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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三代之愿

    无根河,这条自西向东贯穿九州的大河自西域起始,数条地下河和支流汇聚到了一起,顺着地势奔腾而下。流经河西,河东,剑宗的管辖地,再蜿蜒北上,流入大海。

    如今,这条河流终于向人们展示了她的破坏力,河东三州十几个县受灾,而这造成的结果便是,流经河东段的无根河将只能改道。

    被淹没的那些州府只能成为河下之城。

    至少现在,没有人能有能力把无根河弄回去原本的河道中。

    因为原本的河堤太高了,而且河床也高出了地表,数年加固,数年泥沙的积累,早已经让河床成了高地。而勋戚们的水渠,成了致使水灾的导火索。

    看着一片汪洋奔腾不息的从临时的大堤上奔腾而过,周哲久久不能平静,大河改道,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多少人背井离乡成为灾民。

    虽然,水退之后,原本的河床以及附近会成为最肥沃的土地,可是,失去的生命再也回不来了。

    自在运城周哲主导赈灾之后,他便离开了运城开始调研了。

    看着奔腾不息的河水,负责河东道水利的官吏是出身工部的官吏世家,对于无根河的改道,他只能无奈的告诉周哲

    “即使不改道,这么高的河床也会让上游水位上升,下游更加湍急,水灾是迟早的,不是河西就是剑宗的地界。”

    周哲知道,客观事实就是客观事实,这种事只能根据现在的情况,做最坏的打算。

    “那为今之计?”

    这位出身工部官吏世家的子弟朱元成掏出了河东的地图说道:“治水,可疏不可堵。但也不全面。”

    周哲有些不明所以:“此话何解?”

    朱元成手在地图上点出一条红线道:“我划红线的地方,都是河东地势比较低洼的地段,而且周围土地数年耕种早已不复肥力,当引河水往这里。不让无根河肆意改道,若再挖上几条大的引水渠,至少,可以保河东段三十年太平。”

    周哲仔细看着地图,这等于是让无根河在河东多绕了一段路,好处是河东三十年的太平,同时可以让河水灌溉到河东更多的地方。但是坏处也显而易见,需要撤离一部分州府的百姓,而他们的家园,可能永远的成为河床。

    看着地图上的红线,甚至引水渠并不是先画上去的。周哲疑惑道

    “你早就在做准备?”

    朱元成情绪有些低沉说道:“不是我,而是我爷爷,我父亲的时候就在做准备。”

    周哲有些惊讶,这一家人,还真是不简单。

    朱元成带着对父辈的崇敬之情说道:“父辈们曾经在这片土地几十年的积累才有这一条红线,和这些水渠的规划。父亲和爷爷也知道,无根河改道少则百年一遇,多则数百年一遇,非人力可阻挡。我们治水的,做不了许多,只能提前规划,未雨绸缪吧!”

    周哲点了点头,知道,这些工作可不是一个人随便看看几个月几十天就能做好的。他想问为什么不早点说,可最后还是只能提了一句

    “这事兹事体大,我恐怕要禀报陛下,等着朝中的决定,毕竟要让数州的县府成为河床可不是件小事。”

    朱元成听了周哲的话一时面色晦暗,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走到周哲的身侧

    “忠勇侯,你所作所为下官皆看在眼里,你为天下苍生计,是个大有为之人。是故,我同你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您能再做一次,为了百姓,为了大盛。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实现我和父辈们一辈子追求的梦想。可难道,咱们做的不是好事么?”

    周哲看着朱元成有些激动的神情,若不是发自肺腑,大可如吴成林一样混日子。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你算过,这是多么庞大的工程,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么?这可不是件小事。朝中范公,窦公,各部尚书难道看不出来次事的利害么?”

    朱元成不甘心,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放下最后的顾虑劝说道:“侯爷,利害,他们已经议几十年了。我爷爷,我父亲,都曾经上报过。朝廷不是缺钱,就是说兹事体大。以前,河东有一品堂在,后来,有勋戚在,现在没那么多阻力了。侯爷何故踟蹰不前?”

    “再者,如今那么多百姓反正是要等水患过去才能重新开垦,与其等到八九月汛期到来,不如现在就做,否则再过三两个月,哪怕朝廷通过了,可最佳的时机已过。”

    政事有的时候,也是如打仗的战机一样同样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此时,河东大灾刚定,正是劳动力最多最廉价的时候,而且是为了河东的老百姓们做事。错过了此刻,再想阻止,便要花费更多的人力物力,而且各级官员搞不好还要雁过拔毛。

    周哲脸色迟疑不定,朱元成继续趁热打铁

    “往年,汛期到来,各地联防死堵,各级官员都怕水从他们地界冲开大坝。但往年再差,至少有大坝,现在纯粹是靠地形兜着。若是汛期的雨不大还好,若是雨大脸面的话,究竟要再淹几个州府就不知道了。”

