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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武家曝光的真正实力(上) 【六合一】

    龙破天挂断了武一鸣的电话之后,马上起身在自己办公桌前溜达起来。

    他也是挺郁闷的,以他的今时今日的地位,别说这世上没几个人敢如此对他出言不逊,更何况对面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老头。这口气他又哪里咽得下。

    毫不夸张地说,这世上他现在最忌惮的也只有自己家的老头子了,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一直是他从小都非常忌惮的存在。可以说,除了他之外,这世上现在也没什么人敢想武一鸣刚才对他那么不客气了。

    他越想越气,于是一边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一边嘀咕着:“这老家伙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就算你有再大的功劳又如何,别以为101纪念馆摆着很多你的军功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的,什么玩意儿……哼,还说我在你跟前就要揍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信不信我这次就借此机会让你孙子永远都翻不了身。”

    就在这时,他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也没看来电显示是什么地方打过来的,直接拿起电话冷声吼了一句:“谁啊!”他现在心情很不爽,因此接电话的时候特别不客气。主要是他已经没有几个令他值得忌惮的人了,一般给他打电话来的要么就是和他比较熟悉的下属,要么就是平级关系比较好的各个系统的领导。除此之外,就算是少数几个比他级别高的领导找他,也是秘书之间先联络,然后转告他。

    然而,令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吼声未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你老子!”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令龙破天瞬间石化当场。当时他微微一愣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我哪里又做错事了?这段时间我一有时间就回去陪他老人家下棋,而且也没和我老婆吵架,我老婆不可能告状。我妈前几天忌日,我也没忘记过去给她老人家上香,我好像没做什么错事啊?

    想到这里,龙破天的底气又稍微足了一天:“嘿嘿,爹,您老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您那宝贝孙子又闯祸了!”

    “哼……”龙霸天一声冷哼:“我的宝贝孙子是没闯祸,可我兄弟的宝贝孙子闯祸了。”

    “啊……”龙破天一脸懵逼。他很清楚自己这个老爸向来心高气傲,关系比较好的只有老何头一个人。可老何头只有一个孙女,没有孙子啊。他从哪来又蹦出来一个什么关系好的战友了?

    不对啊,老爷子性格直,容易得罪人,朋友非常少,他以前不是说他没什么关系好的战友,只有一个老何头吗?

    咦?该不会是老爷子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神一般的存在——五哥吧?

    如果真是我爹的这个五哥家里出了点什么事,那可就要真的好好重视一下了。

    龙破天对于“五哥”这个人还是一直心存感激的,因为他曾经无数次听他爹提起过。当年要不是这个五哥,就不可能有他。如果不是他的话,他爸早在好几十年前就死在战场上了,又怎么可能有他。

    最值得一提的是,听他爹说,他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第一次见到这个五哥,就一眼看出此人绝非凡夫俗子,让他爹一定要和此人搞好关系,日后丁当受益匪浅。要知道,他爷爷可是建-国以来第一届易经研究协会的会长。当时被誉为易经玄学方面的华夏第一人。给很多当时的国-家重要领-导-人都算过命看过相。在圈内更是被称为“神算子”,“龙半仙”,几乎称得上是半人半仙一般的存在了。能令他有那么高的评价,可想而知。

    不可能呀,老爷子不是提起过这个五哥在十年前失踪了吗?应该不是他吧……

    龙破天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凭的可不是他家祖传的一身独门绝技,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脑子远超于超人的思维能力。不管和谁说话,他在开口之前,总会先在自己心里好好揣摩一下别人的心思。

    虽然他还是有些不解老爷子今天怎么会无缘无故发火,可他还是急忙问了一句:“爹,是您老什么好战友的孙子吗?他闯什么祸了?您先别动气,先给我说说,只要不是捅破天的事情,我都可以马上给他摆平。”

    “呵呵,小天啊小天,你现在可是越来越不得了啦,是啊,你是当大-官了,可你就算当了再大的官,你终究还是一个人吧!而你呢,你现在居然连最起码的尊老爱幼都忘干净了,你和那些四条腿儿走路的畜生还有什么区别吗!”龙霸天冷冷地说道。

    “爹,什么尊老爱幼啊,您说清楚点行吗!”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龙霸天一声冷喝:“刚才武一鸣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听说你把他的电话都给挂了是吗!”

    “啊,爹,你,你也认识武一鸣?”龙破天终于意识到老爷子打这个电话是因为什么事了。

    心里有底之后,他也就安稳了很多。他马上笑着说道:“嘿嘿,爹,虽然我不知道武一鸣和您是什么关系,不过这老家伙也太嚣张了,他居然给我说,如果我在他面前他就要揍我。而且他还说,就算你在他面前,他还会把我们父子俩一起揍。你说我能受得了吗!相信要是您刚才听见了这话,以您的脾气,您一定会更加受不了,肯定当场就要大发雷霆!”

    “哼,就因为他说这话你就生气把电话挂了!”龙霸天反问道。

    “是啊,爹,难道这还不够吗!”龙破天问道:“爹,其实他说揍我我还能忍,可他说要把你和我一起揍,我可就受不了啦……”

    “你给我闭嘴!”龙霸天一声怒吼:“他揍你怎么了,他揍我又怎么了!他要是真揍你一顿,那是你的福气你懂吗!哼哼,龙破天啊龙破天,我曾经给你说过无数次,你和我能够有今天,全都多亏了我武哥的舍命相救!可是我武哥今天好不容易亲自打个电话给你,你特么是怎么对他的!昂,老子都不敢挂他电话,和他说话都客客气气毕恭毕敬的,你特么居然敢挂我武哥的电话!”

