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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君不是霸,是王不是将

    “太平,不是绝对的统一,是和而不同,是每个人心有信仰,没有平白无故的牺牲,太平不是权利的附庸品,是百姓本该享有的权利。”

    “天下,是普天之下,皆为生命,权贵的命是命,乞丐的命是命,草木皆生命,天下,是平等!”

    他一步步逼近萧野,萧决却没有给他机会,他享受着折磨人的快感,他就是要这些人看清眼前的局势,随手扯过一条锦帛,套在谢忱的脖子上死死攥住,不让他继续说。

    然谢忱脚步未停,蹒跚着一步步往前,声音愈加悲愤,“君王,是心中有德,是君不是霸,是王不是将,君王,是使人臣服,不是让人屈服!”

    太平,天下,君王三者分别对应守护,规则,约束,每个人都想成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容纳和而不同,天下的统一,一定不是战争的妥协,而是三者的融合,可惜,萧野是将,只知道胜利,不知道让人臣服。

    然萧野不需要有人告诉他这些,他看着离他一丈远,脸色被勒得紫红的人,笑得邪魅,抽下腰间的佩剑,一点一点,刺进他的胸膛,血顺着谢忱的嘴角流下来,谢忱却笑了,笑得比他还要邪魅,“你杀死了我,却不能杀尽所有讨要一个公正的人!”

    他每说一句,萧野的剑就刺得更深,脖子上勒着的锦帛几乎剥夺了他所有的空气,胸膛上长剑消耗着他的生命力,然而谢忱并不在意,他一字一句得说着,“你知道我们这群人,你口中的懦夫为什么要进这朝堂吗?”

    “哈哈哈哈~新王朝!诸君要的新王朝,终将会到来,一定会到来!”

    鲜血喷涌而出,溅到萧野脸上,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轻轻转动着手上的佩剑,谢忱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头慢慢低下,像个破布娃娃,瘫软在地上,沈其峥挥剑斩断了他脖子上的锦帛,伸手捂住他的胸膛,但无论怎么挡,血还是止不住的流,他脸色也越来越白。

    百官越愤怒,萧野越兴奋,他就是要让这群人恐慌,他不要敬畏,他只要绝对的屈服,他要当绝对的王!

    他笑得猖狂,“我告诉你们,今日是你们逼我的!”他指着龙椅的位置,“那个位置,我无论如何也会坐上去,我会告诉你们,什么才叫真正的王,什么才叫真正的统一!”

    “萧野,我们是不会屈服的,你就是将我们全部杀死,我们也不会畏惧,天下人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你会遭天谴,会遭万民唾弃,你愧对祖先,愧对先皇,一辈子良心难安!”

    “你有本事将我们全部杀死,这朝堂上还有谁会朝拜你,你妄想,你痴心做梦,你只能当个空头皇帝,你……”

    一剑刺下,萧野用剑将他整个身子挑起来,“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以为你们有多重要?你以为那些百姓会记得你们多久?没有你们,明天又会有新的御史大人,尚书大人,这世上追求名,追求权的人多的是,他们巴不得你们早点死给他们腾位置!”

    “新王朝?可笑!那是你们这种目光短浅的人才会有的想法,我要的是新天下,新天下!你们只配去陪那个一事无成的傻子皇帝!”他将挑起来的人抛出去,像丢一个垃圾。

    “菩萨,会惩罚你的。”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双手垂下,没了生气的样子。

    百官愤然。

    萧野不管不顾,笑得猖狂,剑指百官,“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逼我的!”

    一声令下,萧家军犹豫着上前,就要动手,百官无所畏惧,大义凛然,慷慨赴死,口里不断说着谴责萧野的话,从沈其峥的角度,就像是官员上赶着送死,他无意识握紧了手边的刀,目光一凛,下一秒就要挥过去。

    “爹爹!”

