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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启封天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情为何物

    芈月与义渠王的感情开花结果,很快传到了媚圣钟离春的耳中,钟离春对芈月很是不满。作为媚门的媚主,芈月有很大的自主权,也完全可以掌控自己的私生活,但媚门有一个共识,女人不能轻易被感情左右,尤其是主宰一方的媚主。芈月的所作所为,在钟离春看来,她就是陷入了情感之中不能自拔,成了感情的奴隶,所以钟离春对她不满。

    早在一年之前,媚圣钟离春就派媚灵思烟带着媚娘容馥到咸阳开设了香烟馆,并明确向芈月提出了要求,让她在秦宫中安排下一代接班人。芈月明白钟离春的用意,但她年事已高,也到了该交接权力的时候,遂乘机向儿子嬴稷提出了要求,准备让媚门中人成为安国君的妻子,并决心让安国君成为太子。

    芈月不愿让媚圣选中的人做她的孙媳妇,未来的太子夫人,遂从楚国公主中选出了华阳公主,送到会稽山中修行。钟离春见华阳公主美丽聪慧,沉静稳重,十分喜欢,便收为弟子,赐名容焉,亲自传授她媚攻之术。

    吕不韦和赵奢二人拿着王平的腰牌,一路顺利地到了秦国都城咸阳,当晚就住在了香烟馆。吕不韦是媚主洛白的儿子,在青楼里出生,一向关心媚门事务,又和落凡阁唐宫有往来,知道咸阳香烟馆的名头,故而一来就住在了香烟馆。

    吕不韦到了香烟馆,见了容馥,告诉她他是洛白的儿子,容馥遂带他见了馆主思烟。思烟得知吕不韦与正济会和落凡阁关系匪浅,又是洛白之子,遂答应替他联络秦太后芈月,并让容馥亲自陪同他和赵奢在馆中消遣。

    赵奢身为赵国公子,初次进入烟花之地,有些拘谨,但吕不韦却是轻车熟路,十分自在,和容馥等人玩得不亦乐乎。赵奢的拘谨,在容馥看来,是自恃身份;而吕不韦的轻薄,却被容馥视为同道中人的肯定和赞许。短短一两日下来,容馥对吕不韦产生了好感,但此时的吕不韦心中却只有梓瑜。容馥容颜出众,身上有着天生的体香,聪明伶俐,深讨男人喜欢;但吕不韦自幼见惯了这样的美人,觉得英姿飒爽的梓瑜才是他难得的心上人。

    两日之后,芈月邀请吕不韦和赵奢二人入宫。二人跟着一名秦国寺人,也就是太监,进了大秦王宫,边走边看,被秦王宫整洁严肃的气氛和气势磅礴的建筑所吸引,吕不韦便问赵奢道:

    “这秦王宫比之赵王宫如何?”

    “看上去似乎要强些!”赵奢淡淡道。

    “我看这秦王一定比你们赵王威风!”吕不韦戏道。

    “我王少年英主,而秦王掖居母下,又曾幽拘楚王,失信于天下,岂能和我王相提并论!”

    “尽管如此,若是由得我选,我也宁愿做这大秦之王,傲视天下!”

    “雄傲之人,往往众叛亲离,不得善终,你没听师父说过吗?”

    “雄武而不逞强,伟傲而顾周全,睥睨天下,成就霸业,岂能不得善终?”

    “商人之子,能成什么霸业?”赵奢不屑道。

    “纨绔子弟,能成什么大事!”吕不韦争锋相对道。

    二人相处多日,都看出了对方对梓瑜有意思,故而此时扳嘴。说话间,到了甘泉宫不远处,寺人冷眼相对,示意二人住嘴。

    二人入宫见了芈月,芈月问了二人的身份来历和在神农山的遭遇,随后又问到了王诩的近况。

    “先生西行昆仑,却不顺路来看看我,看来是嫌弃我这老太婆了!”芈月叹道。

    “太后身居高位,师父怕是不便打扰,故而才没来看太后!”吕不韦道。

    “自从我的师弟离开以后,我孤身一人在这无聊的王宫中,甚是想念先生和几位故人,但他们却想不起我来!”芈月伤感道。

    “太后是大秦太后,却有着侠骨柔情般的热心肠,所谓高处不胜寒,我们这些人不是不想念太后,而是不知道太后的处境啊!”吕不韦道。

    “你这小子倒会说话!”芈月笑道:

    “等你再长大些,就来我秦国做事!”