    龙霸天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再次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四十多年前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当时他的和老何头,武一鸣三人以及另外四个兄弟一起组成一个七人的特别行动队。这是我们建-国以-来的军-史上最尖-端最神-秘的一次秘密行动。去的七人全是清一色的101挑选出来的顶尖高手。

    然而,那次的行动却最终只回来三人,只有他和老何头、武一鸣三人回来。虽然最终完成了任务,可回来的时候,老何头与他都是身负重伤,唯有武一鸣一个人全身而退。最值得一提的是,当时他们七人一刀目的地就中了一批顶尖高手的重重埋伏,只有武一鸣一个人成功逃脱了。

    那四人当时就战死了,只有他和老何头被活捉。本来他们还以为武一鸣逃走就不会再管他们死活了。结果武一鸣却很快就杀了回来,他一个人摸掉了敌-人整整三十多名顶尖高手。不仅顺利完成了任务,还把他和老何头成功救了回去。

    当时龙霸天的腿受伤了,没法走路,是武一鸣一路背着他走了几十公里上路朝逃脱敌-人的追捕。这份恩情,龙霸天没齿难忘。一直心高气傲的龙霸天可以说这辈子谁都不服,只服武一鸣一人。当晚他就当着武一鸣和老何头的面发过誓,他以后的命就是武一鸣的。后来他们各自分配到其他单位去了之后,见面的次数虽然少了,可龙霸天一直很想报答武一鸣。只可惜武一鸣神龙见首不见尾,再说也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因此他一直没有机会报答。

    虽然大家全都退休之后,龙霸天和老何头一起去武家沟探望过武一鸣,可每次去武一鸣都不怎么搭理他们。他们去的第一次还算客气,第二次去就被赶出来了。自那以后他们也就没去见过这个脾气古怪的救命恩人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直苦苦想着如何报答的恩人,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些困难,结果他的儿子竟然会挂断他的电话。龙霸天又怎么能不生气。

    与此同时,但龙破天得知他爹时常挂在嘴边的五哥就是武一鸣后,他也当场傻眼了:“啊……爹,您,您经常提起的那个五哥其实是武术的武,不是一二三四五的五啊?我,我……爹,我错了,我,我真不知道他就是武一鸣呀!”

    “哎,现在知道错还不算太晚!”龙霸天的语气突然好了不少:“儿子,我听我武哥刚才说过了,听说他孙子好像连累了两个战友被捕是吧?”

    “呃,是,是这样的……”龙破天把大概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一点都不敢掺假的和他爹说了一遍。而后马上解释道:“爹,其实这是郭振远家的老爷子授意,本来我也挺看好这小子的,我还真不打算把他怎么着。不过,这件事情的确影响很大,很可能一旦事情曝-光出去,还会引起一些外-交麻烦。所以也的确需要一个人来背这个黑锅。”

    “就算你来背这个黑锅,也不能让我武哥的孙子背!”龙霸天又冷声吼了起来:“行了,其实我武哥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说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我,我还没办法给他交代!”

    “啊,他,他老人家的意思是?”

    “很简单,他说了。叫你给他孙子三天时间,三天之内,只要那两个被俘的人没有死,他孙子一定把他活着带回去给你。另外,如果那些物资还在的话,他们也一定会把物资一件不落的给你带回来。”

    “啊……”龙破天怎么都没想到武一鸣的想法竟然只是这样。本来他还以为武一鸣的要求有多苛刻,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并且对于各方都还有了一个非常好的交代。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不懂的感恩的人,知道武一鸣和他父亲有那么深的渊源,于是他有些担忧地道:“爹,听他老人家这话的意思,他好像是打算派非军-事力量去救人呀。他们能行吗?据我所知,武家除了武强之外,好像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高手了。就连武强也只能算是勉强挤进101罢了!”

    “哼……”龙霸天摇了摇头:“听说对方只是一个什么恐怖分子的训练营是吧?”

    “嗯,是的。不过据可靠消息,里面似乎有近百号人!”龙破天道:“就算我们动用特殊军事力量也要小心行事,更何况武家只是一个没有生什么高手的家族,他们能帮助武强救回人质吗!

    另外,我最担心的是,本来这次我把101新兵训练目标定在他们头上时,我就特别交代过,让带队的几个教官一定要格外小心。因为那个训练营所在的区域地处三国交界的位置。那伙恐-怖-分-子所在的位置差不多算是一个三不管的地带。不过一旦有某一国的军-方涉入,很可能会引起非常严峻的不必要的外-交争-端。万一武家人冲过去把动静闹得太大,一旦惊动了另外两个国-家的边-防部-队,可就麻烦了……”

    “放心吧,既然我武哥都那么说了,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就算给你添麻烦了又何妨!”龙霸天冷声说道:“他给你添点麻烦那是你的荣幸。万一他心情好给你传个一招半式,到时你再传给你孙子,那我们龙家的后代可就有福了。”

    “爹,没那么夸张吧!据我所知,武家的绝技好像也就那样啊!”龙破天道。

    “哼,就那样?那是其他人都没得到我武哥的真传!”龙霸天冷声说道:“总之,从现在开始,武哥的这个孙子既然已经进了你101,那么从这一刻起,你就要把他给我当成你的亲儿子看待!好了,你按照我刚才给你说的去准备吧,喔,对了,记得在你那个临时训练基-地准备好百八十个装尸袋,到时肯定用得上……”

    “爹,什么装尸袋,啥意思啊?”

    “你不是说那个训练营有近白号人吗?我武哥既然叫人过去了,你以为他们还会有活口!”

    “咕噜……”平时八风不动的龙破天这一次竟然不由自主的干咽了一下口水。主要是这话是从他爹口中说出来的,他又不得不信,也不敢不信。

    不过,从心里来说,他始终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武家真的能找出一批可以对抗一个近白号恐-怖分-子训-练-营的高手吗?

