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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官威

    那官员确实是郁郁不得志,年纪快三十了,连个老婆都没有娶到。几家给他说媒的都嫌弃他是个没用的小吏,牵的红线全都是寡妇或者是嫁不出去的肥婆丑女,脾气一个个还都是容易暴跳如雷。

    在这一个下午,他是一边喝一边说,说着说着就痛哭流涕起来,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就这么泪洒当场,让顾景寒跟张寻都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话也就算了,可是这官员身上穿着官服呢,这痛哭流涕的把所有人的视线通通都吸引了过来,不由得让人家误会。

    现在的时辰已经快过到了申时,健健已经有更多的人涌进舍酒馆里面来吃饭,看见这一副模样也都是投来了目光,哪怕是坐着已经喝上酒吃,上菜了都忍不住要往这边看上几眼。

    顾景寒无论怎么劝,都没有将那个官员劝住一顿,男人娶不到老婆,还升官无门,甚至被人冷眼嘲讽。这已经是没有什么事情比得这更糟糕了,所以那眼泪是如断线的珠子一样。

    他无奈之下,只能是暗中点了那官员的睡穴,让他整个人是倒在了桌子上,看上去就像是喝多了昏睡过去一样。

    “把他抬到上面的客房里去休息,这晚上吸食的时候他的那帮同僚就会来这里,到时候咱们再慢慢的瓮中捉鳖。”顾景寒一眼那三四楼上的客房,这酒馆虽然不算奢华,可是该有的东西还是有。

    这酒馆里经常会来一些有着小钱的客人,他们喝的烂醉,让无人送回家的话,就会在这里开上一间客房休息。

    “将那掌柜的一身衣服给扒了,刚才他给这官员使了眼色,看起来对王仁还是相当忠心,巴不得找机会出去通风报信。直接将他捆了丢到后面的采访里,省得节外生枝。”顾景寒把那官员交给手下,对张寻吩咐了将那掌柜给拿下。

    那掌柜的看见情形不对,但是想要跑也跑不掉了,只能像是小鸡一样被抓住后领拎了出来,直接五花大绑,塞了嘴捆成粽子,丢进柴房。

    张寻换上了那张贵的衣服,走进柜面里,就这么顺利成章地做起了掌柜。只换着那些小二给进来的客人上酒上菜,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任谁也看不出来这酒馆已经被偷梁换柱。

    顾景寒看着那已经是睡得如死猪一样的官员,直接将他身上的那件官服也是脱了下来自己换上。既然这些狐朋狗友们都是聚在一起喝酒,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他这小人物的样貌。

    如此的话,说不定他可以李代桃僵,借这一个身份来用一用,接近王仁他们那一群人之中,更方便地能够打探出来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这官员得相当的瘦小,这衣服穿在顾景寒身上,被他撑得是鼓鼓囊囊的,仿佛他只要伸展一下胳膊,就会不小心将着衣服给撑裂开,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相当的小心翼翼。

    “副统领刚刚有一个人快马赶来,让我将这一个东西教给你。”一个手下匆匆忙忙地入屋来,脸色略有一丝慌张,手里捏着一个信封。

    那信封看起来四四方方的,里面的东西也像是硬物,捏起来是突出了一个印记。

    “那人长得什么样子,除了这个东西之外,可还有多说什么其他的话吗?”顾景寒结果那个信封在手里沉颠颠的,看起来并不像是简单的东西。

    “那人骑得像是宫中的快马,长得也没什么特色,就跟普通男人一样,皮肤黝黑。说不定是宫里的人有东西要送出来给副统领,说不定是皇上的人,但是我没来得及问,那人就是走了。”

    那手下略有一些心虚,他确实是想要问那人是什么来头,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给自己开口的机会,那行动跟派头看着像是宫里的护卫。

    “算了,只要他不是来坏事的就好,既然人都已经走了,也没有必要过多的去追究,如果他是想从中使一些破坏的手段,就不会走得那么干脆。”顾景寒也不多想,直接拆开了那信封。

    只见从里面倒出来的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官印,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名字,那边角还刻着几行小字。

    顾景寒看见这上面的文字,忽然之间眼睛是亮了,嘴角也是禁不住高高上扬,眼中的喜色是完全遮掩不住。

    “太好了,有了这个东西,今天晚上就不怕那群酒囊饭袋不说实话!”