    清脆的声音吹散了大殿的戾气,众人缓缓放下手上的动作,纷纷回头望去。

    苏里一身白衣,十二月的天,手执柄扇,一下一下向前点着,他脸色苍白,瞧着还有些病态,笑得却温和,额前一缕碎发像是还没来得及梳上去,风一吹,带着那身白衣,飘渺又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他手边牵着一个四五岁女娃娃,梳着元宝髻,天真无畏的看着周围的人,在周围看了一眼,哒哒跑到对面,怯生生地躲在一名男子后面喊着爹爹。

    那男子愣了神,眼眶一下就红了,将小女孩抱起来,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脑袋,似安慰。

    苏离轻轻一笑,温和地行了个礼,“各位大人稍安勿躁,苏某萧府谋士,只想跟各位大人商讨一个解决的办法的。”说完,他稍稍侧身,一众家眷被领着神色不安地走进来。

    萧野没想到他会来,他让手下的人是去给他副将传递消息让他带兵将宫城外围住,以防消息传出去,苏离漫不经心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手抵在唇边轻轻咳了两下,看起来实在无害。

    “各位大人不过是想给大燕百姓效命,至于这龙椅上坐的是谁应该没有那么重要罢?国不可一日无君,虽说有四境镇守还没有暴乱,可一旦消息传出去,四境联合起来攻打,各位大人觉得,你们还能有新王朝?”

    以萧侯爷为首的百官不为所动,苏离继续道:“各位大人不从也没有关系,为你们所谓的大义死一回,没准还能让世人称赞一会,然大势已定,只是给你们一个机会,也给我们自己省去一些麻烦罢了,不过……”

    他将扇子慢悠悠的展开,“不过你们的家人,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命,成为忠烈的后代了。”

    苏离笑了笑,“各位大人无外乎担心流落在外的遗诏,遗诏自然会找回,但是王爷登基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先帝子嗣单薄,太子死后未有储君,王爷是身负皇家血脉,何来造反一说?苏某实在想不通。”

    他声音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发寒,百官明显有些犹豫,然而,妥协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他转而去问沈其峥,“沈将军,你怎么看?”

    沈其铮又是那副憨憨的模样,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挠着脑袋,“沈某只是一介武夫,只知道龙椅上坐着谁就保护谁。”

    百官纵使心有不甘,却难以抗拒,有时候,让人妥协的不是困难本身,而是站在身后替你承担的人。

    这场宫变来的蹊跷又突然,但是终于有了萧野要的答案,他将百官家眷扣押在宫中,名为保护,实则用他们来牵制住百官。

    就像苏离说的,这些官员太傲气,他不得不防,他要的只是一个安慰的朝堂,至于朝堂的人有哪些人,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只在乎他坐得安不安稳,如果用他们的家人就能一直牵制着这些官员,萧野会毫不犹豫选择这样做。

    利益会让人膨胀,畏惧却只会消磨一个人的心智,让他不断妥协,最后完全接受。

    苏离从宫里出来,脸色惨白,抬头看了一眼时辰,太阳已经落下来,黄澄澄的一片,给人一股暖意。

    他笑背脊突然弯下,伸手缓缓拭去嘴角的血,看着手上的鲜血,轻轻笑了一下,将手藏在袖子里,手却突然被人拽住。

    苏乞将人小心扶着,语气不善,“公子,萧老头为难你了?”

    “无碍,是我越矩了,不过挨了一脚,已经算的轻了。”

    “哼!”苏乞气不过,额上青筋爆起,“要不是为了公子的大计,我才不会让他这么为所欲为!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为他自作主张将百官家眷带进宫一事受了些惩罚而已,即便这件事的结果是萧野想要的。

    萧野一脚踹上来的时候,他并没有任何的准备,但也早早地料到了会是这样的局面。

    “苏离知罪!”

    萧野不答,冷冷地站在一旁,苏离挣扎着跪在他的案前,“今日之事虽是巧合,但也将王爷逼到了这一步,王爷若是真的将百官全部杀了,天下大乱,民心尽失,这不是王爷想要看到的。”

    “王爷想要的是百姓以为的理所应当地坐上那个位置,既然如此,何不用些手段将他们控制住为王爷效力,这样,王爷也好多谢心思对付太子。”

    “太子?”不仅是萧决没有反应过来,就连萧野也没有反应过来。

    后来萧野问他,“为什么这么仇视皇家人,仅仅是因为皇后侄子杀你全家吗?那你效忠的我呢?有一天你也会杀我吗?”

