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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死远点,别在我眼前

    罗敷匆匆忙忙赶回宫中,李卜也跟着一起回去了,罗曦从脂粉堆里挣扎出来,等回到宫中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皇帝面容沉肃,两边位列诸臣也都是同样表情,低头沉默,不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陛下......”罗敷静默片刻,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问:“您急匆匆叫儿臣回来,可是......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扶额,深沉叹气,半晌后抬起头,却是眼眶红红,眼中有泪:“镇南王......殁了。”

    罗敷一下没反应过来,满脸惊愕不可置信,但见周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想来定是真的了。

    只是镇南王才过罢寿没多久,她也才从抚州回来,每每想起都觉得仿佛昨个儿才发生的事,怎么就......说没就没了呢?

    “如何会......”她喉头哽住了,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心里头这种滋味儿,言说悲伤,却也没有多少悲伤,那种情绪更多是不舍,想起江鄯时才会有些触恸。

    何玉一抬手道:“方才抚州来的信使,呈上世子亲笔书信,镇南王已于前几日殁了,信中说是吃醉了酒,脚下被雪一滑,一头撞在石头上失血过多而死,发现时人已经......已经回天乏术了,镇南王之妾裴氏亦随王爷去了。”

    若只是镇南王,发生这样的意外,或许她还信几分真是意外,但裴氏也死了,这样的意外想让她相信是意外却难了。

    “世子信中可还写别的了?”

    何玉道没了。

    皇帝与镇南王手足样的兄弟,如今突然辞世,心中悲恸,但心里再难过,当着众臣的面也不能轻易落泪,人死不能复生,后事还得着手准备,今日召集群臣就是商议镇南王的后事。

    皇帝拟把镇南王的棺椁运回京城安葬,毕竟这儿才是他的家,落叶归根,人死还乡才是正理儿。

    李卜本来打算过了初三日就回潼关,可镇南王一死,他也走不掉了,只能等送走了镇南王才能启程了。

    棺椁运回京城还要些时日,京中上上下下却已经忙碌起来了。

    安贵妃知道这事,也只是叹气:“你父皇就剩下这么一个兄弟了,如今还......你父皇心里肯定很难受,你这几日没事多带闵儿去看看他,这种时候最忌一个人待着。”

    罗敷抿唇,欲言又止。

    “怎么了?”安贵妃察觉,主动问起。

    “母妃......”她顿了顿,还是问出口:“镇南王死了,您心里......难过吗?”

    安贵妃叹气:“他是你父皇的兄弟,与本宫......虽无多少接触,但本宫亦担得他一声嫂嫂,如今他走了,难过自然是有的,只是比起你父皇来,就不值一提了。”

    也是,本来从始至终就是镇南王的一厢情愿,安贵妃未必是知晓的,又不常见,往往数年才能见上一面,能有什么多深切的感情。

    镇南王一死,这个秘密也就理所应当被带入土,从今往后就没人再会提起了。

    罗敷走后,宫女进来上茶,安贵妃手上端着杯子,却怎么也拿不稳,手颤抖着,最后竟然摔在地上。

    宫女忙拿了帕子帮她擦手,问她可烫到没有,安贵妃失神,怔怔答说没有,可不知为何又落下泪来,手上烫红的那一片对她来说竟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李卜的宅子终于置办妥当了,内使外用的仆人加起来有四五十之众,因为家里只有他跟婉娴,他还时常不在家,本来觉得这四五十人太多,但宅子有这么大,也需要人打理,少了也不行,也就不再说什么。

    分派到他房中的丫鬟叫红樱,模样不算十分出挑,但胜在端正耐看,人也规矩,婉娴道:“她也是个可怜的,人牙子贩了来的,连自己家在哪儿都忘了,我看她做事利索又机灵,以后就放在你身边吧,照顾的妥当,我也放心。”

    李卜只略打量了红樱一眼,他对这事不甚在意,也就没把红樱放在眼里。

    第五日,镇南王的棺椁由江鄯亲自运回京城,文武百官都要去吊唁,李卜也是要去的,只是前一晚上他在兵部尚书那儿吃多了酒,到了时辰没能起来,一睁眼,天光已经大亮,忙忙坐起来,这才发现红樱就在一旁侯着。

    他心头积着不悦,沉下脸问:“都这个时候了,怎么不叫我起来?”

