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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仙人立跷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五千两银票就这样化为碎片了?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吧!

    桑俊很快由目瞪口呆转化为一脸怒容,揪起孟传情的衣领,道:“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以为小姐赚钱很容易吗?”

    孟传情歪着头,道:“我认为她是不会介意的。”

    桑俊更气了,“你…”

    “桑俊!”桑幼忧终於发话了,她还真是不介意,斥起了桑俊:“放开二表哥,不就是五千两银票嘛,至于激动成那样吗?”

    有了主子发话,桑俊不得不放开孟传情,他冷哼一声,道:“小姐一再的纵容他,总有一天会败光你的家产。”

    见了此景,韩令风和麦长风互看一眼,心中不知打的什么主意。韩知处则喃喃道:“这小子太傻了,五千两银票就这么被撕了,他不知道钱很珍贵的吗?要不他就是个疯子…”

    龙公子也被惊到了,喃喃道:“我见过有钱人,却没见过这么有钱的人,一攉千金赌的是豪气,一掷万两…啧啧…他是跟钱有仇吗?”

    直到所有的碎片落地,众人才回过神来。孟传情看向一楼那些人,道:“天要黑了,不打扰诸位的雅兴,失陪了!”他又对商羽落道:“商姐姐,一会儿来我房间,我有事找你商量。”然后他携着众女上了三楼。

    “看到了吧!这才叫有魄力,盟主大人,您还差得远呢?”坐在窗户边的年轻侠士又忍不住讥讽道。

    韩令风这一次倒没有生气,而是看着孟传情的背影,喃喃道:“是呀!好魄力…”

    麦长风也看着孟传情的背影,脸上表情多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而他身旁的韩知处则看着鄢商慈苗条的身影,想着那些龌龊之事。

    龙公子突然指着大门,道:“盟主大人,请回!”韩令风几人无奈,只得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

    吃过晚饭之后,鄢商慈几人因疲惫而早早入睡了,孟传情独自一人在房中执笔深思。商羽落待江末宁安然入睡之后才来到孟传情的房间。见他如此认真,不禁凑近一看,神色立马严峻起来,“这是舞狮台的场景布置图,你找我来就是商量这个?”

    “正是。”孟传情摊开整张画。

    凭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将下午自己在城楼上看到的舞狮台场景尽数画在了纸上。丹青之术已达登峰造极之境,画中的场景惟妙惟肖,竟与真景无甚分别,看得商羽落是啧啧称奇:“想不到兄弟的画技也是如此的出众,光看此图我就已大致了解舞狮台的布局了。”

    孟传情为她倒了一杯水,道:“我从未参加过莫邪大会,实在不懂这样的布置有何用处,有些难题希望商姐姐能一一为我解开。”

    商羽落喝下水,笑道:“我三年前才入中原,对莫邪大会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相信我知道的比你多。所以,我会尽数相告。”

    孟传情讶异:“姐姐是异族人吗?”否则怎么会说出“入中原”这三字。

    经此一问,商羽落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依然神色淡定,道:“兄弟看我长的与你们有何不同?只不过是在自小在外族长大罢了!”

    孟传情玩笑道:“的确没什么不同,不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哈哈…”

    商羽落摇头叹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明天可是艰难的一战啊!”

    孟传情道:“我不喜欢那种紧张的压迫感,随时放松却又无时无刻不在防备,是我一贯的对敌心态。就好像商姐姐,总是以淡然对敌,以不变应万变,才是高招。”

    商羽落笑了笑,道:“莫邪大会每年的场景布置都不一样,却有三点相同:第一,十大富商是出题人。商人都是狡诈的,所以他们出的题绝对都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难题。第二,规矩相同。夺得宝贝最多的人,才有资格争夺终宝。第三,公证人皆是盟主。也就是说,决定争夺终宝人选的人只有盟主,这也正是我不让你与他起冲突的原因。不过,你今日之举,定会让他对你另眼相看,成功的机率又大了几分。”

    孟传情想了想,道:“姐姐可知道十年前的那场莫邪大会出的是什么题?”