    那手下不识字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只是看见副统领这般兴高采烈的模样,不禁也是跟着心中一宽。他们晚上要对付的可不是这九品芝麻官,而是真正的户部侍郎。

    “副统领,这今天晚上来的可不止一个。王仁,说不定还有比他位置更高的人,咱们就这么几个人能行吗?要不要趁着现在时辰还没到,数一下回工区再多搬一些人手过来?”那手下在看见副统领开心之余还是有一些担忧。

    “这个令牌就是千军万马,再也不需要任何的人手了!你且出去帮着张寻打理好这酒馆,如果有客人进来的话,尽量给他们安排到一楼,这二楼咱们就留着瓮中捉鳖!”顾景寒将那令牌紧紧攥在手里,眼睛里满满都是精光。

    夜幕渐渐降临这酒馆也渐渐的热闹起来,张寻等于人均弟兄们身强体健,步伐轻盈,干起活来那是轻驾就熟,根本没有多少忙碌的迹象。

    他们这么勤快,并不是因为干惯了吓人的活,而是希望自己手脚麻利点,让这些人快一些吃快些走,不要耽误了他们的大事。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这些地方来来往往的商人跟官员都不少,避免他们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也要装作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将他们都伺候好了。

    这来往的官员好在也没有多少事有眼力劲儿的。看见他们这一个个身长七尺,傍大腰圆的小二,也都只是多看了几眼而已,并没有心疑。吃吃喝喝了一阵之后,便也都结账走人了。

    戌时到了,酒馆一楼还坐着很多桌的客人,他们正在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小杯喝着跟朋友们谈天说地,脸色绯红已经是在小声说着话,没有了之前的热热闹闹。

    此时,一个身着明红色官服的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一双眼睛就像老鼠一样那么小,两撇八字胡整整齐齐的挂在嘴唇之上,鼻梁略有些坍塌,上面生着一颗小黑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就这样一个看起来像三分像贼的人,偏偏就穿着一个非常耀眼的官服,他走进来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酒馆从这一刻起就被我包了,你们不论吃好的,没吃好的,都通通给我滚!否则后果自负!”那官员的嗓音听起来非常的尖锐霸道,从袖子里掏出一定金泽,就是啪的一声放在柜台上,扫了一眼那坐在一楼的客人。

    许多人看见他身上的那一身官服,都已经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炒抓起桌子上的花生,踹进袖子的小步就走。

    有一些则是看到他放下那金子的举动就吓到了,这财大气粗的模样定是不能招惹。这有了官位就有了权力,这又有权又有钱的人,哪里是他们惹得起的。二楼的人有些看到了,也是统统都下了台阶,如被火烧了尾巴一样快速就跑。

    顾景寒就站在侧门之处,他小心翼翼地先躲在一边观察着一切?只见那穿着红色官服的人,满眼都是桀骜不可一世,一定是王仁没错了。

    “这酒馆乃是人人皆而来,只只要出得起钱就能喝酒吃肉。既然阁下要包一下这个酒馆,就应该提前一天跟掌柜说,让他挂牌歇业,哪里有半路站出来丢下一锭金子,就说要包店的!”

    其中一桌人站了起来,是一个身穿华服生的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他手上的扇子都是镶金的,可见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既然阁下能出一锭金子,包下这酒馆我就能出两锭!”那年轻人快步走上来,从袖子里是大大方方地取出了两锭沉颠颠的金子,也学着她刚才的模样,狠狠地敲在了柜台之上。

    “好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愣头小子,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吗?这般无礼,难道是想造反不成!”那官员身后一个狗腿子模样的人站出来,指针的华服公子的鼻子就骂。

    “看见阁下这身官袍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这个时辰,早已军事官员回家的时候。大人还穿着这一身官服出来喝酒,必然是想让别人知道你的身份,我又怎么能不识时务。”

    华服公子手里的折扇打开一下一下的晃着,那烛光映射在那金边上反射出一道又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在那王仁的眼睛里。

    顾景寒看清了那华服公子的模样,生的是相貌堂堂年纪,大概也就是二十出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他面对身穿深红色官服的人,尚且这么临危不惧,将来一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小子,这酒馆不是几锭金子就能包下的,但你应该知道,我用来包一下这酒馆的不是金子,而是我的这身衣服。”王仁指了指自己红色官服上的条纹,下巴高高扬起。

    华服公子也是挺身而出,自己身上的衣服算不上名贵,也没有足够的官纹在上面,可是他硬是你一副气势不减的模样。

    “普天之下当官的都是为民请命,从来没有说过官服能够当作银子是还能够包下一间酒馆的。如果按照这位大人这么说的话,那御林军副统领顾景寒岂不是能凭着他的头盔,就能将你全家老小通通都包下来给他洗脚!”

    张寻在一边听着是愣住了,顾景寒也没有想到这个华服公子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提起了自己的名字,他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华服公子,而且这些年他都一直在御林军中,也没有外出

    。

    “一个武夫凭什么跟本官相提并论?他不过是凑巧立功罢了,而且这立功背后还是救了自己的姐姐。对他而言,对他们顾家而言都是一件大好事,有什么值得佩服的。你这小子真是太没见识了,就有人拿一个自私自利的莽夫当做崇敬的对象。”

    王仁忍不住嗤之以鼻,那眼神里的蔑视已经是毫不掩饰地迸发出来。

    他上前一步,眼睛已经是瞪住了那华服公子:“你再不从这个地方滚出去,我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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