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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告不赢的官司

    布庄掌柜的和看热闹的众人,还有李应龙他们来到了开封县衙的大门前站住了。

    李应龙用手一指门旁那只堂鼓,然后对那个布店掌柜的道:张掌柜,去击堂鼓。

    闻言,布庄掌柜犹豫的问:能------能行么?

    李应龙道:你还没告呢,怎么知道行不行,去击鼓。

    闻言,布庄掌柜点了点头一咬牙:好,我豁出去了。

    走过去拿起鼓锤“咚咚”的敲响了堂鼓

    不一会从县衙大堂中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传出“升堂”的喝喝声,接着又传出一个男人的喊声:带击鼓人上堂。

    就见一个一身青衣的衙役从里面跑出来问:何人击鼓?

    布庄掌柜忙走上前来应道:官爷,是小人击的鼓。

    衙役道:知县大人传你上堂,跟我走。

    布庄掌柜有些惊慌的:是,是。

    然后就跟在衙役的后面向里走去。

    李应龙与众看热闹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大堂的两旁各站着数名手持大板子的衙役,公案的后面坐着一个身穿五品官服的四十岁左右的官儿。

    布庄掌柜来到大堂上面向官儿双膝跪倒磕头喊:草民张同善参见知县大老爷。

    李应龙等人来到大堂边上站住向里观看了起来。

    知县向布庄掌柜问:张同善你因何击鼓啊?

    布庄掌柜道:禀大人,小人有冤,前来告状。

    知县道:把状纸递上来。

    布庄掌柜忙道:禀大人,小人还没来得及书写状纸呢。

    闻言,知县抓起惊堂木在案子上重重一拍喊:没有状纸你告得什么状。

    李应龙在堂下接话道:知县大人,这你说的就不对了,没有状纸就告不得状吗?你可以听他说啊。

    众人附合的齐声喊:听人家说嘛。

    县官只好道:那好,你说说看,你有何冤屈。

    布庄掌柜忙道:大人,小人是北街张记布庄掌柜的,就在刚才,一个姓窦的带领一伙人硬闯入我的店中把我赶出来,把布庄给抢去了。

    闻言,县官一惊的道:什么,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竟然明火持仗的在京城公开抢劫,这不反了么。

    话罢,问:张同善,你说的可是实话?

    布庄掌柜道:小人说的是实话。

    李应龙接话:他说的是实话,我们可以证明。

    众人跟着喊:我们可以证明。

    知县一拍惊堂木喊道:来人。

    两个没拿板子的捕快走出应道: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知县道:你二人速去北街张记布庄把那个抢夺人家布庄的姓窦的家伙给我拘来。

    两捕快忙应道:是,大人。

    应罢,转身忽忽的向外走去。

    窦总管跟那粗壮汉子在布店中的那张桌旁坐着喝茶聊天,两个捕快从大门走向店里高声的喊问:谁姓窦?

    闻言,窦总管一愣,从椅子上站起道:本总管姓窦,什么事?

    两捕快见到窦总管的一瞬间愣住了,因二人认识这个相府的大总管,一捕快忙在脸上堆出笑来,上前行礼道:是窦大总管啊。

    话罢,扭头向店里四下看了看问:窦总管,这店中还有没有另一个姓窦的啊?

    窦总管横声的道:没有,

    这店里就我一个姓窦的,怎么,是那个姓张的去你们县衙把本总管告了么?

    另一捕快奉承的道:窦总管聪明,一猜就中,不错,刚才有个叫张同善的老头儿说你把他的布庄抢去了,我们知县大人不知是窦大总管,因此命我们兄弟二人来请你去一趟县衙。

    闻言,窦总管一拍桌子怒道:谁说是本总管抢了他的布庄,那是本总管花一万五千两银子从他手上买的。

    捕快忙道:这我们不清楚,还请窦大总管跟我们去县衙亲自跟我们知县大人去说吧。

    窦总管怒道:本总管很忙,不去!

    捕快道:窦总管,你不去我们哥俩不好交差啊,再说了,你要是不去,这不证明你心虚了么,你心虚了,不就证明你这布庄不是买的而是抢来的了么。

    窦总管道:我有买卖契约的,怎么是抢。

    捕快道:窦总管,你跟我们说没用,你还是拿着契约去县衙跟我们的知县大人说去吧,你说明白了不就什么事也没了么,这也不用你窦大总管出金子出银子,只是多跑几步路而以。

    闻言,窦总管点头道:好,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好了,我看那老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来。

    话罢,拔腿向外走去。

    两捕快带窦总管走进开封县衙大堂,坐在公案后面的知县大人见相府的大总管来了,一愣,忙站起迎了上去问:窦大总管,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窦总管冷冷的道:知县大人,不是你派人传我来的么。

    知县又是一愣,想了想,突然明白了,转头向跪在地上的布庄掌柜问:张同善,你告的那个抢你布庄的人是相府的窦大总管吗?

