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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除怨灵人有不同

    第十二章除怨灵人有不同

    缘起客栈,一厢房内影影绰绰闪着红光。屋内一左一右摆了两张床,像是故意分的很远。中间榻上盘坐一人,光芒便是从她身上闪烁出来。

    “红色?已经生法一级了?”杨柳岸对自己近来突飞猛进的修为表示惊艳。

    “寅时五更,早睡早起,保重身体。”“咚——咚!咚!咚!咚!”。

    更夫刚敲过一遍,那右边床上的人便已起身。动作轻缓铺床叠被,套好了外衫向杨柳岸走来,行了礼轻声道:“师姐安好。”

    杨柳岸一挥袖,将左边那张床布了结界隔绝声音。

    杨柳岸温声道:“小七每日如此晨醒昏定,像把我当个长辈一样。”

    长亭晚:“师姐原本就是长辈。”

    杨柳岸轻笑,从灵池之中取出“悟灵第二卷”递给长亭晚:“小七仍然是天资极佳,只在这客栈的两天便已将悟灵第一卷研习通透。悟册还有四卷,然后便是悟生十卷。册子通了,便可以练习基本灵法,然后择些仙法开始修道。你前世用了两年便已全部参透,飞升成仙。可按如今的速度,只怕更快。”

    长亭晚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便叉了叉话题:“师姐,我前世是个怎样的人?”

    杨柳岸不假思索道:“是个痴人。”然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杨柳岸念了一诀,将客栈中小二备好供客人洗漱的热水幻化到屋里的盆中。本就是给客人用的,这便不是偷,只是少了下楼的功夫。杨柳岸不必洗漱,能活多久便是多久的仙气飘飘。于是长亭晚净了面,开始梳她的发髻。可过了许久,长停晚是拆了又簪簪了又拆,半天盘不出来。

    虽然盘发的技术差强人意,但这人美,做什么都是如诗如画。如此一幅“美人晨妆”的画卷面前,杨柳岸实在无法净心修道。于是干脆起身道:“小七,师姐替你簪吧。”

    杨柳岸走近一看才发现,长亭晚的头发大部分还是挺长,可有些地方参差不齐,有在耳边上就断掉的,有在颈后面断掉的,还有贴着头皮断的,都是一撮一撮的,所以一眼便能看出。

    杨柳岸上手翻看,这接下来的画面却更是让人难受。长亭晚头皮上有些已结的痂,这应是被人连头发带头皮生生扯下造成的伤口。

    杨柳岸嘴唇有些抖动:“谁做的?”

    镜中的长亭晚到是情绪没什么波动,平淡的说:“我母亲”

    杨柳岸稍作迟疑,道:“我一直没有问你,为何你母亲对你这样狠毒,如有深仇大恨。”

    长亭晚:“她心中有恨。”

    杨柳岸担心再说下去这小师妹不免难过,也不再问。

    按理来说,那日杨柳岸遇到长亭晚便应该为她和她母亲除怨,可心中实在不忍,寻了两百多年,刚一见面立刻便拿来开刀,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况且魍帝暂时不会有所作为,就先处理了这西街的任察。

    杨柳岸转了话题:“这两日,你都是像我一般将头发随意一卷,今日怎么想起来要梳发髻?”

    长亭晚兀自淡定道:“我自从离开父亲以后,便再也没有穿过女装,梳过女子发髻。以前是母亲不许,现在我可以选择了,我想试试。”

    “看来也不必闪躲,小七本就已经被这毒妇折磨了十七年之久。哪里是一两句话便能躲的,这伤口只怕是不在头上,在骨髓里。”杨柳岸心下想道,更加心疼长亭晚。

    父亲似乎是长亭晚第一次提起,杨柳岸语气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和你父亲分开了多久?”

    长亭晚淡淡的说:“我自小便被母亲带走,对父亲并无什么记忆。”

    杨柳岸:“你可想去见一见你父亲?你不记得位置也无妨,我有办法找到他。”

    长亭晚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见了,现在先不见。”

    杨柳岸不再问,将手轻轻放在长亭晚头上。顿时便有许多红色灵体环绕飞舞,不多时,长亭晚的伤口和乌发恢复如新。

    长亭晚在铜镜中的面容破颜微笑,她伸手去摸了摸曾经稍一用力便会疼痛难忍的头皮,和恢复浓密的头发。

    杨柳岸从灵池之中摸出两条青色的带子,和一段未经雕琢的黄梨花木,放在妆台上。随后捡起木梳,沾了沾水,熟练的梳起了凌虚髻。

    长亭晚捡起那块黄梨花木,仔细看来:大约不到三寸,两头都有断口,且有些刀痕,像是做过什么东西留下来的边角料。奇怪的是,长亭晚始终觉得手里这东西熟悉的很,甚至有一些自己曾经拿着它发笑的画面在眼前闪过。

