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庭审案
周子恒继续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先说说你的看法。”
王小天明白，这是周子恒在对他，进行现场案例教学。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周子恒听完，道：“你所分析的都只是表面现象。大执政的确是修行者，但选举他成为大执政的选民，却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议会里的那些议员，也是一样。他们也都是普通人，一人一票选入议会的。”
周子恒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些选票有可能是用粮食换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王小天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周子恒所说的是什么。议员的确是由选区内所有选民，一人一票选出来的。
但是，由于东楚国面积辽阔，交通也不便利，偏远地区的乡民生活还很困难，比如王小天曾经到过的冯家寨。相比选举议员，这些乡民们更关心，能不能吃上饱饭。
所以，想得到他们的选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是拿粮食换。如果有两名以上的候选人，那就看谁给的粮食多。谁给的多就把票投给谁。
基层的选举如此，再往上的选举也都是如此。只不过把换取选票的粮食，变成了更加有价值的东西，比如金银珠宝、矿产、工厂、田地、官位等等。
由于这些议员（官员），都是标榜着是普通人选举出来的。所以，哪怕他们是修行者，也要义无反顾地站在普通人这边。
王小天皱眉，道：“这么说来，案子对观云阁其实很不利？”
周子恒点头，道：“没错。从目前来看，无论是舆论还是背后这些人搞的动作，的确对观云阁很不利。”
王小天着急了，“那怎么办？”
周子恒一边斟茶，一边道：“沉住气。舆论是舆论，法律是法律。案子还没开庭审理，观云阁也没输。一切都要等法院审完再说。”
王小天一怔，问道：“如果观云阁输了呢？”
周子恒端起茶盏喝茶，然后道：“即便是一审输了，云影夫人还能继续上诉。这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两个月都进行不完。你知道云影夫人为什么一直没有动作吗？”
王小天也很纳闷。为什么嫣眉那么沉得住气？是不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子恒道：“云影夫人可是西京城的风云人物，又是高级修行者。她自然是不屑理会，杨益蒲这么一个毫无名气的普通人的。杨益蒲在那里上串下跳，百般挑衅。若是云影夫人回应一下，杨益蒲蹭知名度的目的就达到了。”
王小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当初，林道清也曾告诉过他，杨益蒲就是有蹭观云阁知名度的打算。
周子恒继续道：“不过，老是让杨益蒲上窜下跳，云影夫人一声不发也不合适。嗯，你应该去劝云影夫人，找个好律师，让律师出面跟杨益蒲打擂台。这样，既反驳了杨益蒲，又不用担心他蹭观云阁的知名度。”
王小天大喜，连连点头，道：“吃完饭我就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里？”
王小天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观云阁，给她留个话。”
周子恒点头，问道：“你符文阵列学的怎样了？”
王小天苦着脸，道：“现在还没入门呢。”
周子恒道：“修行是第一位的。符文
、炼器这些都是辅助。不要本末倒置。”
“不会的，师父。”
周子恒忽然又道：“怜幽和娜娜，想去芙蓉学院上学？”
王小天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子。他不知道周子恒到底对曹怜幽上学这事是支持还是反对。如果反对，会不会迁怒他？
王小天正忐忑时，周子恒接着说道：“上学也好，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王小天暗暗松了口气。甚好，甚好。周子恒没有迁怒自己真是甚好。
周子恒又道：“等你们都开学了，你们武铃儿姑姑也该返回自己的岗位了。”
王小天很奇怪，问道：“铃儿姑姑的岗位是什么？”
周子恒摇头，道：“这是秘密。以前，因为我没精力照顾怜幽，才让你们武铃儿姑姑过来帮忙的。”
“难道，铃儿姑姑不是师父的秘书或者助理什么的？”
周子恒摇头，道：“不是。我的秘书是于万籁。助手是沈树鸣。”
王小天很诧异，道：“秘书不应该整天跟着您吗？怎么平时很少见到于叔叔？”
周子恒道：“当然是我安排他去干别的工作了。这些都是工作上的事，你问了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这时，武铃儿在餐厅喊，“开饭了。”
周子恒对王小天道：“你去叫怜幽和娜娜吃饭。她们两个，刚刚去遛狗了。那个笨狗，整天就知道吃，都胖成猪了。”
王小天赶紧往外跑，出去找曹怜幽她们。
吃过饭，王小天帮着武铃儿把碗筷洗刷了，然后再去观云阁。果然不出所料，嫣眉还是没回来。他只好再次让古杏荣帮忙传话。
第三天，王小天就看到了《知心人》杂志社发的新特刊，观云阁正式应诉，并聘请著名律师徐兴文，担任辩护律师。
徐兴文还发表了一封公开信，斥责杨益蒲滥用律师职能，明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普通纠纷，完全可以通过协商解决，却故意提起诉讼，而且还将矛盾上纲上线，蓄意制造修行者与普通人的矛盾，挑起冲突，用心及其险恶！
这份特刊一出来，立刻将观云阁的诉讼案子，再次推上了高潮。不过，现在他们讨论的，不是案子本身谁胜谁负，而是杨益蒲的诉讼行为是否合情合理。是不是真象徐兴文律师所指出的那样，他的目的，就是要制造修行者与普通人矛盾？
在众人激烈的辩论、争吵中，当事一方的观云阁，渐渐成了局外人。这种变化，不要说王小天惊讶不已，就连幕后的大执政、议会的议员们，也始料未及。
