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浮生长恨欢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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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浮生长恨欢娱少
快乐是一种豁达，一份释然，一种美丽的心境。
愿那些快乐的时光永远流淌在记忆的深处。放下即快乐，舍得亦快乐。
############
林子谦瞥见他们宿舍的王刚拿着一份校刊在看。突然，几个字蹦入他的眼睛。《网住夕阳》。回忆中有何清音的温温柔柔的话语：
“真的在想你……想你刚才投球的时候正好太阳落在球篮中，等我过两天写个散文诗发表在校刊上你看看！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网住夕阳’！”
同时发表的还有一篇诗叫《墙角的梅花》，署名都是02中文系醉听清吟。醉听清吟胜管弦。怪不得托秦芳华留意，他却说没见这么个人，原来何清音发表文章都是用笔名的。
“给我吧！”林子谦一把拿过校刊。“喂，林子谦，你别这么霸道！”王刚忙咽下口中的馒头说。林子谦扬一扬手中的校刊，“我就是这么霸道，说吧，想要什么，我同你交换！”
“请我吃一顿饭！”“成交！”林子谦一拍王刚的肩膀，笑着说。
王刚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林子谦说：“从来没见你稀罕过这个东西，你想要，秦芳华那里不是成堆成堆的吗！”
“谁稀罕和他要！”林子谦拿着，躺到床上看了一会，就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底下了。好看的新月般的眉眼时而染上深深的笑意时而覆盖浓浓的忧伤。
圣诞过后就快要过元旦了。一个学期的功课大部分已经进入尾声，许多专业课已经划好了考试的范围。期末复习和期末考试迫在眉睫。想起来去年的时候辅导员穆老师还陪着我们一块踢毽子，元旦时和我们一块包水饺，今年春天和我们一块留在校区抗击非典。时间过得真快呀，眨眼间，穆老师都有男朋友了，马上就结婚了。
今天，我和苏珊猜拳，剪刀包袱锤，我三局三胜，完胜苏珊。苏珊说：“你今天吃了什么药，这么神！”“是你昨天没睡饱吧，老实说，你看书看到两点零七分吧？什么好书这么好看？”
“反正非黄即黑喽！”看我脸色一沉，她忙说：“嘿嘿，逗你玩的！你果真吃错药了，这么神！哦……你也没睡呀，怎么了，你的情郎最近又给你不痛快了？”苏珊惯会往人心口上插刀子。我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好啦，好啦，我赔罪。说吧，你想吃什么？反正我刚才猜拳也输了。”苏珊堆起满脸的笑意讨好地说。
“水饺！”我故作嗔怒地说。“好，开路！”苏珊拉着我直奔宿舍区外面的开心水饺店。
我点了半斤芹菜猪肉馅的，苏珊点了一斤韭菜猪肉馅的。“喂，你点这么多，咱们吃不完的！”“怕什么，吃不完半夜里起来吃宵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属老鼠的，喜欢在半夜里吃东西！”
窗外又星星点点地飘起了雪花。天色暗沉，这雪有的下。
看着盘中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饺，我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一双英挺的剑眉，热气氤氲中，浓眉依旧摄人，他唇角弯着美好的弧度，我看得心醉。
去年元旦前夕，辅导员穆老师说她带领我们去餐厅自己动手包水饺。听到这个消息，女生一阵欢呼，男生“切”声一片。感兴趣的都到了，也有嫌人多不愿凑热闹的，也有不会包水饺的，所以人不是很多。餐厅的阿姨给我们准备了足够的馅和面粉。
