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怨念血雾
“樊禹，我要你不得好死！”
在李斯身死的瞬间，一股风暴般的杀机，从人群中立即炸开。
以李向晨所立之处为中心，方圆十丈之内的地面寸寸碎裂。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已从背后拔出了那把制式古雅的长剑，朝樊禹劈杀而来。
狂风席卷，如刀割面。
人群立即在各方强者的保护下，惊恐地朝后撤退。
但仍有一群人逆流而上。
除了樊家族人之外，雨洛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在雨中辗转翩飞，似要为樊禹挡下这一剑。
而雨元亦是在李向晨出手的瞬间，便已拔地而起，灵光境圆满的修为激荡，掀起阵阵狂风。
但无论是谁，都已慢了一步。
此刻的李向晨，终于展露出了真正的修为——不是灵光境圆满，而是已经摸到了一丝聚源境的玄机，有了凝聚源种的韵味在其中！
他一剑之下，便锁定了樊禹上下左右的全部退路，就连地面也被劈开一丈之深的裂隙。
如此庞大的力量，如此恐怖的一剑！
若不是樊禹已经突破到了灵光境，就算他是十脉武者，光是在这种气势席卷下，也已经身死道消几十次了。
饶是如此，樊禹也是有些难以支撑，浑身上下生出一种撕裂般的剧痛。
但他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从他决定斩杀李斯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作好了面对李向晨的准备。
无非就是不死不休罢了！
但是现在，还没有到需要自己背水一战的时候。
他突然长啸道：“大长老，你再不出来，难道准备眼睁睁看着我被仇家一剑劈死吗？”
没有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樊禹为何会突然喊出这种话。
啸声如风，立即穿透雨幕，在空中四散荡漾开。
然而回应他的，却只有风声雨声，并无人声。
李向晨一怔，旋即厉声暴喝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扰乱我的心神？”
话虽这么说，李向晨仍是一顿，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他在心中道：“不对，这小子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我早就已经确认过，樊阳这老匹夫分明早就死了！”
片刻之后，李向晨再度持剑而上，怒道：“休要给我装神弄鬼，今天老夫必杀了你这杂种，再让临渊城所有人，都来给吾儿陪葬！”
樊禹轻叹一声，见李向晨已经近在咫尺，知道自己是避不过了。
“不过，这样也好，杀父弑母之仇，本该就由我亲自来报！”
一股惊人的战意在他目中凝聚。
樊禹朗声道：“风起！”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一道无论光泽还是纹路，都明显要玄妙数倍不止的灰色符篆，立即从樊禹袖中飞出。
符篆光辉大振，旋即化作猎猎狂风，如同千万柄无形的钢刀，破开雨幕朝李向晨绞杀而去。
二品符篆，风卷残云符！
空气发出阵阵爆响，这符篆的威力，竟是让李向晨都有些动容。
他暴怒道：“小杂种，你哪里来的这种符篆！”
樊禹冷笑一声，根本不予回答，开始催动第二枚符篆。
当初闭关之际，他除了绘制了大量的一品符篆外，更是专门画了十几张最顶级的二品符篆，作为自己的杀手锏。
刚才擂台之上，区区一个李斯，还不值得他动用这些东西。
但用来对付李向晨，却是再好不过！
眨眼之间，狂风便笼罩住了李向晨全身。
只听见绵密的雨声当中，又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之声，竟是李向晨已施展出一门剑术武技，舞剑护身，将风刃斩得节节崩溃。
看这架势，这枚足以瞬杀寻常灵光境武者的风卷残云符，竟然还奈何不得他。
不过樊禹本就没指望着能一击建功。
就在狂风拖住李向晨的刹那，第二枚符篆也被瞬间催发。
二品火雀符！
雨水蒸发成汽，一只通体赤红的火雀，在火属性天地源气的灌注下，顷刻凝聚成形，仰天放声。
相比起之前简化版的一品火雀符，此刻这只真正的火雀，无论是气势还是温度，都要强出数倍不止。
尤其是体积，更是几乎有了一人大小！
在高温的席卷下，方圆数丈之内的雨水被蒸发一空，形成了一道白色的热浪风暴。
李向晨剑如幻影，刚一劈碎最后一道狂风，便只看见眼前有一道燃烧的火雀，朝自己呼啸而来。
他咬牙切齿道：“小杂种，你竟然还有？”
“人阶上品武技，雾雨剑！”
千钧一发之际，李向晨九条玄脉中源力尽出，直接灌入手中的源兵当中。
源兵震颤，光辉如雨水泼洒，形成了一道柱状的漩涡。
天地间本被蒸发殆尽的雨水，又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凝结成一滴滴钢针般的水珠，覆盖在古剑之上。
如云如雾。
旋即一剑斩出！