    这边挂断电话的龙霸天一脸凝重,一旁的老何头也是紧皱着眉头。

    如果被很多认识这两位世外高人的人看见,一定会吓得浑身发抖。要知道,这两个人平时泰山崩于眼前都八方不动的老人,又何曾有人看见过他们如此为同一件事而那么紧张。

    “老何头……”

    “啊……”老何头微微一愣:“武哥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如果这件事我们都没给他办好,我们可就太愧对与他了。到时我们百年归寿之后,从何而来脸面下去再叫他一声武哥?”

    “哎……”龙霸天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武哥现在的样子变了没有?”

    “是啊,你爹当年说,武哥家的祖师爷和你们龙家的祖师爷可能是同一人,这是真的吗?”

    “应该不会有假,因为我曾经听武哥也提起过,他们武家的祖师爷好像也活了一百六十多岁。”

    “啊……”老何头一愣:“老哥,你说,人真的能活那么久吗?要不是经常听你提起这事,我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你说咱们想活到八十几岁都觉得挺难的,他活了一百六十多岁怎么跟玩儿似的……”

    “呵呵,难道你没听说过李庆远老先生吗?这可是历史记载的非常详细的,他都能活到两百五十多岁,我家祖师爷活个一百六十几怎么了……”

    就在龙霸天刚说到这里之时,一旁的座机电话再次响起。低头一看,是他儿子龙破天办公室的专用军线。于是他赶紧接通了电话,沉声问道:“怎么了,事情都安排好了?”龙霸天此时的语气好了不少。主要是这事他心里很清楚,也不能完全怪龙破天,毕竟不知者无罪。他当然知道郭家老爷子给他打招呼意味着什么,龙破天那么处理也是合情合理的选择。

    “爹,大事不好了!”龙破天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什么大事不好了,一惊一乍的,我说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那么沉不住气。什么事,说……”龙霸天稳如泰山地说道。龙破天能坐上这个位置与他的帮助可是密切相关的,要不是他从各方面指点,龙破天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爹,武强那小子劫军-机跑了……”

    “什么!”龙霸天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呀。”龙破天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刚才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叫人给我联系押送武强回来的军-机,可是,可是一直联系不上,最后我查了一下那架军机的航线,发现那架军机往回开了几百公里后,半路上又调头回去了,只是飞机上的无线通信设备全都好像失灵了一眼,怎么也联系不上那架军-机的飞行员。”

    “那是一架什么飞机?”龙霸天沉声问道。

    “是,是一架直-十武-装直-升-机……”龙破天现在也是一脸郁闷。要不是他现在已经得知那小子和他爸奉为神明的“武哥”有关系,他早就派出部队去追击了。现在他只有沉住气等待老爷子发话看怎么收场。要知道,丢了一架军用直升机,如果不出什么事故还好,一旦出了什么事故,就算他也扛不住这么大的锅。毕竟他们101可是被很多大领-导死死地盯着的,就因为他们权力太大,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很多人都会群起而攻之。

    “什么,武-装直-升机?”龙霸天也坐不住了:“这,这小家伙该不会是抢了飞机回去救人了吧?那可是境外呀,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他,他要真这么干了,那可就真是捅破天的大事了……”

    “爹,如果他真这么干了,我的前途就彻底完了,估计弄不好还得去坐牢,那可是一架准备配合当地军-区参加海-陆-空联-合实-弹演-习的满装武-装直-升-机呀,该悬挂的导弹都挂上了……现在只求菩萨保佑这小子还没那么大胆吧……不过,我就纳闷儿了,如果真是这小子干的,他,他难道还会开武装直升机不成?根据他的档案显示,这穷小子好没参加过什么直升机学习啊,以他的背景家里也没直升机,他应该不会开飞-机呀……”アア“呵呵,呵呵……”龙霸天苦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对老何头说了一句:“这小兔崽子,肯定是武哥亲孙子……”

    ……

    与此同时,我驾-驶着武-装-直-升-机早已降落在了离昨晚案发地七八十公里开外的一片山坳里。

    砍了很多树枝把飞机伪装好后,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携带的武-器装-备,觉得应该够用了。而后我在那几个被我打晕的人身边留下了一张便条:对不起了几位兄弟,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知道我抢了你们的飞-机开回这里,一定会令你们收到很严重的处罚,不过,我必须赶回去救我朋友。你们到时候被处罚最多也只是做几年牢,可我不这么做的话,我那两个朋友却会死。

    留下便条之后,我又看了看那几个被我打晕的人,这才转身飞奔着朝密林深处而去。

    之前我在飞机上犹豫了很久,最终当我听见那几个人谈论到被俘的夜雅慧和萧长远很可能会被放弃后,我才终于忍不住这么做。说真的,一开始我跟着他们走,即便他们把我五花大绑地捆起来之后我一直都没想过要反抗,因为我觉得我受点委屈没什么,只要萧长远和夜雅慧得救就可以了,就算我来背这个黑锅去为他们坐几年牢都无所谓。

    然而,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选择放弃他们两个。这是我怎么也无法容忍的,而我当时所想的报复方式便是直接抢了这架直-升机。

    至于我身上的手铐和脚镣,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简直就是锁小孩子用的东西,又哪里锁得住我。而当时机舱里和我坐在一起的三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只是负责押送我的几个普-通士-兵罢了,他们又哪里是我的对手。当时我是先偷偷打开了脚镣,而后随便几脚就把他们全部放倒了。之后我才用枪威胁驾驶员抢了这架直-升-机。

