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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设祭坛点灯王氏 破长安正阳救母

    夏、四月、乙巳、唐王祭坛。

    南门内设三尺祭坛。

    唐王摔众文武,车驾至南门,下御辇登坛祭祀。

    内有御林军护卫,外有重兵把守,百姓不得近。祭坛案摆先帝灵位,所供者猪、牛、羊,鸡、鸭、兔,大小三牲之首。

    坛中央使白棉布,缠绕王氏之身,立于油锅之中。

    唐王立台前,两侧李平,常德山,郜国公主,裴延龄,陆质,上官问月众臣。

    时辰已至,唐王下旨曰:“行祀礼。”

    丞相裴延龄上前,读祭文。

    曰:

    天下纷扰,藩王祸乱,社稷垂危,朕虽德微,缅怀高祖,创业艰辛,力穷扶志,效继先人,尧舜之圣,文武之政,恶消之萌牙,危解于累卵。

    勤勤恳恳,二十二年,山河不残,社稷得保,虽远不及,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孝景武帝,不过如此。

    六月丁亥,妖言盛传,黎民惶惶,宫廷玷污,朝纲不振,四夷叛乱,山有大王,水有海盗。

    孤即天时,禀性虽愚,欲兴中国,祭祀修陵,点灯王氏,慰告苍天,三界鬼神,降临祥瑞,恩赐唐室。

    唐王领众臣祭香拜之,祈祷上天赐福,鬼神庇佑。

    遂唐王传旨燃王氏。

    侍官举火把,欲点王氏,上官问月观之,明眸清泪横流,啊呀一声,软倒在地,不刃视之。

    噔一声,弦声响,不知何方,一箭飞来,刺穿侍官咽喉,一箭封喉,侍官上跳落地而死,火把落地,左右惧逃之。

    祭坛外杀声起。正阳摇甩铁枪,排倒数十名士卒,复挑八九名御林军,闯入坛场,大叫曰:“仁义不足,何言继圣人之德也。”

    其声如钟耳。唐王文武皆惊,观之。

    正阳面有五岳四渎,额为衡山,颐为恒山,鼻为嵩山,左颧为泰山,右颧为华山。

    鼻孔为济,口为河,目为淮,耳为江。

    五岳欲耸峻圆满,四渎欲深大,崖岸成就也。

    头绕蓝绫,身披黄罗袍,手提镔铁枪,正坐黄唐龙驹。

    其风异情,众人奇之。

    正是:

    英雄出世惊君臣,山河摇荡鸟兽奔。

    五步之内近不得,百步穿杨箭封喉。

    正阳催马提枪,来刧祭坛,散旗校尉赵子桐,举刀截路。

    赵子桐头戴镔铁盔,披锁子镔铁甲,手举丙铁刀,骑铁青马。

    赵子桐叫曰:“反贼何人?敢造次?”

    正阳曰:“草莽之人,正阳是也,子速退。”

    赵子桐思立功,无听,催马近之。

    正阳摇枪便刺,枪尖指护心镜而至,赵子桐抬刀挡之未及,白光一闪,长枪刺入小腹。

    正阳挑起,抛落祭坛,赵子桐一回合,死于非命。

    左右惧之,护唐王下祭坛,避入军中。

    正阳至祭坛前,长枪数挑,王氏绳索,棉布尽断落,正阳跃下马,扶王氏出油锅,扣拜王氏,落泪曰:“不孝逆子正阳,救驾来迟,累母亲受苦,死罪死罪。”

    王氏笑曰:“吾儿速起,未迟,正时也。”

    李平见之,传令曰:“速拿反贼!”

    鼓声大作,兵将围来,正阳扶王氏上龙驹,挥枪刺倒数名,近身御林军。

    常德山来取正阳,叫曰:“反贼速束手就擒,吾乃御林军左将常德山是也。”

    正阳观之,常德山头戴亮银如意盔,身披大叶亮银云花甲,手握鸭嘴亮银枪,骑白龙驹。

    正阳喜曰:“汝来送坐骑乎?”

