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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身世跌宕风吹絮 第一百章 白梦唐

    叶仗剑迈步进去。王小天按照他的吩咐立刻跟上。进了大门,他忍不住回头,想看看是什么样的高手,悄无声息的过来,给他们开的门。

    回头一看,王小天顿时头发都竖起来了。

    真是见鬼了!竟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叶仗剑停下,回头一脸揶揄地望着王小天道:“害怕了?”

    王小天硬着头皮说:“没有。”

    叶仗剑笑道:“你脸都吓白了,还说不害怕?”

    王小天的脸唰一下红了,道:“我只是有些意外罢了。”

    “呵呵。害怕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叶仗剑忽然严肃道:“对未知事物的畏惧,是每个人都有的正常情绪。接下来,你要看准我每一步的落点,千万不要错了,不然,没人救得了你。”

    叶仗剑连连点头,好奇地打量着院子。

    院子并不大,但布满了怪石、假山、花树、翠竹、荷花池、花圃,看上去连落脚的空都没有。院子的对面,有一排青砖房。

    叶仗剑左走七步,往前方走九步,避开一块迎门怪石,绕到石头后面。

    王小天急忙踩着他的脚印跟在后面。叶仗剑再右走五步,避开了一丛翠竹,再向右前方斜走十四步,直行七步,避开了荷花池。

    叶仗剑继续左走七步,往前方走九步,绕过假山,右走五步,路过一片花圃,再向右前方斜走十四步,从一片花树中间穿过,直行七步正好到达青砖房门前。

    叶仗剑回过头来,望着王小天道:“看出什么门道没有?”

    王小天仔细回忆了走过的足迹,忽然恍然大悟,“我们走的方位是两个相连的七星北斗!”

    叶仗剑很惊讶,“咦,你是如何知道的?现在已很少有人研究这个了。”

    王小天仔细想了想,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他很清楚,这些知识肯定不是,从通天塔第一层,书库里的那些书上看到的,因为这段时间看了什么书,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来自看书,剩下的唯一解释,便是自己融合了,那些寄魂的意识残片,得来的这些知识。

    这是他的秘密。打死,他也不会对别人说。

    叶仗剑见王小天不言语,笑道:“你不愿意说就算了。谁还没几个小秘密。走。我带你见个人。”

    叶仗剑抬手在房门上敲了两长两短四下。

    过了片刻,房门吱呀打开。

    叶仗剑带着王小天走进去。

    房间里放满一排排金属制成的档案柜,每排档案柜之间只有十多厘米的宽度,根本过不去人。

    接下来该怎么走?王小天心里纳闷地望着叶仗剑。

    叶仗剑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冲他笑笑,喊了一嗓子,“老白,出来见客了。”

    王小天四下张望,想看看叶仗剑口中的“老白”是谁。结果却没人出现。

    王小天正纳闷,忽听一个声音传来:“第三排,进三,退三。”

    叶仗剑走到第三排,伸手拉住档案柜的把手,用力拉了一下,拉出十多厘米,柜子发出“咔”一声。然后叶仗剑再用力推进去十多厘米,柜子又发出“咔”一声。

    如此反复拉出推入三次,只听一阵“咔咔”“咔咔”声,如爆豆子一样响起。第三排档案柜迅速往后缩了回去,紧跟着以第三排为中心,其他档案柜也开始迅速向两边靠近收拢,很快闪出一条一米多宽的通道。

    王小天伸头望去,发现通道下面竟然是空的!第三排档案柜已经沉了下去。紧跟着,下面升起来一座木制楼梯。

    “走。”叶仗剑说了一声,便走上楼梯。

    王小天急忙跟上去。

    楼梯两侧有扶手,扶手外还有两条导轨。远处传来“卡啦卡啦”的动静,应该是第三排档案柜在导轨上前行的声音。

    沿着楼梯走了十几米,王小天盘算着这么长的距离估计已经到了别的住户地下。也不知道地面上的住户,知不知道自己宅子下面,有这些奇怪的装置。

    通道并不黑,有指头大的光珠照明。这些光珠很奇怪,王小天从来没见过,也没在任何书本上看到过。

    他虽然对这些很感兴趣,但叶仗剑却没有放慢脚步,他只能匆匆看两眼,加快脚步紧跟着叶仗剑。

    叶仗剑带着王小天左转右转,上来下去好几次,最终在一扇门前站定。

    叶仗剑回头望着王小天道:“一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吃惊,一定要镇定。”

    王小天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叶仗剑推开了大门进去。王小天紧跟着他进去。

    里面非常凌乱,一个奇怪的、象是只有两条腿的椅子的东西,背对着他们。在它前面是一张巨大的工作台,工具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奇形怪状的零件。房间的其他地方,摆了许多零件架,上面也摆满了东西。