    虽然我和萧长远相识不久,感情的确深不到哪里去。但夜雅慧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坐视不理。想想当初我在香-港被抓送到布尔沃杀手基-地后,夜雅慧专程过去救我,之后她也被布尔沃叫人和我一起吊在了城墙上。那一次,我们俩差点就一起死在了西伯利亚。

    为什么很多当过兵的人都很注重战-友情,尤其是那些老一辈的革-命军-人,都特别重视战-友情。战-友在他们心中甚至比自己家人还要重要。这一切正是因为真正的战-友那可都是一起参-加过战-争,一起在战-场上肝胆相照,一起从战壕里爬出来的,这种生死相依的感情没有真正亲身体会过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我也能感觉到,夜雅慧前段时间在医院之所以偏向着我,没有偏向郭振远,很可能也是因为我们曾经在一起共过生死同过患难。

    当初我有难的时候,她特地从国-内万里迢迢地跑到西-伯-利-亚救我。如果我现在把置她的生死于不顾,那我也没脸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因此,我在抢直升机的时候什么都没多想,我一心只想着回去救人,至于自己能否活着回来我都没想,更别说回来以后我该怎么应对这次的过失了……

    我背着一把九-七式自动步-枪,胸前绑着一个装着三个弹夹的子弹袋。左右两边的大腿上都各捆着一个快拔枪套,里面各装着一把九二式手枪。最值得一提的是,我此时的双手之上各握着两把军用开山刀。之所以带两把开山刀,一方面是因为我最擅长的就是用刀,并且我那招“斗转星移”还必须要两把刀才能发挥出为你。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此时在丛林中穿梭,这玩意儿可比枪有用多了。除此之外,我身上还有三把比较秀气的军用匕首。这也是从那三个士兵身上缴获的,与昨晚萧长远和夜雅慧杀人时用的是同一款。

    虽然戈达利当初没有传授过我飞刀九连环,其实我们从西-伯-利-亚逃出去的时候,他还是偷偷给我传授了几招飞刀技巧。不过他当时就特别要求过我,不允许当作任何外人使用,除非性命攸关的时候。

    或许我现在单射一把飞刀的准度还没有昨晚萧长远和夜雅慧那么准那么快,不过,戈达利教我的却是一种三刀齐发的技巧。有可能暂时准度还没达到我自己心目中的要求,但三刀齐发分别射向三个不同的方向,这一点,却是值得我很骄傲的。

    我在茂密的丛林里一路狂奔,我担心会被己方或者他国边-防-军看见,专挑灌木丛比较密集的地方穿梭。一路上,我几乎没有停过,因为我知道有七八十公路的山路要赶,在天黑之前,我必须赶到昨晚我们空降的区域。否则天一黑之后,不好辨别方向,很容易像昨晚那样迷路。

    我出发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多,按照我自己的推算。即便我一个小时跑八公里,十个小时后,也就是在天黑之前我也绝对能赶到昨晚空降的位置了。事实上,以我的体力,一个小时远不止八公里。在平地上,我半个小时就可以很轻松的跑八公里。尽管这是山路,可一个小时十公里左右还是跑得到的。就算我真的一个小时只跑八公里,八十公里路,十个小时也跑完了。在下午八点也绝对赶得到了。

    之所以这里特意用“下午八点”来说,是因为我要去的三国交界的位置乃是我国的最西-部。太阳东升西落的道理大家都懂,可估计我们国家很多人都还不知道,这种东升西落的现象在我们自己国家就表现的非常明显。内地或许在春天这个季节晚上六点左右早就已经黑了,可这边要是天气好的话,晚上七八点还能看得见太阳。据说这边夏天最晚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半才天黑。

    一想起这事,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苏雨菡。

    其实这种知识应该是地理老师教的,不过,听见苏雨菡说起这事的时候,却还是我们一起在西伯利亚布尔沃杀手基地的时候。那时我和她、黄紫依、叶紫三人一起在杀手基地接受训练。晚上没有训练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总会在一起闲聊。现在回头一想,或许我与苏雨菡朝夕相处的最久的就是那段时间了。尽管当时大家每天都忧心忡忡地操心着我们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死在布尔沃基地,可现在回头一想,那段时间其实是很值得怀念的。我心里很清楚,苏雨菡现在那么信任我,那么爱我,很可能是因为那段时间的同甘共苦。アア“哎……”想到这里,我心底一声长叹,也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说句心里话,如果不能活着回去,对于我来说,或许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办法给我爷爷养老送终,其次就是苏雨菡和叶紫这两个大美女实在太可惜了,我要是死了,可就便宜别人了……

    “武强,草泥马的,你可一定要活着回去啊!”我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家里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等着你去睡呢……”

    下午七点,我提前赶到了今天凌晨遇见那个应急小分队的位置。因为我昨晚逃走的时候一路上在树上留下了很多标记,当我看到自己留下的标记之后,我知道我不能再走了。再过去可就是境外了。得等到天黑之后再走。否则大白天的,一定会在我发现敌人之前被别人率先发现我。アア连续奔波了一夜,我实在太累了。我本来只是打算趴在一处灌木丛里稍微休息一下,结果这么一趴,我特么直接睡“死”了,当我被冻醒的时候,一看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发现已经到凌晨一点了。

    “狗日滴的……”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而后拿出之前在那三个士兵背囊里缴获出来的压缩饼干。

    啃了几块压缩饼干后,我又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这才提着两把砍刀朝密林深处慢慢摸过去。