我们就在宽大的餐厅操作台上开始各展技艺。和面的和面，剁葱的剁葱，调馅的调馅。一派热闹欢喜。不一会。“别把面粉撒到我脸上！”“哎呦，你踩了我的脚了！”“笨蛋，是这么包的呀！”“你包的这是饺子吗，这怎么像个柳叶呀！这么长！”“哈哈哈哈……”
面粉满地是，男生被女生鄙夷得一塌糊涂。整个场面乱糟糟的。辅导员只好上前制止：“哎，随便扬面粉不爱惜粮食的同学罚他去烧水啊，不让吃水饺！女生会擀皮的到那边多过去几个！男生别站着瞎看，过去帮忙包水饺去！”
我在擀皮，不过擀皮的人太多，擀面杖明显不够用的。聪明的我们就洗干净餐厅的玻璃啤酒瓶当擀面杖使用。擀面杖在不锈钢的桌子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一首欢乐的乐曲。
突然感觉肩膀上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小团面粉。我四处张望，看看是谁同我开玩笑。眼光扫到包水饺的男生那边时，只见于海滨扭过头来冲着我笑，带着得逞后的洋洋得意。他的脸上一片片的白，并不均匀，不知被谁抹上的面粉。
我咯咯一笑，遥遥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他脸上有东西，他却恍若未见，又向我投过来一团面，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我的太阳穴上，我吃痛却不好意思惊呼，只好拿起手中的酒瓶子擀面杖远远地朝着他狠狠地挥了几下并示意他注意在一边调馅的穆老师，他立刻做出缩头状身子一闪，狡黠地一笑回过头去了。
虽然没有言语，但我们的小动作却让我心头暖暖的，平安夜小桔灯等待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水饺出锅了，形态各异，同学们惊呼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类型这么多形状的水饺，有长如柳叶的，有肚大如牛的，有正方形的，有三角形的……但不论什么样的水饺，肚子已经饿瘪了的我们都狼吞虎咽，吃得香喷喷的。
我悄悄走到于海滨的后面，猛地给了他一拳，虽然不重但足够吓他一跳。“哈哈，终于报仇了！”我高兴地喊着。却见他没反应。“打得太轻了，再来一拳！”我又打了他一下。此时听得他喉咙里咕噜一下，吓了我一跳。忙到他对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啊-----多亏了你那两拳，把我的打嗝治好了……”
我一时无语，随即大笑起来，许多人都看向这边。隔着新出锅水饺的蒸腾的热气，我又望见了那对令我神魂颠倒、魂牵梦萦的剑眉……还有他孩子气的笑颜。
眼睛瞥见尤影影往这边看了一会。王茜说：“影子，你怎么不吃？”尤影影用筷子指着水饺压低了声音说：“也不知道是谁擀的皮，谁包的，洗手了没，不干净，我不吃！”
虽然这样说着，她仍旧挑出几个包得好看的没有破皮的水饺放在餐盘中，仔细端着走到那边的雅间里。“穆老师，这几个是我自己包的亲眼看着王茜给您下的水饺，您尝尝！”“吆，是我们的小美人自己包的，这手艺不错，我这就尝尝！”
听着雅间里传来的说话声，我心里一阵心惊。
“喂，清音，你发什么呆！快吃啊，再不吃就凉了！”苏珊在我对面提醒道。
“哦……”我呆呆的，机械性地把水饺塞进嘴里，若有所思。天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越来越大，如鹅毛般。正如我心中的种种疑虑越积越多。
早上我还没睡醒就被苏珊爬上床给弄醒了。我看看表才六点四十，天还是有点黑。“这么早？干啥呀？”“去堆雪人，去不去？去阳光花园东门口，那儿有个大花坛，堆一个大家都看得到！”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穿好衣服挎好肩包，也顾不得洗刷就和苏珊出了宿舍。走的时候把小虹吵醒了。“你们去哪？”“不告诉你！”老大躺下继续睡了。卢雪睡得挺沉没听到我们的动静。
