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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暂时分离

    “什么人,给胖爷站在那。双手抱头,靠墙蹲下,不许动!”

    胖子一边喊一边追,足足比平时的耐力好上很多。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偷偷的锻炼了。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胖子,就看看见他在盯着一个角落看。

    “小哥…”

    我一听,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心说,那个桥头点灯的还真的是小哥。

    我看着胖子朝着角落走去,心里不放心就去拉他。可就在我即将碰到他身子的时候,他却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

    我一愣就用眼神问他怎么了,只见他指着远处黑暗的角落,然后轻生是说:“看到没,我怀疑之前你遇到和我们现在一起遇到的是一个人。而且,我敢保证百分之八十是小哥。”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之前我也怀疑过。但是后来我又放弃了怀疑,现在我又有种奇怪的预感,那就是小哥回来了。

    而且我敢肯定他在计划某种程度上的阴谋,但是我还不确定是什么。

    我拍了拍胖子的肩膀,示意他走过去看看。

    胖子扭亮了狼眼手电,却照不出四五米。看来这里的黑暗是绝对的,而不是普通光线能射穿的。

    最后干脆从胖子的背包里拿出了一直犀角蜡烛,套出打火机点燃。

    霎时间,四周的环境明亮了不少。

    远远望去,只见一个类似人形的影子正在角落里。似乎是在打量着我和胖子,说不上来的诡异,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

    “那是谁啊?他好像在看着我们。”

    我思索了几秒,一狠心说了一声过。

    接着,我们子弹上膛、军刀横握,就朝着那个角落缓缓靠了过去。

    我心想着,如果真的是小哥应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这么一想胆子便大了起来。

    然而就在抵进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黑影不见四下打望了几分钟也没有找到一丝他存在过的痕迹,我心道一声不好。

    胖子忽然喊道:“不好,枫子,快跑!”

    我闻声头也不会的拔腿就跑,似乎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生理反应了。

    十几年的刀光剑影,到了此时逃跑已经下意识的动作。

    因为我不再是那个当初的枫子,现在我已经能清楚的理清利益关系。

    在解绝对的威胁下,任何不是势均力敌的反抗都是徒劳。

    让对手不着头脑的最好方式,就是让对方根本不知道你的意图。

    而如今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果要硬打说不定要吃亏。

    “胖子,快灭灯。”

    见胖子楞了,我立马从胖子的手里夺回犀角蜡烛吹火。

    胖子刚想我问我干什么,我在他的肩膀上打暗语,让他别出声。

    然后我们继续朝着那个方向摸索着前进,不到半个钟的功夫便到了那个影子之前注视我们的地方。胖子用暗语告诉我能亮灯了,我这才再次点亮了蜡就在我恍惚的时候,就看见了之前角落里那个黑影。胖子大喊一声,让那人蹲下。

    但是一连几分钟也没有一丝的动静,我心中疑惑,便端平了56式缓缓的靠近。

    等靠到那人的面前时才发现,那背对着我们的人只是在光线下看起来像极了盯着我们,其实他是一个石头人。

    而且质地也比较精细,所以我们看成了是一个人。只是另我感到奇怪的是这个雕塑的背后竟然背着把石刻的古刀,刀身狭长。

    刀鄂和刀柄都是精美绝伦,在刀鞘的位置上还刻着个麒麟。

    更奇怪的是,石人的食指和中指齐长,在手中紧握着一个类似于鬼玺的石头玉玺。

    “小哥?”

    胖子闻声转过身,看了过来。

    这个石人的脸几乎和小哥一模一样,只是不同的是这个石人穿着石刻的铠甲,看起来跟小哥应该不是个人。

    “我靠,还真像啊!这要不是个石人,胖爷我还以为那就是小哥,可是墓主人放这么一尊像在这里是什么意思?镇守什么东西吗?”

    我一想也对,只是我没见过那个镇墓石人是面朝墙的啊!那这样不就等于放盗墓贼进入主墓室。

    这会不会是由某种机括操作。

    “胖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机括。”

    胖子应了一声,接着不到十分钟就让他找到一个十分隐蔽的暗槽。

    我一看,心中大喜。立马招呼胖子转动石像,石像被我们两个合力推的旋转了180度。

    此时我才看清楚它的真实面目,这尊石像的形象看起来像是一个大将军。

    从外形上来看,这是一尊站立的将军像。

    就在我思索这其中的联系时,隐隐觉脚下浮动。忙让胖子退后,退出去五米之后就看见石人身后的墙壁开了一个口子。

    两米高,一米多宽的一个石门轰隆一声被打开。

    时间尘土飞扬,不知道这些灰尘积累了多少时日。

    此时洋洋洒洒的落了半分钟。

    我和胖子带上了一次性的简易呼吸器,面面相觑之下,打着狼眼手电走了过去。

    门里的视野相对外面要更加的宽敞,光线的照射下似乎也要比外面的穿透力强上不少。

    这里的长明灯似乎一直亮着,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摇曳着明亮的火光。

    我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前殿,大殿的四周都是类似于闷油瓶造型的石像。

    每个石像的周围都有一个小型的拱门,但似乎只是装饰。

    石像中有的持枪挺立,有的手执长刀,有的凶神恶煞,有的一身的戎装,看起来好不威风。

    在前殿的大殿中央有一座看似是祭坛的台子,在台子的四周有雕着四大天王的柱子支撑着台子的穹顶。在四根承重柱上面刻满了各种图案,有的是人物传记,有的则是单纯的装饰,看起来十分的精美绝伦。

