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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情书一封 蝴蝶效应

    包知阳被分到了初一•三班,李友娣被分到了初一•四班。开学伊始,两人就马上在学校里有了知名度。

    包知阳是个奇葩,他由于没有家人的看管,在街机的领域练习的尤为勤奋,县城最大的那家游戏厅里经常出现他的身影,由于对街机深刻的理解及刻苦的练习,他成了当地“三国志”唯一可以一币通关的人,“街头霸王”更是没有敌手,被誉为游戏大神。没过多久,这个游戏大神的名声被有同样爱好的同学们传到了学校里,连校长和老师都知道了。但让老师们最为无奈、让同学们最为不解的是包知阳同学学习成绩竟然也相当棒,期中考试班级第二、级部第七。这就不好玩了,包知阳被老师恨而喜欢着,让同学们恨而羡慕着。

    李友娣有知名度是很自然的事情,毕竟她的名字上过县城的报纸,小时候就被誉为神童,所以同学们甚至个别老师都喜欢围在她身边问她小时候的神奇经历。李友娣课余爱好很多,琴棋书画手到擒来,让同学们顶礼膜拜,关键人家期中考试不仅班级第一,而且是级部第一,再加上容貌出众,立马被评为岳郊六中的校花。《上海滩》在当地电视台播放到了尾声,李友娣被同学们称为“六中冯程程”。

    初一一年的时光过得很快。包知阳和李友娣在学生家长口中都成了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同时,由于两人平日在校园中经常形影不离,被同学们私下默认为一对小情侣。就连个别老师都觉得二人有早恋的嫌疑。其实,两个懵懂的少年哪里有那份心思,他们压根就不懂爱情,或者说仅仅是有一点点爱情的萌芽而已。

    有好学生,自然就有差学生。好似每个学校总会出现所谓的小帮派、小混混,岳郊六中也不例外。刚升入初三的鲁扬伟坐在教室里一会儿喜不自禁,一会儿意气风发,因为他原来的顶头大哥去上职业中专、从六中毕业离校了,他成了岳郊六中混混里的头把交椅,以后收保护费就不用上交了,愿意怎样花就怎样花,自己说了算。上午第一节课还没下呢,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下午放学要带上几个小兄弟,去校北十字路口收一波保护费……

    小混混也是害怕老师的,一般不在校内出手。李友娣作为一个住校的乖乖女,很少出校门,所以都开始上初二了,她都没碰到过小混混的为难。包知阳就不一样了,他在去游戏厅的路上被堵过三、四次,由于亲眼见过小混混打同学的场面,血腥的过程让他心有余悸。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遇到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包知阳也就忍气吞声、乖乖就范了。毕竟只是七八毛钱,最多时候要一元,甚至有时候拿三、四个游戏币也可以过关。

    包知阳的零花钱其实是不少的,包石浩和李隆贞合伙开的木器作坊早就扩大了规模,挣钱挺多,平日里包知阳的爷爷和父亲对他疼爱有加,钱总是富余的给。所以,包知阳面对小混混的无耻行为虽感气愤,但也能坦然接受。

    傍晚,包知阳早早就把作业兑付了,戴上宽大的遮阳帽悄悄跑出学校,准备在游戏厅里过一个小时的手瘾。快到校北十字路口时,包知阳被一阵一阵的口哨声吸引过去,他抬头一看竟发现李友娣和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生手拉手逛着街,突然转进了一个小胡同里。包知阳是又奇怪又担心,心想:“李友娣她今天犯了什么神经,怎么跑出来了?!”关键是那个小胡同他非常熟悉,自己被鲁扬伟收保护费时就是被拉进的那个小胡同!

    包知阳赶紧悄悄地跟了上去!蹑手蹑脚地在墙角躲好后,包知阳顺着一块松动的砖缝看去,胡同里站着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看打扮都是六中的学生。五人呈两排相对而立,背对着包知阳的三个人个头明显偏高,都是男生;面对着他的两个女生都认识,李友娣自不必说,另外一个女生叫付嫣洁,与李友娣是同班同学。背对着包知阳中间那个人无意中转身吐了口痰,包知阳逐渐看清那副梳着大分头的面孔,顿感事情不妙!那人正是鲁扬伟,有着一张黝黑的脸,面露狰狞……

    包知阳大脑飞速运转,他忽然想到了今天一早收到的那封情书。

    初二开学第一天,包知阳来到教室,放下书包,拿出抹布开始擦自己的书桌,他忽然发现桌洞里躺着一封信,封皮上写着“知阳亲启”四个字,显然是女生的字迹。包知阳随手掏出信看完后,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信中内容让他觉得应该是收到了一封所谓的情书。怎么办?包知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举手无措,他内心并没有一丁点首次收到情书的喜悦,反而是感到阵阵害怕,因为学校里明文规定着学生不允许早恋!而收到情书就是早恋的证据!包知阳马上四下张望,发现教室里已经来了大半的同学,心中想:“会不会有人已经知道我收到情书的事情了?万一打小报告告诉老师怎么办?那可就冤死我了!”最终,包知阳决定先发制人,主动将情书上交老师,以示清白!