我和苏珊悄悄出了宿舍。雪下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碎琼遍地，到处银装素裹，树上仿佛梨花盛开，银柯满枝。清冷的风静静吹过，鞋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脆响，落下可爱可喜的白色脚印。
我和苏珊一人滚一个大雪球。“苏珊，你滚个大的呀，做雪人的身子，我滚个小的！”我说。“好吧，你畏寒，你滚个小的做雪人的头！”我的手一开始冰凉后来却是麻木地烫。但是快乐的心没有被彻骨的寒意冰封。我们仿佛进入了童年时代那些深雪及膝，冰凌尺长的岁月。
从雪底下扒出来的石块大小不一。“苏珊，我觉得不好看吧！”我一边安着雪人的眼睛一边说。“没办法喽，肯定不如家里的煤炭当眼睛来得好看啦，鼻子嘴巴的都马马虎虎用个树枝吧！”我去旁边的大树底下鼓捣树枝。可是，都被雪盖住了，地上哪里有树枝的影子啊！
抬头看到一抹纯白的衣影缓步走来，纯白的呢子长风衣，就是雪色也不及他清冷高洁，身材修长俊逸，皓月眉眼，缓缓走近，如灼灼白玉，顿生静世芳华。
“嗨，林子谦，过来帮个忙！”“你们在干什么呢？”林子谦走近了问。
“帮我撅一杈树枝！快！你个子高，够得着！”我说。
林子谦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何清音，就踮起脚来伸手去折树枝。树上的积雪受到震动，簌簌落下来。
“哈哈哈哈，你都成雪人了！”何清音笑着，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雪，先给林子谦拍身上的雪。“哈哈，真好玩，头上也有！”何清音踮起脚来给林子谦拂拭头上的雪。如此近的距离，何清音清楚地闻到林子谦身上的薄荷味夹着一股悠悠的莫名的香味。很好闻，何清音承认，他身上的气息与于海滨不同，但是干净清爽，淡远安宁。
她的手温柔地拂过林子谦的头发，林子谦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似乎静静享受这片刻的温柔。却突然睁开眼睛，用力一推何清音，何清音虽然站在雪地里，但是多亏了雪厚实才没有摔倒。
“嘿，想偷袭我，没那么简单！你要付出代价的！”何清音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雪，弯腰捡起一捧雪就直接砸在了林子谦的胸前围巾上。看着围巾上一片白色印记，何清音开心地笑起来，梨涡深深依旧，眼眸星星明亮。林子谦原以为她瘦了梨涡也会跟着瘦减芳华，却是不知道只要大笑，她的梨涡依旧醉人，她的碎铃般的笑声依旧让他沉迷。
何清音摘下林子谦的围巾转身就跑，回头说：“林子谦，围巾借用一下哦！”只见何清音把围巾系在雪人身上，绕颈两周。“嘿，真不错，挺有创意。”苏珊拍一拍手上的雪说。完全不顾林子谦此时眼中的强压着愠怒的笑意。
“林子谦，你的高级手机不是能拍照的吗，给我和苏珊拍个合影吧！”何清音突然说。林子谦淡淡地说：“糟蹋我的Burberry，休想！”
“哈哈，你的‘爸爸哩’，你的爸爸在家里！”我们一块笑着，林子谦无奈地摇摇头，“孤陋寡闻，算是败给你们了！站好了，摆好姿势！”看到林子谦照好了合影收起手机要走，我忙追上他，“哎，等等，抽空把照片给我发到我的邮箱里！”我拿出他一张便笺纸，给他写我的邮箱。
“围巾我过两天再给你！”我轻声说。“这么早就去上课？”“不是，是去商学院补习功课！”“哦……”我若有所思地说，“对了，谢谢你的水仙花，我很喜欢！”我抬起眼睛正对上林子谦深邃幽黑的眸子，仿佛那里面是深海般幽邃浩淼。隐藏着什么，波涛汹涌被恰到好处地按压下去。
“何清音！”苏珊叫我，我恍然回神。
