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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红尘泪 第三十九章 千金难买我开怀

    夏棋说完,沉思半晌,再道:“还有,你要学会自娱自乐、自找快活。”

    拓跋蝶微微点头,便起身告辞,朝军营的方向走去。

    夏棋忙拦住她,关切问到:“累了吗?”

    拓跋蝶点点头,道:“累了,回去了”

    夏棋依旧紧追不舍,道:“累了,那玩会儿秋千怎么样?”恰好,三日前他为纤玉公主搭建的秋千荡正好在此地。

    夏棋看着那秋千荡,喃喃道:“这个不好用,我把它拆了,重新搭一个。”

    拓跋蝶没有等他搭完,趁他搭得入迷的时候独自走开了。

    夏棋对她的在意让她很感动,她也能读出今日夏棋反常献殷勤的意思,但他的确已经有婚约在身,自己不便纠缠,她不能做那种抢别人男人的人!

    他们的未来已经相当明朗。

    日后,他们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夏棋教会了她轻功,又要教给她夏家剑法,可拓跋蝶练武的底子并不是很好,只是学到些皮毛。

    拓跋蝶也逐渐和军营中的兄弟们打成一片,之后每次要采草药了,她都会坦然地麻烦些闲来无事但身强力壮的兵士,她确实把夏棋的话记在了心里,她逐渐打开自己,甚至还跟着其他将士一起打了几次小小的战役。

    三年后的一天,青龙负伤回营,拓跋蝶命令他咬紧一根木棍,随后便拿出金疮药麻利熟练地替他疗伤。这时,白虎紧锁着眉头走进来,他是专门来通知拓跋蝶的。

    “八月十五纤玉公主行及笄礼毕,圣上特宣夏将军回京成婚。”白虎也知道拓跋蝶对夏棋的情谊,这事实虽然残忍也令人无奈,但还是提前知道一下的好。

    拓跋蝶听完,默默点头,道:“知道了。”

    这时候,她还是如初来军营时那般波澜不惊,不悲不喜,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只有被疗伤的青龙感觉得到,拓跋蝶心中不舒服了,因为她的手不像之前那般柔稳了,疼痛加剧令他将木棍咬的更紧了。

    这晚,上弦月高挂在漠北天空,奋力地散发着莹莹华光,仿佛在苦苦等待自己那另一半。拓跋蝶知道,自己该走了,她再呆在这里,对谁都不好。

    三年间,她与心仪的少年朝夕相处,尝到了不少甜头,直到现在,上天对她已经足够仁慈了。

    第二天傍晚,拓跋蝶穿上拓跋红给她准备的干净衣衫,自从离开苗疆后,她一直舍不得穿这件衣服,她怕穿上后,这衣衫会逐渐散去姐姐的气息,让她更感孤单。

    而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成熟很多了,即便孤单一人,也丝毫不会再感到凄凉。

    夏棋看着自己面前身着一袭紫衣的女子,纤尘不染,笑的温婉而坚强,仿若夏夜月华之下的青莲,香远益清,清新脱俗。

    夏棋绽开豁达一笑,问:“打算去哪儿?”

    拓跋蝶不假思索,道:“去长安。”

    “去长安干嘛?”

    “去看美女,听说长安多美女!”

    “那把这七枚铜钱送你吧,长安不只多美女,美男子也不少,莫在长安美男堆里把我忘干净了!”夏棋展开手掌,掌心握着的是那七枚正反面皆为字面的特制铜钱,这铜钱,曾给他的十万大军带来希望,每次握着这七枚铜钱,他还能想到那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女孩儿。

    拓跋蝶接过七枚铜钱,拿在手里掂两下。二人相视而笑,随后,她翻身上马,很快便消失在浓浓暮色当中。

    夏棋一直呆立在原地,直到女孩儿背影变得模糊,直到清风吹散遗留在原地的药草清香。

    但拓跋蝶终究没有去长安,因为她害怕长安传的沸沸扬扬的镇北大将与纤玉公主的婚事,她没有那般坚强,还不能坦然去揭开心中最硬的伤疤而无动于衷,不去见,就当做不曾记得那段过往。

    后来,拓跋蝶得知夏棋与纤玉大婚不久,纤玉不碰夏棋,夏棋也不碰纤玉,两人的婚姻名存实亡,纤玉只不过是圣上牵制将军的一枚棋子,迎娶纤玉只不过是夏棋让圣上放下疑心拿稳帅印的手段。

    又过一年,纤玉不知思念谁思念得很紧,忧遣难排,淹没在一场梦中再没有醒来。夏棋好好安葬了自己未见几面的娇妻,随后便久住在长安,于莺歌巷柳中寻些解脱。

    纤玉死后十几天,拓跋蝶来长安拜访故人。在她被请进夏府的之前,夏棋刚砍伤了青龙右手臂。

    拓跋蝶问白虎什么情况。白虎如实坦白说夏棋执意要交出帅印,解甲归田,青龙极力劝阻,才被其砍伤手臂。

    拓跋蝶见到夏棋时,夏棋正喝酒喝到烂醉如泥,深邃的眼眸中充满着恐惧与疑惑,见到她走过来,身上没有表示,依旧醉卧不起,但他的眼中却溢出泪水无法自制。

    拓跋蝶刚一见夏棋,就感觉这人是中蛊了,后来稍一打听又得知苗蛮全部归顺北梁一事,她才将事情梳理明朗。

    她嘱托青龙白虎替夏棋拿着主意,因为他已经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他所有的行为非是出自他想。尤其嘱托到,若是夏棋再有什么凶险的想法,是否阻止他施行要按照那个曾经的他来判断。

    拓跋蝶看着笑出泪痕的夏棋,恍惚朦胧中轻言:“夏棋,等我!”

