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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收网打鱼

    鼻间充斥潮湿恶心的气味,远处的狗吠,隐约之间还人的哭嚎。这不是一间牢,而是几个转角一个单间的惩罚暗堡。隔着厚厚的羽绒,我的腹部却感受到丝丝寒意,我经不住的打颤。头顶辐照下来暗沉的光圈打在郝洛天的脸上,他让我陌生,恐惧。

    “郝洛天我当年被挖走的肾脏,在哪里!”

    郝洛天的手又按了按,虚软的背脊被他摁到了潮湿的墙壁上。

    “。再次遇到你,我觉得是命中注定。”

    “郝洛天!”我忍不住大吼,我扯着他的大衣领,把他拉向我:“当初那个出事的富家公子,是你!而我是被命运出卖的牺牲品!”

    郝洛天蹙着眉,不爱我那么拉着他的领子,他弯身抱起我,向回走去。

    “嘘嘘。还没看完第二个人,你先别激动。”

    我哪里还管郝洛天又惩罚了谁,我只是不可置信,我从大四迷洛酒吧后认识他,这若干年,是我太傻,还是他太狡猾,我竟然和他成为了朋友,最后我让他帮我惩罚靳希言,毁了万岁,毁了原本可以美满的结局。

    “郝洛天,为什么?”

    郝洛天不说话,而是把我放在一扇白色的木门前。

    那门前也站着两个男人,他们低声恭敬的喊了先生,而后大家了洁白的木门。

    这是一间被蓝色海绵全包的软榻房间,这里放着一张婴儿床。婴儿床里传出一声一声的哀嚎。

    我怕了,真怕了。

    我闭上眼,带着恳求的口气:“郝洛天,我要出去。让我出去。”

    “你不想知道每个人的结局?特别是那些害过你的人的圆形。”

    披着长发的女人突然转过头。

    她整张脸靠在栅栏上,冲着我尖叫:“安简!安简!我错了,我错了,求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卢伊卢伊”

    眼前的景象让我昏眩。

    卢伊,曾经娇小的,如今只剩下一个身子,一个脑袋。

    “卢伊呵呵。”

    卢伊看到了郝洛天,闭上嘴开始嘤嘤哭泣:“郝少爷我错了。”

    “怎么错了?”

    “当初,我不该把安简骗到迷洛酒吧”

    心思惶惶,我睁大眼睛看着披头散发的人:“当初,你没被绑走,是你自编自演一场戏,引我过去是不是!”

    等我满身伤痕,疗养了一个假期,回来后卢伊以救命恩人的姿态捆绑了靳希言,让我以为靳希言带着卢伊私奔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的,不该的我没有陷害你,我也不会遇到郝少爷没有郝少爷也没有后面的事”

    我回眸看向郝洛天,郝洛天的脸沉成黑铁,扫向人彘,冰冷的声音响起:“真是废物啊。”

    卢伊像是从她的世界回过神,然后疯狂的把脑袋磕在木栏杆上,一声一声的道歉,说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靳希言说,卢伊和孙楠楠是郝洛天的线。

    孙楠楠还有用,所以他留着。

    卢伊已经无用,所以他捏碎。

    安小明曾想玷污我,郝洛天便让他成为一只只会吃只能被上的狗。

    卢伊曾经是骄傲的小姐,郝洛天便让她成为不用手脚的巨婴。

    地狱一般的景象,一幕幕,一声声,我越来越窒息,我尖叫,想从这个疯狂变态的境地清醒。

    郝洛天轻声笑着,安抚的拍着我的脑袋:“。你要不要原谅他们?看,他们多惨啊,只要你说原谅,我给他们好死。”

    只要我一句话,便能让他们好死。

    两条我恨透了的人命任我揉捏。

    郝洛天,给我的心脏覆上重重的枷锁,他不是让我解脱,而是更加沉重堕落。

    我无力的垂着脑袋,轻声问:“,可是害我最惨的人是你,你打算,怎么还我?别抵赖,你替我惩罚这些人,但是抵不了你欠我的肾脏。”

    “我的,就是聪明。”郝洛天揉着我的脑袋:“你知道,那年你大四,我把你从看守所出来,我给你做急救时,测出你是p型血,看着你腹部的伤,我挺惊讶。我是郝氏的继承人,我是p型血的事是禁忌,因为我太容易受伤,也太容易挂。我来这里办事,被截杀,伤了肾脏。而我家族却在短短一天内找到匹配的。我想我是幸运的,为我捐肾的事不幸的。因为你的血太珍贵,你身上每一样器官都太珍贵。”

