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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一人一虎在云池山密林之中穿行。

    前面的老虎疾步走着,后面不远处的祁远成快有些吃不消了。这是他们朝森林深处进发的第三天,祁远成的体能消耗得厉害,连续的翻山越岭让他疲惫不堪。

    “虎老大!我走不动了,需要休息!”说着,祁远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拿起水壶喝水,可只倒出可怜的几滴水来。

    “咱们又需要补充水了!快去找水源吧。”祁远成对老虎说道,心情有些焦虑。他和老虎之间经过蝗虫群大战,已经形成了信任和默契。他发现老虎能听得懂许多简单的词语,这让他跟老虎的沟通方便了很多。

    但问题是祁远成却听不懂老虎的意思,只能通过老虎的动作大致明白前进、停止等等。所以祁远成这几天来只是一头雾水机械地跟着老虎朝山里走,却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祁远成曾试着问清楚老虎的目的地,但一无所获。他推断老虎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给他看或者需要他的帮助。但祁远成自己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希望尽快带着新的信石找到金馆长和张教授一行人,重返文明社会。

    前面的老虎听到叫声,回头看了看坐在路旁休息着的祁远成,停下脚步转头到他身边,歉意地吼了一声。接着它的鼻子四下嗅了嗅,又用鼻子拱了拱祁远成拿着水壶的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去找水源。

    “既然已经走了这么久,也来到了这里,干脆坚持下去看看。”祁远成见老虎放低姿态迁就着自己,也心里消除了一些抱怨。他站起身跟着老虎身后走去。

    果然,一人一虎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处溪流旁。祁远成不急着取水,他支起炉灶,取出仅存的一些干粮,不好意思地对老虎说:“时间也到中午了,咱们开饭吧。不过存粮已经见底了,可能得节约着吃了。”

    老虎明白了祁远成的意思,它纵身跑进丛林,不一会儿就衔着一只肥硕的野兔回来。它把野兔放在祁远成身前,低低吼了一声。

    祁远成看见野兔眼睛也放出光来,他惊喜地对老虎说:“虎老大,你这是让我开荤吗?太好了,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祁远成这一路坚持饮用开水和煮食食物。身边有丛林之王作伴,他不再担心来自野生动物的威胁,但他最怕的是生病。祁远成经常把自己的食物分给老虎品尝,老虎则还是以捕猎动物为食,它捕猎的时候往往远远避开祁远成,似乎是对祁远成升起的火堆有些畏惧。

    祁远成三下五除二地收拾好野兔。他取了一部分肉放到锅里煮,又留了一些直接放在火上烧烤。

    “还好,我们的盐还有很多,吃起来肯定有味儿。但没有更多的调料还是有些遗憾。”

    不一会儿,祁远成的“大餐”准备好了。他招呼远远趴在一旁的老虎:“虎老大!来尝尝我的烤兔腿!”老虎不情愿地走近了几步,接过兔肉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祁远成边吃边跟老虎聊起天来,他还是不死心,想知道老虎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虎老大,咱们还有多久能到你要去的地方啊?”

    “吼。”

    祁远成有些失望,这几天的相处下来,他知道老虎这样短促地发声代表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好好,那换个问题。你带我去的地方还有跟我一样的人吗?”

    祁远成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老虎一定与人类打过交道,甚至有比较长时间的相处,所以才能跟自己有简单的交流。

    老虎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啊?到底有没有啊?”祁远成被老虎弄糊涂了。

    老虎低低呜咽了一声,摇了摇头后缓缓吧头趴在地上不在看祁远成。

    祁远成能感觉到老虎似乎有些低落。他又从锅里捞出兔子的骨架给老虎,试探着安慰说:“再吃一块儿,吃完咱们赶紧赶路吧。”

    老虎叼过兔肉很快吃完起身。祁远成也迅速地吃完,又烧了水装进壶里,跟着老虎继续进发。

    在一人一虎朝山里赶路的第五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岗脚下。

    老虎突然停下脚步,用力嗅了嗅空气,颤抖地吼了一声,听起来似乎有些激动。它飞快地朝山上奔去。

    祁远成一边抱怨老虎跑得太快了,一边跟上它的步伐,朝山上走去。他发现这里竟然依稀有一条小路,但似乎有段时间没人行走,已经快被野草盖起来了。

    “看来这里的确有人类活动。”祁远成有些惊诧,在如此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居然还有人类生活。

    祁远成一边用手杖扫除着路边的野草,一边也有些警惕地放出蛊毒雾气散布在自己周围,以防万一。

    大概向山上走了有20分钟的路程,祁远成沿着路走到了山顶。他看见了一栋小小的茅草屋坐落在山岗的树丛间。老虎则坐在门前一动不动。

    祁远成走近屋子,打量起来。他看见这个小茅屋似乎也是很久没人打理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屋门紧闭着。他来到老虎身旁,轻声问老虎:“虎老大,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老虎点了点头,但却没有动作。

    “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去?”祁远成问。

    老虎有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祈求。

    祁远成把行装包裹放在一旁,释放出雾气在身旁,用手持手杖轻轻用力推开了屋门。他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出来,也没什么异状,才警惕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祁远成打开探照灯四下查看。里面很小,只有简陋的一张土炕和桌椅。屋顶不高,是用茅草简单覆盖着的,地面是普通的砖石地,只是在桌子脚下有一摊黑色的灰土。

    祁远成走近了看看,发现桌子上也有相同的黑色灰土,而且桌角位置有烧焦的痕迹。

    “这似乎是什么东西灼烧后留下的。”祁远成心中暗忖。

    这时,老虎进到屋子里,它用嘴扯了扯祁远成衣角。似乎示意他去查看屋子另一侧的土炕。

    祁远成小心翼翼地翻着炕上的被子,可除了飞腾起的灰尘一无所获。

    老虎俯身费力地想爬进炕下的炕洞,可屋子太小,洞也太矮,它没法进去。

    祁远成见状自己也俯下身体,用灯朝炕下照去。他意外地发现在炕洞靠里面的地方,有一本小小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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