    包知阳这智商高、情商低的处理方式显然把人家小姑娘给害了。情书后面写有落款:初二•四班 付嫣洁。

    包知阳对这个女生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唯一是在上初一时,李友娣找他聊天,聊到她们班有对龙凤胎姐弟,一个叫付嫣洁,一个叫付岱杰,两人的面容长得却是一点也不像。为了证实,包知阳还专门跑去四班的门口瞧了瞧,发现确实如此,自那时起他才知道双胞胎原来也可以长的不一样。

    女生的青春期要比男生早到,付嫣洁在初一下半学期就早早有了恋爱的冲动。她暗恋的那个他,踢足球可以踢出大弧线,打篮球可以花式运球同时能轻松过人,运动会上可以拿跑、跳、投三个不同项目的第一,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团结友爱又活泼爱笑,唯一缺点就仅仅是喜欢打游戏而已,简直是集阳光、帅气、聪明、温和于一身,他就是三班的包知阳。

    初一的期末考试,付嫣洁成绩在班里倒数十名以内,但是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考试分数低,她在意的是如何面对接下来漫长的暑假。她家住在县城,包知阳家在偏远的山村,相隔甚远。暑假里,付嫣洁近两个月里没有见到包知阳,她渐渐变得思绪幽怨、心情低落。在无尽地想念中,付嫣洁同学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写封情书摊牌,一开学就赶快给他!

    今天开学,付嫣洁一番精心打扮后就早早来到学校。三班教室门一打开,她假装走错了教室,悄悄而又隐秘地将信封放进包知阳的桌洞里。

    然而,付嫣洁在忐忑等待答复的心情下,最后等来的竟然是班主任老师。她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放着一封似曾相识的信。微风一吹,付嫣洁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特殊信纸散发出的香味。她瞬间明白了,也瞬间崩溃了……

    为了完成这封情书,付嫣洁用了五天时间来提升勇气鼓励自己拿起笔,用了四天时间打了十几遍草稿,用了三天时间斟酌用词、修改错别字,用了两天时间以自己最好看的字体小心翼翼地誊写在信纸上,用了一天时间给留白画上彩色的图案。我写暑假作业都没用这么多心思,然而!包知阳,你就是这样对待它的?!你就是这样答复我的?!为什么啊……

    未等班主任开口训斥,付嫣洁已然泪流满面。那清澈的眼泪并不是承认错误、改过自新的眼泪,而是委屈、可悲、不值、愤怒的眼泪。付嫣洁回到教室后,一言不发呆坐着,班主任老师训斥了什么她一个字都没记得,一心想着的是:我要报复他!我要报复他!

    突然,付嫣洁看到了坐在她前桌的李友娣,她笑了,心想:“呵呵,你毁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我也要毁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中午放学,付嫣洁和付岱杰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对弟弟说:“弟啊,我经常听你提起你很看不惯那个三班的包知阳,平常我没在意,现在想想我觉得你是不是喜欢咱班的李友娣啊,所以看到包知阳经常来找李友娣你就来气对不对?”

    “姐,你才反应过来啊,这事我都说了几百遍了,你根本就不当回事,甚至我一说包子瓤不好你就变脸色,我都怀疑你在暗恋他!”付岱杰早就给包知阳起了个外号叫“包子瓤”,他悻悻地回复道。

    付嫣洁突然抱住弟弟的双肩,严肃的说:“不!我才不会暗恋他!我现在有个办法让你得到李友娣,还可以教训包知阳,就怕你不敢干!”付岱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忙问:“啥办法?快说!老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没有不敢干的事!”

    “弟,我知道你整天跟着鲁扬伟瞎混,我也懒得管你,不知道你这个小弟在他心里有没有什么分量。如果你觉得混的还行,中午吃完饭你就去找鲁扬伟,就说有个女生手里钱挺多,也好弄,他肯定感兴趣。下午放学,我想办法把李友娣骗出来,到校北小胡同时,你们见机行事。至于怎么说服鲁扬伟只负责劫财,而你负责劫色,就是你自己去和他商量的事情了。别的我不管,你们不管是谁,一定要把李友娣的色给劫了!包知阳知道后,为了李友娣的名声着想应该不敢告老师,他肯定会不自量力去找鲁扬伟拼命,到时候可就有好戏看了。怎么样?你敢不敢干?!”

