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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机卷 第二十三章 段掌门

    曾歌听了,随即在里屋回了句,“白少侠身子还未好全,能不能再让他休息会啊。”

    屋外行事弟子回道,“掌门算过时辰,白少侠应该没有大碍了,现在有要事相商,还请他现在便前往议事主厅。”该弟子语气十分谦恭,但话语却不容置疑。

    “没事儿,我去去就回来。”白零拍拍曾歌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转身朝屋外应了句,“好的,我这便来。”曾歌看向郭良玉,见他微微点头,以示无碍。

    白零应了召唤,留下曾歌等人,跟着行事弟子前去参见段掌门。议事大厅就在不远处,两人没走多远便到得大厅,却见屋里已经有好几人在了。厅中江克炅,陈绝飞等几名门中弟子在下首站立着,厅堂两侧则站着薛龙,刘子瑜,高雄三位宗主。而堂前正中站着一个中年男子,六十不到年纪,轻袍缓带,面如冠玉,显得十分儒雅,正是段致知。段掌门之女段瑶在他身边站着,身姿绰约,显得秀美之极,她见白零进来,便转头看了过来。

    段致知见白零来到,脸上露出喜色,说道“白零小兄弟你来了,身体可还好。”

    “还好还好,除了头还有些晕,手脚有点酸,内力流动不畅以外,其他也没什么了。”白零上前行礼,说话间一半带着嬉笑,一半带着讥讽。

    段致知详装不知,上前扶直白零,说道,“说笑了,白零小兄弟年少有为,这次秋校大典展示出了极高的武学天分,想我千机门果真后继有人啊。”

    白零回道,“掌门过奖了,陈师兄武功盖世,要不是他台上手下留情,小子早就命丧当场了。”

    陈绝飞在一旁连忙说道,“白零兄弟,在下当时言行不知轻重,差点弄得你我两败俱伤,很是自责,理该向白兄弟致歉。段掌门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了我,你是为了救了师妹性命才......唉,绝飞当真该死。”说着,双手作揖行礼。

    白零一早就知道他是关心则乱,不过自己心胸并不宽广,不想就此假以辞色,于是不回陈绝飞而是向段致知说道,“其实应该要多谢段掌门出声喝止,避免了我与陈师兄的这场恶斗。”

    白零并未理睬陈绝飞,而是身子微侧,故意不受他的道歉,场面顿时略显尴尬。

    段致知微笑打着圆场说道,“你二人都是年轻英豪,未来于门派大有用处,岂可伤在此处。”段致知心知自己如果不及时出来喝止,那白零最多只是被赶落下台,而陈绝飞如此透支内力,怕是会造成不小的内伤。

    紧接着,段致知朝段瑶说道,“还不赶快过来给人家赔个不是,此事全因你而起,可真是胡闹得紧!”

    段瑶拉不下脸来,急喊,“爹!”

    段致知故作不知,斥道,“白零少侠以德报怨救你性命,你给人道个歉又待怎地。”段瑶兀自扭捏,低头垂目,朱唇紧咬,两手揉捏衣角,默不作声。

    白零把一切看在眼里,见段致知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不想再在此事多做纠缠,拱手回道,“段掌门不必过多责怪,其实我也有不当之处。就不用再为难段小姐了。”

    段致知见白零如是说,又斥责了段瑶一句道,“要不是白零少侠宽宏大量,我断不会轻饶你。”段瑶不敢顶撞爹爹,涨红了脸垂头不语。

    骂完段瑶,段致知转回头端详了白零几下,诧异道,“我记得听白零少侠称自己是神爪部宗弟子,可怎地是这身农家穿着?”

    白零摇头道,“段掌门,其实我还不是千机门中弟子,只是机缘巧合下误闯演武台,为了脱困,才谎称自己是神爪部宗的弟子罢了。”

    段掌门皱眉疑惑道,“奇哉怪哉,凡引荐到我千机门的人,无论过往,只要人品端正且无门无派,都能在拜师礼上择师拜入部宗,为何独独小兄弟不是部宗弟子呢。”

    白零恨恨道,“数月前,我就曾经与薛龙宗主说过拜师一事,只是等了许久还是渺无音讯,可能是小子与千机门无缘罢了。”薛龙在旁听了,脸上一红,赶紧转身向段致知拱手说道,“掌门师兄,当时神爪部宗忙于夏校,没来得及顾上白零兄弟,我明日就准备拜师礼,正式收白零为徒。”

    段致知轻捻须髯,微笑说道,“如此甚好,白零你意下如何?”

