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地狱与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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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臣一进门，就明显感觉到了冰寒的气息，定眼看过去，那张寒冰大床和床上的人特别明显。
即使早已听闻，可是真正的看到，顾臣还是惊得瞪大了双眼，呆愣在原地。
听到顾北辰的声音，顾臣张了张嘴，“哥……”
顾北辰的背影僵硬了一瞬，接着缓缓地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顾臣，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顾臣从呆愣中回神，怒意横生，指着那张冰床，“我还想问你呢！哥，你到底想干嘛！”
顾北辰抿了抿唇，俊美冷清的脸上带着寒冰升起的白烟朦胧，如梦似幻，让人看得不真实。
“这不关你的事，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哥！”
顾臣来到顾北辰的面前，双手紧捏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嫂子已经死了！死了！”
顾北辰无动于衷，死寂沉冷的黑眸却泛起了一丝丝涟漪，悲哀绝望一闪而过，薄唇微启，“我知道……”
声音很轻，可是顾臣却听到了，动作猛地停住，“哥……”
顾北辰单手拿下他的一只手，垂眸看他，“臣，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你不用一直跟我重复强调这些，我也知道自己在干嘛。”
顾臣呆住，“那你……”
顾北辰将他的另一只手也拿下自己的肩膀，轻轻笑了笑，笑容很淡，很柔。
“臣，除了这样子留住她，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顾臣看着他的笑容，顿时一阵恍惚，几乎以为这是一个梦，可是，他知道，这不是梦。
顾臣看着他寂寥悲切的身影，眼眶蓦地一涩，莫名的酸痛。
只见，顾北辰迈步走到了寒冰床边，坐了下去，修长瘦削的手轻轻地抚摸上九月僵硬灰白的脸，轻声道：“我知道她恨我，死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再受到我的骚扰和阻挠，也终于不用再对我忍耐退让，她终于自由了。”
“遇说得对，她生前跟着我，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我给她带去的，只有痛苦和折磨，她死后，应该最不想留在我身边了。”
“我最应该做的，或许是将她好好安葬，让她安息。”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爱她啊，我不能没有她！我的心痛得都快要窒息了，除了留住她的尸体，我还能怎么办？
“只有待在她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得到自己是活着的。”
“所以，九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再陪陪我。”
顾北辰说着，整个人趴在了九月的尸体上，薄唇微微勾起，“九月……”
顾臣心头却不由一震，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了浓浓的悲哀。
她爱得太早，而他爱得太晚，两相错过，最后竟成了阴阳两隔的悲剧。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所有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都将随风而散，尘归尘，土归土。
可是，或者的人呢？要承受的，却是比生不如死还难受的悲戚哀转，彷徨无助，一个人在地狱的深渊苦苦挣扎，不得救赎。
尤其，这个活着的人，还是这段爱情悲剧的主导者，毁灭者。
顾臣看着那张寒冰床，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转身，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里面与外面，中间似隔了一条巨大的沟壑，如一条天堑，让两边的人，永远都走不到彼此的一岸。
就像是地狱和天堂，可是不同的是，里面的地狱，是那个人梦想中的天堂，因为有她，即便她再也没有了温度，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生气。
简宏亦看顾臣走了出来，急忙问：“二少，怎么样？”
收到消息而来的慕容逸、施昊天以及薛宁，也紧张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们是再也不想看到自家少爷那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画面了。
顾臣凤眸扫了扫他们的脸，一张张的，都溢满了紧张，就好像他的答案，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一样。
顾臣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的划开了一抹讽刺的笑，“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用我特地说出来？”
四人的脸僵了僵，随即都挫败的低下了头。
简宏亦喃喃的说道：“也没用吗？”
顾臣沉默。
薛宁看着这些沉默的男人，抿了抿唇，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一个跟夫人长得相似的女人，让她整成夫人的样子，再让她学夫人的性格，推到少爷面前试试？”
别人都还没说话，慕容逸就喝止她：“宁宁，别乱说！”
说完，还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住口。
顾臣却只是冷着脸，看着面无表情，只是那双黑眸中的温度，却是渐渐的冷了下来，就连简宏亦和施昊天的脸上，也带了些许的不悦。
可是已经被妒意冲昏了头脑的薛宁却没有感觉到，慕容逸的呵斥，反而更激起了她心底隐藏已久的恨意，吼道：“我没乱说，少爷之前就不喜欢夫人，只是夫人死缠烂打之后才喜欢上她的。”
说着说着，薛宁的脸上染上了浓烈的愤恨，咬了咬牙，“我就知道，九月那个贱人就是一个祸害，死了都不让我们少爷安宁，怎么……啊！”
薛宁还没说完，就被顾臣给扇了一巴掌，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薛宁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臣：“二少，你打我？！”
“我打你？”顾臣冷笑：“你的嘴巴不放干净点，我还想杀了你！”
顾臣的声音带着狠意和杀意：“我嫂子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说话！”
最重要的是，九月从来都不欠他们顾家的，而顾家欠她的，永远都数不清。
所以，顾臣决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任何的诋毁和污蔑！
薛宁对着顾臣，敢怒不敢言，只能将目光转向另外三人，却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刺骨的冷意，就连慕容逸的眼神都一样。
