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哲达赏识，长贵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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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哲达去而复返，行至青长贵的面前，目光炯炯：“世人皆说为官者，颇懂为官之道，因而官场之上常见官官相护，在你看来何为为官之道？”
青长贵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周哲达，见其气势不凡，不怒自威，又有种不拘一格的洒脱，顿生好感。
“为官者自当造福一方，所谓的为官之道也不过是为达到此目的罢了；只是官场之上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而真正的为官之道也就渐渐失了原本的真挚。”他言语之中尽显失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官场的厌烦。
“你可知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周哲达叹息，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他精神一振，之前只看到了官场的黑暗，只觉得入了仕途便会与那个人一般无二，却从未想过固守本心，坚持原则，如今听到此言，顿生感悟。
“多谢先生教诲，长贵了然了。”他弯下身躯，丝毫不以勤侯之子、郡君之父而有任何的娇贵之气。
“无须客气，你能领悟他人所不能，证明你确有真才实学，道之玄妙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参悟，然你所懂的皮毛却可以将所学融会贯通，进而学以致用，教化天下。”
“先生谬赞！”
“你且起来，再过不久便是乡试，你可要参加吗？”
“我”他再次犹豫不决。
“你才学卓绝，若不将所学用以官场，造福一方百姓，实为可惜，本官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周哲达见其皱眉，忽然想到市井之言，再想到他之前的失落，瞬时明了，他必是厌倦官场的，然如此人才若不能为百姓、为天朝做些什么，又实为可惜，故表明了身份劝说着。
“什么？”青长贵一惊，看着面前稍年长自己之人，一身常服，头戴软帽，面冠如玉，虎目生威，嘴角微微上扬，即亲和又疏离，其身后小厮穿着普通，然面料却是极好，可见其出身不凡，到得此时才恍然醒悟，面前的这位应该就是新到任的知州大人。
“小生见过周大人！”思及此，他匆忙起身，恭敬一拜，这位周哲达一直闻名遐迩，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在官场之上虽也有对其不满的声音，然却并不强烈，最重要的是其深得圣心，使那些对他不满的人投鼠忌器，从而为他创造了机会，凡是他呆过的地方，均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而他也深得民心。
“原来是周大人？见过周大人！”
“没想到周大人也会来此。”
“”
众人得知其身份，蜂拥而聚，使其微微一怔，并不曾想过，自己刚刚到任，竟也能够得到众学子的追捧，青长贵更是惊讶之中被人群冲开，反应过来之时，已不见周哲达及其小厮身影。
青颜虽在房中，却自外面的骚乱之中想到了此种情景，立即派了凌丰带着伙计将众学子驱散，此时再看周哲达，虽依然衣冠完好，然面前的茶水已洒了一身，使其面色难看，又不好说什么。
“你们——”
“没事！”
其身后下人气愤难平，刚想破口大骂，他右手微抬，淡淡地说着，刚后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水渍，微笑地看着众人：“没想到我周哲达才上任几日，便得了如此民心，可见我的为官之道得到了诸位的认可，只是今日是静怡轩的辩论会，又是贞渝郡君亲自出题，还是不要跑题的好；你们说呢？”
“是！周大人说的极是，那学生们便学习郡君的题目，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周大人多多指点。”
众学子们看到其身上的狼狈，心生愧疚，而后听到其言语，顿时附和着，专心看着石画，然眼角余光却依然放在他的身上。
“见过周大人，见过四老爷！”以寒适时出现，语笑嫣然。
“你？”青长贵并不曾想到会在此处看到她，若她在此，不就是说自己的女儿也在此？
“四老爷，小姐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这里男子众多，不方便露面，如今听到周大人在此，特让奴婢请周大人、老爷雅间坐坐。”