    “十年前,那场比斗被称为‘仙人立跷’,整个会场只有十根跷板。所有参赛之人,先在空台比武,胜者得宝,最后得宝最多者,方有机会登上跷板争夺终宝。比斗之人需将对方跷下跷板,而自己也不能落地。最先登上第十层跷板者,还要凭已之力拿到绑在铁链之上的终宝,前提是身体不能碰到铁链,亦不能用内力损坏铁链。而且,终宝的位置刚好在跷板的一端,在拿终宝的同时,你还得让自己保持平衡。”

    “这应该是历来莫邪大会最难的一届了。本以为没人能够夺得终宝,却不料那白衣少女在第一层跷板就将所有对手击败,直接登到了第十层。在她跃起的同时,朝终宝挥出了一掌,待她立在跷板之上时,终宝已然在她的手中,而铁链完好无缺。她打开了终宝,赫然是那幅莫邪女神的画像,她提画立在动也不动的跷板之上,宛如仙女临世,这一幕,被江湖中人称为‘仙人立跷’。”

    孟传情心惊,这得多好的轻功才能立在跷板之上啊!稍微有一点重量,跷板就无法保持平衡,而一个人的重量足以让跷板一端落地,除非她并未踩在跷板之上,而是凭空而立。想起海上那白衣女子无上的轻功,他更加确定了:她们或许是同一人!

    在孟传情和商羽落商议的同时,对面的莫邪塔内,夜未央三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江才情坐在桌边品着香茗,滴酒不沾的他对于茶是情有独钟。他对面,夜未央正执笔作画,那姿态竟与孟传情有八分相似,而他笔下的杰作也恰巧与孟传情所作之画相同,都是舞狮台的场景布置图。劳天坐在夜未央身边为他磨墨,不时地扭头看向他所作之画,眼中充满了崇拜。

    一气呵成,夜未央放下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叹道:“亏得场组的人想出如此复杂的布置,真是煞费苦心啊!”

    江才情神色严峻,道:“可有把握?”

    夜未央道:“不出意外的话,六日必能拿下终宝。”

    “意外?”江才情挑眉看着他,似是有些不高兴,他不允许有意外,他要势在必得!

    夜未央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你要知道,我不是神,无法防止意外。能做的,该做的我都已经为你策划好了,能否成功只有看天意。”

    江才情神色忽然变得暗淡,轻声道:“未央,你懂我的,不要让我失望。”然后在两人的注视下起身,缓缓上了四楼。

    “领主,堂主他…”

    “又来这套…”夜未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甭管他,死不了就是了!”每次关键时刻,他都跟自己摆出这副表情,害得自己想不尽力都不行。为了不让他失望,他只好细心策划每一步,将注意力转移到画上,他抚颚沉思起来。

    许久后,露出了一抹深隧难测的笑意,道:“十大富商出题,绝对都是难题中的难题,他们一定会在这柱子与网中做文章。”

    劳天眼睛一亮,“这网是虚设的!”

    夜未央道:“虚中有实,实中又有虚才是高招。我观察过了,每两根柱子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丈,刚好容两个人倾身相对。柱子只是陪衬,网才是重点,如果…”夜未央眼睛闪着奇异光芒,缓缓道:“两个人隔网比斗的话,岂不是很有趣?”

    劳天本就心细,经此一提点,她已明白了七八分,道:“这些网洞刚好有常人的手臂之粗,目的便是在此!”

    夜未央道:“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想必网线锋利无比,一旦触碰,割经断脉,倘若真是如此出题,你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碰到网线,否则便会功亏一篑了。”

    “不能触碰?”劳天有些迟疑了,自己能做到吗?她惯用长剑对敌,从来没有玩过这种手搏游戏,未免有些信心不足。

    夜未央知道她的心思,习惯性地将大掌放在她的头顶之上,贯注了一丝内力给她,“相信自己,只要凭自己的努力去做就行了,就算失败,也不用担心小白会怪你,有我顶着。”

    熟悉的感觉涌入心头,劳天抬首看着他,顿时信心爆满,坚定道:“我一定不让堂主失望!”每次只要有领主这句话,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多年来的服从,已让她对他死心塌地,不是为了当初那个她所立下的誓言,而是真的愿意为他效命,绝不背叛。

    夜未央道:“我仔细观察过那些报名参赛的人,他们都有兵器防身,手上功夫并不高深。除了杨誓那小子,我与他搏过,不相上下,但如果你与他对敌的话,绝对讨不了好处。所以,我买通了邱欢,让他给你安排一个同样用剑的人做对手,你只要胜了他,便可以直接晋级争夺终宝。”

    “那个人是谁?”同样是用剑的人,不免对另一个有些好奇。

    “你应该听说过,江湖上新崛起的年轻剑客,庄伏楼。”

    劳天笑了,“听说过,出道两个月就被江湖中人誉为剑道第三高手。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剑道第一高手商羽落是个女魔头,剑道第二高手的她是个杀手,如果剑道第三高手也是个邪派中人的话,那么这个江湖就真的没救了。

    夜未央玩笑道:“是个冷俊的少年,跟你很配。”

