑了过来,一边维持秩序一边收拾现场的残局,工作室的人和陶瓷学术会的会长也都过来了,询问江栀和钟斐有没有受伤。

    得知两人没有受伤后,众人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封子衡站在人群外围,看着江栀和钟斐,他注意到,钟斐的手一直放在江栀的腰上。

    偏偏所有人都好似对这早已见怪不怪,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这一瞬间,封子衡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自以为是的天真傻气。

    待众人散去后,江栀也准备回去,却发现钟斐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狐疑的挑起眉,仔细观察着钟斐的脸色,“你受伤了?”

    钟斐默了一瞬,他刚才抱着江栀躲开瓷瓶的时候,右边肩膀撞到了大厅的柱子上,此刻正在隐隐作痛,他顿了顿才说:“不严重。”

    江栀会信他的鬼话才怪,因为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严不严重,她不敢轻易碰他,只能上上下下打量着钟斐,用眼睛寻找不对劲的地儿,“哪儿受伤了,让我看看。”

    “没——”

    钟斐才说了一个字,就被江栀给厉声打断,“少糊弄我。”

    她很少会这么严肃,平时面对他总是带着笑的一张脸此刻完全板了起来,态度非常强硬,一双浅瞳寸步不让地盯着他,好像要是他不说实话,她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死他。

    钟斐看了江栀半晌,这才说:“肩膀。”

    江栀继续盯着钟斐,“哪边?”

    “右边。”

    江栀闻言看了一眼钟斐右边的肩膀,但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她点了点头,对钟斐说:“我去拿包,你在这里等我。”

    钟斐嗯了一声。

    江栀走了两步犹觉得不放心,回过头看了钟斐一眼,见钟斐很配合的站在原地,她这才放心地收回目光,拿完包就要往门口走,不料却被封子衡拦了去路。

    封子衡冷着一张脸,目光沉沉地看着江栀,“我有话要和你说。”

    江栀现在哪里有闲工夫去管封子衡,她略显不耐的皱了皱眉,摆了一下手说:“我没空。”

    封子衡抓住了江栀的手,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你和钟——”

    江栀猛地甩开封子衡的手,脸色也冷了下来,拧着眉不悦道:“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我现在没空,你是听不懂话么。”

    说完,江栀没再给封子衡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大步离开了。

    封子衡看着江栀的背影,恍然间,他觉得之前的两次和江栀和平相处都是假象,只有他一个人傻兮兮的放在了心上,可对这个女人而言,那什么都不是。

    江栀走回到钟斐身边,“走,我送你去医院。”

    钟斐没有拒绝,他跟着江栀上了车,坐进副驾驶座,刚要伸手去系安全带,就听江栀说:“你别动,我来。”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江栀,她却并没有看他,一只手按着椅背,一只手凑过来扯安全带,钟斐看到有两缕碎发自她两鬓间散落下来,黑色的发丝勾着白皙削尖的下颌,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尖。

    一直到江栀扣好安全带,他才收回目光。

    江栀把车开到医院用了二十分钟,停好车,江栀绕到钟斐的左边,挽着他的手臂走进去,医院大厅里人满为患,到处都是来看病的人,江栀环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空座位,她让钟斐坐下来等她,然后过去挂号。

    钟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江栀忙碌的身影,黑眸深处,一丝细小的涟漪泛起一湖春水。

    他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估计是等的无聊了,凑过来闲聊,“兄弟,刚结婚不久吧。”

    钟斐看了一眼男人,没说话。

    “新婚小夫妻都这样,我刚结婚的时候我老婆对我也可温柔了。”男人嘿嘿笑了一声,“不是我跟你吹,我老婆年轻那会儿长得可水灵了,不比你那口子差。”

    话音刚落,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走了过来,一把拽起男人的胳膊,动作粗暴的就跟拎小鸡似的,“快点儿的,我一会儿还要打麻将去呢。”

    “……”

    江栀走了回来,看了一眼和她擦肩而过的中年夫妇,问钟斐:“看什么呢?”

