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兔子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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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都是没用的！”
华阳宫柔妃贴身大宫女惜春瞧见小宫女星儿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顿时就有一股火气涌了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
“这些日子娘娘夜夜都睡不安稳，全指着安神香才能勉强合上眼，叫你去内务府取安神香，一去去这半天，瞧瞧你拿回来的这是些什么东西，啊？这等货色也敢拿在娘娘面前？！”
“惜春姐姐……”
没想到星儿泪眼汪汪，一下子就跪在了惜春面前，委委屈屈的道：“不是奴婢不尽心办差，而是，而是内务府的人欺人太甚，他们明明还有娘娘惯用的安神香，可偏偏就是不给奴婢，言语间百般刁难……惜春姐姐，以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捧着咱们华阳宫，可如今，如今还有谁把咱们华阳宫放在眼里……”
“啪！”
惜春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姐姐？！”
星儿一脸惊疑不定的望着惜春，只见惜春脸色阴寒，咬牙切齿的道：“分明是你自己不好好办差，还怪得到别人的头上？！回头娘娘若是责问起来，看有谁能替你说话！”
“惜春姐姐，奴婢真的没有不尽心办差啊！”
星儿因为年纪小，此时受了委屈，干脆放声大哭起来：“真的是内务府的人狗眼看人低，明明是奴婢先去的，可他们却告诉奴婢，咱们娘娘惯用的安神香已经没了，只给了这些下等货色来打发奴婢，可奴婢还没出门呢，华阳宫的人也去取安神香，奴婢瞧得真真儿的，内务府的人笑容满面的就递了过去！姐姐，自从大玄和咱们黎国交战以来，咱们华阳宫屡屡遭人白眼，受尽旁人的欺凌，奴婢不相信，惜春姐姐感受不到这些！”
“要死了你！”
惜春左右一瞧，发现已经有不少小宫女小太监在围观了，生怕星儿哭泣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柔妃，急忙低声斥责道：“难道你刚进宫的时候，嬷嬷们没有教导过你在宫里不许大声哭嚷吗？！一会儿若是吵到了娘娘，仔细你的皮！”
星儿心中又惊又惧，极力隐忍着的模样着实有些可怜。
看局势终于稳定了下来，惜春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看了许久的吉祥咬了咬下嘴唇，心一横，也来到星儿旁边跪了起来，干脆利索的道：“惜春姐姐，咱们华阳宫里的宫女太监，就数惜春姐姐最得娘娘看重，所以咱们也是没了法子，才想求姐姐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求得娘娘重新振作起来……”
或许是因为吉祥的带动，陆陆续续也有不少小宫女小太监跪在了惜春的面前。
“如今皇上还没说什么呢，况且咱们娘娘还生育了静仪公主，岂能轮得到那些奴才们作贱？！”
“往日里，倾云宫的嘉妃娘娘同咱们娘娘最要好，可如今只是嘉妃娘娘的二皇子监了国，咱们华阳宫就处处受倾云宫的欺压，连带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碟子下菜……”
“就是就是！惜春姐姐您不知道，前些日子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娘娘吩咐奴婢去摘几枝花来插瓶，有一朵开得特别好，奴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摘下来，可没曾想就一眨眼的功夫，被倾云宫的人看见了，死活要从奴婢手里抢过这朵花儿，奴婢不给，他们便把花儿踩烂了……”
小宫女小太监们你一言我一语，把这些日子的冷遇全都跟惜春说了一遍。
惜春垂下眼睛，以掩盖住眼睛里那抹怎么挡也挡不住的苦涩。
其实这些时日华阳宫所遭受的一切，惜春又怎会不知？
身为华阳宫的大宫女，往日里就连隆安殿的人也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惜春姐姐”，可如今呢？凤仪宫还没发话，倾云宫倒先猖狂起来了！
“你们都先起来！”
惜春咬了咬牙：“总归这宫里还有皇后娘娘在呢，咱们华阳宫虽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各人做好各人手头的事情，只要咱们抓住了理，自有皇后娘娘替咱们做主！”
扔下这句话，惜春扭头就进了柔妃的寝宫，丢下小宫女，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只不过刚进寝宫，惜春就吓了一跳，原来柔妃正站在窗户旁，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全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娘娘……”
惜春忽然感觉喉咙发干，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柔妃。
柔妃抿了抿唇，忽然璀然一笑：“方才你们说的，本宫全都听见了。”
惜春“扑通”一声跪在了柔妃面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其实不用你们说，本宫自己也知道，嘉妃姐姐，如今是越来越能耐了！”
想到皇上御驾亲征前的那天晚上，嘉妃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柔妃心中就愤恨难当！
“娘娘，如今太子殿下病重不起，皇后娘娘又无心料理后宫的事，前朝后宫都在二皇子和嘉妃娘娘的手里，咱们就算心有不忿，也得忍下这口气啊……”
看到柔妃眼睛里的那抹寒光，惜春心中一惊，急忙开口提醒道。
“呵……”
