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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此生所愿

    “穹妖,你骗我骗的好苦。”

    说是求见,可却被寒生押送而来。“南溪,上一世,的确是我骗了你,险些将你害死,寒生,松开他。”

    莫瑶走下阶梯,满目愧意:“这个世界本就是恃强凌弱之地,当年为夺取洪荒山,杀尽你的兵将……”莫瑶化出彼岸修罗;“如今我罪孽深重,也得到了报应,你便杀了我……”

    寒生焦急喊着,南溪一把夺过彼岸修罗,刹时刺入了莫瑶的心门。

    “我寻遍四海,或清醒或疯魔,就是为了这一心结,当年中了你的媚术,被你的外表所迷惑,痛失众部,我悔不当初。”

    寒生将剑刺去,却被莫瑶拦住,南溪满眼的哀伤,当初对你的一见倾心,却是我一生的磨难,南溪走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

    “女帝陛下,还有三寸便刺中心脏了,真是万幸啊。”魔医深吸一口气,很是庆幸的样子,莫瑶却不以为然,这本就是他放过了自己,想到此处,她更加愧意重重,自己上一世的罪孽,太过深重了。

    “莫瑶!”冥帝忽而现出来,就在眼前,模糊不清。莫瑶吃力的起身,脸色泛白憔悴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冥帝,都怪我,是我害了你……”莫瑶痛哭,用力的垂着自己的胸口,丝毫不顾伤痛!她整日被这些往昔压的喘不过气来,她好想回到当初,那个天真无邪,没有任何仇恨的日子。

    莫瑶回到血月谷,召唤出冥帝的一丝魂魄。后来,谁人都知,女帝的胸口垂着一颗紫色晶石,是先魔皇冥帝的虚魂。

    五百年后。魔族与仙族鼎力,时过境迁,旧人都已几度轮回。

    “寒生,那个男孩,还好吗?”

    “回禀女帝陛下吗,好着呢,女帝安排下去的属下都已经安排妥当。”

    爹,您做我爹爹时受尽苦楚,女儿能做的,便是让您生生世世都安逸幸福。这不也是我们的初心吗?

    西天——

    “门竹,镜可有波动。”

    “未有。”

    “你是何人?”莫瑶回头看着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直到看见一个干净非凡的少年。

    “我……只是西天的一个侍女。”

    那少年眼色清澈,好似雨后的青竹:“那还是请你离开这里,这里可是上神冠冢,不容他人叨扰。”

    莫瑶捂着嘴笑着:“那你来做什么?”

    少年红了脸,这个侍女胆大妄为,还十分的……好看:“我……,自然是来拜祭的。”

    “官儿。不得无理。”莫瑶转头看去,这熟悉声音。

    映入眼帘的是婵梦与梵勾,莫瑶脸色煞变,额头的花钿也变得绯红。少年不解,刚要说话,却被莫瑶给了个冷眼。

    梵勾惊愕的看着莫瑶,抬手间被婵梦按了下去,他也作罢。

    回到了天庭,上官云便痴了神,那女子好生奇怪,侍女?可是连父皇与母妃都让她三分,神秘的很。

    婵梦走来进来,这么多年更见雍容华丽之美,修仙之人自然一分不老。

    “官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连母妃进来你都不知。”

    “母妃,你告诉我,那日所见的女子是谁。”看着儿子清澈的双眼,婵梦又开始憎恨起来:“她是四海八荒第一女魔,嗜血狂魔无恶不作,官儿,你可千万里那个女人远一点!”

    上官云推了婵梦:“母亲说谎,魔族之人为何会在西天祭拜,她不怕反噬吗?”他不可置信,那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

    梵勾回到自己的书房,暗门打开的一瞬,画像群映入眼帘,自己每每思念便会独自来此,无人知晓。“瑶儿,当年若不是你恢复了魔心,我的天妃便是你。”

    画像中,莫瑶穿着白衣,正是仙山初见的模样,那时的你还没有花钿,还没有魔心,莫瑶五百年了,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

    “母妃,你从未这样过。”上官云看到自己的母亲这般激动,与平日里的模样大相径庭。

    “你怎会知道她有多恶毒。”婵梦看着原处,动作也滞下来。

    上官云看着母妃,这让他更加好奇了。

    ————人间

    东阳退位后,隐退继续修炼,其女灵梦也拜在了莫瑶的门下。莫瑶笑说,不拜仙族,拜我魔族,可莫后悔。

    如今灵梦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莫瑶看着原处青色的小身影,恍如看到了五百年前的自己,当年初入仙山,带着一身的梦想,心中满是明媚,想来每每,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恍然,当年冥帝去仙山初见,那个白衣的魔皇,那个爱笑的邪魅少年,莫瑶抚摸着胸前的紫晶石,泪眼隐隐。

    “师傅!”一个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灵梦跑来,对着莫瑶作揖。

    莫瑶欣然一笑。

    “你的爹爹和娘亲去了何处?”

    灵梦一双大眼明媚如水:“别提了师傅,爹爹为了讨好母亲,又去洪荒山打猎了,嘻嘻。”

    莫瑶微笑:“那你修习的如何了。”灵梦虽小,可是确是天赋异禀的奇才,莫瑶总是暗暗说,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师傅,徒儿就差一阶便是欲玄者。”

    “不错,不过,不能暗自窃喜,洋洋得意!”