王小天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赞叹，周子恒略微指点了一下，就立刻扭转了风向，果然老辣无比。
大执政办公室，谢明典大执政和议长韩照松正在密议。内容正是《知心人》杂志社的新特刊。
谢明典问：“徐兴文不是多年不接案子了吗？怎么会突然杀出来？”
韩照松道：“我也不清楚。你手底下人多，去查查是谁出面请的徐兴文。”
“已经去查了。另外，法院那边安排了吗？”
韩照松道：“我跟田院长打了个招呼。不过，他只回了一句‘按规定办’，看来他不愿意和我们站在一边。”
谢明典道：“老田一向喜欢置身事外。
他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他。只要把我们的人，安排成这个案子的法官就行。”
韩照松点点头，道：“我已经找好了人选。不过，这个杨益蒲真的可以吗？别一开庭就怂了，白白浪费了我们给他创造的机会。”
谢明典摇头，道：“不会。这个杨益蒲，我悄悄见过一面。属于那种偏执型人格。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韩照松点点头，道：“那就好。这个案子他若赢了，立刻就会名声鹊起。等过几年他的名声差不多了，就让他参加议员选举，到时候我们就多了一员大将。”
谢明典点头道：“是呀。可惜，可造之材太少了。我们的力量也太薄弱了。再过五年，我就该退休了。五年后，我们的人里，谁能竞争大执政之位？”
韩照松安慰他道：“暂时的蛰伏是为了日后的崛起。五年时间，我们能做的事还很多。虽然下一届，你没办法担任大执政，我们的力量会暂时削弱。但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卷土重来。只要我们一直不停的努力，科技之光就会重新照耀大地。”
谢明典坚定地点头，“没错。科技之光一定会重新照耀大地！”
五月二十六日，周三，杨益蒲诉观云阁侵犯消费者权益一案，法院正式开庭审理。
审理此案的法官，名叫贺希理，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消瘦，两颊下陷，头顶有些秃，下颌留着一把长胡子，戴一副老花镜，看上去就像动画片里的山羊爷爷。
徐兴文是一位身材高大，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梳着大背头，一根根丝毫不乱，带一副金丝边眼睛，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合体，看上去不怒自威。
杨益蒲沉着脸，努力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当他看到徐兴文时，眼角却忍不住抽动，说明他的心里非常忐忑不安。
听众席上坐满了人。前面一排坐着的，几乎全都是各类杂志社派来的编辑。自从《知心人》杂志社出了几次有关案件的特刊，立刻名声大噪，连带着杂志的发行量也翻了一倍。
其他杂志社看了无不眼红，纷纷派来编辑参与旁听审案。他们都憋着劲，想以最快的速度出特刊，把《知心人》的风头抢过来。
贺希理扫视了一眼法庭，咳嗽了一声，敲了敲法椎，大声道：“肃静！现在开庭。下面，请原告律师陈述。”
杨益蒲立刻站起来，向贺希理颔首致意，然后道：“尊敬的法官，各位陪审员，下面 本人开始陈述诉状。”
接下来，杨益蒲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边，然后道：“针对本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本人认为，观云阁作为公众消费场所，禁止本人前去消费，侵犯了本人自由消费的权力。本人要求观云阁，撤销禁止本人到观云阁消费的言论，向本人赔礼道歉，并且赔偿本人损失1元。本人的陈诉完了。”
贺希理望着徐兴文，道：“被告辩护律师，针对原告的陈述，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徐兴文站起身来，道：“尊敬的法官，本律师的确有一些问题，要询问原告。”
“请问。”
徐兴文走到杨益蒲面前，隔着桌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杨益蒲，缓缓地道：“本律师要问原告的是，当时原告是否在观云阁进行了消费？观云阁是否提供了相应的服务，比如菜品、酒水以及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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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天明白，这是周子恒在对他，进行现场案例教学。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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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顿了顿，补充道：“当然，这些选票有可能是用粮食换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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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想得到他们的选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是拿粮食换。如果有两名以上的候选人，那就看谁给的粮食多。谁给的多就把票投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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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点头，道：“没错。从目前来看，无论是舆论还是背后这些人搞的动作，的确对观云阁很不利。”
王小天着急了，“那怎么办？”