    当我来到第一个物资箱旁边的时候,发现那个物资箱是还在,可里面的枪-支-弹-药已经全被拿空了。而后我便顺着树林中留下的脚印慢慢追踪过去。

    这种步法追踪的办法早在布尔沃杀手基-地的时候我就已经学过了。并且当时我们教官还特地给我找了很多各国警-察才学的相关痕迹侦查学的教程详细讲解。

    尽管当时这些科目只是简单学学,可由于教我的那些教官都是各个领域的专家,他们教的特别通俗易懂,因此我也算是掌握了不少东西。

    其实步法追踪的原理是非常简单的。这是一种根据足迹特点(如八字步等)与行走规律来精心判断的。步法的特征是人在站立、行走时地面受力的位移运动,赤脚、着鞋袜的脚重压、磨擦,以及脚与地面的这种相互作用,引起的一系列脚印上的形态变化。这种特征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其形态能为人的感觉器官直接感知,并可进行观察和测量。从脚印的轻重、步态、步幅、虚边、压力、带土等情况,即可分析出人的性别、职业、身材、习惯、年龄、身体特征等。

    比如我此时所能看到的一些脚印基本上全是鞋底牙印很深的军靴,这是我一眼就能识别出来的。除此之外,我还可以根据有一部分人的脚印比较深,有一部分的人脚印比较重来看出,这些人哪些身上负重比较多,那些负重比较少。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一个人的身高与脚的比例都是基本对等的。アアア据我那个教官所说,从解剖学观点来看,正常人的人体器官各部分具有一定比例。甚至听他说,我国古代还有一种“力七坐五盘三”的说话。意思就是,头长为一单位,人的身高一般为七个单位,而每个人的脚长和头长基本上是一致的。因此身高与脚长之比基本为71。但是也有极少数人由于遗传、种族、营养条件等多因素的影响,身体结构不在正常比例之中的。

    当然,这也只是少数,因此我此刻甚至还能从我眼前这些凌乱的脚印中区别出哪些人大概有多高,这一点可以根据鞋码来判断。

    不过我现在可不是来分析凶杀案的凶手身体形态的,我没必要那么仔细看他们的鞋印,我只需跟踪脚印比较深的那部分人走就行了。这些人明显都是负重离开的,他们为什么负重,显然是因为他们身上扛着很多空投物资,打算把空投物资带回去。如果我跟着那些没有负重的人走,很可能会走不少弯路,毕竟他们不一定会马上回家,很可能当时离开这里后还会去别的地方转悠一下。而那些负重的人是绝对会走最近的路回家的。

    要知道当时我们可是空投了三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加起来至少也有上千斤。这些混蛋肯定不会扛着的联系乱走,一定会选择一个最近的路线直接把东西送回去。

    我的想法是对的,当我一路跟踪这些脚印在树林里走了将近四十分钟之后,我终于来到了一处小山顶上。趴在山顶上往下一看,下面山坳的树林里扎着十多顶帐篷。山坳四周还有一个高约十多米的哨楼。借着微弱的月光,我能依稀看见每个哨楼上面都有两名持枪男子守着。

    我趴在山顶上的一块大石头旁边,端起装着有红外望远镜的九-七式步枪朝下面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个训练营的人全都在睡大觉。此时对于我来说,最难解决的应该就是东南西北的那四个哨楼上的人了。

    这种哨楼为什么会被很多恐怖分子使用,是因为他的确有着非常好的防御效果。东南西北各建一个这样的哨楼,不管哪一方出事了。另外三方都能第一时间看见。如果你想爬上去,几乎不太可能,因为对面哨楼的人肯定看得见你。而就算你用什么无声武器射杀哨楼上的哨兵,一旦他们从哨楼上摔下去,对面的人也会立刻发现。

    “妈的,这可就不好办了。直接杀进去肯定是送死,可既然已经到这里了,难道就这么回去?”我心里开始犹豫起来。虽然我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的,如果能救出夜雅慧和萧长远那是最好,如果救不出去大不了和他们一起死。但我既然到了这里,当然是不想自己就这么去白白送死。

    于是我便继续趴在山头上仔细观察,与此同时,由于我担心还有流动哨,我也在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我在山顶上趴了大概足有三个多小时,终于有了一点令我比较惊喜的发现。我发现在帐篷区东南方靠近山体的位置有个很隐蔽的哨位。哨所上的人是一个半小时换一次班,可他们俩却是一直没有换班,只是两个人抱着枪在那里轮流睡觉。有些奇怪的是,他们每次睡觉的那个人都是掀开身后的一处灌木丛后钻进去睡觉的。开始我还以为他们那处灌木丛后面藏着有被子什么的,估计两个人是在偷懒,所以才轮流睡觉。后来我突然想到,那里面是不是有个山洞之类的,说不定那里就是他们的军-火库。

    这个位置比较隐蔽,正好是在一处靠近山体的悬崖下面。比较庆幸的是,这处悬崖离地虽然有二三十米。可我身上有登山绳……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如果我再等下去可就要天亮了。天亮之后我还得倒回去,否则很可能会被他们发现。想来想去,不管那处山洞是不是军-火库,老子都要过去看看。如果是军-火库最好,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夜雅慧和萧长远怎么样了,到底是已经被杀了还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但如果能毁了他们的军-火-库,我就可以趁乱救他们了。

    想到这里,我说干就干。

    我赶紧猫着腰朝那处悬崖边走去,花了十多分钟时间来到悬崖边后,我把登山绳捆在一棵小树干上,而后将一把开山刀捆在腰上,另外一把死死地咬在嘴里。紧接着,我双手握着绳子以最快的速度滑落下去,正好落在此时正坐在一处灌木丛跟前的抽烟的男子头顶。我双手紧握绳子,而后在空中旋转了一下身体,使自己头下脚上,用双脚紧紧地缠着绳子,而后一只手拿起嘴里叼着的开山刀,一只手握着绳子,一刀狠狠地朝那名男子的头部砍了下去。