    钟斐看着江栀,男人刚才说的话不断在他耳边盘旋,他顿了顿才说:“……没什么。”

    江栀也没多问,她在钟斐旁边坐下,手里还拎着一瓶矿泉水,她拧开盖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根吸管,插进去送到钟斐嘴边,“喝吧。”

    “……”他只是右肩膀受伤了,又不是两只手都不能用了,江栀简直把他当成伤残人士来对待了。

    江栀说:“前面人挺多的,估计还要再等一会儿。”

    “嗯。”

    钟斐实在是不习惯用吸管喝水,感觉怎么吸都只有那一点点,根本就不解渴,索性就罢。

    “不喝了?”江栀问。

    钟斐点头。

    江栀把水瓶拿回来,含住吸管,之前还不觉得渴,看见钟斐喝水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渴了。

    钟斐看着江栀微微凹陷的双颊,还有含住吸管的红艳嘴唇,目光定格了好半晌。

    等了一会儿,终于轮到钟斐,江栀跟他一起进了诊室,拍了片子检查,医生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肩骱筋扭伤,你坐这儿,我给你处理一下。”

    钟斐依言坐过去,解开衬衫纽扣,江栀靠在一边,臂弯里搭着他的西装外套,目不转睛的看着。

    很快,他就脱掉了衬衫,露出了上半身。

    他的身体如她想象中的一样健壮结实,肩膀宽阔,肌肉结实,胸腹处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

    一时间,江栀盯着钟斐的身体有些失神,不是因为终于看见了自己想看的,而是因为看到了自己不曾意料到的。

    钟斐抬起头看了江栀一眼,江栀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和平常一样,深邃而漆黑,他就这样不发一言地看着她,无声无息,却让江栀觉得沉闷的透不过气来。

    第一次,她避开了钟斐的目光。

    江栀低下头,她能感觉到钟斐还在看着她,他的视线沉甸甸的,带着沉重的压迫性,落在她身上。

    她抿了抿唇,转身离开了诊室。

    走廊上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江栀忽然很想抽烟,她靠在墙壁上,从包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唇间。

    过往的护士看见了,出声提醒道:“医院禁止吸烟。”

    江栀牙齿咬着烟蒂,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护士,“我就叼着,不抽。”

    “……”

    护士还想说什么,江栀转身往楼梯间走了过去。

    高跟鞋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格外明显,江栀拿出手机,翻出电话本,找到一个名字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通,江栀深吸了一口气说:“帮我一个忙。”

    隔了一会儿,江栀走出楼梯间,随手把那支烟蒂被她咬碎的烟扔进垃圾桶里,她回到诊室的时候,医生处理好了钟斐的伤,钟斐正在低头系衬衫的纽扣,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抬头看了江栀一眼。

    江栀没看他,她问医生:“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钟斐收回目光,继续系扣子。

    江栀拿了药跟钟斐一起走出医院,她说:“我送你回家。”

    钟斐看着江栀,她看着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可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分明存在。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着到了钟斐家,江栀低头看了看表,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一点多了,她对钟斐说:“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钟斐没说话,他上楼换了一套衣服,下楼的时候看到江栀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江栀炒了两个菜,叫钟斐过来吃饭,考虑到他受伤的是右边肩膀,她给他拿了一个勺子。

    吃饭的时候江栀一直在给钟斐夹菜,自己反而没吃多少,钟斐注意到她碗里的饭只动了一点点。

    他忽然放下了勺子。

    江栀问:“吃饱了?”

    钟斐看了江栀一眼,江栀弯着眼眸看他,眼角的笑意亮晶晶的。

    他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

    钟斐站起身,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手机。

    陆臻说:“听说你出事了?”

    “嗯。”钟斐说:“出了点意外。”

    “会不会是钟敬报复?”

    毕竟昨天夜总会才失火,今天就出了事,怎么想都和他有关。

    “可能吧。”钟斐有些心不在焉,他看到江栀已经在收拾桌子了。

    陆臻也察觉到钟斐有些怪怪的,他调侃道:“怎么,是不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啊,你早说嘛,我这么——”

    钟斐本就有些烦躁,此刻陆臻还喋喋不休在他耳边唠叨,他感觉脑子里有无数只苍蝇嗡嗡翁响个不停,不由得捏了一下眉心,直接说:“挂了。”

    把手机随意扔在一边,钟斐走进厨房,江栀正在刷碗,他垂眸看着水流划过她白皙细长的手指。

    江栀抬头看了看他,“杵这儿干嘛。”

    钟斐的目光从江栀的手转移到她脸上。

    江栀勾了勾唇角,扬起眉说:“我知道我长得好看,可你也不用这么一直盯着看吧。”

    钟斐没管江栀的话,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她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要扒下她一层皮。

    江栀仍旧是笑着看着他,唇角的笑容没有一丝破绽。

    钟斐顿了顿,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厨房。

    江栀洗完碗,发现钟斐已经不在一楼了,她从冰箱里拿出提子,洗好后装在果盘里,她端着盘子来到二楼,钟斐果然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的房间有一片落地阳台,阳台上放着一把躺椅和一个小茶几,钟斐就躺在躺椅上,江栀从房间里拿了一把椅子走过去,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坐在他对面。