    周哲此刻内心已经同意了朱元成的建议,把希望,或者把活路寄托在雨下的大不大上,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不如搏一搏。

    “你算过么?要多少民夫,多少粮食?还有银钱之类的。”

    “没细算,但若是粮食足够,百万民夫三个月内可完成大堤建设。”

    朱元成没敢提银钱,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周哲点头,哪怕他把数代之积累花光也在所不惜,他就是为了一个梦。

    周哲算了算,三个月,完成之之时恰好是汛期,而且,朱元成恐怕有赌的成分。他是为数代之梦,可周哲是要为这河东的百姓负责的。所以他赌不起。

    “我给你调配一百五十万民夫,粮食我能保证每日两顿干的。银钱方面我会先从我内卫的口袋里出,但是你必须保证,在汛期之前完工。”

    这实际上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河东至少太平三十年,赌输了,一切皆休。

    朱元成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说道:“侯爷,保证完成任务。若有差池,我提头来见。”

    “提头来见?若有差池,我可没闲工夫收你的人头,到时候,我的人头恐怕都不保。”周哲斜眼看了一眼即将去实现数代之愿的朱元成,最后,看着无根河感慨道

    “雁过留声,人一辈子,是要留下些什么的。”

    他一路走来,做了很多事,更多的是在杀人,或者杀人的路上。而真正有意义的事并不多。

    当天,一份详细的奏报和朱元成数代规划的图纸被送入了京城让他们慢慢去议论去。而更多的,是发往各接纳流民的州府衙门,以全权代理的钦差名义,组织难民前往预定地点,以工代赈。

    更远的信,则是发给远在河西的几位。粮食,该运到预定河堤地段了。

    再回运城,路过城外的难民营,这一次,周哲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干净。没想到,一去数十日,司胜男以及把这里规划的如此只好了。

    而且,似乎有什么情节一般,司胜男再次把那些失去父母家园的孩子们组织到了一起,只是,这一次人数更多,足有近两千人。

    听周哲说要让她组织难民们去建新的河堤,司胜男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说道

    “你真的决定了?”

    周哲一听口气,就知道司胜男似乎不对此看好,但他还是肯定的点头,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唉!我就知道,你还是那样,想做什么,总为大局,却从来不顾及个人得失。难民我会组织的,明日便可往南。需要我去坐镇么?还有这群小孩子最好你也收进你门下吧!反正多几千个孩子,吃不穷你。”司胜男似乎像个小妻子,说话心平气和,不温不怒。

    周哲一时间有些奇怪司胜男的态度,似乎以前她和周哲意见相左时,总要争吵,然后不欢而散。

    “行吧!孩子回头把其他各地的汇聚到一起,就在运城管着他们,来来回回也不是个事。还有今天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同意我修大堤也不反对?”

    这就是贱人加抖M,不被骂不被说浑身不舒坦的周哲。

    司胜男轻笑一声:“和你说了你会听么?”

    周哲愕然,尴尬的挠挠头。

    “那不就是了,你决定了,我就帮你做。等你死的一天,我尽量帮你埋。”司胜男平平淡淡。

    “我说不是吧!修个大堤而已,你至于这么咒我死么!”

    “你若是做失败了,皇帝顶多定你个不察之责,一撸到底,但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你若做好了,便是功高盖主。皇帝没做成的,各级官员没做成的大功被你就这么赈灾顺带给做了。你说他们的脸皮就算再厚恐怕也觉得无光吧!就这,你便得罪了满朝廷的官员,就你能耐。”

    周哲辩解道:“事情非做不可,而且朝臣和陛下也没你想的那么坏。我也知道,皇帝帝王心重了点,但他还是明事理的。你那一套我明白,最坏的打算嘛!到不了那个程度,至少有掌门师伯,师姐他们帮衬着。”

    司胜男想想也是,她自打改名,几乎就是把人往最险恶的方向去看。

    “唉!希望如你所说吧!我只是给你提个醒,至少,和修大堤这种大事能沾上边的各级各部官员,你肯定是得罪了的。若是你什么时候行差走错,他们向皇帝弹劾你也别意外。人都是这样,恶心起来就看不得美好。”

    周哲微笑:“谢过。”

    而心中也想着,至少修大堤人事调配要靠吏部,征集青壮,银钱要靠户部,技术,要靠工部,算了一圈,似乎他现在是举世皆敌。刚干掉一堆勋戚,又得罪了六部朝臣,而修灵者,天生和他就是死对头。不过心中随即傲然,敌对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死的死隐遁的隐遁。敢跳出来,一锅烩了。

    就在周哲准备离开难民营区进入城内的时候,司胜男又提醒道

    “辛追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好像得了个什么稀罕玩意。你最好去瞧瞧。还有,冯犀角麾下的贾定风似乎找了你很多次。问他找你干嘛也不说,甚是蹊跷。”

    竟然还有不能说的秘密?周哲心想,到时候自己亲自去见见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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