柔妃冷笑一声：“是啊，就因为前朝后宫全都要仰仗他们母子，所以本宫就要受这样的屈辱？！从小到大，就连父皇母后都没有这般对过本宫，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宫妃，以前也不过是仰仗本宫的鼻息而活！只不过是她肚子争气，生了个皇子出来，这才有如今的低位！本宫，本宫……”
想到去岁莫名失去的那个孩子，柔妃心中又是一痛。
“原本本宫跟皇后不共戴天，可就算是皇后，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苛责过本宫！嘉妃算什么东西，竟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来了！既如此，也别怪我不讲往日的情分了！”
看到柔妃咬牙切齿的样子，惜春心中又是一颤：“娘娘，您，您有何打算？”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柔妃唇畔扬起一抹越放越大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道：“有些事情，或许应该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反正本宫没有皇子，静仪又有了个好驸马，本宫害怕什么呢？只从旁看戏便是了！”
这番话说的不明不白，旋即柔妃对惜春招了招手，惜春附耳过去，眼睛里的神采也从犹豫渐渐变成了坚定。
“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
惜春抿了抿唇，领命而去。
看着惜春渐行渐远的身影，柔妃轻轻叹了口气。
凤仪宫正殿。
皇后手中拿着那支梅花琉璃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静元沉着脸，双眸紧紧的盯着采荷道：“你能确定，这支梅花琉璃钗，是属于小明子的？送钗来的人是谁，有什么背景，可都打探清楚了？”
“回公主的话……”
采荷也一脸凝重，有些复杂的瞥了皇后一眼，然后低声道：“奴婢有一个本家哥哥，把守宫门，说是今日从一个管御花园的一个小太监身上搜出来的，奴婢以为，奴婢的哥哥应是不会说谎……”
原来今日采荷的哥哥正在宫门口当差，恰逢有一批可以出宫探视家人的太监宫女出宫，按照规矩搜查之时，发现小太监身上的梅花琉璃钗非比寻常，便立刻着人拿了小太监。
据小太监说，他因为跟小明子同乡，平日里很是交好。
在太子毒发发前没几日，小明子忽然送了这支钗给那小太监，嘱咐他好好替自己保管，等家人来探视的时候，就把这支钗捎回老家，给自己的妹妹。
可没想到后来小明子就这么死了，还跟太子殿下中毒的案子有关，小太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匿下了这支钗。
只不过今日小太监想要把钗送出去交给小明子的家人的时候，却被侍卫拦下了，心中惶恐，便把这支钗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听采荷说完，静元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握住了皇后仍然有些颤抖的手，低声道：“母后，您能确定这支钗是嘉妃娘娘的么？我瞧着这钗也不是很贵重，用来赏人，又有些扎眼，怕是嘉妃娘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不懂……”
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这支梅花琉璃钗，原是宫里一个小贵人的……她当时住在倾云宫偏殿，嘉妃，便是倾云宫的主位娘娘。”
“后来这小贵人难产而亡，死前拔下头上的这支钗送给了嘉妃，说是姐妹一场，给嘉妃留个念想，是以母妃对这支钗记得很清楚。”
皇后的手死死的抓着这支钗，咬牙切齿的道：“当年那小贵人的死本就蹊跷无比，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嘉妃，可奈何你父皇信任嘉妃，硬是压下了此事，不许宫里任何人再讨论！”
“如今时隔多年，许是嘉妃娘娘无意中翻了出来，深觉碍眼，便顺手赏了人也是有的！”
听到这里，不用皇后继续说，静元自己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加上近日嘉妃和二皇子的一系列动作，静元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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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宫柔妃贴身大宫女惜春瞧见小宫女星儿一脸委屈的样子，心中顿时就有一股火气涌了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住。
“这些日子娘娘夜夜都睡不安稳，全指着安神香才能勉强合上眼，叫你去内务府取安神香，一去去这半天，瞧瞧你拿回来的这是些什么东西，啊？这等货色也敢拿在娘娘面前？！”
“惜春姐姐……”
没想到星儿泪眼汪汪，一下子就跪在了惜春面前，委委屈屈的道：“不是奴婢不尽心办差，而是，而是内务府的人欺人太甚，他们明明还有娘娘惯用的安神香，可偏偏就是不给奴婢，言语间百般刁难……惜春姐姐，以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别人捧着咱们华阳宫，可如今，如今还有谁把咱们华阳宫放在眼里……”
“啪！”
惜春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姐姐？！”
星儿一脸惊疑不定的望着惜春，只见惜春脸色阴寒，咬牙切齿的道：“分明是你自己不好好办差，还怪得到别人的头上？！回头娘娘若是责问起来，看有谁能替你说话！”
“惜春姐姐，奴婢真的没有不尽心办差啊！”