再回头，林子谦纯白色的身影已与天地的雪白融为一体，纤尘不染，清雅高贵，掩盖了世间一切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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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一种豁达，一份释然，一种美丽的心境。
愿那些快乐的时光永远流淌在记忆的深处。放下即快乐，舍得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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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谦瞥见他们宿舍的王刚拿着一份校刊在看。突然，几个字蹦入他的眼睛。《网住夕阳》。回忆中有何清音的温温柔柔的话语：
“真的在想你……想你刚才投球的时候正好太阳落在球篮中，等我过两天写个散文诗发表在校刊上你看看！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网住夕阳’！”
同时发表的还有一篇诗叫《墙角的梅花》，署名都是02中文系醉听清吟。醉听清吟胜管弦。怪不得托秦芳华留意，他却说没见这么个人，原来何清音发表文章都是用笔名的。
“给我吧！”林子谦一把拿过校刊。“喂，林子谦，你别这么霸道！”王刚忙咽下口中的馒头说。林子谦扬一扬手中的校刊，“我就是这么霸道，说吧，想要什么，我同你交换！”
“请我吃一顿饭！”“成交！”林子谦一拍王刚的肩膀，笑着说。
王刚一边吃饭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林子谦说：“从来没见你稀罕过这个东西，你想要，秦芳华那里不是成堆成堆的吗！”
“谁稀罕和他要！”林子谦拿着，躺到床上看了一会，就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底下了。好看的新月般的眉眼时而染上深深的笑意时而覆盖浓浓的忧伤。
圣诞过后就快要过元旦了。一个学期的功课大部分已经进入尾声，许多专业课已经划好了考试的范围。期末复习和期末考试迫在眉睫。想起来去年的时候辅导员穆老师还陪着我们一块踢毽子，元旦时和我们一块包水饺，今年春天和我们一块留在校区抗击非典。时间过得真快呀，眨眼间，穆老师都有男朋友了，马上就结婚了。
今天，我和苏珊猜拳，剪刀包袱锤，我三局三胜，完胜苏珊。苏珊说：“你今天吃了什么药，这么神！”“是你昨天没睡饱吧，老实说，你看书看到两点零七分吧？什么好书这么好看？”
“反正非黄即黑喽！”看我脸色一沉，她忙说：“嘿嘿，逗你玩的！你果真吃错药了，这么神！哦……你也没睡呀，怎么了，你的情郎最近又给你不痛快了？”苏珊惯会往人心口上插刀子。我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好啦，好啦，我赔罪。说吧，你想吃什么？反正我刚才猜拳也输了。”苏珊堆起满脸的笑意讨好地说。
“水饺！”我故作嗔怒地说。“好，开路！”苏珊拉着我直奔宿舍区外面的开心水饺店。
我点了半斤芹菜猪肉馅的，苏珊点了一斤韭菜猪肉馅的。“喂，你点这么多，咱们吃不完的！”“怕什么，吃不完半夜里起来吃宵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属老鼠的，喜欢在半夜里吃东西！”
窗外又星星点点地飘起了雪花。天色暗沉，这雪有的下。
看着盘中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饺，我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一双英挺的剑眉，热气氤氲中，浓眉依旧摄人，他唇角弯着美好的弧度，我看得心醉。