“这”
“即是如此，本官便前去坐坐，正好家中小女一心想去颜佑学院求学，本官便舍下脸来，去求一求你家郡君。”周哲达双眸一亮，这位郡君他可是听说了许久，从未见到真人，今日女儿前去学院求学，却被赶了回来，据说是因为没有按规矩行事，倒不是想为女儿讨还什么，只是觉得小小女子竟然也能够立下铁血规则，实为不易，故想见上一见罢了。
青长贵深觉不妥，本要拒绝，可听到后者之言，只好作罢，跟在以寒身后，在一众学子无奈而好奇的注视之下走进了二楼唯一的雅间。
“青颜见过周大人，见过父亲！”
始一进入，他便见一名十岁女童身穿浅紫荷花罗裙，头梳双丫髻，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樱桃小口开合之间，如清泉而又透着稚嫩的声音缓缓而出，令人心生荡漾，又因其中的纯净而无法生起丝毫旖旎之心。
“一直听闻贞渝郡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说着坐了下来。
“周大人说笑了，这话正该是贞渝说给大人听才是！”
“哈哈——，不错！不愧圣上对你的欣赏，举止从容，端庄有礼，又是杨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可见你的过人之处不仅仅是眼前所见这么简单，但小小年纪，却胸怀天下，拥有一颗向善的心，这便是你最大的珍贵之处。”
“是！贞渝记下了，必保持本心不忘！”
周哲达面带微笑，静静看了她片刻，想到小女儿对她的崇拜，暗自嘀咕：原本还担心她会恃宠而骄，因而心中一直对她报有怀疑，今日一见，却是放心了，若自己的女儿能够与这般优秀的女孩接触成长，想来必不会差的。
“现在此处只有你的女儿，不妨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乡试转眼即到，长贵可要参加吗？”他话锋一转，望向了青长贵，这位才子才是他注重的。
“学生——”
“父亲，女儿有话想说。”
“好，你说！”
“父亲，女儿知道您不是不喜为官，只是不喜官场的某些气氛，可是在女儿看来，身在何种环境我们无法决定，但是我们可以决定自己，正如面前的周大人，您能说不是好官吗？您能说他也是与您讨厌的人一般吗？官官相护，官场黑暗，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存在，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执，有争执就一定会有不折手段，而我们要做的是无愧于心。”
“好！好一句无愧于心，长贵，你有一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已有这翻见识，你还有何犹豫？我敢说你将来定然会成为百姓爱戴的好官，只是这第一步，不知你为什么会这样艰难。”
青长贵摇头失笑，在以前，他也曾立志官场，造福一方，直至遇到了那个人，亲眼看到对方是如何的投机钻营，又亲眼见证比那个人还有能力的人横死，现在想想，若不是后者横死，那个人只怕根本没有机会走上高位，而今若自己踏入仕途，必然让对方发现当年小书生的身份，先不说其权势滔天，只说其心狠手辣，便有可能为家人带来无限危机，因而自那件事情之后，他到处游学，隐瞒了身份，而后一次洪水险些吞噬了生命，却也让他脱离了对方的追杀。
可现在，面对家中的境况，面对女儿的逼视，面对周大人的赏识，他忽然觉得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而埋藏心底多年的不甘，正义在这一刻渐渐觉醒，或许真的到了该面对的时刻。
思及此，他重重点了点头：“乡试，我必然参加！”
“好！今日真是不妄此行！”周哲达大声喝着，心情极佳。
“学生，在此见过先生！”青长贵转身向其深施一礼。
“好！好！哈哈——”周哲达爽朗而笑，在看到他的才学之时，便想过收他为门生，如今见还未言，他便已拜入门下，自是极为高兴。
青颜站在一旁同样笑的开怀，却不知青州东城门常天佑与袁儒逸悄然而至，于城中看似随意走动，实则却绕到了陈东家门之外，四处看了片刻，转身离去。
而后不久，走入静怡轩，在凌丰诧异的目光之中订了两间上房，并于二楼通往三楼的阶梯之处看到了其所作的石画，常天佑目露奇异之光，顿足之后上了三楼。
与此同时，青长贵与周哲达两人说笑着走出雅间，向着一楼缓缓而去，常天佑恰在此时回头，看到了其内一角浅紫色裙摆，笑容不经意爬上坚毅的脸庞之上，充满了柔和。
“天佑，你确定消息准确？”
“常卫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只是我记得那名为陈东的，一直是贞渝郡君的人。”
“你是说这事儿与那小郡君有关？”
“不确定，但不能排除！”他皱了皱眉，对于那个小字很是不满。
“若真是她下的手那就麻烦了，她暗中可是一直站在太子一方的。”
