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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色令智昏

    见到宋然,周慧潆自是惊喜不已,上前携了她的手,左看右看:“少微,我便知道是你,几年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宋然亦笑吟吟道:“你也是,比从前瘦了。”

    周慧潆紧紧望着她,千言万语,化作相顾无言。

    大门之前不是叙旧的地方,宋然率先自旧友重逢的喜悦中出来,向她介绍了身边的温氏。互相见了礼之后,周慧潆忙将她们迎入府中。一路上,她携着宋然的手,片刻也没松开。

    进了周府,她又命人先带温氏到会客厅等候,自己则与宋然进了闺房。

    在尧州,周墨两家挨得近,周广通与宋然的祖父是忘年交,来往可谓频繁,因长辈的关系,她们两个同龄的少女便常常见面。周家南迁时,宋然生了场病,没来得及道别,这件事一直是她心头的遗憾。

    周慧潆一关上房门便亟不可待地问道:“少微,几日前我收到爹爹的信,知道你离开墨家,到陵安去了。可你如何会来了杭州府,还与那杨成万的夫人在一起?快同我说说。”

    见周广通时,宋然还顾虑着他和墨家的关系以及辈分,将一些话藏着不提,如今面对慧娘,便打开了话匣子。

    她将自己到陵安之后的事捡重要的讲给她听,周慧潆在听的过程中眉头越拧越紧。

    讲到来杭州府的缘由时,宋然微微隐瞒了一些,只道:“沈寒溪怀疑是我泄露了消息,致使刘明先被杀,便让我随贺兰珏一起,到这里来查这个案子。”说到这里,又迫不及待地问道,“此前听周世伯说起,少垣曾在这里住过几日,可是真的?”

    周慧潆还在消化她的话,有些回不过魂来,听她发问,慢慢地倒了一杯茶,道:“少垣是来过,但只住了几日,便又走了。”唇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我这府上,实在是留不住他,也不敢留他。”见宋然神色不安,把茶盏往她面前一推,轻声宽慰她,“你放心,尚湘跟着呢,我爹也已给侯爷去了信,以少垣的性子,他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宋然苦笑:“向来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他又怎会委屈了自己。”神色缓了一些,道,“不提他了。我今日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周慧潆也想了起来:“是为了这个温氏?”

    宋然点点头:“这个杨成万不是什么好人,温姐姐也是被她父亲强行嫁给他做了填房,而且,杨成万他……”温氏同她说得那些话,她实在开不了口,只道,“他为人残暴,温姐姐怀胎三月时,只因他与同僚之间的龃龉,心情不悦,便逼着温姐姐与他行房,小产不说,命都差点丢掉。听说他的前任夫人,也是被他折磨死的。”

    这番话,听得周慧潆握紧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岂有此理!”却因此举牵动了肩头的伤,当即又疼得抽了口气。

    宋然这才注意到她的伤:“慧娘,你怎么了?”

    她咬了咬牙,道:“无妨,还是你的事要紧,少微,你继续说。”

    宋然整理了一下情绪,道:“我同情温姐姐的遭遇,想将她救出这个火坑。适才便想一个主意,但……需要委屈你。”

    听她将主意说完,周慧潆觉得并非什么难事,当即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二人来到客厅,温氏一见她,便起身行礼,周慧潆快步上前,将她扶住,道:“温姐姐不必多礼,适才少微,哦,是宋姑娘,已经将姐姐的遭遇告诉我。不瞒姐姐说,我爹刚到任上的时候,这姓杨的便打过我的主意,可惜我爹看不上他,如果我主动向他示好,他想必会抓住这个机会。”

    温氏望着她,有些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感动地道:“宋姑娘所言果然不错,周姑娘当真是个热心肠的人。我何德何能……”

    周慧潆却十分爽快,对她一笑:“大家都是女子,便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说着,便屏退下人,邀她们入座,简单地合计了一番怎么对付那杨成万。

    一直到天色擦黑,周慧潆才依依不舍地送她们上了马车,等到马车走远了,她才突然一捶手。怎么忘记将今日廷卫司捉人的事告诉少微了?少微向来聪慧,说不定能想出什么名堂来……

    杭州府,廷卫司官署。

    一名锦衣缇骑正在将周家灭门案的详情禀明沈寒溪。

    “刘明先当日打着搜查钦犯的旗号,带着几员旗校大摇大摆地去了周府,与周子澄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将对方打得头破血流。当日,他同几人在酒楼吃饭时,又借着酒劲扬言要杀了周子澄。”

