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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野小子 第七十七章 修缘

    在极恶的时代里,似乎立足当下都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山上的士卒庆贺着,连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仿佛兵勇们的身死代表着泗山新的篇章被人揭开。

    他们愈发对林帅充满了敬佩。

    心灵之间的喜悦不能得到共鸣的时候,就只觉得吵闹了。

    至于奎生,在闭门谢客了几天之后终于放下了蒙着脑袋的被褥。

    许是因为吵闹和嘈杂都被人遗忘了吧。

    在放晴的今日,趁着太阳还未落下奎生敲响了林长天的屋门。

    “林帅,罪将奎生想找你絮叨絮叨。”

    那屋门露出了一道缝隙,尘埃缠络,里面的人也很久没有踏出来了。

    “奎将军,泗山的大帅不想跟你谈,但渤海的林长天愿意。”

    奎生推开了门,与渤海的林长天一起席坐于卧榻之处。

    林长天沏了壶茶,斟给自己三两,奉于奎生一半,剩下的全都泼在了地上,热茶的烫气升腾出阵阵乌龙,寒冷而炽热。

    等到那股气流转开来,热度散尽,林长天开了口:“麾下兵勇何人杀错?”

    “都是该死之徒,林帅做的并无半点不妥。”奎生矮着身子,刹那又挺起了脊梁。

    “天有些冷,我去把屋门关严。”林长天走了过去,将紧着的大门打开狠狠摔上了几次。“林帅若有不满,还是把这一股脑的怨气发到债主身上,门是无罪的,摔坏了晚上冻着的可是您的身子。”

    被人呼出的气转了几个圈,最终消散无影。

    林长天拔出了长刀,放在奎生的前面,很认真的看着他:“这话在奎将军的身上也同样适用,怨气憋在心里,长久以往坏了的可不只是一个人的性命。”

    “即便是死也只是末将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有什么干系!”奎生瞪着铜铃大眼,有些不忿。

    林长天倚靠着桌子,手指敲个不停,从缓慢到迅疾,直到在桌面上留下了印子才把手握成了拳头,看了奎生好几眼,在后者的诧异之中朝着他的脑袋狠狠来了一记。

    “你为何打我?”奎生腾的站了起来,八尺的身躯压了林长天小半个头,不修边幅的胡茬颤抖着,面目狰狞,看起来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一口一个林帅,那身为一山之长我打你怎了!”奎生先是错愕,随后嘿嘿的傻笑起来:“余百里走的时候叮嘱过我们几个,若某人无端生事那必须好好教育一顿...”

    这话音还未落下,手中的板凳便朝着林长天面门呼了过去,劲风如斯,看起来是蓄谋已久。

    “奎生!你不讲武德,我可使了兵器?” “难道在战场上你也要与人捉对厮杀吗?哎,放下茶壶,放下茶壶,里面水满着呐,你玩不起是不是?”

    ......

    奎生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床上,看着林长天把茶壶捧在了怀里,似乎是怕他来抢一样。

    “你说说我为何杀那些兵勇,说对了我就给你赔礼道歉,去那些人的坟上挨个磕头认错!”

    “哼,奎生冷哼了一声,面上多了几分愁容:“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何替些贼匪出头啊?”

    林长天猛地站了起来,揪起奎生的领子指着他骂道:“从小厮混到大,你凭什么以为我不懂你脑子里那点弯弯绕绕?这伙兵勇全都是你从小青山带过来的,一直陪你杀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北域乱战是他们,卫护泗山是他们,突袭张毅是他们,大破郭淮还是他们,你奎生让人瞧不起的时候是这伙子人心甘情愿的尊你为将,我自然有理由相信,他们之中哪怕是长驱直入三万里也没人会有毫无怨言。在公,兵戈之盛,举世皆闻;在私,林某人光裤裆长大的兄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认可他的群体,于情于理,这罪我怎能治得!”

    奎生的愤懑与怨恨让林长天吼了个干净,八尺的汉子愣在了原地,半天才讷讷的说道:“我以为你只是为了保全山上将领的面子和身为大帅的威严,可按这么说的话,为何还要杀他们呢,而且大半除掉的都是些桀骜之徒,留下一小撮本分的老实人又是哪家的道理呢?”

    “呦,不再称呼“您”了?小心本帅治你的罪啊,毕竟我落到你奎将军的心里就是个只顾忌自己面子的大帅。抬起头来回话,我且问你山上的那把火可还曾记得?”

    “自然是记得,杀他们的理由之一不就是因为这个嘛,可那明明是间容易失火的屋子,又逢着天冷,意外本就多发,不能因为白天起了冲突就给李禄儿他们定了罪啊。”奎生挠了挠头,看着林长天阴冷的面孔,愈发不敢吭声了。

    林长天摇了摇头,神色倒是平静了下来,把残刀拾了起来,放在桌上,整顿好屋子里的狼藉才缓缓说道:“那日走火的时候,许是他们运气不好,让我在山边看了个清楚。人是打死之后才扔进去的,一家七口,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没一个活下来的。”

    奎生抿了抿嘴,反驳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去,那日当值的本不是自己麾下的士卒,可晚上的营帐却只有几个人在,想来被留下性命的也就是他们了。

    林长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好气的说道:“奎将军觉得本帅处事公允否?” “长天我......”