“不会的，太子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以前，现在的太子谁又说的准？听说前些日子其府上的女婢又换了一批，换下来的不是死就是残。”
常天佑不语，目露沉思，对此他亦心存疑惑，可却仍然相信太子绝不是滥杀之人，这般做法定有其不得已的理由，可是她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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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者自当造福一方，所谓的为官之道也不过是为达到此目的罢了；只是官场之上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而真正的为官之道也就渐渐失了原本的真挚。”他言语之中尽显失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官场的厌烦。
“你可知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周哲达叹息，仍然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他精神一振，之前只看到了官场的黑暗，只觉得入了仕途便会与那个人一般无二，却从未想过固守本心，坚持原则，如今听到此言，顿生感悟。
“多谢先生教诲，长贵了然了。”他弯下身躯，丝毫不以勤侯之子、郡君之父而有任何的娇贵之气。
“无须客气，你能领悟他人所不能，证明你确有真才实学，道之玄妙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参悟，然你所懂的皮毛却可以将所学融会贯通，进而学以致用，教化天下。”
“先生谬赞！”
“你且起来，再过不久便是乡试，你可要参加吗？”
“我”他再次犹豫不决。
“你才学卓绝，若不将所学用以官场，造福一方百姓，实为可惜，本官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周哲达见其皱眉，忽然想到市井之言，再想到他之前的失落，瞬时明了，他必是厌倦官场的，然如此人才若不能为百姓、为天朝做些什么，又实为可惜，故表明了身份劝说着。
“什么？”青长贵一惊，看着面前稍年长自己之人，一身常服，头戴软帽，面冠如玉，虎目生威，嘴角微微上扬，即亲和又疏离，其身后小厮穿着普通，然面料却是极好，可见其出身不凡，到得此时才恍然醒悟，面前的这位应该就是新到任的知州大人。
“小生见过周大人！”思及此，他匆忙起身，恭敬一拜，这位周哲达一直闻名遐迩，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在官场之上虽也有对其不满的声音，然却并不强烈，最重要的是其深得圣心，使那些对他不满的人投鼠忌器，从而为他创造了机会，凡是他呆过的地方，均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而他也深得民心。
“原来是周大人？见过周大人！”
“没想到周大人也会来此。”
“”
众人得知其身份，蜂拥而聚，使其微微一怔，并不曾想过，自己刚刚到任，竟也能够得到众学子的追捧，青长贵更是惊讶之中被人群冲开，反应过来之时，已不见周哲达及其小厮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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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没事！”
其身后下人气愤难平，刚想破口大骂，他右手微抬，淡淡地说着，刚后起身，掸了掸身上的水渍，微笑地看着众人：“没想到我周哲达才上任几日，便得了如此民心，可见我的为官之道得到了诸位的认可，只是今日是静怡轩的辩论会，又是贞渝郡君亲自出题，还是不要跑题的好；你们说呢？”
“是！周大人说的极是，那学生们便学习郡君的题目，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周大人多多指点。”
众学子们看到其身上的狼狈，心生愧疚，而后听到其言语，顿时附和着，专心看着石画，然眼角余光却依然放在他的身上。
“见过周大人，见过四老爷！”以寒适时出现，语笑嫣然。
“你？”青长贵并不曾想到会在此处看到她，若她在此，不就是说自己的女儿也在此？
“四老爷，小姐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只是这里男子众多，不方便露面，如今听到周大人在此，特让奴婢请周大人、老爷雅间坐坐。”
“这”