    此时,她在天蝎门因中毒瘫在房间一角,神情恍惚,喃喃道:“夏棋,等我……”

    这时候,南宫佩岚也踹门而入,她一眼便看到了瘫倒在地的拓跋蝶,大喊:“拓跋蝶!”

    南宫佩岚见到拓跋蝶满额头的虚汗,心中骤然焦急起来,她将手背贴在拓跋蝶额头,发觉那额头凉得可怕,她急切地询问:“蝶儿,你是中毒了吗?这毒如何解,告诉我,我去拿药!”

    拓跋蝶仿若刚从一场年少的纯真美梦中醒来,依旧追忆着梦中那位独立在塞北朝阳下的少年将军。

    梦终归是醒了,拓跋蝶推开额头上温热的手,有气无力言到:“别担心,毒已经解了,不过是因为解毒时略微痛苦些,身子还虚。”

    南宫佩岚这才放下心去,将拓跋蝶扶到木椅上站好。

    拓跋蝶看到桌上剩下的盒中木盒,见那纯黑色木盒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苗蛮“枫神”图腾,她回想起自己初为圣女时,在“枫神”面前磕头,饱含着虔诚与对自己将来的憧憬。

    她拾起一片锋利木板,割破指尖,将鲜红的血液滴入图腾纹路之中,圣女的血逐渐扩散,直到触及枫叶的每个细小脉络。

    木盒兀自震颤两下,钻出一只千足蛊虫,贪婪地吸食着枫叶脉络的血液。

    拓跋蝶认得出这只蛊虫,这是她培育出的第一只蛊虫。当年她出逃苗蛮后,饮过她血的蛊虫就变得极其珍贵,依照传统,没有第二个人再有权利制作蛊虫,苗蛮一边四处找寻圣女的下落,一边细致入微保护好仅存的蛊虫。

    拓跋蝶轻伸出手去,那千足虫嗅到了熟悉的鲜血的气味,乖乖爬到拓跋蝶的手心。拓跋蝶喃喃感慨道:“多年不见,你居然一直活着,还成为了蛊母。”

    说到这里,拓跋蝶猛然意识到:蛊母是饮她的血饲喂出的,自然就会听从她的指挥,也就是说,而今能控制夏棋的人,除了朝廷,便是她自己。

    她可以重新给蛊虫下令,命夏棋收回帅印,她也可以命令夏棋死心塌地地爱上他,甚至命令夏棋来娶她。

    这么多年,无论是去看尽山川、还是去品过百味、尝遍百草,年少记忆中那位白袍小将总是蓦然闯入记忆,在恍如隔世的时空中与她不期而遇。

    拓跋蝶苦笑,对自己说:“拓跋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歹毒了?”

    随之,她再挤出一滴血,饲喂给她的千足虫,命令道:“蛊消”,这便还了夏棋自由。

    当年,上天把她推到夏棋身边,她却为了成全夏棋与纤玉,选择放手;而今,上天又把夏棋推到她手上,她再一次选择放手,予他自由。

    此时,拓跋蝶低声碎语:“拓跋蝶,你千万不要后悔。”

    拓跋蝶觉得现在自己需要转移一番注意,否则就会一直活在过往出不来。她抬头,问:“岚儿,你找我有事吗?”

    南宫佩岚坦诚将心中对劳纷雁的猜想全部说了出来,她说得越是深刻,就越能意识到自己是希望拓跋蝶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让她相信,劳纷雁不是想要谋逆,他的隐藏他的阴谋都是有苦衷的。

    但拓跋蝶从来就是个干脆的人,她若无其事言到:“这不是很明朗吗?劳纷雁他就是要反啊!”

    南宫佩岚神色复杂,问:“你觉得他为何要反?”

    “这还要问为什么吗?这不是人的天性吗?”

    “可这是违背江湖道义的呀,是不忠不义啊!”

    拓跋蝶冷笑:“道义?能当饭吃吗?”

    南宫佩岚一时语塞。

    拓跋蝶仍旧分析地理性而干脆:“岚儿,你若是喜欢他,跟他一起反,辅佐他陪伴他就好了,我看他反成功的几率还挺大的;你若是过不了心中道义那道坎,袖手旁观也行;你若是想要维护朝廷,保全忠义,杀了他也未为不可。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听完这话,南宫佩岚目瞪口呆,无力喊到:“拓跋蝶,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

    拓跋蝶兀自冷笑,讽刺到:“而今果真是学在官府!南宫佩岚,只有你读过书,只有你的境界高,我们这些从小流浪的人哪敢谈道义、谈尊严!能活下去就不错了!”说到最后,拓跋蝶几乎是吼了出来。

    南宫佩岚瞬间感觉地覆天翻,所有人都不认同她,难道真的是她错了么?她错在哪里了?她苍白着脸,抿嘴不言,扭头跑开,一路上眼框内水光潋滟。

    拓跋蝶兀自留在房中,再次瘫倒下去,想起失去了心爱的少年,又刚刚气走了知音,孑然一人,瞬间感觉心痛不已,无声落泪。

    南宫佩岚冲进自己厢房,苍白了脸,微微发抖,当所有依赖的人都即将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当所有志同道合的人都背离初衷渐行渐远的时候,她尤其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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