薛宁身子一颤：“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慕容逸和施昊天没有说话，可能只是顾及这么多年的同伴之情，可简宏亦却毫不留情的讽刺：“自己什么心思，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告诉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实际上不就是你的嫉妒心在作祟而已。”
“如果没有夫人，少爷早就不在了，顾氏和暗部也存活不到今天，你诋毁她的时候，心就不觉得虚吗？”
说着，简宏亦似是恍然大悟般，“啊，我知道了，你的心早就黑了，怎么可能会觉得虚？”
薛宁被他的话气得发抖，可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就连平时一直迁就她、照顾她的慕容逸都没有。
“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薛宁说完了这句，就捂着脸跑开了。
顾臣眯着眼睛，“宏亦，跟上她！”
简宏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
说着，拔腿跟了上去。
一直沉默的施昊天开口，“二少，你怀疑她有问题？”
顾臣的神色难辨，“有没有问题，之后机会知道了。”
施昊天没有再问，而慕容逸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天之后，顾臣似一瞬间成长了一样，做事果决了许多，手段狠厉，雷厉风行，渐渐地，有了顾北辰的风范。
越来越多的人信服他、信任他，把他当成了顾氏的核心。
活在顾北辰光芒下的他，终于展现出了他的锋芒，如一把出鞘的宝刀，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开拓出了属于他的康庄大道。
顾北辰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俯瞰着这座城市，表情无悲无喜，眼中毫无波澜。
穆少辰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北辰，真的决定放手了？”
之前他说的，引导顾臣成长的那个人，就是顾北辰。
而如今，顾臣真的成长起来了，他就义无反顾的对顾氏放手了。
今天早上，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告将总裁之职交给臣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一场梦。
火急火燎的跑来这里，就只听他说完了一句，“你收到的消息没有错。”
然后就没有了其它。
顾北辰没有回头，声音淡淡，“嗯。”
“接下来，你是不是又准备放手暗部了？”穆少辰又问。
顾北辰没有答，但是穆少辰知道，他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北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穆少辰沉声开口。
顾北辰转过身，淡淡道：“谁知道呢？”
穆少辰一噎，还想说点什么，却被顾北辰打断，“我该回去了。”
“北辰……”
顾北辰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穆少辰呐了呐嘴，最后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一年后，顾氏和暗部全部由顾臣交接；两年后，顾北辰设计将HT彻底赶出了C国，跟司徒浩正面交锋,柳玉落入顾北辰的手中，过上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魔鬼生活；三年后，司徒浩和顾庭绍双双死亡，死因可疑……
十年后，顾北辰走过了九月生前想去的所有地方，头发已然全白。
依旧是暗部的地下室，顾北辰坐在冰床上，看着仿若昨天的面容，刻上了岁月刀痕的俊脸上，扬起了充满爱意的笑，“九月，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手上的触感依然是没有温度的冰冷，他已经快忘记了，那种有温度的感觉，是怎么样了。
薄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沉淀了无数风华的凤眸染上了释然的轻松，唇角勾了勾，躺上了冰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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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早已听闻，可是真正的看到，顾臣还是惊得瞪大了双眼，呆愣在原地。
听到顾北辰的声音，顾臣张了张嘴，“哥……”
顾北辰的背影僵硬了一瞬，接着缓缓地转过身，看到站在门口的顾臣，蹙了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顾臣从呆愣中回神，怒意横生，指着那张冰床，“我还想问你呢！哥，你到底想干嘛！”
顾北辰抿了抿唇，俊美冷清的脸上带着寒冰升起的白烟朦胧，如梦似幻，让人看得不真实。
“这不关你的事，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
“哥！”
顾臣来到顾北辰的面前，双手紧捏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他的身体，“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不好！嫂子已经死了！死了！”
顾北辰无动于衷，死寂沉冷的黑眸却泛起了一丝丝涟漪，悲哀绝望一闪而过，薄唇微启，“我知道……”
声音很轻，可是顾臣却听到了，动作猛地停住，“哥……”
顾北辰单手拿下他的一只手，垂眸看他，“臣，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你不用一直跟我重复强调这些，我也知道自己在干嘛。”
顾臣呆住，“那你……”
顾北辰将他的另一只手也拿下自己的肩膀，轻轻笑了笑，笑容很淡，很柔。
“臣，除了这样子留住她，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顾臣看着他的笑容，顿时一阵恍惚，几乎以为这是一个梦，可是，他知道，这不是梦。
顾臣看着他寂寥悲切的身影，眼眶蓦地一涩，莫名的酸痛。
只见，顾北辰迈步走到了寒冰床边，坐了下去，修长瘦削的手轻轻地抚摸上九月僵硬灰白的脸，轻声道：“我知道她恨我，死对于她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再受到我的骚扰和阻挠，也终于不用再对我忍耐退让，她终于自由了。”
“遇说得对，她生前跟着我，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我给她带去的，只有痛苦和折磨，她死后，应该最不想留在我身边了。”
“我最应该做的，或许是将她好好安葬，让她安息。”
“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爱她啊，我不能没有她！我的心痛得都快要窒息了，除了留住她的尸体，我还能怎么办？
“只有待在她身边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得到自己是活着的。”
“所以，九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再陪陪我好不好？再陪陪我。”
顾北辰说着，整个人趴在了九月的尸体上，薄唇微微勾起，“九月……”