    “小人愿意侍奉太后!”吕不韦道。

    “如今那赵国的蔺相如和廉颇,厉害得很,一个为相,一个为将,皆是鬼谷门人!他日若是见了先生,我必定责问他,为何尽为赵国教授弟子,我大秦却不得一个!”芈月故意道。

    “师父只管传道授业,从不问弟子们的归处,太后这可怨不得师父!”赵奢道。

    “话虽如此,你是赵国公子,他日学成必定归赵,赵国又多了一员大将,我秦国却多了一位劲敌!昔日有张仪助我,眼下我身边却没有一个鬼谷门人,因此我必要找先生理论理论!”芈月道。

    “太后莫要生气,他日若是我吕不韦到了秦国,必为大秦和太后争光!”吕不韦道。

    “哎吆┄┄等你小子再长大些,我这老太婆怕是也走不动路了!”芈月叹道。

    “我看着太后年轻得很呢,必定福寿绵长!”吕不韦道。

    “你这小子,就是嘴甜,可要跟着先生学些真本事才好!”芈月嗔道。

    “太后教诲,小人谨记!如今小人有一事相求,还望太后恩准!”吕不韦道。

    “但说无妨!”芈月道。

    “秦人王平为救我二人丧命于神农山,临终前将妻儿托于我们,我们两个此番入秦,一来是仰慕太后的为人,二来就是要去看看王平的妻儿!王平妻儿身在秦国,我们两个少不更事,又不在秦国,无法护得他妻儿周全,故而小人恳求太后,妥善安排他的遗孀和遗子,助我二人一臂之力!”吕不韦道。

    芈月见吕不韦这一番话说得不错,心中大为赞赏,笑了笑道:

    “王平为国捐躯,也是英雄,你小子的要求我答应了!”

    二人随后辞了芈月,本想在香烟馆住上一宿再去频阳看王平的妻儿,但赵奢心急,当日下午就动身往频阳去了。

    到了频阳,二人给王平妻儿留了金饼,并告诉王平妻子秦太后将会派人来接她母子到咸阳去,也没停留,就连忙赶回大梁去了。

    两三日后,二人到了大梁匡正园,将在神农山发生的事先告诉了师兄褚镜尘。此时褚镜尘和王诩等人已经从昆仑冰川回来了,褚镜尘先是责备了二人一顿,随即找来了朱大棒和田扬,将情况转告了他们。

    “必定是被神农教人抓走了!”田扬道。

    “那他们是不是很危险?”吕不韦道。

    “那倒未必!以神农教人的作风,当场就会杀了他们,如果仅仅是抓走了人,其中必有隐情!”褚镜尘说完就冷眼看着吕不韦和赵奢二人。

    “这┄┄这我没想到!”吕不韦道。

    “我也不知道!”赵奢道。

    “好好想想,凡是有果必有因!你们把事情的经过再仔细说一遍,一个说,一个补充,尤其是和那个姑娘有关的事,说清楚,做了错事,不要想着隐瞒!”褚镜尘厉声道。

    二人再不敢隐瞒,将此番经过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众人听。二人言罢,褚镜尘厉声道:

    “幸好你二人还不是我正济会会员,他日休想入会!”

    褚镜尘这么说,吕不韦却在心里想:谁稀罕啊!赵奢是赵国公子,心里同样也不稀罕什么正济会成员。

    “倘若真被神农教人抓了,可不好解救!”田扬道。

    “那玄岳门的司马封,在太和山一带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与他联手救人!”朱大棒道。

    “司马封的功夫也未必比得上朱兄,虽然能帮上忙,但也只能算是凑个数!”田扬道。

    “唯一的希望就在于那玄兵利器了!”褚镜尘道。

    田扬一听,看了看朱大棒道:

    “玄铁兵器正是杀人童子的克星!如果我等有玄兵利器在手,又岂会惧怕那些童子!”