    付岱杰当然敢了,而且还想出了一个“完美”计划。放学后,付嫣洁按照计划主动找到李友娣,约她去校外新华书店买几本小说看,李友娣正好想去书店买几本学习资料,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她们还相约买完书后顺便一块在外面吃顿饭。付嫣洁容貌姣好,甚至个头比李友娣还稍高一筹,两大美女走在校外,惹得很多男生不断吹来口哨。

    “一帮臭流氓,真是烦死人了!友娣啊,咱们别走大路了,我知道条小路,从那个胡同穿过去还近一些呢。”付嫣洁抬手指向一个小胡同对李友娣提了个建议。李友娣马上点头同意了,两人转身往北走去。此时,二人都没注意到,远处吹口哨起哄的人群中混着一个她们熟悉的人,那就是用遮阳帽掩住大半个脸的包知阳。

    鲁扬伟吐完痰,把脸转了回去,不急不慢地说道:“两位美女,把你们叫住没别的事。就是提醒你们该交保护费了。别告诉我你们不懂什么是保护费,在岳郊六中就这么个行情,大家都得交,一年也就50元钱。你们两个呢,去年可都没交,得补交,再加上今年的,一共100元。今天呢,你们得把帐给结清了,若是不然,少不得给你们断断手指放放血什么的,怎么样?把钱交出来吧……”

    付嫣洁放开牵着李友娣的手,连忙往口袋里掏,掏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把中午和弟弟商量好的台词在心里捋了一遍,然后对着鲁扬伟说:“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知道保护费的事,我肯定会交。不过,你看我也没什么钱,全身上下就二十块零五毛,你就先放过我吧,我可不想被放血。我知道去年有个人就是不交保护费,让你们打断了腿,可吓人了!”说着,便朝李友娣看去,然后转头又说:“大哥,要不这样,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伺候你,不够的钱就当抵了,行不?”

    “嗯?!不错嘛!这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答应了!”鲁扬伟上前接过二十块零五毛,将付嫣洁拉到身边揽着腰,然后又看了看李友娣手上的钱,用另一只手接过来数了数,说:“你呢?这才四十几块钱,也不够啊!打算怎么着啊?”李友娣愣住了,她厌恶而又担心地看着鲁扬伟不老实的手在付嫣洁腰上摸来摸去,说道:“钱,我今天就带这么多,改天回家拿够了再补给你!”

    “哦?!你想得到美!改天回家拿?大哥我不信,也不吃这一套!你看看我身后这两个小兄弟,那可都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啊。要不,随你挑一个做男朋友,只要伺候好了,保护费的事咱就好商量!”

    等了几秒钟,见李友娣没有任何回应,鲁扬伟转头对他旁边的一个小弟说:“黄毛!这个小美女不开窍啊,想让咱给她放放血清醒清醒!是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见旁边那个尖嘴猴腮的男生走上前,来到李友娣面前,从后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耍了几个刀花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住了李友娣的左手腕!

    躲在角落的包知阳正在地上捡个头适中的砖头块,一枚一枚的往两个裤兜里塞,一听至此,也顾不得太多,抄起身边的一根长木棍,准备往胡同里冲。

    “住手!!!”

    一听有人喊住手,包知阳急忙停下脚步,又朝砖缝里瞄去:“咦?他怎么来了?!”

    李友娣趁机使足劲狠狠甩开“黄毛”的手,把“黄毛”顺带出一个小踉跄,她将身体紧紧贴在墙壁上,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只见付岱杰从胡同拐角处跑了过来“大哥!误会,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啊,你搂着的这个是我亲姐姐。她要做你女朋友我管不着,我当然也双手赞成。”付岱杰走到李友娣面前,把“黄毛”推开,然后转身背对着李友娣,伸展开双臂,做出一副保护状,接着又说:“不过!她,可是、可是、是我、的、女朋友!对,她可是我的女朋友啊!大哥,给个面子,别给她放血了!她的保护费我替着给了,明天肯定把100元送到你手上!大哥,你就放了她吧!”

    “放你娘的屁!付岱杰你个王八蛋,你也配!”包知阳听到这、看到这,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前因后果,阴谋诡计,双簧表演,包知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放你娘的屁!”鲁扬伟笑着对付岱杰骂了一句,接着说:“我看你是想英雄救美,编瞎话糊弄你姐夫我!对不对?!”

    “哪里敢,哪里敢!我说得都是真的,姐夫!不信你问我姐,她可以给我作证!”付岱杰马上回答道。

    “我他娘的不想问!这样吧,付岱杰,你小子和这个小美女互相给对方把上衣脱了,然后搂在一起亲个嘴,姐夫我就信你,信她是你女朋友!不仅信,我还把保护费给她免了!呵呵,来吧,请开始你们的表演!”鲁扬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旁边的两个小弟也嘿嘿嘿笑了起来,付嫣洁也深藏不露的阴笑起来。

    此时,只有李友娣阴沉着脸,她回想着整个过程的每一个细节,大概也分析出了真相,只是她不明白——付嫣洁难道就只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而策划了这一切?虽然付嫣洁学习成绩不行,但为人处事一直很正,性格乖巧,行为端庄,根本就不是一个如此极端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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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定写本文时,我对自己的要求,对读者的承诺是:每天上传不少于5000字,绝不断更。今晚突然接到电话,未来一周我不得不去外省办件重要的私事。所以今天凌晨把未来七天的35000字一并上传。11月25日至12月1日就没有内容上传了,还请各位见谅】以上是属于11月25日的5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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