    “唰……”只是一刀就把他的脑袋砍飞了出去。他的脑袋滚落在地后咕噜噜地滚了几圈卡在了一处草丛里停下来了。我并没有急着落地,我故意制造这么一点小动静出来是想试探一下里面正在偷偷睡觉的人有没有警觉。

    那人估计睡的很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悬在空中等了将近一分钟时间这才慢慢落地。

    然而,当我慢慢掀开之前在望远镜里看见的那个灌木丛后,这一刻,我心里可激动坏了。这后面果真隐藏着一个山洞。不过最令我激动的可不是因为这里是个放军-火库的山洞,而是因为我一打开挡在这个山洞前的木门,便听见了一个我做-梦都没想到的声音:“萧长远,你再盯着我看,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睛……”

    尽管这声音很微弱,可我还是听清楚了这绝对是夜雅慧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萧长远的声音:“你就在我对面,你叫我不看你看谁呀?”

    山洞的洞口不大,很黑,不过里面隐隐有一点微弱的灯光,我能看出这是山洞洞口进去没多远就拐弯了。洞口虽然很小,但似乎越往里面越宽。我慢慢朝洞里摸进去的时候,开始只能猫着腰,后来逐渐就能站直甚至行走了。走了将近五六十米后,我的头离头顶的石壁已经足有一米多远了。并且两侧也可以供三四人并排行走了。

    萧长远和夜雅慧的对话声越来越大,我能听出他们离我已经越来越近了。可就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名男子的冷喝声。这人说的既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因此我听不懂。虽然我同样听不懂韩文和日文、俄文,但我能确定这人说的绝对不是这几种语言。估计是一些比较小众的国家的语言,虽然以前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可我意思想不起这是什么语言了。

    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人的声音刚刚响起,马上就传来了萧长远的大骂声:“草泥马的,你再敢碰他一下,老子就杀了你!”

    萧长远的大骂声响起之后,传来的并不是夜雅慧的尖叫声,反而她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冷静:“萧长远,闭上你的狗眼不要看行吗?”

    “草泥大爷的,你给我住手……”萧长远又骂了一句中文,骂完之后又用英文说了一句求饶的话,大致的意思是求那人不要再侮-辱夜雅慧了。

    而夜雅慧的语气却越来越冷静,我能听出这是一种绝望的冷静:“萧长远,别白费力气了,你再骂又有什么用,我只求你不要再看了,行吗,让你闭上眼睛难道就那么难吗?你非要在我临死之前还要在你面前丢一下人吗?”

    “行,我闭上我闭上……”萧长远的声音竟然带着些许哽咽:“对不起,夜雅慧,我无能,我没用,看见自己的战-友在自己面前被人侮-辱,我居然什么都做不了,我特么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嘿嘿嘿……”回应萧长远的是一阵恶心至极的淫-笑之声。

    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可就在我打算冲进去的时候,就在这时。萧长远又突然大骂了一句:“武强,我草泥马!我们叫你先逃走是让你带人来救我们的,谁知道你这个王八蛋,你一去就不回来了,你特么自己是个废物,自己是个胆小鬼,难道你就不知道去找人来救我们吗!我们101有那么多牛逼的人物,虽然找几个人过来也能把这群乌龟王八蛋一网打尽啊……”

    “你别怪他,他毕竟年纪太小,遇到这种事情,他也无能为力。再说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他一回基-地就被押回去背黑锅了……要怪只能怪我们训练基-地的领导。我们一定是被放弃了。难道你进101的时候没宣誓吗?我们就是为国-家牺-牲而存在的,我们以前执行的任务,哪一次不是绝-密任务,哪一次在行动之前领导没有给我们说过,一旦我们被捕,组织是不会派人营-救的!因为一旦出动101的人来营救我们,就会暴-露我们国-家这支秘-密队-伍的战斗力,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什么狗屁为牺牲而存在的……”

    “难道不是吗,上面肯定要顾全大局,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都没派人过来,表示肯定没人来了……”夜雅慧无比绝望地道。说完她又补了一句:“狗杂碎,你就随便摸吧,你这种杂碎迟早一点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嘿嘿嘿嘿……”又是一阵淫-笑之声响起。

    紧接着,萧长远再次大骂起来:“草泥马的,你给我放开他!武强啊,我草泥马啊,草拟祖宗十八代啊……你特么知不知道,这个把你当作她亲弟弟一样看待的姐姐现在正在被人欺负啊,你这狗日滴为什么跑了就不回来了,就算你不来救我,也该为这个把你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的姐姐回来一趟吧……”

    当萧长远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缓步继续摸过去了。

    “萧长远,你闭嘴!”夜雅慧突然冷声吼道:“不允许你那么骂他。我之前就给你说过了,他真的挺像我弟弟的,我的确是把他当作我的亲弟弟一样看了,甚至当初我去布尔沃基地救他的时候,也并不是黄玉娇派我去的,是我擅自过去的,既然我告诉了你这些,你就应该知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他回来。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了,我不想再失去另外一个弟弟……”

    夜雅慧这番话说完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一个点着蜡烛的小山洞门口了。但见夜雅慧和萧长远全都被锁着琵琶骨吊在石壁上。双脚之下更是各连着一条很长很粗的铁链。这些都不是最令我心疼的,最心疼的是。此时夜雅慧身上的衣-服已经全被解开了,甚至连内-衣都没有剩下。一个满嘴胡子的男人正在夜雅慧那雪白扁平的小腹之上和疯狗一眼到处乱亲。最触目惊心的是这混蛋的另外一只手正握着夜雅慧胸-口用劲地揉-搓着……

