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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未遂风云志,争不恣狂荡?

第三章未遂风云志,争不恣狂荡?

    林子谦,他许是高考失利,没能上名牌大学,却来到这个海滨小城,风云之志未能实现,所以有点狂放不羁、冷漠倨傲,竟得了个“冷面萧郎”的外号。

    多年以后我才晓得,他真的是个好男儿。怎奈世情薄、天命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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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一次月考。因为是小月考,所以不按成绩是乱排座次的,我有幸能在林子谦后面。已经是上午第四节课了,再过十分钟就考完政治了可以去吃中午饭了。我已经做完试题,心中正盘算着中午吃什么好。

    突然,面前忽的伸过来一只沾满鲜血的手,吓了我一大跳。

    “纸!纸!”林子谦低呼道。

    我一时震惊,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找纸。

    “林子谦,何霜,你们在干什么?”监考的语文老师对我们的“交头接耳”十分气愤。

    “老师,林子谦他流了好多血!”老师匆匆过来,见林子谦捂着鼻口的指缝间流出血来,亦吓了一跳:“快!快去医务室!”林子谦接过我手中的纸跑了出去。全班同学望着地上的鲜血,都在“交头接耳”了。

    “别看了,快做题!”老师一声令下,动笔声又刷刷响起。我望着卷子上写的“物质的普遍性”“外因和内因的辩证关系”这些政治术语发起了呆。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触目惊心……”

    不一会儿,下课了,老师收走了试卷,同学们也陆续离开了教室。

    林子谦此时静静地站在教室外的窗户边。看着何霜拿手绢小心翼翼地擦着桌上的血,神情沉默而专注。擦完了桌子上的又俯下身子擦地砖上的。她嘴角轻抿,就使得腮边梨涡深陷。

    正午的太阳照射进教室,给她的轮廓涂上一层洁白的光晕,她的脸仿佛美玉雕琢而成,她虽是个姿容平常的女孩,但此时她那一低头,眼底眉梢尽是疼惜的温柔。林子谦的心轻轻一颤,即刻转身走开了,却在心底刻下一段美好的剪影。

    林子谦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却主动揽起迎新的重任。他在众多或清纯或妩媚的学妹中发现一个“另类”。大红小碎花的体恤衫,黑色老式长裤,蓝色平底凉鞋。这打扮着实“惊艳”呀!虽然早早认出了何霜,但她比高二时胖了足有二十斤,体恤衫也盖不住峰回路转的肉肉。见她慢慢走来,还是低头装作不认识吧,有这样的同学太丢面子了。怎么回事?名单上没有这个人!不会记错的呀,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只好抬头了,真是无奈呀,“你是------你是……”

    “何清音!”她努嘴时微怒的神情是可爱的,梨涡深深依旧醉人……

    午夜梦回,清风微弄凉月。

    我犹记得那一弯中秋过后的下弦月,昏黄中略带明亮,像极了师哥林子谦的眉眼。

    这两天,我那大二新闻系的师哥林子谦成为众多女生课余饭后的焦点。因为入学第二天晚上的迎新会是他主持的。

    我坐在后排的角落里,远远望着他,灯光下的虹霓中,他眉若新月,眸若星子,身姿修长,气宇轩昂,如挺拔俊逸的青松。纯黑的正装服上身也能如此好看,一举手一投足,尽是翩翩风度。不用敷粉,肤白如凝脂;无需墨染,眉弯如修竹。光晕流转中,带着清冷淡雅的味道,令人心醉。最摄人心魄的是他浑厚而有磁性的嗓音,话一出口,这声音立刻穿越时空直抵心扉,让人心湖波光潋滟。

    望着众女生痴痴的傻样子,听着耳畔花痴般的尖叫声,我觉得好笑,摇摇头,继续嚼着口中的爆米花。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惜如斯玉人,命带桃花,本应尽享春色,熟料薄情冷面,最伤人心。

    一天半的军训已经把我累垮了。大家都在看迎新晚会上男女主持这一对璧人,我却睡着了。正在和周公约会的我是被苏珊的手摇晃醒的。

    “快看,快看这主持人多默契啊!”原来是女主持在下台的时候高跟鞋踩到了曳地的白色长裙。男主持温柔地将拦腰将她扶住,姿势十分暧昧。底下一众女生立刻开始八卦。

    “喂,听说这校花美术系学服装设计的单若水一直在追求林子谦哎,可惜一直没追上……”“单若水是本市高官的女儿,平时够清高不凡的,怎么会……”“林子谦也很优秀啊,家境优裕,够帅气,不是修着双学位还在电台兼职播音,我的偶像就是这样的,声音迷死人……”“切!你认为他哪只眼睛会看上你?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他真要是个有情的,也不会得个‘冷面萧郎’的外号呢!也不知多少女生的心碎了一地……”

    真无聊啊!“苏珊,咱们走!”“先别走啊!下一个节目就是咱们系的啦,看看吧,求你了,再坐会儿!”拗不过她哀求的话语,只好又坐着看。

    原来是个小品,方言版的,夹着方城独有的方言特点“金门去哪耍?”“去清溪哇,奇好!”因为太远看不清长相,觉得表演的应该是方城人,我的家乡青城是方城的一个镇,我自然懂得他们的方言,其他地方的同学只觉得有趣,怕是听不懂意思的。

    等他们表演完下台后才发现刚刚的小品演员竟坐在我们前排。男演员落座时只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面轮廓,匆匆一瞥,只记得好一道剑眉,似闪电斜插入鬓角,霸气英俊。

    这两天陆续听到了很多关于林子谦的传闻,这个足可以写一本书了。在众多美女追帅哥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的故事中,我那同学兼师哥林子谦“冷面萧郎”的外号越来越响亮了。

    不过,在外我还得维护他的光辉形象,谁让他是我的“监护人”呢!我那不放心老妈让我们仨互通号码以便随时通过他人监控我。悲哀啊!

    猛然记起柳永的“未遂风云志,争不恣狂荡”。心想,林子谦狂荡冷傲的底下是什么?

    不管怎样,我还是离他远点为好。这样就可以远观其卓然风姿却不被冷面所伤,不会在梦中狂呼“从此萧郎是路人”了。

    聪明!本姑娘别的没有就是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自我肯定一下,心境清明如镜台,不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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