    我和胖子都看呆了,说实话我是真想不到六叔的眼光怎么毒辣。

    他怎么知道这里是一座古墓,就算他是祖传的倒斗手艺,也得费上一番功夫啊。

    此时我的脑海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那就是六叔有可能是被胁迫或是被逼无奈和什么人达成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不平等协议。

    而这合约的关键点就是这里的消息,而且我估计对方对这里的了解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这也许就是六叔为什么可以打开青铜门,却选择宁愿尸变也不触碰青铜门的原因。

    如此说来,那岂不是很尴尬。

    我们现在困在这里,走又走不脱,进又不敢进,实则是进退两难。

    以前六叔在的时候,我真的无法想象他面对这种情况是什么一种心情。现在想来,作为一个长辈和一个团队的领头人实在是太辛苦了

    你不仅要看护好自己的侄子,还要管理好自己的事情。这对六叔来说也许不是很难的说,对我来说这一切就好比孽债一般。

    “这什么情况?一群小哥?”

    我摇摇头,表示不到九分分把握不要贸然下定论。

    接着,他开始摆弄这里的冥器。大殿之上的祭坛此时除了一尊大鼎和一尊小棺椁也别无他物。

    昏暗的光线让我几乎要贴到那些东西的上面去看,无奈只能再次将荧光棒扭亮。这下,荧光棒和狼眼手电加上长明灯,总算是照亮了这里的大概环境。

    就在此时,我看见胖子正在往棺椁里探头张望。虽然我知道胖子是个财迷的主儿,但是他绝对不会在不和我协商的情况下就贸然探手。

    而这次,他竟然是直接就朝着棺椁的位置走去,而且我没有听到一丝的脚步声。

    这个时候,他贴在棺椁的盖子上听着什么,像极了聆听着将要出生的婴儿一般。

    一瞬间,我的冷汗直冒,寒毛都竖了起来

    在看胖子的身边,正好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像极了一个厉鬼。

    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的生气,惨白的脸上挂着丝的邪魅,说不上来的诡异。

    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想怎么感觉十分的恐怖。

    我一连喊了好几声,都不见胖子回答我一句,看来他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

    瞬间我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摩斯密码,再一联想到胖子听到摩斯密码后的反应,瞵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了。

    从我们进入这周围开始,这里的一切就隐藏着某种能迷惑心智的东西。我一直以为只要心里过得去,一切就都是一场梦而已。

    可是我没想到,这次的带着居然连胖子这样的人都能迷惑,看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被迷惑。

    自从我放血之后,就一直没有遇到什么被迷惑的事情。反而是胖子缕缕遭遇毒手。

    莫不是,这宝血还有克制幻化的作用。

    不可能啊,就算是这样,那也应该是在小哥身上提现出来。

    怎么会在我的身上出现这种情况,我毕竟是半路得来的。

    正在我思索的时候,就看见那一直低着头的女鬼忽然不见了踪影。

    下一刻,我后脖筋一凉,我心道一声不好。

    辗转反侧,我只觉得脖子一阵束缚。接着,鼻腔和嘴巴里溢岀了一些血液,血液腥辣的味道,让我苦不堪言。

    我知道,估计又是肺病犯了。

    之前医生跟我说过一次,我的肺功能只有成年人的分之一了。

    这些年来,长期呼吸地下的气体,加上利用考察的名义到处走穴,已经落下了一些后遗症。

    医生说,我可能会和心脏病人一样,在某个时间段里忽然死亡。

    我虽然恐惧、害怕,但是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我不能死,最起码现在不能。

    但是钻心的疼痛,使得我蜷缩在地上久久不能平复。不知道是长期以来对自己刻意要求造成的肢体麻痹还是自己本来就存在的隐患。

    可是到头来,生活总是如此的奇妙。尽管我怎么去逃避或者是厌烦,到了最后总归还是要接受我会成为下个六叔的事实。

    恍惚间,我又看到了那个红衣的女人。此时,她正坐在一张梳妆的桌子前梳着头发。

    我努力去看清眼前的人,但我的注意力却怎么也集中不了。

    疼痛让我生不如死,但却保留了仅有的一丝意识,不消失,也不清楚。

    也不知道我在地上蜷缩了多久,直到我再次听到有人说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知觉在慢慢复苏。接着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在被人抬起来放在了什么地方。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声音。

    我努力的睁开眼睛去看这四周的环境,却发现这里是一个医院的病房。

    在我的旁边是三个空着的床位,但是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了窗帘。阳光照了进来,阴暗的屋子顿时多了几分明亮的气息。