去年元旦前夕，辅导员穆老师说她带领我们去餐厅自己动手包水饺。听到这个消息，女生一阵欢呼，男生“切”声一片。感兴趣的都到了，也有嫌人多不愿凑热闹的，也有不会包水饺的，所以人不是很多。餐厅的阿姨给我们准备了足够的馅和面粉。
我们就在宽大的餐厅操作台上开始各展技艺。和面的和面，剁葱的剁葱，调馅的调馅。一派热闹欢喜。不一会。“别把面粉撒到我脸上！”“哎呦，你踩了我的脚了！”“笨蛋，是这么包的呀！”“你包的这是饺子吗，这怎么像个柳叶呀！这么长！”“哈哈哈哈……”
面粉满地是，男生被女生鄙夷得一塌糊涂。整个场面乱糟糟的。辅导员只好上前制止：“哎，随便扬面粉不爱惜粮食的同学罚他去烧水啊，不让吃水饺！女生会擀皮的到那边多过去几个！男生别站着瞎看，过去帮忙包水饺去！”
我在擀皮，不过擀皮的人太多，擀面杖明显不够用的。聪明的我们就洗干净餐厅的玻璃啤酒瓶当擀面杖使用。擀面杖在不锈钢的桌子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一首欢乐的乐曲。
突然感觉肩膀上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小团面粉。我四处张望，看看是谁同我开玩笑。眼光扫到包水饺的男生那边时，只见于海滨扭过头来冲着我笑，带着得逞后的洋洋得意。他的脸上一片片的白，并不均匀，不知被谁抹上的面粉。
我咯咯一笑，遥遥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他脸上有东西，他却恍若未见，又向我投过来一团面，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我的太阳穴上，我吃痛却不好意思惊呼，只好拿起手中的酒瓶子擀面杖远远地朝着他狠狠地挥了几下并示意他注意在一边调馅的穆老师，他立刻做出缩头状身子一闪，狡黠地一笑回过头去了。
虽然没有言语，但我们的小动作却让我心头暖暖的，平安夜小桔灯等待的不快也一扫而空。
水饺出锅了，形态各异，同学们惊呼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类型这么多形状的水饺，有长如柳叶的，有肚大如牛的，有正方形的，有三角形的……但不论什么样的水饺，肚子已经饿瘪了的我们都狼吞虎咽，吃得香喷喷的。
我悄悄走到于海滨的后面，猛地给了他一拳，虽然不重但足够吓他一跳。“哈哈，终于报仇了！”我高兴地喊着。却见他没反应。“打得太轻了，再来一拳！”我又打了他一下。此时听得他喉咙里咕噜一下，吓了我一跳。忙到他对面看看是怎么回事。
“啊-----多亏了你那两拳，把我的打嗝治好了……”
我一时无语，随即大笑起来，许多人都看向这边。隔着新出锅水饺的蒸腾的热气，我又望见了那对令我神魂颠倒、魂牵梦萦的剑眉……还有他孩子气的笑颜。
眼睛瞥见尤影影往这边看了一会。王茜说：“影子，你怎么不吃？”尤影影用筷子指着水饺压低了声音说：“也不知道是谁擀的皮，谁包的，洗手了没，不干净，我不吃！”
虽然这样说着，她仍旧挑出几个包得好看的没有破皮的水饺放在餐盘中，仔细端着走到那边的雅间里。“穆老师，这几个是我自己包的亲眼看着王茜给您下的水饺，您尝尝！”“吆，是我们的小美人自己包的，这手艺不错，我这就尝尝！”
听着雅间里传来的说话声，我心里一阵心惊。
“喂，清音，你发什么呆！快吃啊，再不吃就凉了！”苏珊在我对面提醒道。
“哦……”我呆呆的，机械性地把水饺塞进嘴里，若有所思。天空中的雪花纷纷扬扬地下着，越来越大，如鹅毛般。正如我心中的种种疑虑越积越多。
早上我还没睡醒就被苏珊爬上床给弄醒了。我看看表才六点四十，天还是有点黑。“这么早？干啥呀？”“去堆雪人，去不去？去阳光花园东门口，那儿有个大花坛，堆一个大家都看得到！”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穿好衣服挎好肩包，也顾不得洗刷就和苏珊出了宿舍。走的时候把小虹吵醒了。“你们去哪？”“不告诉你！”老大躺下继续睡了。卢雪睡得挺沉没听到我们的动静。