    他是怎么答的,他不记得了,只是走的时候,萧野给了他一瓶药,说是要牵制住他,还说这招是跟他学的。

    至于是什么药他不清楚,苏乞要问,他也不知道。

    他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玉色的小瓶子,“你将这个偷偷给谢忱,一定不要让他死。”

    “这?”苏乞有些心急,“这是老爷留给公子唯一的东西,这凝血丹何其珍贵,恐怕在没有第二颗了,公子你?”

    “快去!”

    苏乞犟不过,只能堵气将药送过去,他家公子当初几次差点死掉都没有吃,现在随随便便给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让他怎能不气。

    苏离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才吐出一直憋在喉腔的血,这次他怎么擦拭也擦拭不干净,所幸放弃了。

    迷迷糊糊睁眼的时候,眼前的青色的蔓帐,窗前还有鲜艳的大簇野菊花,修剪地不算好,但胜在新鲜,上面还有未蒸发的露珠。

    他挣扎着起身,鼻尖萦绕着一股熟悉又悠远的味道,让他心安,又想不起来。

    “老师,您醒了?”景明端着馄饨走进来,冲散了那股清香,葱香味扑鼻而来。

    “景明?这是在哪?”

    “无书舍,姑娘的房间。”

    闻此,苏离猛地站起来,手足无措,眼神不知道该放在何处。

    景明记得先生曾经教导,女子的闺房不可睡意踏入,女子的床更是不可随意触碰,“先生莫急,这是外间,不是姑娘的床,书舍没有厢房了,婆婆让我将你带来这里修养,您昨夜在后街晕倒了,发了烧,您的住处太远,我只能将您带到这里来。”

    无书舍广纳天下文人,却是没有多余的房间,红娘此举也是无奈之举。

    苏离心里清楚,但也不敢借此踏入闺阁女子的房间,“如此有损姑娘名声,实为不妥......”

    “再说了,姑娘已经嫁人了,以后是要住夫家的。”

    苏离一下顿住,无处安放的手缓缓放下来,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姑娘已经出嫁了。”

    “虽然礼数未成,但也算数的,先生先来吃饭罢,婆婆亲手煮的馄饨。”

    “好。”

    婆婆的馄饨他早已耳闻,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无福消受,没想到因祸得福,受了伤却来此走了一遭,他觉得值。

    大抵真的是病了。

    景明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受伤,只小心地给他上了药,他不会夸了一句红娘的手艺,走时,红娘给他装了一大盒,说是让他回去煮来吃。

    红娘并未露面,还给他洗净了衣裳,熏了香,他不知红娘是否看出了什么,但都不重要了。

    “虽然礼数未成,但也算数的,先生先来吃饭罢,婆婆亲手煮的馄饨。”

    “好。”

    婆婆的馄饨他早已耳闻,原以为自己这辈子无福消受,没想到因祸得福,受了伤却来此走了一遭,他觉得值。

    大抵真的是病了。

    景明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受伤,只小心地给他上了药,他不会夸了一句红娘的手艺,走时,红娘给他装了一大盒,说是让他回去煮来吃。

    红娘并未露面,还给他洗净了衣裳,熏了香,他不知红娘是否看出了什么,但都不重要了。

    他的一天到此也就满足了,“景明,窗前的花不适合你家姑娘,外面的红梅还没开,你去摘两只来插在你们吧”

    “为何?”

    “野菊,并不适合你家姑娘,你家姑娘,尊贵着呢。”

    都不重要了。

    他的一天到此也就满足了,“景明,窗前的花不适合你家姑娘,外面的红梅还没开,你去摘两只来插在你们吧”

    “为何?”

    “野菊,并不适合你家姑娘,你家姑娘,尊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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