    原有的紧张感和压迫感,在此时化作乌有。安全感和松懈感再次充斥了我的内心,使得我又放松了几分但这只是仅仅是长达半分钟的缓息,疼痛感又再次袭来,疼的我紧紧抓着传单,不敢松手。

    生怕下一秒就会滚落床下,当场身亡

    然而就在我极度昏迷的时候,却看到了有人在敲我的房门。

    声音极小,但传到我耳朵里却极大。我努力的看过去,想在一片混沌中看清来人是谁。

    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到最后都是徒劳,索性疼痛让我丧失了最后一点抵抗力。

    我蜷缩着,肺部怏要炸裂一般。鼻腔和口腔不断往上涌着淤血,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一阵阵的恶心,让我心焦难熬

    就在此时,门外的人缓缓走了进来。也就是此时,我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正是我的六叔。

    他看着我蜷缩着身子,不由的叹着气把手放到了我的胸口上,缓缓的抚摸着。嘴角上扬着,似乎是在说什么。

    我支起耳朵想努力听清楚他再说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本想靠读唇语来猜出一些我能知道的信息,但无奈实在是疼痛的厉害,我无法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就这样,六叔说完了他想告诉我的东西之后,缓缓的走出了房门。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六叔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没有离开,是因为他拼尽一生去守护的人,到头来却要走到没落的地步让他不甘心。

    思绪万千之下,实在是无法整理出一条合理的信息。渐渐的疼痛感开始一点点的减退,我的意识正在一点点的扩散。

    犹如水里的一滴血一样,慢慢的扩散。

    我知道,自己可能被注射了镇定剂。

    渐渐的,我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少,最后随着疼痛感彻底消失,我缓缓的遁入了深渊之中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一丝的动静,仿佛这个世间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医院的病房里,身边的病床已经躺上了新的医患人员。

    在我的医务柜上面放着一个果篮和我的手机,已经是满格信号的状态

    打开了手机之后,看到了胖子在一个小时之前给我发来的语音消息。

    “枫子,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先好好养病,你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再次下斗了。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多休息。

    你没有完成的事情,胖爷替你完成。放心,小哥我给你安全的带回来。

    但是现在我就一个要求,别再折腾自己了。”

    听完语音消息之后,久久不能平复失落的心情。我知道胖子在说什么,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没准真的会和二叔说的一样,死在斗里。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六叔居然会在我昏迷的时候出现在我的梦里,还说了一堆我听不清楚的话。我努力的回忆着六叔跟我说的话,脑海里仔细的读着他的唇语。

    “极为昭昭……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前面的一句话我知道,六叔的意思再告诉我放弃之前的一切,从新做人。

    曾经我为了所谓的迷放弃了一切,到头来确实白忙活一场。

    我内心不由的感到一阵酸楚,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着病房里躺着的病人,我若有所思。

    仿佛自己从前的时候从没有想过之后会怎么样,如今想起来,倒是有些手足无措。

    一切结束了,我该做些什么,我会做什么。

    思绪繁琐之下,也只是苦笑一声,未了心中暗道声随他去吧。

    手机里的病例报告,我不用看也知道。不出意外的话,医生又会说我的肺功能即将衰竭,随时有生命危险,注意身体,多休息之类的。

    说实话,这些话我已经听的不耐烦了。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明里暗里打探胖子和三石他们的消息,但是胖子一直是只字不提。

    大多时候,我只要一提到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或者我要下斗的事情,胖子就会跟我打哈哈。

    尽管我很好奇,但是我还是压制住了心中的疑虑。胖子之前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理解。

    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我很好奇现在的进展。六叔留下的线索到底有没有用,我在那个民国建筑下看到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这一切都等待着我去验证,尽管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不愿再突生枝节,也不愿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辈子。

    我累了,真的累了。但是,我不能歇着。

    不知不觉,我手指上习惯性的夹着一支烟,但是没有点燃。

    “哎,枫先生,您醒了!”

    来人是一个中年人,看面相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个头高高的。

    “噢,对了,您不能抽烟,多注意休息,来,把烟给我!”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乖乖的递给了他。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当初六叔见我摆弄洛阳铲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教训我的吗?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莫过如此。

    目送他走出去之后,我拔通了三石的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声音时而大时而小。

    “喂,枫爷,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听他打趣,便放松了一些心思。

    “我问你,现在情况进展的怎么样了?”

    他听完之后,先是沉默了半刻。然后,支支吾回了一句胖子交代过,不让说。

    我火了,大骂道:“你到底是谁的伙计?想不想干了?快说!”

    可能是太用力了,竟然开始剧烈的咳嗽。

    三石听了也不敢不说,可是就在他说道半的时候,忽然被胖子夺过手机。

    “枫子,别问了。我这是为你好,你好好养伤,再过一个星期我这里就完事了,到时候咱哥俩去楼外楼搓一顿。时间关系就不说了,挂了啊!”

    电话挂断的声音一声声的重复着,我心里不由的阵的发毛。

    看着窗外飞扬的树枝,我的心绪纷乱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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