    灵梦笑的明亮:“知道了!师傅。”

    山林你里景色四季如春,这也是莫瑶在凡间唯一的来处,这个徒儿倒是叫自己十分省心,只是那东阳自有了灵梦之后,态度大变,不仅对雪勤十分的好,还一改常态的放下了身段,照顾母女俩。

    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欣慰的事不多,姑且这一家是自己精神寄托之所。

    莫瑶早有打算将星峦诀,交给灵梦,只待她习的浮能者即可。“好了,为师来看看你,也无其他事,过几日再来看你。”

    “是!师傅!”灵梦看着莫瑶远走,滴溜溜的转着眼睛,不知师傅为何整日愁眉不展,难道当了女帝也不能开心吗。

    莫瑶腾云落在了仙山处。看着云梯烟雾缭绕,依旧当初模样,山下几个青年正在议论这是什么。

    一个白衣少年:“这云梯可是仙山的第一关,能不能见到仙山的门抵,还看自身缘法。”

    莫瑶走在他们身后。“姑娘,你也是来仙山修习的。”

    莫瑶未语。少年们差一不已:“这个人好奇怪啊。”

    “是啊,她好像在哭。”

    “大概是怕了,所以才会哭吧。”

    就在几人差异之时,莫瑶腾云而起。“仙者!是仙者!”

    谁知,这个云梯,我此生都是不能走到头的。

    走进仙山,众人都看着莫瑶一身黑衣,很是奇怪。

    莫瑶立在一处,抬头看着门泽上的几个字:“无忧崖?”

    回忆涌现在眼前,那个头生黑角的男子,走了过来:“无忧崖,无忧亦无崖。”

    莫瑶泪水低落在地面的一刻,佛经明亮而现。“无崖子,当年仙魔大战,你为了救我,放弃了修佛之道,与梵音圣祖翻脸,初来仙山,可我不识你,还没有来的急跟你道别。”

    莫瑶的泪水一滴一滴而落,忽然两面的丛中,有响动。蛇滕缠绕而来,莫瑶没有闪躲,谁知蛇藤抵在了自己的眼前,一动不动。

    莫瑶伸手而去,它竟温柔的像个孩子。“无崖子,是你吗?对不起……”

    千年后,莫瑶与梵勾大战。仙族一切与莫瑶要好的门派,与莫瑶一同击败了仙族。莫瑶没有将梵勾与妻屠戮,将一家驱逐到了一处仙境,说是驱逐不如是让其在此享受,梵勾在位时的殊荣,一样也没有少,而其子上官云,留在天庭修习,莫瑶也有意培养。

    天族不作为,连累人间灾害连连,四海不平,众生幽怨。不日,莫瑶登基为尊,女帝莫瑶,统一三界,世间再无魔族,仙魔混为一体。

    一百年后——

    莫瑶看着远处,这一生自己该偿还的也都偿还尽了。四海生平日新月异,自己也该走了……

    “陛下。”

    “何事。”

    仙山处。

    莫瑶一身白甲衣袍,巍然不吝:“女帝,先帝尊,他……”

    莫瑶走过去,只见梵勾披头散发。“怎么会。”

    “女帝,当初一事未曾向您禀告。”

    莫瑶眉头一皱,花钿红光炸裂,侍卫颤抖不已。“先帝尊,有一密室,里面,里面都是您的画像……”

    “什么……”原来,众将去抄缴时,将所有的画像都毁了,梵勾赶到时,已经化作焦烟。

    “为何不禀告!!”莫瑶大怒,胸口传来的剧痛,让自己无法呼吸。

    “女帝饶命。”侍卫颤抖跪地。

    还以为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已经足矣,原以为这么久,他已经放下了一切。

    “先帝尊,整日游荡此处,众学子都无法安心修习。”

    莫瑶闭眼:“吩咐下去,门派迁移,此处留给先帝尊一人。”

    “啊?这……”

    此处是难得的先天地灵之地,莫瑶知晓,他是在最初的地方寻找自己的身影,而不能自拔。莫瑶走到梵勾身前,梵勾双眼痴痴,看着莫瑶。“等我。”莫瑶只留下一语,便走了。

    梵勾疯癫,整日在无人的仙山游荡。莫瑶安排好了一切,她知道自己也该走了。

    “参见女帝。”

    “门竹,镜的事,安排的如何了。”

    门竹:“陛下,如今大业已成,四海生平,天地人间难得昌荣,此舍,可有得?”

    莫瑶轻笑:“此生,我做了许多,想尽一切,想补偿,想报仇……可是我一无所得,在这苍穹之巅,我只身一人,无所舍。”

    门竹眼色沉暗:“入镜,便是另一个世界,且再不能轮回,转世为凡人,镜中世界,就连圣祖在时也无法测得,贫僧担心,您非但不能见到故人,还有可能……灰飞烟灭。”

    莫瑶倾笑:“不必担忧,门竹,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上官云比之其父,要有天赋的多,我走后,便有他继任天尊之位,灵梦封为魅王,继承我的衣钵,调入天庭,相助上官云。”

    门竹低下头恭敬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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