    持枪立之。常德山怒,催马而至,抬枪便刺,银枪白光一闪,前胸刺来,正阳立原地而待,侧身让之,银枪刺空,贴身而出,常德山身随枪走,躬身前来,正阳速伸左手,抓其枪杆,顺势下递,常德山坐鞍未稳,自战马扯落在地。

    正阳抬右脚踢落,正中常德山护心镜上,一声轻响,常德山护心镜凹陷,身体倒飞三丈外,落地吐血,无力起身也。正阳跃上白龙驹,黄唐龙驹缰绳系白龙驹鞍桥,围来二三十命御林军,皆刺倒在地,士卒不敢近之。

    李平护唐王躲军中,见正阳武艺高强,取弓箭,自军中射之。

    噔一声弦声响,暗箭射正阳后背来,正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闻弓弦声,回身观之,箭至咽喉,伸出左手,抓箭在手,观来处,李平立唐王右侧,握弓射欲复射之。

    正阳曰:“手法平常耳,观我射之。”

    长手枪夹膝下,自身后拿震天弓,搭李平毒箭,右手力推恒山,左手怀揽东海,弓如满月,箭闪冷光而释之。

    噔一声弓弦响,反射李平,箭闪白光而至,李平躲之未及,穿颈而过,李平哀嚎一声,摔倒在地,顿时气绝。

    李平常使毒箭射人,今日遇正阳,死于自箭,可谓因果之事玄妙。

    正是:

    玩火者必自焚之,行恶者终尝恶果。

    春风拂柳绿水波,江岸漫步观游鱼。

    正阳有心惩治唐王,催马直奔唐王来,唐王大惧,惊叫曰:“速救驾,速救驾。”

    左右仅有郜国公主、问月,陆质、孟潇、齐思贤五人,余者皆散,无将可战之。

    王氏谓正阳曰:“正儿不可,君者父也,速出城。”

    正阳至唐王三丈之处止,知南门落千斤闸不往,调马东门行之。

    唐王君臣观其背影,无不惊悚。

    诗曰:

    非见智士知才微,不遇强者以为然。

    山外青山楼外楼,天外有天人上人。

    千里救母忠孝全,刀山箭雨长枪挑。

    初露锋芒显英名,威震中原扬四海。

    话说正阳救王氏,连诛三将,护王氏,催马走东门,散旗将贾诩,截正阳去路来。

    正阳观之,贾诩头戴素缨盔,披银叶甲,手提板门刀,骑枣红马。

    贾诩举刀直劈正阳面门,正阳挥枪敲之,刀上弹而出。

    战马交错,正阳伺机而刺,枪指咽喉至,贾诩挥刀欲挡之,正阳退回长枪,复刺其胁下,白光一闪而至,贾诩避之未及,铁枪右胁入,左胁而出,正阳抽回枪,贾诩落马而死。

    正阳杀散兵卒,至东门,一声炮响,东门下现二将,乃其守将,周氏兄弟也。

    正阳观之。

    二人使用相同,镔铁狮子盔,身披铁锁连环甲,手握月牙斧,骑赤红马。

    正阳曰:“二将报姓名,吾乃正阳是也。

    唐王愚昧,吾母受奸臣诬陷,今日将军开城门,大恩无忘。

    若欲建功讨赏,举刃交战,有死无生也。”

    周子祯曰:“吾二人乃东门守将,周子祯、周子忻,此门无开,速降之。”

    遂周氏兄弟举斧,前后而至,周子祯举斧,正阳面门砍落,正阳抬枪挡之。

    战马交错,周子忻至,挥斧横砍,正阳抬枪挡出,战马交错之机,正阳伸手,自周子忻甲布抓起,面朝下按压,鞍桥之上,一声轻响,周子忻胸破,吐血而死,正阳提起弃于地。

    周子祯调马来,正阳抬枪迎之,至一丈之内,连刺三枪,第一枪刺咽喉,周子祯挥斧挡下,二刺前胸,周子祯忙横斧,挡在胸前,正阳使枪,一枪快一枪,末枪闪电而至,周子祯挥斧欲挡未及,枪入小腹,穿背而出,正阳抽回枪,周子祯落马,死于枪下。

    正阳大声叫喊,言围兵曰:“吾母王妃,素贤有德,今乃奸人所害矣,儿等莫持勇,枉死性命也。”

    兵卒皆知王氏之德,远远游走,不尽死力。

    正阳见东门亦落千斤闸,调马走北门,行至城门下,一声炮响,守将吴昭溶,王辰皓截去路。

    吴昭溶头戴黄铜盔,披熟铜甲,手握虎牙枪,骑草黄马。

    王辰皓头戴双龙珍珠盔,披大叶黄金甲,手握金凤枪,骑黄鬃马。

    吴昭溶上前曰:“子欲何往?”

