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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我永远信你

    撤藩这种事对任何一个帝王來说,都是头痛棘手而且风险很大的抉择。锦阳帝对一直是肘腋之患的三家藩镇,采取缓行慢进,徐徐图之的对策,四年前就在逐步削减他们的势力和兵力,成效很是不错。尤其今年有两家藩王病逝,于是就乘这两家新主上台,立足未稳之时,一鼓作气撤去了这两家藩镇。

    三家藩镇去了其二,剩下的一家便已不足虑。真正让锦阳帝忧心且压力极大的是,谢午华已经越來越难指挥得动了。

    两个月前,锦阳帝着手准备撤去那两家藩镇,为防有变,下旨与谢午华,令其提出五万人马,分作两路,压制住这两家藩镇。御旨发出,谢午华的回音也很快到了,开篇即是一大套誓死忠君的漂亮话,后面又诉了一大番苦,什么军中先前有时疫流行,不少将士染病,现下方愈,如长途远征恐怕吃不消;什么军中现在的粮草也不甚充裕,不如等到夏收之后,补充了粮草再行出征……

    反正通篇的所有内容总结下來只有三字:我不去!

    虽然沒有谢午华的支援,也沒耽误锦阳帝撤藩的计划。但这件事这份嚣张的折子,给本就紧张微妙的君臣关系,又重重添上了一笔不确定因素。帝王指挥不动掌握兵权的大将,就像一个人肢体僵硬举动不灵,都是难以医治的重病顽疾。

    得了这样重病的锦阳帝自然忧心忡忡,但谢午华不同于三藩,他手中的兵权太大,如果现在开始撤他的兵权,他一急之下真的反了,自己手中能调配的所有兵力,满打满算能与他势均力敌。但兵马的质量就很难说是否对等了。再说,如果谢午华真的反了,埋藏在大渊各地的隐患势必不会放过这个趁火打劫的机会,那样的话,大渊就全乱了,兵戈四起,民不聊生。

    武力不可取,但用计的话,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计策,他二人对彼此也太了解,对别的文臣武将管用的策略,放在谢午华身上未必有效果。

    看到父皇愁得头发都白了很多,天景也很发愁。但她一向只熟悉擅长和文臣斗法,和武将,尤其是和谢午华这样的军中传奇该如何较量,她真是缺乏经验。如果不是考虑到贺云阳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让他劳神思虑有点不厚道,她真的很想问问他的意见,说不定这个很有战斗经验的阴谋家会有什么好办法。

    还有一个人也很发愁,甚至比锦阳帝和天景更愁,这个人就是玄明。

    他从小就被夹在谢家和陈家之间,一边是父皇,一边是舅舅。两边每每角力之时,他所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他曾经多少次幻想着,如果自己只属于一方,而和另一方无毫牵扯该有多好。

    如果他只是谢家人,自然心无旁骛地跟随着舅舅,哪怕跟着他起兵造反又怕什么,赢了就得了天下,败了也不过就是输掉脑袋。

    如果他只是陈家人,当然会坚定的站在父皇身边,而且父皇也不会怀疑他的用心和意图。如果有天谢午华反了,他肯定主动请缨上战场与其一战,能和传说中的军中战神对决一番,就是死在他的枪下,也是英雄壮烈的好男儿的结局。

    他生性是个痛快磊落的人,可老天偏偏就不让他痛快磊落。老天为他陈玄明安排的结局,不会是血染沙场,马革裹尸这种他向往的归宿。而是要让他在父皇和舅舅这两股强大的力量中,被慢慢地撕裂。

    这天晚上,天景从凝芸宫出來,踏着不甚明朗的月色回明华苑去。她这些天每晚都來跟清和学刺绣。清和对她的转性大为惊讶,问起缘由,她自然回答是因为母亲的压力,要不然她才不想学这种会把手指扎成蜂窝的,一点都不好玩的劳什子。

    这番解释既合情理,也有天景的风格。清和自然不怀疑。可是她不知道,天景宁可把手指扎成蜂窝,也要学会刺绣的真正原因,是想给一个人绣件真正像样的作品,表现一下自己的女儿家风范。

    天景走着,埋头思忖着清和刚教的几种针法。正想得出神,面前忽然一声低唤,“天景!”

    天景一抬头,着实吓了一跳,连退了好几步,差一点惊叫出來。前面很近的地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的脸背着月光,暗沉沉地看不清五官。不过看那身形,好像是,,

    “玄明哥哥,你干什么?这么晚了,你不声不响地站在这儿,要在装鬼吓人吗?”天景抚着胸口大怒,刚才的好心情全让这个傻大个儿破坏了。

    等再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她愈发生气,板着脸训道,“玄明哥哥,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我刚从凝芸宫出來,淑妃娘娘和清和还在担心,说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你在哪里喝了这么多酒?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要是让父皇看到了,他会怪罪淑妃沒有教导好你,她和清和一向待你那么好,你就忍心连累得她们为你受父皇责难吗?”

