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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交易(二)

    萧奈咬牙切齿的道:“死了?你们都被骗了!哈哈哈哈——她可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啊,以为金蝉脱壳,这笔账她就能躲过了?父亲,她现在一定就在舜城,咱们派人去找——”

    然而话音未落,萧天便豁然起身道:“你说什么?”

    萧奈被萧天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道:“父亲,您怎么了?”

    萧天没有想到禾曦竟然没死,那宫里——

    他深吸一气,沉声道:“现在不行,你也看见了,陛下的月卫来了不少,若是被他们知道了禾曦未死,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面——”

    萧奈刹那间便反应了过来,但是她仍旧不甘心,咬牙切齿的道::“可是父亲,难道就让我这般放过她?我不甘心——”

    萧天安抚似得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奈儿,此事不急,既然咱们已经知道了她还活着,总是会露出马脚的,只要避开了陛下的人,如何处置还不是你说了算?”

    萧奈闻言,似乎都能想象到,禾曦伏在自己脚边,痛哭求饶的样子,如此想想便十分的痛快。

    想到这里,她便耐着性子道:“那一切便要仰仗父亲了。”

    当日,萧奈便被萧天接回了京城,但是萧天依旧留下了一小队人,暗中调查禾曦的踪迹。

    然而在宁奕的帮助下,禾曦还是安然无恙的出了舜城。

    另一边,萧奈回了京城,依旧住在了贤王府中。

    本以为,拓跋玥处理了国事后,便会下旨册封萧奈进宫。

    然而萧奈等了十几天,宫里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日,玳瑁从外面回来,萧奈便一把捉住了玳瑁问道:“如何?今日也没有消息么?”

    玳瑁脸色难看的摇了摇头,随即有些踟蹰的道:“不过,奴婢倒是打探到了旁的事情——”

    萧奈颓然的坐回到了座位中,背脊撞在椅背上都查不出麻木来,她摆了摆手道:“说吧。”

    玳瑁得了准许,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奴婢使了些银钱,托了宫里的人打探,说是陛下这些日子,下了朝,时常回去灵秀宫待上半日,且——且——”

    萧奈不自觉的攥紧了手指,一字一顿的道:“说下去——”

    玳瑁战战兢兢的道:“并且不许人跟进去服侍,就连福公公,每次都是在宫外候着。”

    萧奈只觉得心头酸涩难忍,她强忍着眼底的泪意,道:“我等了这么久,他都不下旨,整日却在那个空荡荡的宫里,守着一个死人——”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看见那两个假指时,不由得怨念更深,派出去的人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她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自古妃嫔入宫,不可有缺,如今自己依然残缺,若是拓跋玥执意不要自己,也无可厚非,但是她不可以,她一想到,自己被抛弃的样子,便止不住的颤抖。

    玳瑁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细心的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萧奈眸中闪过了一丝狠厉,她一把挥开了玳瑁,道:“我表哥呢——去寻了他来,就说我有事情与他商议。”

    玳瑁及时稳住了自己的身子,听见萧奈的话,忙回禀道:“萧公子约了几位大臣的公子,说是参加诗酒会了。”

    萧奈神色中满含嘲讽的道:“这么快就想在京中站稳脚跟?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这京中的子弟,还不是看他姓萧,给他几分薄面,行了,去寻了他来吧。”

    玳瑁知道此时此刻,再也不能得罪萧奈,赶紧下去寻萧何了。

    而此时,宁奕的队伍已经离开了大历了。

    她掀开了帘子的一角,看着宁奕带人在城门前查看文牒,心中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这一生,最远莫过于去了南疆,离开大历还是头一次。

    人都是有这样的情思,身在其中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何,一旦要离开了,才有了一种归属感。

    她忽然想起了远在大历宫中的德太妃,她是不是也时常想念自己的故土?

    见到她发呆,江怜儿小心翼翼的凑近,问道:“姐姐不开心么?”