    正阳曰:“来将报姓名,吾母非奸诈之人,于将军无仇也,刀枪之事,伤性命之危,望将军开城门,容母子出城,他日不忘将军之厚恩也。”

    吴昭溶哈哈大笑曰:“吾乃校场大教头,吴昭溶也。

    何言他日,今日擒汝二人,乃首功也,何愁不得王侯爵禄。”

    言毕崔马上前,抬枪刺正阳护心镜,正阳挥枪挡,吴昭溶复刺两枪,正阳一一敲出,二人调复战,正阳抬枪刺小腹,吴昭溶挥枪挡,正阳连刺六枪,前额、双眉之间、咽喉、前胸、小腹,右胁,镔铁枪连绵,闪光而至。

    正是:

    枪花落雨萧梧桐,繁星坠地市繁华。

    冷风袭来寒露白,阴气缥缈暗无日。

    吴昭溶竭力挥枪挡,眼忙手乱,左右照顾不周,第六枪穿右胁而出,吴昭溶滑落鞍马。

    王辰皓举枪来,正阳崔马迎,正阳提枪刺护心镜,王辰欲挥枪挡,正阳未刺出,乃一招虚枪,回枪复刺前胸,白光一闪而至,王辰忙抬枪挡已不及,银枪穿胸而入,王辰惨叫一声,当即毕命,滚翻落马。

    城门落千斤闸不能出,正阳,王氏拨马行至西门。

    一声炮响,西门守将冯菌、陈凤英截路。

    冯菌头戴板银盔,披柳叶甲,手提鹅头刀,骑银鬃马。陈凤英头戴拦云盔,披粉龙甲,握镔铁钩,骑赤凤马。

    正阳曰:“守将报姓名。”

    二人各自报姓名。

    正阳曰:“知礼仪,行义德,不失为君子。吾母乃储君之爱,国母之二也,望二位将军,开门归去,以免刀枪之争,他日厚谢之。”

    冯菌曰:“反贼巧言惑也,君命臣死,臣岂能活,速速下马。”

    冯菌、陈凤英催马,自正阳左右,夹击而来。冯菌举刀,罩正阳头顶砍落,陈凤英挥钩,往正阳小腹斩之,正阳挥枪一一敲出。

    战马交叉,调马复战,冯菌先至,正阳抬枪直刺前胸,冯菌使刀面挡在胸前,枪尖刺刀身,冯菌受正阳大力,战马倒退,使后腿蹲坐在地。

    正阳交错而过,陈凤英至,举钩劈正阳面门,正阳抬枪上敲,钩上弹,战马交错之机,正阳使枪身抽击陈凤英颈上,陈凤英自马鞍上,翻跟斗如滚球,滚出两丈外落地,断颈骨而死。

    冯菌调马复至,举刀砍落,正阳抬枪敲出,回枪便刺,冯菌抬刀挡,正阳复刺两枪,闪光而至,冯菌看顾不及,枪枪入腹,落马而死。

    西门落千斤闸不出,正阳护王氏,围城走。

    次日黎明至南门,南门内响炮声,又有守将来截。南门守将一曰孙叔贤,另一人钱杼是也。

    孙叔贤头戴钢盔,着镔铁甲,手握浑铁棍,骑玉顶乌骓马。

    钱杼头戴青铜盔,披青铜甲,手提三叉戟,骑铁青马。

    正阳观之,曰:“二将报姓名。”

    二人报之,曰:“振威校尉孙叔贤。振威副尉钱杼。

    正阳曰:“吾已诛三门,汝等莫枉送性命,速开城门!”

    孙叔贤笑曰:“此门无开也,反贼速速下马降之。”

    王氏上前谓孙叔贤曰:“前时陇西节度使王岳翻,汝父子被擒,有刎颈之祸,王氏救之。将军今不念,昔日之德乎?”

