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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来的小杂役

    王小天没有理会丁康杰,站在一旁不说话。

    包老师停止尖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王小天,恢复了正常表情,快步走进大厅。

    大厅有上百平方米。右手边靠墙的位置,有一排铁柜台,高一米半左右,宽半米左右,长足足一面墙。

    柜台上靠近王小天进来的地方,摆着一个硬纸壳的小牌子,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借书处”,在远处摆着另一个同样的小牌子,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还书处”。

    柜台上方只有二十多厘米高的空间,再往上便是胳膊粗的铁栅栏。从外面看,柜台就跟监狱的探望室似的。

    柜台里面,是一个个小书架模样的小推车,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在往里面的墙上,开了两扇巨大的门,门上有两块木制匾额,分别雕刻着“借出、还回”。

    从打开的门口看去,靠额一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

    借阅台对面是一排排桌椅,都是榆木、槐木、柳木等,廉价的硬木所制,靠近柜台的地方放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阅读区”三个字。

    三四十名学生,穿着芙蓉学院院服,三三两两散布在阅读区。他们的眼睛都望向王小天,仿佛一群调皮的孩子,看到了新的玩具。

    学生每三年换一批,杂役几乎半年,就被欺负跑一个,这样的场景,包老师经历过多次,都已经麻木了。

    对此,她心里其实也很不平。但没办法,这些学生才是高高在上的大爷,那些杂役只是脚底下的泥土,任这些大爷们踩踏。如果不是有校规做护身符,她也不会比杂役强哪里去。

    所以,仅能保全自己的包老师,只好压抑住心中的不平,扫了一眼学生们,道:“这是新来的杂役。来,你给大家说说,叫什么名字。”

    王小天向众人鞠了一躬。

    虽然他从陆禹笙的介绍,以及包老师的反应中,能够看出来,这帮学生不会给他好脸色。但在没有闹僵之前,他还是要先礼后兵,这样才能占道理。

    他扫视了一遍这些学生,大声道:“我叫王小天。”

    丁康杰大声道:“别那么多废话,我们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另一个学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没兴趣知道,低等杂役的名字。你叫阿猫、阿狗,还是狗屎、二愣子,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王小天一本正经地道:“还是有关系的。我真叫狗屎的话,每天都从你们嘴里出来,你们不恶心,我也会恶心。”

    大厅里立刻鸦雀无声。

    学生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小杂役,竟然牙尖齿利,变着法子骂他们。

    过了一会,有人取笑那个起哄的学生,“葛飞羽,他竟然骂你嘴里吐狗屎。”

    众人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

    葛飞羽面色通红,恶狠狠地望着王小天,不知道该怎么出这口恶气。

    王小天望着取笑葛飞羽的学生,道:“你嘴里刚刚就吐出来狗屎了。”

    众人再次陷入沉默。

    葛飞羽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望向王小天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恶狠狠的。

    那个取笑葛飞羽的学生,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大声道:“小子,你是不是想找麻烦?刚才从你嘴里,也出来好几个狗屎!”

    王小天不以为然,耸了耸肩说:“我只是个杂役,人穷命贱,来这里就是为了讨口饭吃。被人喷几回狗屎,除了忍着,还能怎样?你们都是天之骄子,芙蓉学院的骄傲,和我这样的小杂役相比,岂不是降低了你们的身份?”

    取笑葛飞羽的学生,明知道王小天,刚才又骂了他一次喷狗屎,却不敢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们高贵,你低贱就好。”

    王小天翻了个白眼,“你高贵,难道就不拉屎了吗?那你是个貔貅啊。再者,你高贵的只是身份,而不是品格。”

    那学生急眼了,“谁说我高贵的只是身份?谁说我没有高贵的品格?”

    王小天立刻道:“好。既然,你认为你的品格够高贵,那我们就来做个测试。”

    “测试就测试。你说,怎么测试?”

    王小天想了想,道:“假如有一个人,挟持了你的一个朋友,威胁你吃一堆狗屎才肯放过他,不然就杀了你朋友。你会不会吃狗屎?”

    那学生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过了一会,他的脸色沉了下来,陷入了激烈的内心挣扎。

    吃狗屎才能救人,不吃朋友就会死。救下朋友,他才是一个品格高贵的人。否则,就不是。

    但是,吃了狗屎,自己颜面扫地,日后如何在人前抬头?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斗争,那学生长吸一口气,正色道:“我愿意救我的朋友。”

    王小天故意问道:“怎么救?”

    那学生恶狠狠地望着王小天。

    王小天无奈地摊手,“你不说,我哪会知道你要怎么救?”

    那学生被王小天拿话逼住,咬了咬牙,赌气道:“我愿意吃狗屎救我的朋友!”

    王小天点点头,望着众多学生,道:“你们都听清楚了,他愿意吃狗屎。”他故意省略了后面的话,以便恶心那个学生。

    出人意料的是,那些学生并没有发出讥笑。

    然后,王小天道:“看来,换作你们,选择也和他一样了?”

