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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娘子说得对

    陆观澜眼里的星辰似在闪烁。

    李尽的心当即化作一汪蜜泉,汹涌澎湃得好似挡也挡不住地就要倾泻而出。

    想着,李尽轻轻咳嗽一声,立马装出一副正经样子。

    “当……当真?”李尽道。

    陆观澜却在这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了,说正事。”

    李尽见陆观澜如此,却忽然像个孩子一般,忙语气急切道:“不成!这难道还不是正事?”

    陆观澜无奈地摇头道:“那李将军想如何?”

    李尽闻言,顿时欺身上前,一张脸凑近了陆观澜眼前。

    “我要你再说一遍,”李尽眸光闪烁,气息吐在陆观澜耳畔。

    陆观澜浑身一颤,笑着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尽。

    “我想你了,将军。”

    李尽这才心满意足地直起腰,点头赞许道:“这才乖嘛。”

    陆观澜摇着头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就不问问我今日为何而来?”

    李尽回身坐下,抬眼一笑:“不是说想我了吗?”

    陆观澜瞪了李尽一眼,不语。

    李尽晓得陆观澜这是没同他说笑,便立刻收起笑容,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不知——陆大小姐今日前来寻我,是为何事啊?”

    说罢,又接着道:“其实我原以为,按照约定你来道观之时,该是给我送棺材。”

    陆观澜点头,“今日我的确是要去寿材店取棺木的。”

    李尽没说话,等着陆观澜继续说下去。

    “可不知为何,今日始终让我不安,让我觉着该来确认你的安全才行,”陆观澜道。

    李尽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是担心我担心到做不了事,这才寻来的道观?”

    陆观澜不置可否。

    李尽的面色顿时温柔,往前靠了靠,又拉起陆观澜的手。

    温暖的掌心将陆观澜原本冰凉的小手给包裹住,也让陆观澜的整颗心安定不少。

    “傻丫头,这世上几个人奈何得了我?”李尽说着,又伸手在陆观澜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陆观澜却皱眉道:“能奈何你的人是不多,可若是人人都冲你而去,那你又能保证全身而退吗?”

    李尽失语,顿时不说话了。

    的确,他从来只是想着,哪怕是在战场之上,他都是所向披靡的。

    可直到见识了这场没有刀剑的腥风血雨后,他也才意识到,身边人很可能在他从未觉察中,便离他而去。

    从前是父亲,如今又变成了阿公或是他,亦或是他和阿公都不能插手的后宫之中的皇后姑母。

    如此一来,他孑然一身自是没事,可偏偏他是国公府的嫡孙,是李家唯一的血脉。

    无论如何,若是想要冲他而来的,必定也会牵涉阿公和姑母。

    而陆观澜今日所言,正是在告诫他,多为这些人想想,也该多加小心,不要逞能。

    明白了陆观澜的心意,李尽心中更是一片暖意。

    忍不住道:“观澜,多谢。”

    陆观澜看着李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如今看你无恙,你先前同我的谋划方可顺利进行。只是,今日怕是耽搁了,需等明日。”

    李尽点头,“我相信你。”

    陆观澜却苦笑,“你相信我?我都从未相信过自己。再者,昨夜陆府祠堂大火,想必我父亲今日便会回来,明日我若想动身,也不是那样容易之事。”

    想到此,陆观澜轻轻一叹。

    李尽却道:“无碍,你若是不方便,我便再想法子便是。”

    陆观澜却眉头微蹙,“你再想法子?想什么法子?如今拖的时日也不少了,你就真不怕皇帝起疑?”

    李尽不语。

    他当然怕,也自觉拖延的时日够多了。

    他的死讯无论如何,现下也该传入了边地的阿公耳中。

    若是依照阿公的性子,定会上折子给陛下请旨回京。

    可当时走时,他的意思便是让阿公不必管京中之事,他定会处置妥当。

    如此,阿公也不会上折子。

    既然不会上折子,那陛下说不定也会怀疑。

    一则,是阿公明知他的死讯,却无动于衷,是否在背后密谋着什么,继而不轻举妄动;二则,是阿公是否并不知晓他已身故,那这消息又究竟是因何在半途阻断。

    前者怀疑阿公,后者怀疑背后有人。

    这后者相比起前者而言,自然要对阿公有利一些。

    可也难保陛下这时候想着,是否又之事阿公的计策。

    总之,自打晓得是皇帝和云嫔联手污蔑了父亲,致父亲于死地后,在他眼里的皇帝和云嫔,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