    杨柳岸见状,宛然一笑:“这是用来给你做簪子的。”说罢,手中的东西也没停,只看了一眼那块木头,随后它便在长亭晚手中化成一根雕花的木簪。这些仙法大能长亭晚已经习惯,不再惊讶。只是如此看着这簪子,长亭晚再看铜镜之中。

    那杨柳岸头上也有一根黄梨花木的簪子,这簪没什么雕花,簪头只是小云朵的样子,简简单单。从一见面,杨柳岸便是用它簪着头发,从不换下来。现下长亭晚看着它到是更为熟悉。再看自己手里这个,变了样子后就只剩那朵有点丑的秋英雕花看着眼熟。

    长亭晚轻笑,心中暗想:“师姐当真极好,那日我买了秋英花的种子,她便记得了。”

    镜中的长亭晚随着发型渐渐梳定,与初见时有了一些不同的气质。但相同的是不论什么发型,这个女子都是清冷美艳,英姿飒爽。杨柳岸压低视线,看看镜中自己的杰作,温柔的笑容挂了起来。再仔细看看,这张脸已找不到需要雕琢的地方,于是只拿起自己常用的螺子黛在那眉尾轻扫几下。

    美人图已经画毕,杨柳岸嘱咐长亭晚:“清晨已至,还是抓紧悟道。”自己则是走进结界之内,查看那小怜是否已战胜怨灵。

    只要是灵魂便有灵池,只是凡人无法感知自己的灵池也无法进入,但各界道友皆可。

    杨柳岸进入小怜灵池之中,见有两只怨灵与她缠斗。

    “杀了他!杀了他!他害死了你姐姐。”“这种人有什么理由活在世上?”“哪有这样的父母,他们都是败类,都该死。”“他恶,你要比他更恶……”

    小怜头痛欲裂,身子像被撕开。耳边不断回响怨灵的“劝导”你一言我一语,乱糟糟,只觉心烦意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那道悟灵决却始终只有一句话:“善恶分明,轮回有报。”然后便是伸出软绵绵的手摸摸小怜的头:“不疼不疼,小怜最勇敢。”

    “这神仙都是骗子吗?什么悟灵决?就是来卖萌的,果然是全靠我自己。”小怜悻悻的道。

    小怜撑持着身躯站了起来,推开悟灵决的手,提着大棍向那两只怨灵走去。一边喊着,像是给自己壮胆,一边没有章法的乱劈乱砍,一顿下来一次都没有劈中。那怨灵嘲笑道:“哈哈哈哈,何必让自己那么累?在这凡间做个恶人过的最开心。”

    两日下来,冷嘲热讽,小怜终于爆发:“呸!两个丑八怪,不需要你们教我做事。”

    丑八怪一词像是触到了这两只怨灵的大动脉,二灵面目狰狞咆哮而来,带着狂风将小怜刮倒。小怜一咬牙,伸出双手一边一一只将那怨灵边边角角的躯干死死攥在手里。顷刻间,那两只怨灵嘶吼谩骂碎成渣渣。

    “原来要用手抓住它们才行,白忙了两日。”小怜瘫坐在地,如释重负。那悟灵决飘起来转了几个圈圈,飞到小怜面前伸手又摸了摸她的头道:“小姑娘真棒。”小怜有气无力的将它扒拉到一旁:“走开走开。”

    悟灵决翻转飞起,从小怜体内撤出,浮在小怜头顶。见状,杨柳岸幻身退出灵池,收了结界将长亭晚召来:“小七,成了!你来一旁看着,如何化去怨灵。”长亭晚快速上前,在一旁肃立。

    不多时,小怜已渐渐清醒,盘坐起来。头顶的悟灵决光芒也愈加强烈。杨柳岸拔出梨月,运转仙法,将那悟灵决上的符咒倒着刻画一遍。遂念念有词,从上到下以灵火焚烧,直至完全尽灭。

    “可看明白了?”杨柳岸问道。

    “明白了。只是,师姐,如此化去怨灵,小怜此生便不会再入魔了吗?”