    众位学生你看我,我看你,然后纷纷点头。

    他们虽然调皮捣蛋,但心地并不坏。救人与吃狗屎,孰轻孰重,他们心里很清楚。

    王小天得意地笑:“你们果然是,品格高贵的吃屎分子。”

    众人皆恼怒,但却不知如何反驳。

    丁康杰忽然道:“难道你不这样选?”

    王小天点点头,“我当然不会这样选。”

    葛飞羽呸了一声,不屑的道:“你这冷血的怪胎!”

    王小天白了他一眼,道:“我可没说,不救朋友。”

    一直被王小天捉弄的学生问:“那你要怎么救?”

    王小天道:“当然是上去揍他丫的了。不揍到他主动吃狗屎,就不算完。”

    接着,王小天神色奇怪地问:“你们,不会连冲上去揍人,都不会吧?”

    葛飞羽面色微红,“我们都是读书人 ,怎么能干打打杀杀的事?再说了,你说的有朋友被挟持了。”

    王小天道:“那又怎样?敢挟持我朋友,杀了他都不多。哦。我明白了,你们觉得自己干不过对方,是吧?”

    众人纷纷点头。

    王小天道:“呵呵,我可没说对方有多厉害。不过,只会挟持你的朋友威胁你,却不敢跟你,正面战斗的家伙,肯定不会比你强。所以,直接上去揍丫的,绝对没错。”

    众人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众人都醒悟过来,这小子刚才,是不是让他们都吃了一回狗屎,还取笑了他们是吃屎分子?

    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发现刚才这次交锋,他们全都输了,输给了一个,比他们小五六岁的小杂役。

    他们再望向王小天的眼神,变得复杂了许多。既有跃跃欲试,又有几分顾虑,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更多人忌惮的是王小天四级原力修行者的战力。

    然后就有人小声嘀咕:“无脑莽夫。”随后,他觉得说王小天无脑不妥,因为他其实非常狡猾,于是又立即更正,“莽夫!只会靠武力解决问题。”

    趁着学生私下嘀咕的功夫,王小天转身,朝柜台里面的工作人员鞠了一躬,说:“大家好。我叫王小天。”

    柜台里共有三名工作人员,两个推着书架小车,一个坐在柜台前进行登记。 在他面前摆着许多本登记本,胡乱叠放在一起。

    看到王小天向他们问好,这些人也纷纷回礼问好。刚才,我小天把这些人一通捉弄,让他们很是解气,心中对王小天颇有好感。

    包老师也回过神来,为王小天介绍,“这是夏湖来,这是卜犒普,他叫任来运。”

    王小天听了忍不住暗暗撇嘴,瞎胡来、不靠谱、人来晕,跟这样三个货在一起干活,还能好的了?

    王小天刚和三个杂役打完招呼,就听到后面有人咳了一声。

    王小天回头,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研究生,双眼水汪汪地望着他。

    王小天冲她点点头,客气地道:“大姐,有事吗?”

    女研究生本来就是,被同学悄悄撺掇着,要找王小天麻烦的。听到他叫自己大姐,顿时找到了爆发点,可怜兮兮的面孔,瞬间变成横眉竖眼,恶狠狠地道:“你叫谁大姐,谁是你大姐?跟老娘套什么近乎?”

    王小天立刻从善如流,改口道:“这位老娘们,你有什么事?”

    女研究生的眉毛都绿了,喝道:“你竟敢叫我老娘们!老娘有那么老吗?”

    王小天再次从善如流,“小娘们,你有什么事?”

    女研究生立刻暴跳如雷,“你说什么?!”

    王小天无奈地摊手,“ 叫你大姐,你不愿意,叫你老娘们、小娘们你都不高兴,那你说我该怎么叫?难道叫你老……?”

    “闭嘴!老娘……”女研究生看到王小天要开口,生怕他真喊自己老娘。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自称老娘可以,若被王小天这么个少年叫老娘,脸上如何挂的住?

    她立刻改口,“叫同学。”

    王小天点点头,“同学你好,有什么事吗?”

    女研究生气呼呼地挥了挥手手,“被你一搅和,把什么事都忘了,等会想起来再说吧。”

    王小天点点头,一脸纯良地道:“同学,那个气大伤身,还容易造成胸下垂。哦,原来你不怕。怪不得凶巴巴的呢,原来是穷凶(胸)极恶呀。”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猛烈的哄笑。这位女研究生,本来就是娇小型的,脑子倒是很发达,但胸一直没怎么发育,如飞机场一样平坦。她本人对此更是极为在意。

    王小天毫不留情地,直接戳到了她的痛处,再加上周围人的哄笑,令她无比难堪。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反复几次,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嚎啕大哭,转身跑开了。

    她的朋友们赶紧追了出去。

    王小天一脸平静地,望着哄笑地学生们。仿佛屠夫望着一群肥美的羔羊。

    那些研究生们没由来地一阵恶寒,顿时笑不出声来。

    过了一会,一个高个子,四级原力的研究生,站起来对王小天说:“陆禹笙跟你说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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