巨型火雀发出一声嘶鸣后，直接与这剑光撞在一起，旋即化作澎湃热浪，直接崩碎在半空当中。
樊禹连退三步，嘴角溢血，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它隐藏在火雀中的一丝灵魂力量，在这一剑之下，烟消云散。
樊禹嘶哑道：“人阶极品武技，准地阶源兵，看来你李家这些年靠着巧取豪夺，收获还不小啊。”
李向晨没有回答。
话音未落，茫茫的白色水汽中，李向晨再度持剑而出。
虽然他浑身上下，衣服已被烧得破烂不堪，露出了大片大片被灼烧破烂的皮肤，就连一头长发也彻底披散，显得狼狈至极。
但他体内的源力波动，却几乎没有丝毫减弱！
只见李向晨脚下凌空一踏，便已越过了数丈之远，抵达了樊禹面前。
剑如虹光，直刺樊禹的眉心。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雨元到了。
他来的虽然有些迟，好在倒也及时。
雨元暴喝道：“浊浪排空！”
一道玉箫从樊禹背后激射而出，卷动地上积水，凝成一排城墙般的巨浪，直接打在了那荧光闪烁的古剑上。
砰！
浊浪爆开，古剑倒飞，被沐雨而来的李向晨握在手中，颤鸣不止。
而那柄晶莹如雪的玉箫，却随着漫天水浪，崩溃炸裂。
眼见自己这珍藏多年，素来喜爱有加的源兵被毁，雨元脸上却没有丝毫心痛之色。
他轻轻抵住樊禹后背，关切道：“没事吧？”
樊禹摇了摇头，“我没事。”
话虽这么说，他脸色却依旧苍白。
显然刚才那一丝灵魂力量被毁，对樊禹仍旧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就在二人开口的片刻，李向晨已经压下剑上的反震之力，脚步不停，持剑走来。
他的羽衣已被雨水彻底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体上，显得更冷酷，杀意更浓烈。
如同一柄沉默的剑。
沉默的剑，往往也是要杀人的剑。
光凭这股气势，樊禹就已经知道，雨元绝不是李向晨的对手。
以他身为符祖的眼光，又如何看不出，李向晨已与天地间的水属性源气形成共鸣，有了一丝聚源成种的迹象。
就算是三个雨元，恐怕也难以抵挡。
樊禹喘气道：“雨伯父，不用管我，快去广场上主持大局。”
雨元道：“可是……”
他随着樊禹眼神望去，广场之上，雨、樊两家的武者已经抱成一团，和李家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地上便已留下了二十几具尸体，那滩浓腥的鲜血，竟是连大雨都冲刷不开。
而且这些尸体的大部分，竟然还是雨家和樊家的族人。
雨元道：“怎么可能，难道我们两家联手，都不是李家的对手吗？”
樊禹叹息道：“虽然我们从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在顶尖强者上，却是差了太多。”
的确如此，算上樊家那些行将就木的长老，双方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余名灵光境武者。
反观李家那边，无论是左右护法，四大天王，还是八大金刚，都是灵光境中战力超群的好手。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恐怕自己这一方便要全军覆灭。
电光火石间，雨元汗如雨下。
眼见李向晨已逼近，雨元叹气道：“樊禹，可是我这一去，你怎么办？”
似乎是看出了雨元心中所想，樊禹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樊禹语气坚定道：“放心，我不会死。帮我保护好我樊家的族人，也帮我保护好雨洛！”
雨元身躯一颤，在樊禹的目光之下，他竟是下意识地生出了臣服之意，完全没有任何抗拒之心。
似乎他此刻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而是一尊千帆过尽，久居上位的天地至尊！
雨元点了点头后，不再作任何耽搁，反手对着李向晨递出一掌，旋即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朝广场飞奔而去。
李向晨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天上地下，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樊禹。
根本没有任何废话，李向晨手背青筋暴跳，直接一剑斩来。
却不是劈向樊禹的头颅，而是对准了他的双脚。
他要先废了樊禹，然后再将他折磨致死！
剑气逼人，尚未落下，樊禹便感觉双腿都已快要被斩开。
他心神沉入谷底，眼中黑白二气转动，双手更是死死握住了十余枚符篆，显然已经作好了手段尽出，以命搏命的准备。
就在这时，空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炙热。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轰然砸落在面前，震得李向晨吐血倒退！