    “正是!”朱大棒点头道。

    “既然夜郎国有玄铁武器,梓瑜姑娘又是夜郎王妃的女儿,我们可与夜郎王妃联手!”田扬道。

    “王妃一定会帮忙的!”吕不韦插嘴道。

    “事不宜迟!朱兄,我们马上动身,你去太和山找司马封,我去联络夜郎王妃,你们两个小子回去把事情仔细地告诉先生,看看先生有什么安排!”田扬道。

    “那神农教人从来杀人无所顾忌,此番只抓人不杀人,或许与玄铁武器有关!”褚镜尘若有所思道。

    “哦?你的意思是┄┄神农教人也看上了玄铁兵器?”田扬疑道。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它还有什么原因!”褚镜尘道。

    “世俗之中,能战胜童子的只有玄铁兵器,或许那朱雀教子也想知道玄铁兵器的来源,因而留了活口!”朱大棒道。

    “是啊!玄铁兵器大大抵消了童子军的战力优势,此等兵器若是大量存在,童子军可谓寝食难安,所以神农教人一定也想知道有关玄铁兵器的情况,因而才没有杀了他们!”褚镜尘道。

    “有这个可能!果真如此,神农教人将会怎样?”田扬道。

    “这就要问问师父了!那鹿毛寿究竟是何人?行事风格如何?我等也不清楚!”褚镜尘道。

    “救人也不急在一日,要不先去山中问问先生?”田扬道。

    “如此或许比较稳妥些!”褚镜尘道。

    “那就有劳掌事亲自跑一趟,回来我们再作计较!”田扬道。

    “好,我即刻动身!”褚镜尘道。

    次日一早,褚镜尘就带着吕不韦和赵奢去了云梦山,当日中午之前就到了。王诩得知详情之后道:

    “那朱雀教子抓了人,的确是因为玄兵利器之故,等你们到了夜郎国之时,怕是已经晚了!”

    “师父此言何意?”褚镜尘不解道。

    “不出意外,神农教教主定是昔日的鹿毛寿!以鹿毛寿的意术修为,无论田光几个孩子说不说出玄铁兵器的来源,他都能知道,包括他们的身份来历,也能摸个一清二楚。正济会与神农教水火不容,朱亥和田光又是朱大侠和田大侠的亲人,他料定正济会会出手救人,必定会抢先一步,前往夜郎国,以人质要挟夜郎王妃!”王诩道。

    “陨石玄铁乃夜郎国镇国之宝,王妃虽然爱女,怕是也无法以国宝与之交换吧?”褚镜尘道。

    “夜郎国再强大,所依赖的不过是玄铁武器,其战力远不能和神农国相比!届时鹿毛寿必定会命人携带数百童子进入夜郎国,一旦数百童子军进入,即使夜郎国人手持玄兵利器,也不是童子军的对手,神农教人必会一举拿下夜郎王室,进而控制整个夜郎国!”王诩道。

    “如此一来,夜郎国的陨石玄铁和所有玄铁武器,就都落入神农教之手了!”褚镜尘道。

    “正是!算算时间,神农教人怕是已经身在夜郎国了!”王诩道。

    “那怎么办?”褚镜尘失望道。

    “以神农教的作风,即使取得了陨石玄铁,他们也不会放人!倘若他们此时尚未回头,你可速速带人在半路伏击他们!”王诩道。

    “师父也说耗子大军以后不管用了,若无玄铁兵器,以正济会的力量,也无法从神农教手中救下他们啊!”褚镜尘道。

    “不韦!”王诩转头对吕不韦道:

    “如何救人?你来说说!”

    “我去找少丙来帮忙救人!”吕不韦突然说道。

    “少丙是你何人?是你家的门客还是你的家丁啊?”褚镜尘白了吕不韦一眼,对王诩道:

    “师父,你莫要再惯着他们了,不守规矩,还不知天高地厚!”