    “不好。”白零不假思索地回道。

    白零这话出乎所有人意料,薛龙脸顿成猪肝色,知道他仍气自己没收他为徒,现在在掌门面前便不给自己台阶下。

    这块石头真的是又臭又硬,段瑶听了急道,“白零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拜入千机门内吗,现在薛叔叔有收你之意,你怎地不知感恩,当前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段瑶一说完突然捂嘴醒悟:看这白零比武时用的乃是剑法,莫不是他拒绝薛龙是为了想拜入我刀剑部宗。想到这里,段瑶突感红晕上脸,不再说话。

    白零并没在意段瑶话语,其实他就拒绝拜师一事早就有所思索,薛龙不收自己为徒倒真是其次,主要是拳脚功夫与自己并不适配,另外他还惦记着郭良玉给的那封书信,信中指引他去找另一个人。

    白零向周围人拱手道,“小子不知方寸,还请大家不要见怪。不过能否让小子自行挑选师父呢?”江克炅立即大叫道,“你这小…小子怎地如此不知好歹,薛宗主亲自相邀,你竟然还不领情,千机门中岂容你放肆!”

    千机门拜师礼上,门派弟子确实可以主动挑选师父,但是能不能拜师成功,一般决定权在师父手上,像师父主动相邀入本部宗的情况,从没有弟子会拒绝,今天倒是头一次出现白零这样的刺头儿。

    段致知制止江克炅呼喝,奇道,“哦?那你倒说说,想拜哪位为师。”

    白零说道,“暗器部宗夏总宗主。”

    白零竟然是想拜夏媛媛为师,高雄、刘子瑜和薛龙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做了不少设想,甚至以为白零会说秋校后不知踪影的涂德海,万没料到他会提到夏媛媛。

    夏媛媛是五部宗主之首,手上暗器功夫曾与当年飞刀陆家掌门陆见愁一时瑜亮。在陆家灭门后便成为了当世暗器第一高手。不过近几月她因身有任务,连秋校都没有参加,众人都是有段时日没有见到她了。

    段致知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夏宗主在外执行要务已有多月,恐怕小兄弟一时难以拜她为师。”白零也确实没在秋校上见到夏媛媛,所以想来段致知所言非虚,无奈说道,“既然事不凑巧,那小弟我愿意等到夏宗主回来。”

    段致知微笑了一下,说道,“其实不用干等,白零小兄弟,眼下我可引你去找夏宗主,你找到后拜她为师便是。”

    白零眼睛一亮,喜道,“真的么?”

    说着,段致知分别指了指江克炅,陈绝飞等几名弟子,道,“这也是我今天把你们叫来的主要原因。五年一次的军商总会七日后就要在崇湖关上开启,作为鲁阳地区最大的盛会,会后决议与武林同道、商界巨贾、军界势力、百姓民生息息相关。我千机门自然是要派人参加的。鉴于你们几人在秋校中的出色表现,此次的参会资格就交给你们了,这也是锻炼你们的好机会,希望你们处事时维护门派形象,不要在外丢了门派的脸面。当然我也不会让你们几个做无头苍蝇,夏宗主会按时前往总会,白零,到时你可在那里碰见她。”

    白零和陈绝飞等人听了皆大喜。段致知见白零面露喜色,又问了一嘴,“白零,我看你的功夫很是不错,既然之前薛宗主不曾教你,那你的武功却是师承哪位高人呢?”

    白零并不想说出玄机老人的事儿,脑瓜儿一转便说,“是剑苛教的我武功,我资质鲁钝,习不到天下第一剑客武功的万一,让段掌门和各位宗主见笑了。”白零本一自谦话语,但是在这些宗主耳朵里听起来,却极不受用。白零若真如他所说拿着剑苛万分之一的功夫却能和陈绝飞打成平手,那自己这帮人岂不贻笑大方。

    段致知却似乎未曾在意,只是微微点头地说,“你武功确实似剑苛一脉,当年他离开千机门乃事出有因,唉,其实事情本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白零一听,果然当年剑苛和千机门之间有许多纠葛的过去,关系肯定没那么简单,刚想出言询问,就见段致知背过身去,缓缓说道,“大家暂且都退下吧,今日早些休息,明日启程前往崇湖关。十五日后就是本门秋校祭祖之日,待你们从总会顺利归来,可就到了尝试玉龙出水关之时,早做准备吧。”说完,挥了挥衣袖,步入后厅去了。白零没得机会追问剑苛的过往,只得作罢。

    在段掌门的话语中,白零又一次听到了玉龙出水关的名头,虽然已经耳闻多次,自己却从没真正见过经历过。不过眼下当务是前往崇湖关参加鲁阳军商总会,自己早就想见见这个夏宗主是个何等样人了。

    白零离开议事厅,回到厢房,把刚才厅中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曾歌,郭先生等人。谁料曾歌和他的几个小师弟小师妹们一听都开心的鼓起掌来,郭先生也是微笑不语。白零看得纳闷,虽然自己对曾歌等人一惊一乍的表现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这次仍不知道他们卖的什么药。

    曾歌解释道,“白零,郭先生真乃神人也。他知道军商总会开启在即,故算准你必然会得到段掌门赏识,从而得到了去总会上露脸的机会。”曾歌洋洋得意,继续道,“至于我们,作为你的小弟,打算与你一同前往。”

    白零甚是惊喜,说道,“可是真的,刘宗主能允许你下山?”