    “你倒是会享受啊。”

    听见江栀的话,钟斐转头看向江栀,江栀拿了一颗提子送到他嘴边,“挺甜的。”

    钟斐没吃,又把头转了回去。

    江栀只好自己吃着提子,单手撑着腮,也学着钟斐的样子俯瞰这座城市。

    钟斐家是在顶楼44层,风景很好,不远处临江大桥上川流不息,这座城市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

    江栀忽然想起了什么,“嫣嫣今天应该还在上课吧,你现在这样也不方便,我去接她回来吧。”

    “不用。”钟斐说:“我让吴忠去接她。”

    “那好吧。”江栀又吃了一颗提子,眼看着她都快吃光了,她说:“你真不吃啊,我可是特意为你洗的。”

    钟斐没搭理她。

    江栀撇了撇嘴,忽然站起身,身体越过茶几,一只手捏住钟斐的脸颊,另一只手动作迅速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提子。

    钟斐皱了一下眉,江栀捂住他的嘴,挑了挑眉,一脸“你敢吐出来就试试看”的表情。

    盯着江栀的眼睛看了半晌,钟斐最终还是把那颗提子吃了进去。

    江栀笑了笑,俯身在他唇角亲了一口,以示奖励。

    到了晚上五点,吴忠把钟嫣嫣送了过来,江栀过去开门,钟嫣嫣看到江栀很是惊喜,“江姐姐,你也在啊。”

    江栀捏了捏小姑娘软软的脸颊,“是呀是呀。”

    吴忠说:“四嫂,人我送到了,就先走了。”

    听见“四嫂”两个字,江栀的眉尖挑了挑,然后笑眯眯地对吴忠挥挥手,“慢走哦。”

    关上门,江栀和钟嫣嫣一起往客厅走,她接过来钟嫣嫣身上的书包,钟嫣嫣抬头看了看江栀,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钟斐,大眼睛眨了眨,问道:“江姐姐,你和钟叔叔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哟。”江栀有些惊讶,“小屁孩懂的还挺多嘛。”

    钟嫣嫣不满的反驳,“我才不是小屁孩呢。”

    江栀不置可否的啧了一声,“那我们嫣嫣这么可爱,有没有小男生追你啊?”

    钟嫣嫣偷瞄了一眼钟斐。

    江栀说:“没事,放心大胆的说,有姐姐在呢,你钟叔叔不敢把你怎么样。”

    钟嫣嫣点了点头,小声说:“有的。”

    江栀也跟着小声问:“那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钟嫣嫣摇头,“没有。”

    江栀揉了揉钟嫣嫣的头,“我们嫣嫣眼光还挺高的嘛。”

    钟嫣嫣羞涩的笑了笑,绞着手指头说:“我不喜欢他们,他们太幼稚了,我喜欢成熟的。”

    江栀点点头,“例如?”

    钟嫣嫣伸出食指指向钟斐,“我喜欢钟叔叔这样的!”

    钟斐闻言看了钟嫣嫣一眼,估计这样的话,钟嫣嫣以前没少说,钟斐皱起眉叱道:“小孩子别乱说话。”

    钟嫣嫣吐了吐舌头。

    江栀冲钟嫣嫣竖起大拇指,“眼光不错,我也喜欢你钟叔叔这样的,不过——”

    顿了顿,江栀冲钟嫣嫣眨了一下眼睛,“要提前说好哦,你钟叔叔是我的,你可不能跟我抢。”

    “……”

    钟斐许是听不下去这两个人的对话了,站起身往饭厅走。

    钟嫣嫣的注意力也被厨房的香味给吸引了,她吸了吸鼻子,问:“哇,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江栀说:“给你钟叔叔大补用的。”

    钟嫣嫣馋的眼睛都放光了,快步跑了过去。

    江栀下午空闲时间特地为钟斐熬了骨头汤,汤汁浓郁,香气四溢,她盛了一大碗放到钟斐面前,叩了一下桌面,一脸严肃地说:“全部喝光,一滴都不许剩。”

    钟嫣嫣说:“我也要喝!”

    “好。”江栀笑了笑,“这就给你盛,别急。”

    给钟嫣嫣盛好汤,江栀叮嘱道:“慢点喝,别烫着。”

    “嗯。”钟嫣嫣吹了两下,等凉了再尝了一口,立即眉开眼笑,“好喝!”