    孙叔贤曰:“吾知君命,不识王氏也。”

    孙叔贤心思正阳昼夜交战必力衰,可擒之。喜崔马举棍,取正阳来。

    正阳曰:“无义鼠辈,焉能存于世也。”

    举枪相迎。

    孙叔贤举铁棍,正阳头顶击落,正阳抬枪上当,战马交错,调马复战。

    正阳摇枪连刺三枪,咽喉、前胸、小腹,孙叔贤慌忙挥棍挡,战马交错之机,正阳伸左手,自孙叔贤甲布抓起,高举摔落于地,孙叔贤一声呻吟,不能起身,正阳复刺一枪,穿胸而过,入地三分,故孙叔贤贪功死于非命。

    钱杼举三叉戟来,欲战正阳。

    正阳厉声曰:“汝非吾敌手,速去。”

    钱杼惧,不敢战,逃入军中不见。

    正是:

    名利浮沉双刃剑,雪花飘落断情丝。

    昨日烟云随风去,江水东流有几人。

    王氏虑曰:“正儿,四门不开,如何出城?”

    正阳曰:“母亲无忧也,此门便出。”

    正阳带王氏入南门下,谓王氏曰:“待孩儿举闸门过顶,母亲速出城,孩儿自可脱身矣。”

    正阳长枪夹马鞍下,跃下战马,跑入城门下,至千斤闸前,弯身伸手便抓,千斤闸下沿两只粗环,左右手个握一环,轻哼一声,一抬至腹、二抬上肩、三抬双手举,千斤闸过顶而立之,兵将视之,无不惊呆而立。

    王氏速催马,过千斤闸下,出长安城。正此时,噔一声,弓弦声响,如静室之内,掉落铜板,士卒中一箭飞出,射中正阳,正阳倒飞出城外,千斤闸一声巨响落地。

    此乃钱杼所射,钱杼欲擒正阳立大功,自知不敌,逃入军中藏之,欲寻机行事,观正阳举千斤闸,取弓箭射之,见正阳中箭,摔倒城外,大喜叫曰:“吾大功成矣。”

    钱杼令城墙兵,起千斤闸,开城门,来拿王氏。

    诗曰:

    四方城上飞龙车,墙高池深锁铁门。

    十里长街竖弓弩,南北大道横卒武。

    贪图荣华不可取,背信弃义世所耻。

    人为才死不足惜,鸟为食亡何足论。

    且说正阳举千斤闸站立,见钱杼,自军中出,取弓箭射之,箭乘风而来,至脖子前,正阳手脚不可使用,便张嘴咬下箭,随之哼一声,顺势使力,上推千斤闸,瞬间自原地,到反跟斗,跳出两丈之地站立,深吸一口气。

    至王氏身侧,取弓搭箭,观城门待之,千斤闸缓缓上升,钱杼行军前,领兵冲出城门。

    正阳拉弓射之,噔一声,弓弦声响,钱杼方抬头观之,箭一闪而至,穿颈而过,钱杼滚翻马下,死于千斤闸下,未得出城门,官兵大惧,逃回城内,无人复出也。

    正阳扶王氏下马,坐地休息,奉干粮食之,正阳谓王氏曰:“母亲,此路前行可何往?”

    王氏曰:“此南走,可入川地,吾长子李纯居守成都。

    休少顷正阳扶王氏上马,母子二人缓慢南行,未走三里,身后复闻炮声响,自南门郜国公主长子萧光,以为正阳力衰,可擒,领兵追之。

    正阳谓王氏曰:“母亲在此候顷刻,若不杀退逆贼,必穷追不舍。”

    言毕,调马,提枪直取萧光。萧光头戴黄金狮子盔,披黄金甲,手提九环刀,骑白龙驹。

    正阳未问姓名,提枪便刺,长枪白光一闪,至前胸,萧光未料枪来急,仓促挥刀挡,银枪来至神速,且力大,萧光刀不能握,九环刀脱手落地,萧光惊呆之。

    战马交错之机,正阳挥枪刺萧光胁下,连刺三枪,枪枪穿透肺腑,萧光滚落马鞍而死。

    士卒大惧,死命逃入长安城不出也,正阳候顷刻,见再无追兵来,调马同王氏,南行。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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