    夜雅慧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的她仿佛并没把这一切当回事。不过,她的脸上却早已泪流满面。至于她对面石壁上吊着的萧长远,此时也是紧闭着双眼的,他的脸上也布满了泪痕。

    此时尽管我已经来到洞口了,可由于夜雅慧和萧长远都紧闭着双眼,加上那个混蛋正在专心致志地欺负夜雅慧,因此洞中的三人全都没有看见我。

    望着如此一幕,我一个箭步朝那人冲过去,这一次,我依然和之前一样下手干净利落,我冲过去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一刀就令他身首异处。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夜雅慧和萧长远依然紧闭着双眼,望着夜雅慧此时那十分不-雅的形象,我走到夜雅慧跟前站着,用身体遮挡住萧长远的视线,这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砍刀,我左手拎着那人的脑袋,右手轻轻地擦了擦夜雅慧脸上的泪水:“姐,我来救你了……”

    一声姐,喊出了我心中对夜雅慧的所有感恩,喊出了我心中对她的所有愧疚。也是刚才我才意识到原来当初她去布尔沃基地救我。并不是因为黄玉娇,而是她自己真的把我当成了她的弟弟。

    我的一声姐呼喊出去之后,夜雅慧原本紧闭地双眼“唰”地一下睁开了。当她睁开双眼看见我时,那样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只见她看了我两眼之后,嘴角微微一撇,缓缓地摇了摇头,而后又闭上双眼苦笑着说了一句:“呵呵,萧长远,你说我们这是真的就要死了吗?呵呵,我这是怎么了,居然还出现幻觉了,你猜我刚才看见谁了?”

    我身后的萧长远立刻说了一句:“武强!”

    “呵呵,你怎么知道?”夜雅慧紧闭着双眼继续说道:“我居然看见他拎着一个人头来救我们了……”

    “你这不是幻觉!”我身后的萧长远打断了夜雅慧的话:“这,这小子真的来了!”

    “啊……”夜雅慧终于发出了一声惊呼,紧接着,她又一次睁开了双眼。这一次睁开双眼的时候,站在她跟前的我明显感觉到了她眼中射中的那道刺眼的精光。

    只见她睁大眼睛,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这么用劲一睁,她的眼睛甚至是看着有点吓人。而当她的瞳孔逐渐缩小,眼睛恢复到正常大小的时候,她的表情这才从极度震惊中恢复如常:“你……”

    “嘿嘿,姐,我帮你报仇了!”我拎起那个混蛋的人头对他比划了一下,而后朝地上一丢,赶紧脱掉我身上的迷彩服披在夜雅慧胸-口。直到此时,我才来得及回头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萧长远。

    只见这家伙正一脸震惊地望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怎么也不相信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似的。

    “萧大哥,你们没事吧?”我问了一句。紧接着,我赶紧找来扳手给他们解腿上的脚-镣。

    萧长远楞了好久,在回过神后第一句就问我:“妈的,我还以为组-织真的把我们放弃了呢,对了,你带了多少兄弟过来!草泥马的,这次一定要大干一场!我要把这帮龟孙子们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萧长远越说越大声,我担心他惊动外面的人,于是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萧大哥,没有别的兄弟,我一个人来的……”

    “什么……”萧长远这声惊呼比之前任何一声大骂之声都还有大很多。

    正在给夜雅慧解脚-镣的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此时他看我的眼神只能只能用看火星人一眼来形容了。若不是他被吊在空中离地比较远,估计眼珠子都已经掉到地上去了。

    就在这时,我跟前的夜雅慧也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小,小武,你,你别开玩笑,你不可能真的是一个人来的吧?”

    蹲在夜雅慧跟前的我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不小心看到了迷彩服下的不雅风-景,我微微一愣。赶紧低下头随口说了一句:“你们已经被放弃了,我只能一个人来了……”

    “我,我们真的被放弃了?”萧长远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是的,本来我一回去就被五花大绑地押着准备送回去接受军-事法-庭审-判的……”紧接着,我一边给他们解开脚镣,一边把我逃走之后以及抢飞-机的全过程给他们说了一下。

    说完的时候,我也已经把夜雅慧和萧长远全都放下来了。勾在琵琶骨上的两个大铁钩子也取掉了。用我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给他们简单包扎了一下,直到我给他们把伤口全都包扎好之后,他们两人看我的眼神还是一直处于一种比较呆滞的状态的。

    我都被他们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才板着脸问了一句:“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你特么居然敢抢武-装直-升机?你,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萧长远一脸震惊地说道。

    “不然还能怎么办?我要是回去被判刑了,谁来救你们!”我随口说了一句。

    尽管我这话说的很云淡风轻,可听在萧长远和夜雅慧耳朵里却是重如泰山。萧长远和夜雅慧全都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萧长远缓缓地点了点头:“兄弟,没什么好说的,我萧长远这辈子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亲兄弟。以后谁敢欺负你,老子萧长远一定跟他玩儿命!”

