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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兔死狗烹

    天气燥热起来,距上次进宫已是几日前,几日里宋沂源便展开了对夏侯府的密切勘察,虽说夏侯府有些暗地里的勾当,但要真扯上谋逆之罪,这程度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只是奈何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圣上容不下,也是徒劳,当年霍家不也如此?

    宋沂源自案桌前起身,将手中书册投掷一旁,沉思了片刻,便在阿肆的伺候下加衣整冠进了宫……

    王内侍见宋沂源难得的正冠,又是面色凝重,便一刻也不好耽搁,闭口不言,立即将宋沂源引了进去,候在一旁侧耳倾听。

    “微臣,恭请陛下圣安!”宋沂源躬身道。

    皇帝俨然察觉其中蹊跷,皱眉道:“你出去一趟,倒改了性了?”

    宋沂源吁了口气,笑道:“微臣自是不敢,陛下高瞻远瞩,微臣自是不敢妄加揣测!”又道:“陛下命微臣之事,已然有了消息。”

    皇帝一面见他神情淡泊,一面听他所言,点了点头,继而漫不经心地问道:“夏侯府如今领兵去往荆州了?”

    王内侍闻言,方道:“旨意恐怕才到,应当·····”

    说了半句,见皇帝面色一沉,方知是多嘴了,连忙住口,宋沂源开口解围,道:“陛下,消息来报,夏侯府派幼子夏博弈领兵前往荆州,以御外敌,其养子也列位其中。”

    皇帝闻言,笑道:“老东西果然是老谋深算,此时派幼子夏博弈前去,岂非是孤注一掷了?”

    “如今已是孤注一掷,陛下方可安心了!”宋沂源躬身道。

    皇帝闻言,负手道:“无妨,夏博弈自幼在京都娇养多年,荆州战乱之地,难免出了差池。玄儿大婚,夏侯自是要来的!”

    宋沂源欲言又止,深知皇帝定要在荆州除掉夏侯幼子,只是如今夏侯府已然失势,无需将其斩草除根……

    皇帝见状,心下陡然不快,道:“沂源不知,斩草不锄尽,来日春风拂新芽的道理?”

    “臣愚钝,只是陛下欲妄杀人,岂得不关微臣之事?”宋沂源面色平静地躬身道。

    此语一出,王内侍面色煞白。继而偷眼瞧向皇帝,见他嘴角牵动,显然已是不悦,只道是并未发怒的意思。

    时至今日,王内侍算是活明白了,不论是盛宠还是何人皆为臣子,需承王意。只是这几十年如一日,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觉得心下寒凉……

    “罢了!你且退下吧!”皇帝抬手摆了摆,宋沂源垂眸不语,躬身退下。

    宋沂源处事廉方,应为明君所用,继而见皇帝甩手,闭目叹息道:“兔死狗烹方为直理!”

    宋沂源仰面踏门而出,忽地艳阳入目,突感眩晕,心生烦躁,只得垂眸撩袍疾步而行,早早躲了这刺目骄阳。

    宋沂源踏出殿门的前一秒,太子萧玄才猛然醒悟,继而仓皇出逃。本是行至殿前请罪,为求得陛下圣恩,继而闻此,心下颓然失措。

    匿于一旁,面露愁苦之色,原是……原是父亲早做好了打算,要借自己之手将舅父一门连根拔起,原是早做了打算的……

    半晌过后,频频闪过自己不过是任人摆布的傀儡的念头,心中便恨意渐生,手指甲也攥地泛紫。

    一旦夏侯府失势,沦为阶下囚是在所难免,所以,既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为了避免差池的出现,理应有所行动……

    “你今日怎有闲情在此逗上乐了?”庞斌方一进院子,便见沈清秋逗那笼中鸟,若搁平日里,她可能这么好兴致。

    沈清秋班上不言,低声浅笑,便撩袍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思怵片刻道:“大抵是近日清闲的缘故罢”又道:“魏王藏匿火器一事并非我等能插手的,既已查清来龙去脉,他即便不来寻我,日后也还是要见上一面的!”

    庞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纳闷道:“说来也奇怪,出了这档子事儿,猴子那边也没什么消息!”

    沈清秋微置若罔闻,停也不停地起身逗趣,道:“再等几日,便出分晓!”又道:“我昨日去了潇香阁,见了余佳人!”

    沈清秋回首淡淡看了一眼,见庞斌垂眸不语,又撇回去,道:“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

    沈清秋见庞斌不语也不好说什么,明眼人都看出来这小子动了心思。良久,庞斌回过身面色凝重,欲言又止,叫人不敢轻视……

    沈清秋也不劝说,而是称述事实道:“这潇香阁消息遍布,错综复杂,朝中权贵无一例外皆有干系,我等不过蝼蚁,尚且偷生,此番不论你有心无意,我权当一概不知,可我不想有朝一日平白安上了罪名,你可明白?”