    我是一个行走的血袋,行走的器官收容器,而其他参与手术的人,全死掉了,而我在那场手术里,却活了下来。

    我想那时,在郝洛天心里,我只是个储存器,一样物品。

    这样的小事,自有人替他跟盯,他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一样物品上。

    “后来,我们在南非、日本也找到了很多血源,我们家族对你的关注也降低了很多。

    小东西,你就这么冒出来,窜到我眼皮底下,那次换我救你。

    可你不买账,你这只小蟑螂,磕磕绊绊的活着,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我不停在问,你是不是猪坚强,你有没有精神极限?可你不是我的生活中心,我不能围着你转,可是离开你一段时间,心里总想回去看看。如果这种感觉姑且叫做,我想我是你的。。”

    眼前的男人侃侃而谈,他甚至忘了,我们还在这间满是蓝色海绵的婴儿房中。

    他的身后是一会儿怪笑一会儿哭泣的卢伊。

    “?呵呵。呵呵。”

    眼前幽暗含笑的男人,透着一股诡异,我逃不开,只能缓缓的坐在地面上:“你的方式,真是特别。就像一个科学家实验用品鼠?呵,郝洛天,该看心理医生的是你!”

    “你不信我你?”他一把扯起我的胳膊,扣住我的脸:“,如果不你,我不会在催眠时给你暗示!”

    “卑鄙!”

    “瞧,我卑鄙的爱着你。”

    郝洛天的思维在疯子的范畴,而我在被他逼疯前,低头狠狠的咬了他的虎口。

    郝洛天忽地眯着眼,另一手扣住我的下颌骨,向下一拉。

    呜”疼痛铺天盖地而来,我的下颚险些被卸掉,郝洛天撤开被我咬破的手。

    “安简,你让我没有耐性了。”

    郝洛天扭着我的胳膊,把我推出了房。

    “你们的任务结束了。”

    我听见郝洛天对着身后的两个男人说。

    “是,先生。”

    他们转身去了房间。

    我走了几米远,那房间里的尖声哭叫嘎然而止。

    跟着我们出来的有六个黑衣人,两人一组,抬着黑色裹尸袋。

    安小明,卢伊。还有一个人是谁,我不想再问。

    我被塞入后座,身旁依然是郝洛天。

    他低头摆弄着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接口连着他的电脑。

    滴滴滴三声响,我的手机屏幕亮了。

    解锁解密,他一字一字读着我和慕司闲之间的短信。

    我靠在车窗,垂着脑袋。

    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不仅真成了累赘,还暴露了慕司闲。

    钉钉。

    是我的短信。郝洛天捏着手机屏,亮给我看。

    “,一条新信息,发件人是慕先生,来,你给我念,我听一听,你们之间的计划。”

    我僵着脑袋,盯着屏幕上的字,念到:“郝洛天,你输了。”

    六个字一出,郝洛天狐疑的看着我。

    “慕司闲发过来的短信,他说你输了。”

    郝洛天嘴角抽搐两下,把手机拿了过去看着,脸色相当难看。

    “去公馆。”

    “是,先生。”

    司机转了方向,飞速前进着。

    郝洛天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突然问我:“慕司闲不打算救你。”

    他们是执棋人,看到的是大局得失,我这微不足道的小兵,包括作用极大的靳希言,只要不碍局势,他不仅不会保,还会阻止靳希言救我。

    我沉默看着窗外,外面的雪亮得刺眼,黑色的天深沉的可怕。

    和郝洛天呆在一起的恐惧感,渐渐褪去,我盯着向后飞驰的景物,轻轻的说:“郝洛天,我想我到极限了。”

    “哦?”

    “该爱的我爱了,该给的我给了。我尝到大悲,我怨过恨过叫嚣过,那些无论是天灾还是,让我最后懂得靳希言爱我,等我,原谅我,包容我。而我爱他,寻他,原谅他,信任他。如果我的明天是一团漆黑,我也不会害怕,这辈子很值。你呢,郝洛天?看着我大起大落,你却找不到情绪的发泄口,你是爱无能能,看着别人大起大落,是不是恨羡慕?”

    外面的白雪,变成灰色的雪花,我靠着车窗,合上眼睛。

    慕司闲说,郝洛天输了。一天之间,身后的b市变了天。

    谁当权谁下台,我不用操心。

    那靳希言或是不知道我被抓去,或是知道了被慕司闲制止。

    总归,靳希言应该是安全的。

    啊,坎坎坷坷,跌宕起伏,耗尽我的喜怒哀乐,累了却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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