    夜雅慧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难道你就没想过我们怎么出去吗?你一个人来,即便就像这样救下我们了,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如何一起逃出去?这里可是好像有近百号人呢……”

    我摇了摇头,傻乎乎地对着夜雅慧笑了笑:“吼吼,我来的时候没想过这么多……”

    “瞧你那傻样儿……”夜雅慧白了我一眼。虽然她此时脸色很不好看。很苍白,可她对我翻白眼的样子却特别可爱。

    “姐,萧大哥,我们快出去吧,我担心被人发现……”我说话间扶起了夜雅慧。

    由于两人虽然琵琶骨被锁过,上半身伤得很重,好在腿都没有受伤,不过他们应该流了不少血,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因此现在都比较虚弱。萧长远是男人,抵抗力比较强,他要好很多,可夜雅慧似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我扶着她走了几步之后,看她每走一步都好像挺痛苦的,于是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姐,要不,我,我抱你吧!”夜雅慧琵琶骨受了那么重的伤,背着她的话肯定会令她琵琶骨磨得疼,所以我才直接说我抱她。

    夜雅慧看了我一眼,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而后我赶紧拦腰一抱,把她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萧长远这逗比突然叹了口气:“哎,我要是个美女就好了,不然我也有人抱了……”

    我和夜雅慧相视一笑,我只是随便笑笑,可不知道夜雅慧是怎么回事,笑完之后,她居然红着脸低下头了。

    紧接着,比较庆幸的是我们三人慢慢摸出洞口后,还是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出了洞口后,我抬头看了看一旁头顶上面悬吊着的绳子,小声对他们说道:“我是从这里下来的,如果你们没受伤就好了,我们从这里爬上去应该就能安全离开了……”

    “你看我们现在还能爬上去吗?”萧长远有些鄙夷地小声说了一句。

    “要不这样吧,从别的地方绕,我们很可能会被发现,趁着现在还没人发现我们,不如我先上去,等我上去之后,你们把绳子捆在腰上,我在上面拉你们上去。”

    “不行!”夜雅慧和萧长远全都很果断地摇了摇头。

    “这得有二三十米高吧?”萧长远抬头看了看悬崖上方:“如果吊个人上去,一定会很慢,可是你看看那边几个哨楼……”萧长远扫视了一眼东南西北的四个哨楼:“你刚才下来是速度快,所以没人发现,如果吊个人上去,他们绝对会看见我们。”

    “那就只有从这边走了!”我指了指洞口右侧的树林:“从这边沿着这个树林顺着悬崖走,大概有一两百米悬崖就没了。我们可以从那边上山逃走!”之前虽然我的确没仔细想过怎么逃出去,可我下来的之前早就仔细观察过这一片山坳了。

    “嗯,只能这样了!”萧长远点了点头。

    紧接着,我继续抱着夜雅慧往前走,本来一两百米的树林一直都挺顺利的,可眼看着就要走到悬崖尽头了,再走十来米就可以从悬崖一侧钻进树林爬山离开了,可就在这时,我脚下突然感觉到往下一沉,我瞬间石化当场。

    “小武,怎么了?”我怀里的夜雅慧很担忧地问了我一句。

    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萧长远也跟着问道:“咋滴了,咋不走了?”

    “咕噜……”累的满头大汗的我先是干咽了一下口水,而后才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我踩到地雷了……”

    “啊……”夜雅慧和萧长远全都惊呆了。

    “别动,千万别动!”萧长远急忙蹲下,先是从我后腰上拿起砍刀,而后强忍着手臂的剧痛开始在我脚下刨坑:“别动,兄弟,你要乱动我们三个可就一起炸飞天了……”

    “哒哒哒……”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两百米开外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而后就有人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至于叫的什么我没听懂,不过夜雅慧却马上给我们翻译了:“他们发现我们逃走了,估计马上就会追过来……萧长远,要,要不。你还是先走吧!”

    “是啊,萧大哥,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们了!”

    “妈的,我要是就这么丢下你们走了,我还是人吗!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萧长远说这话的时候,把我背上的自动步枪拿过去上膛,而后放在一旁地上,继续拿着开山刀在我脚下刨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射来几道火光:“哒哒哒……”

    这是有人发现我们了,正在朝我们开枪。好在枪法不是很好,全都打在我们周围树上了。最悲哀的是,我抱着夜雅慧却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眼看着四五个人拿着枪一边朝我们这边扫射,一边朝我们冲过来了,这一刻,不仅我急得满头大汗,我怀里的夜雅慧和萧长远全都急得满头大汗。

    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急是没有用的,我们都会死在这里。此时萧长远所做的只不过是陪我们一起死罢了。至于我和夜雅慧,是绝对活不成了。

    就在这时,我们前方树林里突然传出一道黑影,萧长远反应很快,立刻丢掉砍刀拿起自动步枪准备开枪扫射,就在这时。一个我怎么都没想到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强!”

    定神一看,眼前竟然是穿着一身连体黑色夜行衣的虎哥。虽然他现在蒙着面,可他的声音我当然听得出来。

    “虎哥!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了。

    虎哥走到我跟前蹲下先是看了一下我脚下已经被萧长远抛出一半的地雷。而后才抬头对我说了一句:“这地雷不好排,你们慢慢排,其他事就交给我们了。”

    “你们?”我茫然道。

    “老爷子叫我和你的四个师兄师姐全都来了,叶紫也来了,我们一共来了六个人。”虎哥说完眼中射出一道异常阴冷的杀气:“老爷子说了,这里的人一个活口都不能留!”说完他对萧长远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慢慢来,别急,兄弟,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去去就回!”虎哥说完捂着脖子说了一句:“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四师姐,小强找到了,他和他的两个朋友都没事,咱们放放心心地大开杀戒吧!”虎哥说完犹如一头黑夜中豹子一般迎着我们身后正朝我们冲来的那些人扑了过去。

    我和夜雅慧、萧长远全都一脸懵逼。

    我们在原地愣了好久,最终是萧长远说了一句话:“兄弟,这家伙是谁呀?”

    “我叫他虎哥,他是我爸的徒弟。”我解释道。

    “我……”萧长远似乎有些无语:“我怎么觉得这恐-怖分子训练营对于你们来说,好像就成了你们家的菜园子一样,这特么可是有七八十号恐-怖分-子的训练营啊。他们六个人就能摆平了?就算我们101派六个高手也不一定搞的定啊!他怎么说得好像跟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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