    红樱挂起两边床账,不紧不慢道:“时候还早呢,洗漱的水奴婢已经烧好帮您倒好了,衣裳前一晚也熨的平整,您昨晚吃醉了酒,恐怕您起早了头疼,所以才没叫您。”

    她看着慢条斯理,但其实已经打点好一切,李卜收拾起来也快,出去的时候果然时辰还早,因此对红樱渐生出些认同感来。

    镇南王虽是外姓王,但是出殡规格却是仅次于皇帝的。

    棺椁是金丝楠木制成,共刷七七四十九道漆,送殡前要在长胜门停棺演杠十天,这十天朝中大臣轮番过来吊唁。

    李卜在武官一列,江鄯跪在最前面,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躯壳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流眼泪不出声,两三天过后甚至连泪也流不出了。

    素婉奉命去探望过江鄯几次,每次回来都是摇头又叹气:“饭一口没吃,连茶水也没动,劝也劝不走,眼看着就要倒下了,可还坚持跪着。”

    他这样,在其他人看来,根本就是难得的孝子模样,心中也都不由钦佩。

    可他身子本来就弱,再这么跪下去迟早把自己也搭进去,罗敷没办法了,让人硬把他拖出来的,端着粥,亲自送他嘴边,沉下脸呵:“张嘴!”

    江鄯扶着胸口咳嗽两声,转过头拒绝用饭。

    “你别逼我用强的!”罗敷举着勺子又递过去:“张嘴吃饭!”

    江鄯垂着眼睛,整个人死了一般了无生气。

    罗敷无奈,让素婉端着碗,她一手举着勺子,一手捏着江鄯的嘴硬把勺子塞了进去。

    江鄯被逼着吃了一口粥,接着猛咳起来,方才咽下去的一口粥又全都吐了出来。

    罗敷帮他拍背顺气,看他这样又气又心疼:“人死不能复生,都已经这样了节哀顺变事大,我知道,你心里大概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对你感同身受,你这样不吃不喝除了拖垮自己的身体早一日下去陪镇南王没有半点用处!”

    她前世比他更惨,一下没了爹娘,可偏逢朝中动荡,她连哭的机会都没有,还不是得硬着头皮出来主持大局?

    罗敷很能理解江鄯的心情,但是没法儿任由他这么作践自己。

    但江鄯竟然半点也不清醒,还道:“死了算了,早日下去陪他我也好早日安心赎罪。”

    罗敷捧着他的脸看向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抚州怎么办?那是你爹一辈子的心血,他为了抚州付出了多少,现在你说死就死,弃抚州于不顾,若是镇南王还活着,他会允许你这样做?”

    江鄯挥开她的手:“那也不用你管!我愿意谁都管不着!”

    罗敷气急了,甩他一脸子:“你都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想死,好!现在就出去,我管你是上吊还是自裁,亦或是绝食而死,但是你要死就死远点儿,别在我眼前!”

    “你们......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江鄯咳个不停,站起来,逼近罗敷:“你明明也知道,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拿那种话来骗我?为什么?为什么!”

    罗敷被逼退到门口:“我骗你什么了?”

    江鄯抓住她手臂,眼眶通红,眼中有火:“我爹跟......”他说不出口,心里觉得恶心:“跟......跟你母妃的事,还有姨娘身上的伤,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单单瞒着我?你们都知道,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你觉得这样好玩儿吗?”

    罗敷被她抓的手臂生疼,可已经退到门口被门槛绊住,退无可退了:“不告诉你是怕你......怕你知道了接受不了,况且,镇南王那时候也已经保证过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才瞒着你。”

    “所以才瞒着我?只瞒着我一个人,你们当我是什么?”

    他手上愈发的用力,恨不能掐进她肉里去似的:“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瞒着我,所以我才......所以我才......”

    他没有说出口他做了什么,罗敷疼的直皱眉想要说服他把手放开,但见他满脸痛苦又不忍心。

    正犹豫间,身后的门忽然被人拉开,接着罗敷便被人接了去,那人轻而易举拿开了江鄯的手,使劲一甩,江鄯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江鄯......”罗敷惊叫一声欲上前查探,却被李卜握住手腕,根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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