顾臣心头却不由一震，心里却不由得升起了浓浓的悲哀。
她爱得太早，而他爱得太晚，两相错过，最后竟成了阴阳两隔的悲剧。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所有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都将随风而散，尘归尘，土归土。
可是，或者的人呢？要承受的，却是比生不如死还难受的悲戚哀转，彷徨无助，一个人在地狱的深渊苦苦挣扎，不得救赎。
尤其，这个活着的人，还是这段爱情悲剧的主导者，毁灭者。
顾臣看着那张寒冰床，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转身，关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里面与外面，中间似隔了一条巨大的沟壑，如一条天堑，让两边的人，永远都走不到彼此的一岸。
就像是地狱和天堂，可是不同的是，里面的地狱，是那个人梦想中的天堂，因为有她，即便她再也没有了温度，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生气。
简宏亦看顾臣走了出来，急忙问：“二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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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再也不想看到自家少爷那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画面了。
顾臣凤眸扫了扫他们的脸，一张张的，都溢满了紧张，就好像他的答案，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一样。
顾臣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的划开了一抹讽刺的笑，“看到我这个样子，你们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还用我特地说出来？”
四人的脸僵了僵，随即都挫败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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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被他的话气得发抖，可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就连平时一直迁就她、照顾她的慕容逸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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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宁说完了这句，就捂着脸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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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宏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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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的施昊天开口，“二少，你怀疑她有问题？”
顾臣的神色难辨，“有没有问题，之后机会知道了。”
施昊天没有再问，而慕容逸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天之后，顾臣似一瞬间成长了一样，做事果决了许多，手段狠厉，雷厉风行，渐渐地，有了顾北辰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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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顾北辰光芒下的他，终于展现出了他的锋芒，如一把出鞘的宝刀，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开拓出了属于他的康庄大道。
顾北辰站在办公室的窗户边，俯瞰着这座城市，表情无悲无喜，眼中毫无波澜。
穆少辰看着他的背影，表情复杂，“北辰，真的决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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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顾臣真的成长起来了，他就义无反顾的对顾氏放手了。
今天早上，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告将总裁之职交给臣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一场梦。
火急火燎的跑来这里，就只听他说完了一句，“你收到的消息没有错。”
然后就没有了其它。
顾北辰没有回头，声音淡淡，“嗯。”
“接下来，你是不是又准备放手暗部了？”穆少辰又问。
顾北辰没有答，但是穆少辰知道，他早就有了这个打算。
“北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穆少辰沉声开口。
顾北辰转过身，淡淡道：“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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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
顾北辰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穆少辰呐了呐嘴，最后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一年后，顾氏和暗部全部由顾臣交接；两年后，顾北辰设计将HT彻底赶出了C国，跟司徒浩正面交锋,柳玉落入顾北辰的手中，过上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魔鬼生活；三年后，司徒浩和顾庭绍双双死亡，死因可疑……
十年后，顾北辰走过了九月生前想去的所有地方，头发已然全白。
依旧是暗部的地下室，顾北辰坐在冰床上，看着仿若昨天的面容，刻上了岁月刀痕的俊脸上，扬起了充满爱意的笑，“九月，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手上的触感依然是没有温度的冰冷，他已经快忘记了，那种有温度的感觉，是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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