    布庄掌柜道:对,就是他。

    知县脸一沉喝斥道:胡说八道,窦总管是相府的大总管,身份何等的崇高,他怎么会去抢夺你的布庄,你是不是告错了人。

    布庄掌柜道:我没告错,就是他抢去了我的布庄。

    李应龙接话道:身份越高的人才最可能是强盗,因为他们有靠山有后台,呢吗干皮奶奶的,犯了罪也没人敢去查他们。

    春兰一笑的接话道:我们姑爷说的对极啦,越是那些人五人六,人模狗样的人,心越黑越坏,猪狗不如。

    张云芳瞪了春兰一眼:就你丫头话多,快给我把嘴闭上,再多话小心我把你的舌头给剪下来。

    春兰吓的忙伸手把嘴给捂上了。

    知县向窦总管问:窦总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窦总管嘴一撇道:这老东西是在诬告,他的张记布庄是卖给我的,不是我抢他的,我这里有我跟他的买卖契约。

    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张纸递给了知县道:吴知县,你看,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下面还有他按的手印。

    吴知县看完契约后大怒,转头向布庄掌柜的道:你这老头是怎么搞的,既然已经把店卖给了人家怎么又来告人家抢店,这是诬告,是犯法你知道吗?

    布庄掌柜道:我没有与他写什么契约,那是他自己写的,然后请我去喝酒,把我灌醉,偷着用我的手把手印按上的,这不算数,要不契约上怎么没有我的签名。

    窦总管大骂:你这老东西,怎么出尔反尔啊,把布庄卖给了我,却又调腚来告我抢夺了你的布庄,噢,我明白了,我说我当时让你签名,你说不用那么麻烦了,按个手印就行了,原来你这是设套

    害我啊。

    话罢,以命令的口吻向知县道:吴知县,这等刁民不严惩如何得了,先打他一百大板,然后关进大牢永远不让他出来。

    吴知县道:窦总管,事情本县搞清楚了,没你的事了,你请回去吧。

    窦总管不依不饶的:不行,我得亲眼看着打完他一百板子后再走,吴知县,快打。

    吴知县眉头一皱的:他已那么大岁数了,一百板子下去他还活的了么,再说了,他的罪也够不上打一百板子啊。

    窦总管强横的:这种刁民打死活该,打死一个少一个,吴知县,你给我打,出事我兜着。

    吴知县来气了,冷声道:窦大总管,公堂之上打死人,本县轻者丢官罢职,重者判刑流放,这个罪你给我兜着么,你兜的起么,你这不是成心害我吗?

    窦总管见吴知县生气了,不好意思了,忙道:这么严重啊,那就算了吧。

    转头向跪在地上的布庄掌柜的啐了一口骂道:便宜你这老东西了。

    扭身迈步向外走去。

    春兰一拉李应龙着急的道:姑爷,就这么让他走了么。

    闻言,李应龙瞪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

    春兰很不情愿的把嘴闭上了。

    吴知县走回公案的后面坐下,伸手从签筒中抽出一根竹签往堂下一丢喊:来人,把这诬告之人,重责五大板。

    从两旁跑出两个衙役,上前来把布庄掌柜按倒在地,一衙役抡起板子就打,只听“平啪”几声脆响夹杂着布庄掌柜的痛叫传了出来。

    张云芳忙伸出双手抓住李应龙的一条胳膊害怕的低声道:应龙,他们打他了。

    李应龙向她一笑安慰她道:不要紧,五板子打不坏人的。

    打完,两衙役又把布庄掌柜从地上拽了起来。

    吴知县厉声喝问:张同善,你可知罪?

    布庄掌柜忙道:知罪,大老爷,小人知罪了。

    吴知县问:那你还告不告了?

    布庄掌柜忙道:不告了,打死小人也不告了。

    吴知县一挥手喊道:退堂!

    起身离座走入后堂。

    众衙齐喊:退堂喽!

    然后散去。

    李应龙从堂下走上来在布庄掌柜的面前蹲下问:掌柜的,不要紧吧。

    布庄掌柜道:不------不要紧,五大板,死不了人。

    扭头看了看李应龙道:公子,你看到了吧,我是告不赢的,告了也白告。

    堂下看热闹的人散了,只剩下张云芳、春兰、张青莲、赵莲和那两个白衣姑娘以及那个酒楼掌柜的。

    李应龙道:我知道你告不赢,但我能告赢啊。

    闻言,布庄掌柜一愣的:你能告赢,公子是------是什么意思?

    李应龙道:你先别管我什么意思,我问你,凭你自己的力量你还有没有可能从那姓窦的手中夺回你的布庄了?

    布庄掌柜道: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我那布店从此姓窦,再也不会姓张了。

    李应龙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你的那家布庄你是无法夺回,从此永远失去了,再也不属于你的了对不对?

    布庄掌柜点头道:对,永远失去了,不再是我的了。

    李应龙道:既是这样,你何不再空卖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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