“樊禹，不好意思，老夫来迟了。”
那道身影沐浴在极致的火焰中，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已经完全走调，让人感觉非常怪异。
但在看到他的瞬间，樊禹紧绷的心神立即放松下来，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
樊禹惊喜道：“你终于突破了？”
那人点头道：“幸不辱命，幸好有你的符篆帮助，我才在最后一刻，堪堪重新凝聚了本源火种。”
“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说完这话，火焰人影便一步一步地朝李向晨走去，每一步落下抬起后，都在地上留下一个烧焦的脚印。
他走一步，李向晨就后退一步。
李向晨已经惊骇欲绝。
在感受到这身影上的气息后，他心中对樊禹的所有杀意，已经全部化作了恐惧和震撼。
能够一击之下，就将他震得吐血暴退的人，放眼整个临渊城，恐怕一个都找不出来。
“怎么会……那小杂种刚才喊的话，难道是真的……”
一个恐怖的猜测，浮现在李向晨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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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已从背后拔出了那把制式古雅的长剑，朝樊禹劈杀而来。
狂风席卷，如刀割面。
人群立即在各方强者的保护下，惊恐地朝后撤退。
但仍有一群人逆流而上。
除了樊家族人之外，雨洛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在雨中辗转翩飞，似要为樊禹挡下这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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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李向晨再度持剑而上，怒道：“休要给我装神弄鬼，今天老夫必杀了你这杂种，再让临渊城所有人，都来给吾儿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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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体积，更是几乎有了一人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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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晨剑如幻影，刚一劈碎最后一道狂风，便只看见眼前有一道燃烧的火雀，朝自己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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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本被蒸发殆尽的雨水，又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凝结成一滴滴钢针般的水珠，覆盖在古剑之上。
如云如雾。
旋即一剑斩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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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茫茫的白色水汽中，李向晨再度持剑而出。
虽然他浑身上下，衣服已被烧得破烂不堪，露出了大片大片被灼烧破烂的皮肤，就连一头长发也彻底披散，显得狼狈至极。
但他体内的源力波动，却几乎没有丝毫减弱！
只见李向晨脚下凌空一踏，便已越过了数丈之远，抵达了樊禹面前。
剑如虹光，直刺樊禹的眉心。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雨元到了。
他来的虽然有些迟，好在倒也及时。
雨元暴喝道：“浊浪排空！”
一道玉箫从樊禹背后激射而出，卷动地上积水，凝成一排城墙般的巨浪，直接打在了那荧光闪烁的古剑上。
砰！
浊浪爆开，古剑倒飞，被沐雨而来的李向晨握在手中，颤鸣不止。