    曾歌道,“要不然我说郭先生料事如神呢。他说这次秋季大校,千机部宗表现不佳,刘宗主必定急于找回场子。所以郭先生给我出了个主意,秋校完就让我去和刘宗主说,我曾歌就是你白零的好兄弟,我要跟着你一同去军商总会为部宗争光。”

    白零疑惑道,“刘宗主这就同意了?”

    曾歌说道,“你忘了我的身份了么?我可是前军商总会会长之子,刘宗主一听就答应了。然后呢我也顺便带上我这些好兄弟们,大家能一起去见识见识世面。”说到这,曾歌正色起来,“其实我还是会有些担心爹爹,也怕曾可那个家伙胡来,我得盯着去。幸好你果然被郭先生料中,咱们明天就能一块儿同行。”

    白零喜道,“甚好甚好,一路上能有你们这些好朋友作伴,真乃一大快事。”

    郭先生笑着说道,“难得小兄弟们能够一同下山增长阅历,千机门少侠们可要威名远播了。”郭良玉一顿夸,把白零几人夸得老脸一红,不好意思了。

    “既然事情已定,大家就早些回去休息,白零小兄弟刚刚醒转,让他再恢复恢复。”郭先生接着说道,众人听了话,怕白零疲累,便让他好好休息,纷纷告辞离开了。只有曾歌临走时偷偷向白零比了个口型,看上去像说的是“纸条”二字。

    白零想起曾歌之前确实有张纸条让自己在秋校结束后拆开。遂待所有人走后,白零依言拆开当时纸条,上面写着:今夜子时,老地方见,有物事与君分享。

    “神神秘秘的”,白零心想,这小子不会是让我深夜去和他打御神牌吧。

    午夜,白零见时辰将至,便向约定处走去。纸条中所述的“老地方”,乃是门中一块空地,之前自己和曾歌住在葛叔处时找到的。那地儿少有人出没,且靠近玉龙出水关,风景甚是不错。是自己和曾歌抓兔打鸟的玩耍之处。

    到得地方,月色淅沥,凉风阵阵,但是却未见曾歌身影。白零四顾,眼前除了静静地水泊,偶尔传来地几声虫鸣外,一无声息。

    白零正觉奇怪,突然左侧草丛中窜出一个黑影,向自己直扑过来。白零心思敏锐,一下闪过,待定睛一看,却发现这物事不大,在黑暗中一起一伏,瞧形状到像个蛤蟆。这蛤蟆一击不中,便在草丛中窜来窜去,似乎在不停寻找机会。白零轻哼一声,小小畜生,你这点微末道行,比起陈绝飞的长枪如何。

    这蛤蟆几下一窜突然没入草丛中不见踪影。白零依然不敢大意,屏息静待。果不其然,这蛤蟆突然又从一棵树后迅疾窜出,向白零扑来,白零心想该是让你吃吃苦头了,于是连续后翻仰身躲过蛤蟆的扑击,待它又到,突然一下翻身侧踢踢向这蛤蟆。

    这招白零略有托大,他本并不擅长拳脚功夫,这一脚出去显得毫无章法。蛤蟆也甚是奇特,见白零腿到,不闪不避,啪嗒一下抱住了白零的脚,嗖地直往他上身爬来。白零这下有点慌了慌神,翻滚倒地,不停用手扒拉,谁知道这时候已完全奈何不了它了。这蛤蟆三两下爬到了白零胸前,直勾勾地盯着白零。白零也是看呆:这只蛤蟆长得极为丑陋,黑不溜秋的,身形不太规则,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呱呱声。

    蛤蟆趴在白零身上,一人一蛤蟆就这样互盯了一会儿,谁也不曾动。突然蛤蟆嘴巴一张,“咕”地一声吐出一股黄色气体,白零只觉一股巨臭传来,不停咳嗽起来,感觉这味道犹如发酵了许久的馊饭味和茅坑里的屎味混合在了一起,让人无法忍耐。

    这蛤蟆该不会是有剧毒吧,竟然这么大的口气。白零被熏得眼泪鼻涕一把,连做干呕。

    正当白零在地上翻来滚去,恶心坏了的时候。却听左边树上传来哈哈大笑声,这声音白零一下就认了出来,呛着喊道,“曾得浪你个龟儿子,是你戏弄老子,快给我滚下来!”

    曾歌见把戏拆穿,从树上跳了下来,依旧是笑个不停,心想能够戏弄秋校大典的冠军人物,得意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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