周子恒一边斟茶，一边道：“沉住气。舆论是舆论，法律是法律。案子还没开庭审理，观云阁也没输。一切都要等法院审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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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在哪里？”
王小天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观云阁，给她留个话。”
周子恒点头，问道：“你符文阵列学的怎样了？”
王小天苦着脸，道：“现在还没入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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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天正忐忑时，周子恒接着说道：“上学也好，老是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
王小天暗暗松了口气。甚好，甚好。周子恒没有迁怒自己真是甚好。
周子恒又道：“等你们都开学了，你们武铃儿姑姑也该返回自己的岗位了。”
王小天很奇怪，问道：“铃儿姑姑的岗位是什么？”
周子恒摇头，道：“这是秘密。以前，因为我没精力照顾怜幽，才让你们武铃儿姑姑过来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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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执政办公室，谢明典大执政和议长韩照松正在密议。内容正是《知心人》杂志社的新特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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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去查了。另外，法院那边安排了吗？”
韩照松道：“我跟田院长打了个招呼。不过，他只回了一句‘按规定办’，看来他不愿意和我们站在一边。”
谢明典道：“老田一向喜欢置身事外。
他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他。只要把我们的人，安排成这个案子的法官就行。”
韩照松点点头，道：“我已经找好了人选。不过，这个杨益蒲真的可以吗？别一开庭就怂了，白白浪费了我们给他创造的机会。”
谢明典摇头，道：“不会。这个杨益蒲，我悄悄见过一面。属于那种偏执型人格。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韩照松点点头，道：“那就好。这个案子他若赢了，立刻就会名声鹊起。等过几年他的名声差不多了，就让他参加议员选举，到时候我们就多了一员大将。”
谢明典点头道：“是呀。可惜，可造之材太少了。我们的力量也太薄弱了。再过五年，我就该退休了。五年后，我们的人里，谁能竞争大执政之位？”
韩照松安慰他道：“暂时的蛰伏是为了日后的崛起。五年时间，我们能做的事还很多。虽然下一届，你没办法担任大执政，我们的力量会暂时削弱。但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卷土重来。只要我们一直不停的努力，科技之光就会重新照耀大地。”
谢明典坚定地点头，“没错。科技之光一定会重新照耀大地！”
五月二十六日，周三，杨益蒲诉观云阁侵犯消费者权益一案，法院正式开庭审理。
审理此案的法官，名叫贺希理，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消瘦，两颊下陷，头顶有些秃，下颌留着一把长胡子，戴一副老花镜，看上去就像动画片里的山羊爷爷。
徐兴文是一位身材高大，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梳着大背头，一根根丝毫不乱，带一副金丝边眼睛，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合体，看上去不怒自威。
杨益蒲沉着脸，努力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但当他看到徐兴文时，眼角却忍不住抽动，说明他的心里非常忐忑不安。
听众席上坐满了人。前面一排坐着的，几乎全都是各类杂志社派来的编辑。自从《知心人》杂志社出了几次有关案件的特刊，立刻名声大噪，连带着杂志的发行量也翻了一倍。
其他杂志社看了无不眼红，纷纷派来编辑参与旁听审案。他们都憋着劲，想以最快的速度出特刊，把《知心人》的风头抢过来。
贺希理扫视了一眼法庭，咳嗽了一声，敲了敲法椎，大声道：“肃静！现在开庭。下面，请原告律师陈述。”
杨益蒲立刻站起来，向贺希理颔首致意，然后道：“尊敬的法官，各位陪审员，下面 本人开始陈述诉状。”
接下来，杨益蒲把事情的经过陈述了一边，然后道：“针对本人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本人认为，观云阁作为公众消费场所，禁止本人前去消费，侵犯了本人自由消费的权力。本人要求观云阁，撤销禁止本人到观云阁消费的言论，向本人赔礼道歉，并且赔偿本人损失1元。本人的陈诉完了。”
贺希理望着徐兴文，道：“被告辩护律师，针对原告的陈述，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徐兴文站起身来，道：“尊敬的法官，本律师的确有一些问题，要询问原告。”
“请问。”
徐兴文走到杨益蒲面前，隔着桌子，居高临下地望着杨益蒲，缓缓地道：“本律师要问原告的是，当时原告是否在观云阁进行了消费？观云阁是否提供了相应的服务，比如菜品、酒水以及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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