    禾曦摇头道:“只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

    江怜儿笑着挽着禾曦的手臂道:“姐姐不要担心,西凉的人热情好客,风景也不比大历差,姐姐一定会喜欢的,再说,若是姐姐想回来,随时都可以的。”

    禾曦看着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忍不住的朝着宁奕的方向看过去,他定然是废了不少的心思吧。

    检查的还算是快,一会的功夫便感觉到马车缓缓的出了城门,禾曦不知道为何,伸手掀开了帘子回头看去,只见到前路是白雪皑皑的官道,而身后,是渐行渐远的大厉。

    她看了良久,见到身后的城门远了,甚至都看不清那上面的字迹时,才坐回到了马车里面。

    然而此时的城门处,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定定的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出神。

    他身旁的同伴,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肩上,笑道:“你这小子,看什么呢?”

    齐霄的神色有些羞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顶。

    那人顺着齐霄的视线看了看,随即道:“怎么,是看上了马车里面的贵家小姐了?”

    齐霄脑中闪过方才的惊鸿一瞥,那样的女子,肤白如雪,如墨的青丝,被风吹拂起来,但是最吸引他的,是那女子眼中的神色,那种深深的眷恋和复杂,像是一个深深的漩涡,吸引着他。

    但是自己同伴的话,却是点醒了他,他叹息一声道:“你也说了,是贵家小姐,哪里是咱们这种人能痴心妄想的,再说了,你也别没事乱说话,平白的污了庞人的清誉。”

    那男子一贯是知晓齐霄的性子的,也不介意,只是顺从的道:“得得得,我不说,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说着他仔细的关好了城门,明日便是除夕了,今一早,锡州便关了城门,只留下他们两个在这里看守,好在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年节,也不出城,他们大多数的时间也就是坐在城门上,无聊闲话,打发时间。

    齐霄,坐在倚在城楼上,眼睛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男子见齐霄如此,也见怪不怪,两人这般相对,也着实是无聊,刚想打趣几句,便听见了一阵喧嚷的声音从城楼下传来。

    齐霄也回过神,和身边的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均不明所以。

    下面的吵嚷声越发的大了起来,期间还夹杂着怒骂声,和女子的哭诉声,因着临近年节,齐霄担心闹出什么乱子来,赶紧知会了一声,下去查看。

    循着生意走到了一处喧闹的主街,此处张灯结彩,红艳的如同晚霞的彩纸窗花,将年节的气氛烘托的浓郁吉祥。

    然而,前方却不合时宜想起了女子的咒骂声。

    齐霄不敢再停留,赶紧上前,先是驱散了围观的人群,这才看见了其中的景象。

    一个年纪看着十六七岁的少女,跪在地上,哭的几乎要晕厥了过去,她身后的站着一对怒目圆睁的中年夫妇,想来是她的父母,而站在他们对面的人,齐霄是认识的,是京城中流放到锡州的罪人——兰博。

    此时他嘴角擒着一抹暴戾的微笑,看着人胆寒。

    而最让人不寒而栗的,不是他蛇蝎一般的眼神,而是他身上,或大或小的脓疮。脸上,脖颈上,手臂上,即便他想尽了办法去遮盖,但是依旧有一些暴露在外面。

    齐霄本不喜欢兰博,分明是获罪来此,行事依旧飞扬跋扈,于是便也冷下脸来,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少女的父母见到了齐霄一身守城将士的服饰,先是一怔,似乎在考虑齐霄能不能为了自己做主。

    但是想到州府衙门官员不在,也只得退而求其次了,那中年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声道:“还请这位小哥能给我们做主,我家丫头今年才十七啊,还没议亲,就被这畜生——”

    一个粗糙的庄稼汉子,说到这里,竟也说不下去了,只能强忍着,用恳切的目光看向了齐霄。

    齐霄怒火中烧,看向了兰博,奈何此时的兰博犹如一块滚刀肉一般,看不碎剁不烂,毫无畏惧。

    齐霄冷声道:“你可知道,欺男霸女,是什么罪名?”

    兰博蔑视的看了一眼齐霄,笑嘻嘻的道:“什么罪?最大的罪过能大过死罪?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这一身的花柳病,即便是没有罪过,也说不上能活到哪一天,还不如,牡丹花下死——”

    他唇角涎着一抹淫邪的微笑,意有所指,又俯下身,想去摸那女子的脸。

    齐霄不想这兰博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一把拔出了手中的长剑,横在那女子的面前,冷声道:“要是你在往前伸一下,别说刀剑无眼,断了胳膊断了腿也不一定。”

    兰博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守门的将士竟然也敢对他这般,但是他还是有些畏惧齐霄手中那把闪着寒光的长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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