    听到有人进来,那个两条腿、椅子状的东西转了过来。它转动的方式很奇特,不是平移而是象人一样,用腿脚那样抬起、放下,小心挪动。

    那东西转过来后,王小天吓了一跳。

    原来那是一个人型机甲,两条腿呈九十度扎马步状,上半身直立,两手垂着,看上去就像两条腿的椅子。

    机甲的胸腔是打开的,里面坐了一个脑袋出奇的大,头发乱糟糟的,但身子只有六七岁孩子大小,两条腿细的象麻杆一样的男人。

    这个男人看相貌至少四十岁以上,两鬓的头发都已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幅扁框眼镜,嘴唇上有两撇浓密上翘的胡子,非常有喜感。

    这个男人笑嘻嘻地望着王小天,似乎很高兴看到他惊讶的样子。

    “老白。”叶仗剑抬手打了个招呼,“给你介绍个小朋友,王小天。小天,这是老白。”

    老白向王小天伸出手,“白梦唐。你直接叫我老白就行。”

    王小天赶紧伸过手去,握着白梦唐有些粗糙的手,“我叫王小天,您叫我小天吧。”

    白梦唐点点头,道:“非常冒昧请你过来。”

    王小天顿时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白梦唐,又转头望向叶仗剑。

    叶仗剑轻轻点头。

    白梦唐咧嘴笑了,两撇胡子翘的更高了,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知道你?”

    王小天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他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应该没人认识他才对。

    白梦唐轻声吐出四个字,道:“先天玄脉。”

    王小天立刻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手按剑柄,惊慌地望着白梦唐和叶仗剑,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叶仗剑连忙安慰他,“别激动,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

    白梦唐则笑道:“这反应,和仗剑你当年一模一样。”

    叶仗剑笑笑,轻轻点头。

    王小天见他们没有表现出恶意,再加上自己这点本领,连叶仗剑一只手也打不过,于是便松开了剑柄,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梦唐道:“事情说来话长,站着听太累了,咱们到隔壁,坐下慢慢说。”

    说着,白梦唐往身后一靠,他机甲的胸腔护甲,立刻伸展开把他包围上,然后站了起来。机甲的高度、宽窄和叶仗剑差不多,而且外表非常平整,没有任何外挂武器。如果穿上一件衣服,从后面看的话,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白梦唐操纵着机甲,灵活的象是个正常人。他在前面带路,两人跟着白梦唐来到隔壁。

    隔壁是一个小酒吧,约莫能容纳二十来人。装饰风格充满了旧纪元中期的西部牛仔元素。吧台是原木柜体,桌椅是线条简洁的原木桌椅。

    “随便坐。”白梦唐做到吧台后面,“喝点什么?”

    叶仗剑坐在吧台前,道:“白兰地。这小子还未成年,只能来点果汁。”

    王小天紧挨着叶仗剑坐下,好奇地四下打量。在他的潜意识里,叶仗剑曾经救过他,值得他相信。

    白梦唐操纵着机甲,灵活地取酒瓶、酒杯,倒了杯白兰地,放在叶仗剑面前,又倒了杯橙汁给王小天,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坐在王小天对面,喝了一口酒,道:“开门见山的说吧。我们都是先天玄脉。”

    王小天惊讶地合不拢嘴。

    白梦唐微微一笑,道:“对于先天玄脉,你知道多少?”

    王小天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先天玄脉的?”

    王小天便将此前的经历简略叙述了一遍。但是,却隐瞒了遭遇老狐人的那段经历。只说自己被老狐人抓了去,传授给了自己一些知识,自己稀里糊涂的成了兽神之子。

    白梦唐听了点点头,道:“怪不得你不受多魂症困扰呢,原来如此。”

    王小天道:“其实,我此前多魂症很厉害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整个人都傻呆呆的。每天除了看蚂蚁,什么都干不了。对了,究竟什么是先天玄脉?”

    白梦唐喝了口威士忌,道:“其实,先天玄脉只是一种通俗说法。民间传说,人死之后,魂魄归于地府,经过十殿阎罗审判,转入六道轮回。在转世投胎之前,都要在奈何桥前喝一碗孟婆汤,将前一辈子的记忆全部遗忘,投胎之后,重新开始。”

    王小天听的连连点头。

    白梦唐继续说道:“而所谓的先天玄脉,便是携带了前生记忆出生,很多东西不学就会的人。传说,他们没有喝过孟婆汤或对孟婆汤有一定抗性,才能不学就会。”

    白梦唐叹了一口气,道:“事实上,先天玄脉是多魂症患者。不过,多魂症在医学上也只是一个名词而已。其实,目前还没有一个权威解释。”

    王小天道:“那,先天玄脉或者说,多魂症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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