“即是如此，本官便前去坐坐，正好家中小女一心想去颜佑学院求学，本官便舍下脸来，去求一求你家郡君。”周哲达双眸一亮，这位郡君他可是听说了许久，从未见到真人，今日女儿前去学院求学，却被赶了回来，据说是因为没有按规矩行事，倒不是想为女儿讨还什么，只是觉得小小女子竟然也能够立下铁血规则，实为不易，故想见上一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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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说笑了，这话正该是贞渝说给大人听才是！”
“哈哈——，不错！不愧圣上对你的欣赏，举止从容，端庄有礼，又是杨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可见你的过人之处不仅仅是眼前所见这么简单，但小小年纪，却胸怀天下，拥有一颗向善的心，这便是你最大的珍贵之处。”
“是！贞渝记下了，必保持本心不忘！”
周哲达面带微笑，静静看了她片刻，想到小女儿对她的崇拜，暗自嘀咕：原本还担心她会恃宠而骄，因而心中一直对她报有怀疑，今日一见，却是放心了，若自己的女儿能够与这般优秀的女孩接触成长，想来必不会差的。
“现在此处只有你的女儿，不妨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乡试转眼即到，长贵可要参加吗？”他话锋一转，望向了青长贵，这位才子才是他注重的。
“学生——”
“父亲，女儿有话想说。”
“好，你说！”
“父亲，女儿知道您不是不喜为官，只是不喜官场的某些气氛，可是在女儿看来，身在何种环境我们无法决定，但是我们可以决定自己，正如面前的周大人，您能说不是好官吗？您能说他也是与您讨厌的人一般吗？官官相护，官场黑暗，不论在何时何地都会存在，有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争执，有争执就一定会有不折手段，而我们要做的是无愧于心。”
“好！好一句无愧于心，长贵，你有一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已有这翻见识，你还有何犹豫？我敢说你将来定然会成为百姓爱戴的好官，只是这第一步，不知你为什么会这样艰难。”
青长贵摇头失笑，在以前，他也曾立志官场，造福一方，直至遇到了那个人，亲眼看到对方是如何的投机钻营，又亲眼见证比那个人还有能力的人横死，现在想想，若不是后者横死，那个人只怕根本没有机会走上高位，而今若自己踏入仕途，必然让对方发现当年小书生的身份，先不说其权势滔天，只说其心狠手辣，便有可能为家人带来无限危机，因而自那件事情之后，他到处游学，隐瞒了身份，而后一次洪水险些吞噬了生命，却也让他脱离了对方的追杀。
可现在，面对家中的境况，面对女儿的逼视，面对周大人的赏识，他忽然觉得一味的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而埋藏心底多年的不甘，正义在这一刻渐渐觉醒，或许真的到了该面对的时刻。
思及此，他重重点了点头：“乡试，我必然参加！”
“好！今日真是不妄此行！”周哲达大声喝着，心情极佳。
“学生，在此见过先生！”青长贵转身向其深施一礼。
“好！好！哈哈——”周哲达爽朗而笑，在看到他的才学之时，便想过收他为门生，如今见还未言，他便已拜入门下，自是极为高兴。
青颜站在一旁同样笑的开怀，却不知青州东城门常天佑与袁儒逸悄然而至，于城中看似随意走动，实则却绕到了陈东家门之外，四处看了片刻，转身离去。
而后不久，走入静怡轩，在凌丰诧异的目光之中订了两间上房，并于二楼通往三楼的阶梯之处看到了其所作的石画，常天佑目露奇异之光，顿足之后上了三楼。
与此同时，青长贵与周哲达两人说笑着走出雅间，向着一楼缓缓而去，常天佑恰在此时回头，看到了其内一角浅紫色裙摆，笑容不经意爬上坚毅的脸庞之上，充满了柔和。
“天佑，你确定消息准确？”
“常卫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只是我记得那名为陈东的，一直是贞渝郡君的人。”
“你是说这事儿与那小郡君有关？”
“不确定，但不能排除！”他皱了皱眉，对于那个小字很是不满。
“若真是她下的手那就麻烦了，她暗中可是一直站在太子一方的。”
“不会的，太子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那是以前，现在的太子谁又说的准？听说前些日子其府上的女婢又换了一批，换下来的不是死就是残。”
常天佑不语，目露沉思，对此他亦心存疑惑，可却仍然相信太子绝不是滥杀之人，这般做法定有其不得已的理由，可是她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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