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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那狱卒领到了,便准备走,走之前冲着徐玉容和陈知衡大声嚷嚷道:“快点,只有一刻钟时间,有什么话赶紧说。”

    原本靠墙闭目养神的徐袅袅,听到了狱卒的声音,便知道有人来了,她以为有时郑德望,但是又觉得不是,因为那个狱卒对来的人语气不像是对上次来的郑德望那般客气。

    待她微微睁开眼,来人确实不是郑德望,是陈知衡和徐玉容。

    见到是他们两,徐袅袅便起身向牢门走去。虽然她的面容憔悴了许多,但是她的双目依然如进来时那般的有神,好似镶嵌着颗颗闪耀的宝石。

    徐袅袅靠着牢门,对徐玉容说:“你怎么进来了?”

    徐玉容见到徐袅袅这般模样,有些心疼,把手伸过栏杆握住徐袅袅有些冰冷的手,说道:“是陈公子带我进来的,现在师兄师姐们在外面想办法,求人的求人,挣钱的挣钱,就只为了把你和师父赎出去。”

    陈知衡见徐袅袅穿着单薄,便解下自己穿的黑色毛领披风,欲给过去给徐袅袅披上,便递过栏杆,并说道:“冬天本就寒,而且这地方阴湿寒冷,而且我刚刚瞧着你咳了,披上吧,免得落下病根子。”

    徐袅袅没有结果陈知衡递过来的黑色毛领披风,反而说:“给我师父披上吧,原先师父就受了伤,脸那样红,肯定烧了。如果方便的话,陈公子能不能送些药进来,我怕师父再烧下去,不消几日人便没了。”说完,便看向了徐桓卿牢房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些许担忧之情。

    徐玉容和陈知衡也看向了徐桓卿,他趴在铺满干稻草的地上,就在牢门的不远处,脸侧着,他们正好能看到。脸烧的通红,就好似傍晚天边的晚霞那般,脸上淌着一颗颗汗珠,那张脸看起来就像刚下过雨的清晨院子里还沾着雨滴的杜鹃花。

    他们也发现徐桓卿病得有些重了,是该请大夫瞧瞧了。

    陈知衡便走了过去,将黑色毛领披风递进了徐桓卿的牢房,将手使劲往里面伸了一伸,努力给徐桓卿盖上,徐桓卿烧的糊涂,嘴里一直喊着青梅。但是徐袅袅和徐玉容在徐家班待了这么久,竟然未曾听师父提起过青梅,也只道是疑惑。

    过了一会儿,狱卒便进来轰人了。

    狱卒提着刀,不耐烦的说道:“时间到了,赶紧走。”

    陈知衡有些不舍,临走前便对徐袅袅说:“我会想办法再进来看你的。”说完,便被狱卒半推半让的赶了出去。

    出了大牢,陈知衡和徐玉容说:“你且先回去吧,徐班主那儿我会想办法送药进去的。”

    于是两人在大牢门口便分开了,徐玉容自是回了徐家大院等消息,而陈知衡回到了来福客栈。

    他回到了二楼的厢房,那个厢房是为他一人准备的。他自从第一次来燕京,便包下了这个厢房,每次到燕京便住这儿,房间里也摆放着很多他的私人物品。久而久之,门口就上了一把锁,那把锁的钥匙只有他和掌柜才有。

    房间里有个男子,虽然穿着不似陈知衡那般好,却比普通老百姓好得多,他是陈知衡的贴身仆人冯密,打小就跟随陈知衡,和陈知衡年纪相仿,他见到陈知衡便向陈知衡行礼。

    陈知衡坐到了椅子上,说道:“你去把这里的掌柜找来,我有要是找他,速去。”

    冯密得了陈知衡的令,便立即出去找来福客栈的掌柜。不一会儿,冯密便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进来了。

    那中年男子唤周昌顺,人很瘦,浑身上下让人感觉就没有多少肉,但是个子却很高,远远看过去就像一根竹竿一般,所以人称竹竿掌柜。

    周昌顺一进门,冯密便关上了门。只见那周昌顺向陈知衡行礼后,问道:“不知陈公子找我何事?”

    陈知衡把玩着手中的扳指,面不改色地说道:“你且飞鸽传书去梁国的太子府,让他们将四千两银子送去德昌银号兑换成银票,快马加鞭让人送过来,切记要秘密的,不要让我皇兄知道。还有,我要调用你这里的银子,最近有急用。对了,再准备件厚点的衣服。”

    原来,陈知衡竟是梁国的太子。梁国的皇帝陈时衍对这个太子保护的很好,外面不曾知晓他的名讳,更不曾知晓他的样貌,所以外人只道他是富家子弟,却不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他每次秘密出行,陈时衍都知道,还替陈知衡打掩护,只道陈知衡是身体不好,不能早朝,养在密院里。而冯密就是陈时衍派来保护陈知衡的,冯密的武艺能排在大梁前五,是陈时衍养的死士,便只忠心与陈时衍和陈知衡。而来福客栈是陈时衍在燕国布下的眼线,而周昌顺也是梁国派来的细作,时时监控燕国的举动,后来也成了陈知衡来燕京时落脚的地方。