    “就在当晚,周家就被灭了门。这个案子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又有陈瘸子这个目击证人,县里只草草审了一遍,便结案报到了按察使衙门那里。”

    “若说可疑的地方……”那影卫继续,“便是这个案子过于清楚,杀人动机,目击证人,全都无可挑剔。还有,大人一来,陈瘸子就被灭了口,更是让人怀疑其中另有文章。”

    沈寒溪面不改色:“这还不够明白吗?有人想把这件事闹大,所以便挑了刘明先开刀。他们挑的这个人可真是好啊,一是在本官身边当过职,二是本身便是个有缝的鸡蛋,更方便他们扣这个屎盆子。”

    影卫点头称是,忍不住提醒他:“大人,龙大人还在外面跪着呢。”

    沈寒溪仿佛这才想起他来,懒洋洋道:“让他进来。”

    龙蟠一进来,便又跪下去:“大人,都是卑职部署不力,才让那歹人有可乘之机,请大人责罚!”

    他所请的是在苏州府渡口遇刺的罪,沈寒溪也不让他起来,悠悠道:“龙大人,这样的事,可不是第一次了。”

    龙蟠身子一抖,头也不敢抬:“卑职也在想,此次大人出行,连同卑职在内,便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知道,那些刺客却早早便在途中设下埋伏,定然是有人走漏了消息。但,卑职可以保证,此次随行的内侍,包括卑职在内,都对大人忠心耿耿,不可能是内贼所为!”

    沈寒溪自是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来。手不自觉地往大拇指摸去,意识到自己没有戴着常戴的玉扳指,便转而将那只手负于身后,走到半跪在地的男子面前:“当日,萧砚关的地方那般机密,他不也被人给劫出去了吗。龙大人,那一次,难道也不是内贼所为吗?”

    龙蟠身子又是一抖,虽然知道僭越,却仍是咬牙道:“卑职也不是怀疑宋姑娘,只是,她的身份实在是可疑。常言道,色令智昏,大人万不可上了她的当!”

    他年轻时便吃过女人的苦头,尤其是温柔乖顺的女人,表面上笑靥如花,背地里指不定在想怎么捅你。他至今仍然记得,自己这脸上的刀疤是如何来的。

    沈寒溪的语气比适才还要漫不经心:“她的身份,本官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来关心。你只负责将廷卫司中的内贼找出来,其他的,本官自有计较。”

    龙蟠听他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也不好继续说下去,不情不愿道:“是。”

    沈寒溪看他一眼:“起来吧。”

    龙蟠起身,终究还是心绪难平,忍不住又提议:“大人若是当真中意那宋姑娘,不如干脆将她要了。她若是成了大人的人,卑职也能放一半心下来。”接受到他冷冷的眼风,默默吞了口口水,转了话题,“大人,卑职来时……”

    他将六娘的事禀了,沈寒溪果真很感兴趣:“那六娘人在何处?”

    “在外面呢。风十三刚刚把她送来。”

    沈寒溪在软榻上坐下,随手捞起茶杯来:“带进来。”

    六娘畏畏缩缩地跟在一名锦衣郎身后,行到一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哑巴。他虽衣着普通,也并无惊人之貌,但眼神温和,令人安心。看了他一眼,她才稍稍定了心,随那锦衣郎走入房中。

    房内有两人,此前救了她的那个刀疤男子立在那里,另外一人则闲适地坐在软塌上,一尘不染的白袍,脸上压了张银制的面具。

    不需细想,便知这二人谁的官更大。

    “你便是六娘?”坐在榻上的那人开口,声音预料之外的年轻,是一副清冷动听的好嗓子。

    她点了点头,不知是不是应该跪下,只听那脸上有刀疤的男子道:“大人问你什么话,你都如实回答,不得隐瞒。”

    她忙又点了点头,鼓起勇气道:“六娘知道大人想问什么。”

    白袍男子道:“那倒是省了本官的口舌。说吧,本官听着。”

    她垂着头,稚嫩声音有些颤抖:“六娘本是飘香楼的一个粗使丫头,一个月前,有人去飘香楼,看上了六娘,逼迫六娘接客,六娘不愿从他,挨了一顿毒打,险些丧命。”

    仿佛又想起了当日的情景,说这番话时,小小的身子瑟缩不止。缓了许久,才接着道:“六娘昏迷了几日,醒来后,大哥守在六娘的床边,说他一定为六娘赎身,可是,没等到那日,那人便又来了。这一次,他将六娘给……”

    她想起那日的噩梦,闭了闭眼睛,艰难道:“将六娘给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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