    对于吕不韦,王诩的确有些惯着他,毕竟他们关系不一般,但当吕不韦提及少丙之时,王诩心中一惊,脑中瞬间闪过诸多想法。

    “好好想想,你也想想!”王诩止住思路对吕不韦和赵奢道。

    “神农教有人质在手,我方投鼠忌器,要想救人,我们的战力必须远在数百童子军之上才行!若要在半路伏击,目前能依靠的只有正济会和玄岳门,怕是要魏师兄或是廉颇师兄率领数万大军相助才行!”赵奢道。

    “调动大军,哪有那么容易?再说救人也不在魏国和赵国境内,魏公子和廉颇都用不上!”褚镜尘道。

    “秦军可以,调动秦军可以!”吕不韦高兴道。

    “为何调动秦军可以?”王诩问道。

    “秦太后和师父是好朋友呀!秦太后┄┄秦太后人很好,一定会帮忙的!”吕不韦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平常情况,人之行为动机,不为情就为利,秦太后和师父的友情,还不足以让她牺牲千万秦军将士的性命,所以必要有‘利’才行!”王诩道。

    “神农国于秦国,犹如我赵国昔日之中山,鲠骨在喉,不除不快!如果能除去神农国,对秦国大为有利啊!”赵奢道。

    “你二人加起来就说对了!”王诩笑道。

    “那┄┄那如何安排?”褚镜尘问师父道。

    “你速速回去,我飞鸽传书与秦太后!”王诩和芈月之间也偶有书信来往,故而有信鸽传书。

    “那我回去了,师父您保重!”褚镜尘说完就要离开。

    “师兄┄┄”赵奢看了看王诩和褚镜尘,鼓起勇气道:

    “能不能带上我们?”

    褚镜尘不语,只看着师父,王诩道:

    “你们留下,我有话和你们说!”

    “你们就乖乖呆着吧,师父让我带我也不带!”褚镜尘故意道。

    二人不敢再言,直到等褚镜尘走了,二人一直坐着不动,一句话也不说,脸上很不高兴。

    “去给我倒碗水来!”王诩淡淡道。

    吕不韦起身倒了一碗热水给王诩端了过来,王诩平静地问道:

    “你二人可是对那姑娘动了心?”

    “没有!”赵奢隔了一阵红着脸道。

    “反正我没有!”吕不韦跟着道。

    “跪下!”王诩突然冷冷喝道。

    二人一惊,不知师父好好的为何突然发火,乖乖的跪了下去。

    “既然你们都动了情,那就告诉我,什么是情?情为何物?谁说清楚了,谁就站起来!”王诩道。

    王诩说完就走开了。二人足足跪了一个时辰,王诩进了屋,对二人问道:

    “想清楚没有?”

    “我不知道!”吕不韦垂头丧气道。此时的吕不韦还是一个未开窍的孩子,他当然不知道。

    “那你说说!”王诩对赵奢道。

    “我觉得情可分为爱和欲,合二为一,便是情。如果对一个人有情,便会爱护她,同时也想占有她。爱与欲孰轻孰重,因人而异,视情况而定。若爱大于欲,则不为所动,若欲大于爱,则难免见异思迁!”赵奢道。

    “爱是什么,欲又是什么?你再说说!”王诩问道。

    “爱是一种信念或信仰,欲仅仅是一种冲动!”赵奢答道。

    “信仰源自何处?冲动来自何方?”王诩追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赵奢讷讷道。

    “世俗之人,因爱而有欲,因欲而生爱,爱欲难分!今日你能将二者区分,实属不易!情因爱而生,是为爱情;情因欲而生,实为情欲。简单来讲,爱是信仰,源自于生活;欲是冲动,来自于身体。如果你们能够学会细细追寻信仰形成的过程,仔细思考冲动产生的根源,那么你们会一生受用,不再为情所困,相反,却能为己所用!记住没有?”王诩道。

    “弟子记住了!”二人应道。

    王诩的一番话,影响了吕不韦的一生,影响了大秦的历史,说得夸张些,影响了整个中国历史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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