    这几乎是全部道友刚开始除怨时都百发百中的问题。

    杨柳岸轻笑回道:“非也,人心变化无常,除怨从不是一劳永逸。只是为了与魍帝羁林周旋,避免怨灵多过常人,凡界崩溃。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最终还是自从本心。”说着一边扶虚弱的小怜躺下。

    杨柳岸:“魍帝对凡界的影响,这两日你也了解了不少。此邪魔不除,天地浩劫在所难免。待小怜恢复片刻,我们便去看任察情况如何。尽快除去此城怨灵,再除别城,一刻也不能松懈。”

    长亭晚:“是,师姐。”

    任府。

    “砰砰砰。”

    打里面出来个家丁,见是两名女子,上下打量一脸不屑。想是觉得女流之辈大庭广众之下,登门拜访不知廉耻。但见二人极美,又忍不住想多搭几句话,于是不大随和的语气问道:“什么人?找谁?父亲是哪家?怎么两个女子前来?”

    这些问题杨柳岸一个也不想回答,直奔正题:“你家老爷是不是已经昏迷不醒两日?”

    那家丁脸色明显有了变化:“你怎么知道?”

    长亭晚看他那副嘴脸早就不爽,没好气的说:“怎么知道的你别管,如果你不想让他继续躺着,最好赶紧让我们去见他。”

    一听这语气不容置喙,那家丁态度反而好了许多:“那,那两位姑娘这边请。”

    那日来此将小怜带走的时候,杨柳岸在任察房中布了结界。走的时候三人又是隐身,所以任府并没有谁见过她们,也不知自家老爷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老爷那天不知被谁用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倒在地上,还未拜堂的新娘子也不翼而飞。

    请了郎中来也都说没有病症,呼吸平稳,脉象和顺,但就是躺了两天也没有睁开过眼睛。倒是常常浑身发抖,盗汗不断。

    这任察没有妻子孩子,府中无人管事。亲朋好友也对其人品深恶痛绝,如今出了事,竟是没有一个人关心。好在府里原本就没几个人,也没什么正事,有没有管事也无甚要紧。只是若一直这么躺下去,这个月钱是不会有人发放了。府中奴仆都有奴籍,也不可能将他的房屋财产变卖,所以还是衷心的希望自家老爷赶紧恢复正常。

    推开门,只见那任察还是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体内的悟灵决也并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杨柳岸向长亭晚使了个眼色,一本正经道:“这位小哥,你家老爷并非生病,而是中邪了。我们二人修道已久,专门驱魔除祟。但是……”便不再说。

    那家丁一听老爷有救,眼睛一亮,忙接过话茬道:“但是需要我回避施法对吧?传奇话本里都这么写的,我懂,没问题。”说着便颠颠的退出去,顺便还把门给带上了。

    原本准备接话的长亭晚暗笑:“这家丁虽然极度讨厌,但关键时候还挺上道的。”

    推开门看看外面,确定四下无人,杨柳岸道:“还有两个时辰,这悟灵诀便已在他体内三日。若到时他仍未将怨灵驱逐,那就只能以净灵诀将其封印了。”

    “我看他是根本不愿意驱逐怨灵的。”

    长亭晚被这脆生生的一句惊了一惊,左右观望,寻找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一旁的杨柳岸指尖轻点,飞出一只瑛灵,翩翩飞舞留下一道光痕。直到停住不动,隐身的小怜在它下面逐渐清晰可见,那瑛灵便消失不见。

    “这个仙术最实用了,师姐,我第一个就要学。”长亭晚赞叹道。

    杨柳岸温声道:“没问题,小七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因为担心任府为难小怜多生枝节,将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放在客栈又觉不大安全,于是杨柳岸便如同带她走的那日一般,将她真身隐去带在身边。现在看来此法效果乐观,三人都觉甚妙。

    杨柳岸幻身进入任察灵池,只见那任察果然不出小怜所料。

    任察一脸淫笑,穿金戴银端坐在幻影中的勾栏瓦舍不亦乐呼。而这位的怨灵是满屋子飞来飞去,少说有二十多个。

    “男人嘛,三妻四妾多正常,这个皇帝还搞什么平民百姓不能纳妾,昏聩啊!”

    “女人不就像是一件裳或是一条狗吗?能给个名分,传宗接代已经是无上荣耀了,还敢对你说三道四。可笑,可笑,真把自己当人了?”

    “那些虚伪的亲戚朋友,居然对你不闻不问也不来往。迂腐,酸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有什么资格说你品行不端?”

    “欠钱不还怎么了?他们差你那几十两银子吗?”

    “科举作弊怎么了?你都四十好几了,哪还有时间寒窗苦读?”

    “就是就是,怎么品行不端了?亲手杀人了?放火了?”

    怨灵们七嘴八舌的将那“人间真理”大桶大桶倒进任察耳中,而他呢,不亦乐乎照单全收。这里的悟灵诀可不似小怜灵池中的那只轻松快活,它紧追任察,左手幻出一像,是任察孩提时期父亲教他礼义廉耻的画面。

    悟灵诀苦口婆心道:“你还记得你父亲跟你说过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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