    这些话这些想法他没有对陆观澜说,只是怕牵连了她。

    更不想她再因自己的事而忧心。

    毕竟,她只是他捧在心尖的小丫头。

    眼看着她一路艰辛地过来,他也不想她再吃苦了。

    想着,手掌紧了紧,看着陆观澜的眼神也越发坚定,“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陆观澜当然放不下心,可瞧着李尽的神色,也不忍反驳,便只是点点头,道:“你隐藏好自己的行踪便是,外面的事有我。”

    李尽一笑,“那便——多谢娘子。”

    此言一出,陆观澜登时愣在原地。

    李尽瞧着陆观澜如此模样,觉得有趣,便接着道:“怎的?娘子这是头一回听见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

    陆观澜实在没想到,李尽这厮如今竟轻薄到了这般地步,当即起身,眉头紧锁就要发怒。

    李尽却也跟着站起身,一把将她搂过,笑道:“你何时也这样在意外头的礼数了?”

    陆观澜蓦地又是一愣,却不说话。

    “从前知你不喜如此,我便时刻克制,把握分寸。可如今既知你也心悦于我,于我而言,我们之间不过隔了一纸婚书,若是你不在意,那你我心间,便无隔阂。”

    李尽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变成了无比认真。

    这番话若是换做旁人来说,定会让人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说着的,也不过是调戏良家妇女的话。

    可不知为何,这话在李尽说来,却真像是一番肺腑之言。

    陆观澜的心在此刻也像不受控制般,觉得李尽此话说得有理。

    “待这件事一了,我便带你去见阿公可好?”李尽缓缓开口,眼神温和无比。

    陆观澜就像被这眼神吸引了进去,再也出不来。

    愣愣半晌,才点头,“好。”

    李尽一笑,伸手将陆观澜轻轻抱进怀里,像在抱着什么易碎的瓷器,怕把怀中的小人儿弄坏了一般小心翼翼。

    “娘子真好。”

    陆观澜抬脚朝着李尽的脚上用力一踩,“我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又没成亲,将军此话实在同那登徒浪子没有分别。”

    李尽被陆观澜这一脚着实踩疼了,却还是忍着疼咬牙嘿嘿一笑,“娘子说得对。”

    又是一脚。

    道观外的半山上,苍和静静看着后院门。

    身后,言却的脸色却不大好,“大成的二皇子当真不守信用。”

    苍和却是一笑,“你觉着此事像是成墨不守信用?”

    言却颔首不语。

    “我倒觉着,是我的这位好兄长瞒过了所有人呢,”苍和说着,微微一侧头,看向了停在道观门外的马车。

    先是骗过了成墨,接着骗过了皇后,再然后——骗过了陆观澜。

    关于陆观澜的一切,他该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更晓得他的这位好兄长同陆观澜之间的情意是真。

    也是如此,当初瞧见陆观澜的反应时,他才觉着李尽多半真如成墨所说死了。

    如今看来,李尽还是比他想象中聪明些,也比他想象中有趣了些。

    当初还以为,这样便轻而易举处置了李尽,这点事实在算不得难。

    浪费他跑来大成一趟,本指望能同这位传闻中的兄长会上一会,却不想兄长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倒让人可惜了大名鼎鼎的战神。

    可现在李尽既然还好好活着,那是否意味着,他在大成所留之日,也可再久一些?

    也好看看,他的这位兄长,是否真的有本事回到大禹了。

    这时候,言却忽然开口,“此事要不要告诉大成二皇子?”

    苍和看着马车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不用我们来说,他迟早会知道的。”

    言却颔首。

    陆秉言得知祠堂着火时,才将把封王礼的章程给草拟了出来。

    如今自己只是书令,不比从前的尚书之位,眼看着如今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就是想回去看看也实在不好当着还在忙的同僚们离开。

    来报信的是府里头的家仆,却不见赵管家。

    陆秉言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一时忘了赵管家请辞回乡,便问家仆赵管家在何处。

    家仆便道:“赵管家早就离京了啊老爷。”

    陆秉言这才想起赵管家已走的事。

    可如今家中没人管事,也不知情况如何,便问:“大小姐呢?”

    家仆道:“大小姐这几日都在院儿里休养,也不见出来走动。”

    不见出来走动?

    想到从前陆观澜也不是个闲得住的,近来又岂会如此安生。

    再想到陆经竹毕竟还怀着孕关在祠堂,虽说那日气愤,愿想着,不如就让自己一狠心,亲自清理了门户,如此也好还陆家一个清白。

    可如今想想,毕竟宫里头还没有否认这个孩子,若真是认下这个孩子,那他所为岂不是谋害皇孙?

    想到此,陆秉言也顾不得旁人,忙让家仆备下马就要赶回陆府。

    前两日还不觉得如何,这两日受尽了冷眼劳累,便是越发觉着,手里头还是得攥住些筹码。

    陆家若没了前途,那陆观澜自然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唯一能指望的,便只有陆经竹肚子里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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