    江栀揉了揉钟嫣嫣的头,“喜欢就多喝点。”

    钟斐喝汤间隙抬头看了一眼江栀和钟嫣嫣,眼前这温馨的一幕,非常像是普通又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想,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

    之前在医院江栀避开他目光的场景又不期然的闯入脑海中,钟斐眼神不由得晦涩几分,他低下头,手指紧紧握着手里的勺子,眼前这碗她精心准备的汤似乎也变了味道。

    吃完饭,江栀陪着钟嫣嫣在客厅看动画片,钟斐从饭厅出来,脚步顿了顿,转身上了楼。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后,江栀回头看了他一眼。

    钟斐回到房间,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边只剩下浅浅的光芒,不一会儿,就连那最后的一丝光线也隐没于地平线,整片天空彻底阴暗下来,他整个人也被浓郁的黑暗包裹住。

    站在窗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啪的一声,屋里的灯亮了,明亮的灯光驱逐了黑暗,他的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光线而闭上,再睁开时,听见了身后熟悉的声音。

    “怎么不开灯啊。”江栀笑着说:“用不着这么省电吧。”

    钟斐回身看向江栀,她还穿着白天那身旗袍,窈窕的身影曲线玲珑,她个子很高,即便不穿高跟鞋也显得身体修长,她朝他走过去,走动间,发簪上的流苏微微晃动,钟斐看着那枚发簪,不禁入了神。

    江栀说:“时间也不早了,我给你放洗澡水吧,然后我就回家了。”

    说完,江栀就转身进了浴室,不多时,里面便传出了水声。

    钟斐站在原地没动,落入耳中的水声却异常的敏感,在水声停止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大步走了过去。

    江栀在浴缸里放好水,刚转过身,就看到钟斐站在门口正盯着她,她张了张唇,刚要说话,他就一个大步迈了过来,左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上来。

    他的唇温热而柔软,压上来的时候气息灼热,江栀怔了一瞬,然后伸手抱住他。

    她的手纤细而修长,带着淡淡的凉意从钟斐劲窄的腰身一直抚摸到他宽阔的肩背,感受他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的背肌。

    钟斐环在江栀腰间的手,一路上移,拿掉了她头上的发簪。

    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散落下来,钟斐的大手插入江栀的发间,将她压向自己。

    浴室里,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江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钟斐的,只感觉他们好似融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过了许久,这个吻才停了下来。

    江栀靠在钟斐肩膀上,整个人像脱了力一般软软的瘫在他身上。

    钟斐伸手扣住江栀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她的眸子带着丝丝水汽,浅浅的水波荡漾,而他的眼睛却越发的漆黑深邃,像水洗过一般黑的深不见底,他看着江栀的眼睛说:“不准走。”

    江栀笑了笑,勾着唇角眉眼弯弯,“你说什么?”

    钟斐知道江栀听见了,她只是故意想让他重复一遍。

    他低下头,惩罚似的在她殷红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一字一句地说:“不准走。”

    江栀凑上来不甘示弱地在他唇上也咬了一口,低低笑道:“你是属狗的么,这么爱咬人。”

    钟斐没说话,复又低头重重吻了她一下。

    江栀彻底拿钟斐没办法了,她窝在他怀里,笑的声音娇媚。

    “诶。”江栀用手指戳了钟斐胸口一下,“你该洗澡了,我水都放好了。”

    钟斐挑了一下眉,对江栀说:“你帮我。”

    江栀笑了笑,“好,病人最大,我伺候你还不行么。”

    “站好。”江栀说:“我给你脱衣服。”

    钟斐依言在江栀面前站好,江栀伸手去解他衬衫的纽扣,全部解开后,她把衬衫从他身上脱了下来。

    江栀又一次看见了钟斐身上的疤,在医院只是匆匆一瞥,而现在则是近距离的,那些斑驳的伤疤印入眼底,她的动作不可避免的顿了顿。

    钟斐注意到江栀的神色,她此刻的表情和在医院时一模一样,他不由得问道:“怕了?”

    江栀没说话,她伸出手,指尖抚摸上那些疤痕。

    这是一具充满力量的躯体,同时也是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

    她曾听歌里唱过,“我受过的伤,都是我的勋章。”

    如此说来,钟斐身上拥有着很多的勋功章。

    这不仅没有打倒他,反而让他更加强大。

    钟斐觉得有些痒,他握住江栀的手,掌心有很多老茧,指腹粗粝。

    “怕不怕?”钟斐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江栀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钟斐,轻声说:“怕啊。”

    钟斐沉默了。

    握着江栀的手就要松开。

    可是下一秒,他听见江栀说:“我是害怕你又添新伤,钟斐,你答应我好不好,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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