    劳天不禁脸红,娇呼道:“领主…”

    夜未央大笑,惹得劳天更加的脸红,更显女儿娇态。大劳天八岁的夜未央在两人独处时,经常开她的玩笑,两人都习以为常。在办公事时,他们是主子与属下,私下里,他们却是父女,是兄妹,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十年前便已建立起来,以后会越来越深。

    “说到杨誓,刚刚东华客栈传来消息,说他随手撕了五千两银票,给了盟主一个下马威。”劳天将自己刚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夜未央,以解开自己的尴尬。

    夜未央毫不惊讶,“这就是他的不凡之处,懂得舍取之间的利弊,五千两银票毕竟不是谁都舍得的,但却换来了韩令风的另眼相看。如果他将来要与我为敌的话,必定是个很难对付的人,但愿他不是魔教中人。”

    如果夜未央知道这个他不愿为敌的人,跟他想到了同一处,定会更加的不愿与他为敌。

    孟传情虽然对莫邪大会并不了解,但有商羽落在一旁指导,聪明的他瞬间便理清了十大富商可能会出的难题。将每一个难题仔细斟酌以后,他已经有了八分的把握能够取得终宝。因为他已从历届的大会中看出一个真理,那就是无论出什么样的题目,都离不开轻功,只要轻功够高明,取得终宝便不再话下。

    十年前的“仙人立跷”靠的是卓绝的轻功,二十年的“离人垂泪”亦是如此。他的轻功纵然没有江湖排名,但他自信除了那些以轻功名震江湖的人之外,是没有人能胜过他的。或许,自明日一战后,自己也将会以轻功而名扬江湖。想到此处,他又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兄弟,祝你明日夺宝顺利。”商羽落留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借姐姐吉言,一定会的。”孟传情喃喃道。

    会吗?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信是做给别人看的吧,就像夜未央所说,努力不一定会成功,最后决定关键的还是天意。

    商羽落回到房中时,发现江末宁并不在,有些奇怪。想起今天从苏州园林回来遇到卖粥老头后,末宁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难道…她不敢多想,提剑出了房门。

    商羽落赶到卖粥老头家时,江末宁正用剑指着瘫倒在地的老伯,眼神中透露着凶狠和憎恨,“生子不教,生来何用?你该下去陪他!”

    眼见江末宁一剑刺向老伯的胸膛,商羽落急忙用飞剑打落了她手中的长剑。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伯,她的心中充满愧疚,“千错万错,还是我的错,末宁,如果你一定要杀他的话,就先刺我一剑吧!”毕竟是她的大意才让阿峰有机会对末宁造成伤害,她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江末宁心中更是气恼,口中却道:“姐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不杀你。”她拾起地上的剑,指着老伯,“但是,这个人,一定得死!”她又一剑刺向老伯,商羽落竟然没有阻止,老伯的身体穿了一个窟窿。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伯,商羽落只觉得一阵反胃,她眼神忽然变得暗淡,“末宁,你走吧!”

    江末宁一愣:“姐姐要我去哪里?”

    商羽落淡淡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阿峰对不起你,你也不能牵连老伯,我不能容忍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叫我姐姐,所以,有多远你就走多远。”

    商羽落的语气淡然,浑然不知自己这句话有多伤人,江末宁听后,身体更是一颤:“姐姐要赶我走…为了这些伤害我的人,你竟然要将我赶我,在你心中,我连他们都不如?”

    商羽落道:“不,在我心中,你和他们一样重要。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观念里,世人一律平等,没有贫富贵贱,没有该死或是不该死之人,这是我的行事原则。一旦违背这个原则,我将失去在这个江湖上奋斗的资格,也将愧对我的先祖。”

    江末宁惨笑道:“那么是我错了吗?是我看错你了还是我根本就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在你心中是多么的重要?”她剑指商羽落,嘶哑着声音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无情,你的淡笑就像是一把刀,每个想要亲近你的人,都会被你狠狠地割上一刀,你是个魔女,货真价实的魔女!”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吼的。

    商羽落对她的指责似乎毫不在意,淡淡道:“如果你不懂得珍惜人命的话,就别回来了。”她转过身,无情地离开。江末宁的脸上,泪已狂涌而下。

    那夜,一场大火打断了许多人的好梦。卖粥老伯的房舍被烧得片甲不留,由于房舍是连座的,它隔壁的两家屋舍也被烧个精光。若不是许多武林人士加入了救火行列,恐怕还有更多的房屋被焚。

    这场大火似乎是在为次日的莫邪大会欢腾,燃烧了屋舍,也燃烧着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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