    “你什么?”林长天打断了奎生的后话,指了指北边:“我交付给你个差事,若做的好,就饶了你这憨货。马辉的部曲几次三番在渭南山附近徘徊,隔一阵子便在关口撂下具死尸,想来是在威胁尔尔,速去备上一支兵马,山上的士卒任你挑选,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他们练成百战之师的时候别忘了加强曾经的思想教育,啧,一帮没文化的卵种,连华你可曾记得?我把他调过来做亲卫之后才发现这厮嘴里是三句离不开一个器官,与人骂战,七个词里面硬是带了好几位别人的女性家属。”

    “那憨货我记得,不就是刚来泗山那阵,坐上帅位的时候大喊恭喜林帅升天的那个嘛,家里还有个亲娘需要侍奉,除了傻些优点还是很多....额,傻算优点吗?”奎生挠了挠头,这汉子留给人的印象说好听点是憨厚可要实打实了讲,“傻”可能是对他最中肯的评价。

    林长天摆了摆手,幽怨的看着窗外:“有好些日子没出去走走了,山上也回暖了不少,我自己溜达一会,你没事就找个地方滚的远远的,反正别让我看着就是,癞蛤蟆瞅镜子,越看越来气!”

    奎生揣摩着胡子,憨笑了起来,他心中腹诽着:瞅人的癞蛤蟆那不就是您么,玩不起就拿茶壶还骂别人没素质,林哥你也忒不讲究了。

    ......

    山上的景色到底是逢了春,就连平日里顽固不化的的积雪也融成了一汪潭水。陈忆筱追着魏牟从山上打到了山脚,笑声从山腰悠悠到了天地,为泗山的春意平添了几分稚趣。

    奎生走了有一段时日, 那渭南山关的挑衅也见不到了踪影,许是听着他的威名,吓得不敢来了吧。

    林长天下着棋,陈子良练着枪。

    前者对上了柳青山,后者碰着了陈默。

    “陈大哥,“禹”的枪术果然精妙,连你都能在子良手下走上这么多回合。”林长天跟陈默说着话,趁柳青山转过了头赶忙拨动了棋盘上的落子。

    陈默刚拉开了身形便听着林长天在那“大放厥词”,“嗯,他肯定是见自己兄弟落了下风才故意干扰我的,果然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且让某一枪定了胜负,好好打打这厮的脸面!陈默这么想着,把枪缩了回去,弯着身子,大喝一声,似乎把全部的劲头都放在了这枪的威势之上。

    “嗯,就是如此。陈默寻着了那个契机正欲抽枪而出却发觉陈子良的刃尖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子良为何不按规矩来呢?”

    “规矩?”陈子良挠了挠头,一脸的不解。“众所周知,切磋这档子事从来都是回合制的啊,你怎能连施法的时间都不留给我呢?” 陈默高呼了一声,有些气愤。

    陈子良蓦地瞪大了眼,有些无措,他到底是山上最为“良善”的一个,于是又狠狠踹上了一脚,“憨厚”的笑了起来:“陈默大哥,你看你刚刚正好骂过了,这属于嘲讽型技能,所以我再踹上你一脚没毛病吧?”

    陈默:......

    “你等先勿要作声,盯着棋盘看了许久的柳青山抬起了头,大手抚上了林长天的肩膀,一脸笃定:“小子,老夫看了半天,你这厮是不是在棋局中动了手脚?老话说的好,下棋作弊的,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长天嘴角抽搐了几下,你道什么是老话?按着柳老前辈的解释,那老话就是老人说的话呗,那问题来了,这山上谁最老呢....

    “没有,我林某人下棋向来本分,这偷改棋局的事非君子所为,肯定是您老眼昏花,看岔了不是?”柳青山嘴角冷笑连连,也不顾林长天的嘟哝直接将他摁在了棋盘之上:“老话说的好,下棋手脚不干净的,那一定是年轻的小辈。今儿非让你长长记性不可,看打!”

    林长天死命挣扎开来,脸上带着悲愤,眼里含着幽怨,嘴角斜撇:“老人,你这是在玩火,我林某人平日敬你是长辈,可别把人惹急了,这脾气爆发出来,我就不再是我了!”

    爆发的结果是恐怖的,林长天让柳青山按在地上狂揍着,刚开始还能听见惨叫连连,可不一会的功夫这位泗山大帅嘴里就泛起了白沫。

    “行了,休要装死,老夫不打你就是了,天色已晚,回帐去吧。”柳青山心满意足的甩了甩手,近日这林长天出了奇的老实,他正愁找不到什么借口来将他揍上一顿,解解这拳瘾呢。

    夕阳落下,这山间的景致很曼妙,士卒们的眼神里充满着敬佩:瞧瞧咱林帅,就算让人拖回山上那姿势也是如此的优美,到底是读过书的。”

    “老夫出手能有那么重?啧啧,许是这小子近日又沉迷床铺之间,才让我一拳给打昏过去了的,老话说的好,老头的拳不是拳,那是对后辈满满的爱。”柳青山拖拽着林长天的身子,夕阳拉长了二人的影子,像极了一对“父慈子孝”的爷孙.....

    老话说的好,辈分可以乱,教育不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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