而那柄晶莹如雪的玉箫，却随着漫天水浪，崩溃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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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禹摇了摇头，“我没事。”
话虽这么说，他脸色却依旧苍白。
显然刚才那一丝灵魂力量被毁，对樊禹仍旧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就在二人开口的片刻，李向晨已经压下剑上的反震之力，脚步不停，持剑走来。
他的羽衣已被雨水彻底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体上，显得更冷酷，杀意更浓烈。
如同一柄沉默的剑。
沉默的剑，往往也是要杀人的剑。
光凭这股气势，樊禹就已经知道，雨元绝不是李向晨的对手。
以他身为符祖的眼光，又如何看不出，李向晨已与天地间的水属性源气形成共鸣，有了一丝聚源成种的迹象。
就算是三个雨元，恐怕也难以抵挡。
樊禹喘气道：“雨伯父，不用管我，快去广场上主持大局。”
雨元道：“可是……”
他随着樊禹眼神望去，广场之上，雨、樊两家的武者已经抱成一团，和李家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地上便已留下了二十几具尸体，那滩浓腥的鲜血，竟是连大雨都冲刷不开。
而且这些尸体的大部分，竟然还是雨家和樊家的族人。
雨元道：“怎么可能，难道我们两家联手，都不是李家的对手吗？”
樊禹叹息道：“虽然我们从人数上占据着优势，但在顶尖强者上，却是差了太多。”
的确如此，算上樊家那些行将就木的长老，双方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余名灵光境武者。
反观李家那边，无论是左右护法，四大天王，还是八大金刚，都是灵光境中战力超群的好手。
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恐怕自己这一方便要全军覆灭。
电光火石间，雨元汗如雨下。
眼见李向晨已逼近，雨元叹气道：“樊禹，可是我这一去，你怎么办？”
似乎是看出了雨元心中所想，樊禹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樊禹语气坚定道：“放心，我不会死。帮我保护好我樊家的族人，也帮我保护好雨洛！”
雨元身躯一颤，在樊禹的目光之下，他竟是下意识地生出了臣服之意，完全没有任何抗拒之心。
似乎他此刻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年仅十六的少年，而是一尊千帆过尽，久居上位的天地至尊！
雨元点了点头后，不再作任何耽搁，反手对着李向晨递出一掌，旋即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朝广场飞奔而去。
李向晨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天上地下，此刻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樊禹。
根本没有任何废话，李向晨手背青筋暴跳，直接一剑斩来。
却不是劈向樊禹的头颅，而是对准了他的双脚。
他要先废了樊禹，然后再将他折磨致死！
剑气逼人，尚未落下，樊禹便感觉双腿都已快要被斩开。
他心神沉入谷底，眼中黑白二气转动，双手更是死死握住了十余枚符篆，显然已经作好了手段尽出，以命搏命的准备。
就在这时，空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炙热。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如同一颗燃烧的陨石，轰然砸落在面前，震得李向晨吐血倒退！
“樊禹，不好意思，老夫来迟了。”
那道身影沐浴在极致的火焰中，似乎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声音已经完全走调，让人感觉非常怪异。
但在看到他的瞬间，樊禹紧绷的心神立即放松下来，终于长长地吐了口气。
樊禹惊喜道：“你终于突破了？”
那人点头道：“幸不辱命，幸好有你的符篆帮助，我才在最后一刻，堪堪重新凝聚了本源火种。”
“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说完这话，火焰人影便一步一步地朝李向晨走去，每一步落下抬起后，都在地上留下一个烧焦的脚印。
他走一步，李向晨就后退一步。
李向晨已经惊骇欲绝。
在感受到这身影上的气息后，他心中对樊禹的所有杀意，已经全部化作了恐惧和震撼。
能够一击之下，就将他震得吐血暴退的人，放眼整个临渊城，恐怕一个都找不出来。
“怎么会……那小杂种刚才喊的话，难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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