星儿因为年纪小，此时受了委屈，干脆放声大哭起来：“真的是内务府的人狗眼看人低，明明是奴婢先去的，可他们却告诉奴婢，咱们娘娘惯用的安神香已经没了，只给了这些下等货色来打发奴婢，可奴婢还没出门呢，华阳宫的人也去取安神香，奴婢瞧得真真儿的，内务府的人笑容满面的就递了过去！姐姐，自从大玄和咱们黎国交战以来，咱们华阳宫屡屡遭人白眼，受尽旁人的欺凌，奴婢不相信，惜春姐姐感受不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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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左右一瞧，发现已经有不少小宫女小太监在围观了，生怕星儿哭泣的声音太大，吵到了柔妃，急忙低声斥责道：“难道你刚进宫的时候，嬷嬷们没有教导过你在宫里不许大声哭嚷吗？！一会儿若是吵到了娘娘，仔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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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皇上还没说什么呢，况且咱们娘娘还生育了静仪公主，岂能轮得到那些奴才们作贱？！”
“往日里，倾云宫的嘉妃娘娘同咱们娘娘最要好，可如今只是嘉妃娘娘的二皇子监了国，咱们华阳宫就处处受倾云宫的欺压，连带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碟子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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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抿了抿唇，忽然璀然一笑：“方才你们说的，本宫全都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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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柔妃咬牙切齿的样子，惜春心中又是一颤：“娘娘，您，您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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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唇畔扬起一抹越放越大的笑容，意味深长的道：“有些事情，或许应该让皇后娘娘知道了，反正本宫没有皇子，静仪又有了个好驸马，本宫害怕什么呢？只从旁看戏便是了！”
这番话说的不明不白，旋即柔妃对惜春招了招手，惜春附耳过去，眼睛里的神采也从犹豫渐渐变成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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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抿了抿唇，领命而去。
看着惜春渐行渐远的身影，柔妃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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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手中拿着那支梅花琉璃钗，整个人都在颤抖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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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今日采荷的哥哥正在宫门口当差，恰逢有一批可以出宫探视家人的太监宫女出宫，按照规矩搜查之时，发现小太监身上的梅花琉璃钗非比寻常，便立刻着人拿了小太监。
据小太监说，他因为跟小明子同乡，平日里很是交好。
在太子毒发发前没几日，小明子忽然送了这支钗给那小太监，嘱咐他好好替自己保管，等家人来探视的时候，就把这支钗捎回老家，给自己的妹妹。
可没想到后来小明子就这么死了，还跟太子殿下中毒的案子有关，小太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匿下了这支钗。
只不过今日小太监想要把钗送出去交给小明子的家人的时候，却被侍卫拦下了，心中惶恐，便把这支钗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听采荷说完，静元深吸一口气，上前轻轻握住了皇后仍然有些颤抖的手，低声道：“母后，您能确定这支钗是嘉妃娘娘的么？我瞧着这钗也不是很贵重，用来赏人，又有些扎眼，怕是嘉妃娘娘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你不懂……”
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这支梅花琉璃钗，原是宫里一个小贵人的……她当时住在倾云宫偏殿，嘉妃，便是倾云宫的主位娘娘。”
“后来这小贵人难产而亡，死前拔下头上的这支钗送给了嘉妃，说是姐妹一场，给嘉妃留个念想，是以母妃对这支钗记得很清楚。”
皇后的手死死的抓着这支钗，咬牙切齿的道：“当年那小贵人的死本就蹊跷无比，种种证据都指向了嘉妃，可奈何你父皇信任嘉妃，硬是压下了此事，不许宫里任何人再讨论！”
“如今时隔多年，许是嘉妃娘娘无意中翻了出来，深觉碍眼，便顺手赏了人也是有的！”
听到这里，不用皇后继续说，静元自己也能猜的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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