    周昌顺得令便出去了。片刻过后,一个小厮便拿来了两个托盘,一个托盘上放着两个钱袋,一个钱袋里放着的是金子,一个钱袋里放着的是银子。周昌顺知道陈知衡现在缺钱,但是如果银子带得多会有些重,金子不重却容易找不开,不免会多花费些。另一个托盘上则是一件银色狐毛大氅,看上去很厚。

    陈知衡拿过东西便出了来福客栈。他先去了回春堂,请了燕京有名的杏林圣手欧阳大夫去外出就诊,将那欧阳大夫带向燕京大牢。

    那两狱卒依旧拦着,不让陈知衡进去,只见陈知衡从其中一个钱袋里拿出了一锭金子,那两狱卒见到金子便两眼发光,知道陈知衡是个有钱的主儿,让陈知衡进去了。

    陈知衡到了徐桓卿的牢房前,直接命令那跟着他的狱卒:“把着牢房的门给我打开,要欧阳大夫进去瞧瞧。”

    那狱卒有些为难,忸怩地说道:“这位公子,这样不太好吧……擅自开牢房门,上面知道了会怪罪下来的。”

    那陈知衡倒也不气,只是双眼微眯,左侧嘴角微微向上一扬,只是说道:“你便这般想断了自己的财路?”

    狱卒看着陈知衡这样,有些发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边是可能遭到上司的责骂,一边却是家中病重的老母。上次那翡翠玉坠虽然值钱,但是当铺老板看出他有急用,硬生生的把价格压下去了,仅仅只卖出了一块次玉的钱,家中老母的病要用野山参吊着,而燕国山上不曾长过野山参,而那些野山参都是从梁国运来的,梁国地处北方,气候寒冷,最适宜这野山参生长。因为是从别国运来的,所以野山参也特别的贵,一只能卖出几十两甚至几百两的银子。而且那卖翡翠玉坠的钱要和与自己一同看守的狱卒一分,更是没多少钱了,只是买了两次药,钱便全都搭进去了,现下家里便是来回煎着那两次买来的药渣维持着。

    那狱卒在百般的纠结之下,还是下决心准备搏一搏自己的运气,看能不能挣上这钱。

    于是狱卒从厚重的衣服里拿出了一大串钥匙,找出了对应的那把钥匙,打开了徐桓卿牢房的大门,欧阳大夫便进去给徐桓卿把脉。

    陈知衡见狱卒打开了徐桓卿牢房的那扇大门,便对狱卒说:“你既然打开了那扇大门,也顺便把这扇大门打开吧,反正多一扇门少一扇门都是罪,还不如再打开一扇,哄得我开心了,便再多给你些赏钱。”

    陈知衡说的也在理,那狱卒识趣,也便将徐袅袅牢房的大门打开了。

    徐袅袅靠着墙坐着,转过头,目光看向身后高墙上的那扇小小的窗户,在阴暗的大牢里,这是唯一能让阳光透进来的地方。

    她知道陈知衡进来了,但是她依旧看着那窗户,没有任何表示。

    是陈知衡先开的口:“我说过我还会进来看你的,我现在便来了。”

    徐袅袅没有看向陈知衡,只是继续看向那个窗,说道:“你不必那样待我好的。”

    陈知衡没有理会徐袅袅,只是将那件银色狐毛大氅盖在徐袅袅的身上,继续说道:“囚服这样单薄,你会病得更重,把这狐毛大氅披上,会暖和些。”

    徐袅袅并不领情,将狐毛大氅从自己身上拿开了,重复刚刚的话:“你不必待我好。我知道郑德望就是想让我屈服,但是我偏偏不屈服。他让狱卒给我单薄的囚服,无非就是让我过得差些,难受些,好逼我屈服。但是我就不。”

    陈知衡知道徐袅袅很倔,却没想过徐袅袅这般的倔,竟然会因为要反抗郑德望而拒绝了自己的好意。此时,他对眼前这个少女更是多了几分心疼。

    而在徐袅袅眼里,她拒绝陈知衡,并不只是因为要反抗郑德望。她知道陈知衡对她的好,她也领了陈知衡的这份情,但是她也是知道郑德望的性子的。如果郑德望知道有人在背后偷偷帮助徐袅袅,他必定对那人展开报复。而徐袅袅知道陈知衡有恩于她,她不想因此牵连陈知衡,让陈知衡受难。现在已经牵连到了她的师父徐桓卿,上次郑德望来的时候也说过,如果自己不答应她,只会有能多和她相关的人受难。虽然她被关在里面好几日了,与外面不通消息,但是她知道郑德望依照郑德望的个性,定已经向徐家班发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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