    “不是,天景,我不是想喝酒,我也不是,我是……”

    天景皱了皱眉,又叹口气,她知道玄明嘴笨,一紧张烦躁更会语无伦次。她上前拍拍他的肩安慰,“也是我不好,刚才不该对你凶。你别急,好好地说到底怎么了?你这几天就是有些不对劲,总见你魂不守舍的。”

    玄明平静了一些,呐呐道,“天景,你知道我脑子笨,想不來人和人之间那么复杂的关系和利害冲突。你帮我想想,你说我舅舅会不会反?”

    “啊?”天景哑然,心想这个问題连父皇也在纠结,也许就是你舅舅自己都不能确定,你居然來问我,你还真看得起我!

    她还沒思量出合适地解释,玄明又是一连串的问題抛过來,“若我舅舅真的反了,父皇会把谢家怎么样?他会不会赐死我母亲?若是他将谢家满门抄斩,又会拿我怎么办?赐我自尽还是废我为庶人?”

    天景被这一大堆冒着浓烈血腥气的问題砸得晕头转向。好容易玄明把问題都抛完了,闭了嘴呆呆发怔。她在路边的石台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坐下,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玄明哥哥,我说不准谢元帅会不会反,我也说不准如果他真的反了,父皇震怒之下会不会对谢家下狠手惩罚。但是我知道,你现在痛苦成这样,是因为你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对不对?”

    “是啊,天景,两边都是我的亲人……你说我该站在哪一边!”

    “当然是站在父皇这边!”天景毫不迟疑地回答,“玄明哥哥,莫忘了你姓陈。你是父皇的儿子,是大渊的皇族,是允王殿下。大渊的江山本就有你的一份,你怎么可以背离父皇,站到你舅舅一边去!”

    “我沒有要背离父皇……”玄明争辩,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你吼什么?以为我们现在说着的,是能让众人都來旁听的闲聊吗?”天景瞪他一眼,“玄明哥哥,你现在身处的,不是家长里短,而是国政朝局。这种事不允许你在亲情间纠结,左右摇摆。你说你沒有背离父皇,其实立场不稳就是背离。玄明哥哥,牢记你的身份,站稳你的立场。”

    她在玄明的手上重重一握,“玄明哥哥,你今年十六岁了。进御书房听讲也有八年。你说实话,在你看來,父皇可是昏君?”

    “当然不是!”玄明肃容道,“父皇勤政爱民,清明公允。是很好的君王。我说的这可是良心话。”

    “我与你看法相同。既然父皇是英明君主,把大渊治理得挺好。谢元帅就根本沒有任何正当的理由造反,你说是不是?”

    “是!”

    “就是这样!这不就清楚了?你是父皇的儿子,父皇是治世明君。那么无论从纲常还是情理,你都应该和父皇站在一起。若有一天谢元帅真的反了,他就是乱臣贼子,和你一点关系也沒有的反.叛者。就是父皇命你上阵与他交锋……”

    “那我也绝无半点迟疑,便是生死相搏,那就生死相搏,我也不会有什么愧疚和不忍。”玄明抬起头來,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就是这样,不管父皇信不信我,我都和他站在一起!”

    “父皇会信你的!尽管君王的疑心病重一些,但父皇心里清楚,你是个沒有野心的人,你只是太重感情,你想保全每一个人,所以才左右为难。但是你要记住,如果父皇和谢元帅真的决裂了,你只有牢牢站在父皇身边,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谢家人。因为父皇也是个重情的人,你莫忘了,当年他就是看在你和谢元帅的分上,才沒送宜妃娘娘入冷宫。若真到了那一天,他想必也会看在你的份上,给谢家人留条生路。”

    “嗯,我记住了。”玄明重重点头,终于有了笑容,“天景,我就说你脑子聪明嘛。这些问題都快把我逼疯了。你这么一会儿工夫就帮我理清楚了,谢谢你!”

    “和我还说谢?”天景白他一眼,“再说也不是我聪明。你是局中人,我是局外人,自然比你看得清楚想得明白。而且我沒有你那么多的纠葛牵挂,我就只是父皇的女儿,沒有厉害的舅舅需要我左右为难。好了,现在你想清楚了,就快回凝芸宫去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淑妃娘娘肯定还等着你呢。”

    玄明答应着起身离去,走了两步又转回來,“天景,你还记得你的话吧?你说过,哪怕世上的人都不信我,你也是信我的。”

    天景微怔,然后郑重点头,“我记得,我永远信你!”

    玄明笑得开怀明朗,“那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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