我和苏珊悄悄出了宿舍。雪下了一个白天一个黑夜，碎琼遍地，到处银装素裹，树上仿佛梨花盛开，银柯满枝。清冷的风静静吹过，鞋子踩在地上咯吱咯吱脆响，落下可爱可喜的白色脚印。
我和苏珊一人滚一个大雪球。“苏珊，你滚个大的呀，做雪人的身子，我滚个小的！”我说。“好吧，你畏寒，你滚个小的做雪人的头！”我的手一开始冰凉后来却是麻木地烫。但是快乐的心没有被彻骨的寒意冰封。我们仿佛进入了童年时代那些深雪及膝，冰凌尺长的岁月。
从雪底下扒出来的石块大小不一。“苏珊，我觉得不好看吧！”我一边安着雪人的眼睛一边说。“没办法喽，肯定不如家里的煤炭当眼睛来得好看啦，鼻子嘴巴的都马马虎虎用个树枝吧！”我去旁边的大树底下鼓捣树枝。可是，都被雪盖住了，地上哪里有树枝的影子啊！
抬头看到一抹纯白的衣影缓步走来，纯白的呢子长风衣，就是雪色也不及他清冷高洁，身材修长俊逸，皓月眉眼，缓缓走近，如灼灼白玉，顿生静世芳华。
“嗨，林子谦，过来帮个忙！”“你们在干什么呢？”林子谦走近了问。
“帮我撅一杈树枝！快！你个子高，够得着！”我说。
林子谦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何清音，就踮起脚来伸手去折树枝。树上的积雪受到震动，簌簌落下来。
“哈哈哈哈，你都成雪人了！”何清音笑着，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雪，先给林子谦拍身上的雪。“哈哈，真好玩，头上也有！”何清音踮起脚来给林子谦拂拭头上的雪。如此近的距离，何清音清楚地闻到林子谦身上的薄荷味夹着一股悠悠的莫名的香味。很好闻，何清音承认，他身上的气息与于海滨不同，但是干净清爽，淡远安宁。
她的手温柔地拂过林子谦的头发，林子谦微微颤抖着闭上眼睛，似乎静静享受这片刻的温柔。却突然睁开眼睛，用力一推何清音，何清音虽然站在雪地里，但是多亏了雪厚实才没有摔倒。
“嘿，想偷袭我，没那么简单！你要付出代价的！”何清音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雪，弯腰捡起一捧雪就直接砸在了林子谦的胸前围巾上。看着围巾上一片白色印记，何清音开心地笑起来，梨涡深深依旧，眼眸星星明亮。林子谦原以为她瘦了梨涡也会跟着瘦减芳华，却是不知道只要大笑，她的梨涡依旧醉人，她的碎铃般的笑声依旧让他沉迷。
何清音摘下林子谦的围巾转身就跑，回头说：“林子谦，围巾借用一下哦！”只见何清音把围巾系在雪人身上，绕颈两周。“嘿，真不错，挺有创意。”苏珊拍一拍手上的雪说。完全不顾林子谦此时眼中的强压着愠怒的笑意。
“林子谦，你的高级手机不是能拍照的吗，给我和苏珊拍个合影吧！”何清音突然说。林子谦淡淡地说：“糟蹋我的Burberry，休想！”
“哈哈，你的‘爸爸哩’，你的爸爸在家里！”我们一块笑着，林子谦无奈地摇摇头，“孤陋寡闻，算是败给你们了！站好了，摆好姿势！”看到林子谦照好了合影收起手机要走，我忙追上他，“哎，等等，抽空把照片给我发到我的邮箱里！”我拿出他一张便笺纸，给他写我的邮箱。
“围巾我过两天再给你！”我轻声说。“这么早就去上课？”“不是，是去商学院补习功课！”“哦……”我若有所思地说，“对了，谢谢你的水仙花，我很喜欢！”我抬起眼睛正对上林子谦深邃幽黑的眸子，仿佛那里面是深海般幽邃浩淼。隐藏着什么，波涛汹涌被恰到好处地按压下去。
“何清音！”苏珊叫我，我恍然回神。
再回头，林子谦纯白色的身影已与天地的雪白融为一体，纤尘不染，清雅高贵，掩盖了世间一切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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