    见庞斌面露悔色,沈清秋拍拍肩头以示安慰,她怕的不是仕途被毁,而是怕宋伊人洞察人心,拿捏了庞斌。她明白,庞斌亦明了……

    随后庞斌辞身退却。

    付荆承魏王之意,前来灭口以将功补过,现匿于房檐已久,昨日沈清秋便不是他对手,又见庞斌离去,此时出击便有了十足的胜算!

    方要出手,腰上突然一紧,身子已经被人抱住,随即闷声落地。

    继而瓦片自房檐而落,沈清秋闻声望去,未见端倪,不禁皱了皱眉头,许是野猫窜了墙头,惹得春愤恨罢了……

    方言一跃而下,拔剑直抵付荆脖颈。

    当付荆睁开双眼,剑已架在了脖颈处,暗叹此蒙面人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我家主子让带话,魏王欲复此举,那便得罪了!”付荆抬头迎上方言的目光,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他背后何人?是否已知晓火器一事?

    方言已然收剑,回府复命。

    付荆也是身负重伤,捂着胸口回了魏王府。

    “本王怎的留你至了今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萧策听了原委,想到沈清秋未死,青筋暴起,拂袖怒斥道。

    付荆仓惶跪泣,辩言道:“若不是那人横空出现,属下定取了沈清秋那厮人头!”

    萧策闻言,甩袖冷冷道:“昨日西街一事,你又作何解释?”

    付荆闻言,面色煞白,支支吾吾不出所以然。萧策见状,心下陡然不悦,道:“如有下次,你便提头来见本王!”

    “是!”付荆长吁一口气,躬身退下。

    萧策闭目,看来这沈清秋背后另有其人啊,而此人必定心思缜密,行事诡谲多变。继而轻笑,事情仿佛有趣多了呢。

    四下无人,萧策立于院中,目及斜阳,天边泛起红绸,丝丝叩入心弦,像极了那日的她一袭红衣似血,凤冠霞帔而去……

    半晌,夜色将近,月色更甚,林峰仰面兴叹,不过是凄凉入夜罢了。

    闻见声响,方知是方言回来复命,立即敛色,甩袖进去屋内,遥遥道了句:“进来说!”

    “正如主子所想,那魏王果真派人行刺,幸得主子想得周全,沈姑娘才幸免于难!”方言波澜不惊地躬身道。

    “她可知晓?”林峰不以为意抖了抖衣衫,侧目询问道。

    “沈姑娘暂且不知!”方言道。

    “如此甚好!有些事她不必知晓!”林峰思怵片刻,又道:“自明日起,不必看着她了!”

    付荆不解,道:“那……魏王那边……?”

    微风乍起,院子里树影婆娑,林峰望地出神,随后笑着道:“无妨!魏王是个聪明人,行事自有分寸,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付荆闻言,躬身退下。

    只这一夜,谁人入梦?忆梦故人长绝不归,愿明朝再逢故人……

    翌日。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本应舒舒服服在这京都游玩一日,腰上突然一紧,身子已经被人抱住,回首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小耳朵愤恨面容,随即听见小耳朵嚷道:“你这厮,居然骗老子,假仁假义放我一回,出来便要老子的命!”

    怒不可遏,又道:“你这厮不是东西!”

    沈清秋两人愣住,不知小耳朵所言何意,方想脱身,便被一人大力推开了小耳朵,护在了身后,小耳朵再想上前,便被庞斌挡在了前头,近不得身。

    沈清秋抬眼便是宋沂源白净的面容,眉头微皱,似有担心之意。

    庞斌见小耳朵谩骂不止,引得路人频频相望,不耐烦道:“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道:“再者,你那黑心肝的赌坊早该查封!”

    小耳朵恨恨道:“屁!那是老子的命!”

    沈清秋算是听明白了,也捋清楚了,原是小耳朵出府后,发觉赌坊查封,以为是自己所为,前来报复。

    沈清秋气极反笑:“沈某既放了你,便不会行此等卑劣之事,这不摆明了是沈某所为么?”

    小耳朵闻言,方觉此时蹊跷,可仍旧心不甘情不愿,怒道:“你若不抓老子,又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猛然一惊,方想起那日宋沂源这厮也在场,莫非……?随即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见他含笑不语,心中已然明了……

    沈清秋置若罔闻,见小耳朵此时衣衫褴褛,想来身无银两,亦未吃食,笑道:“若阁下有意查出背后之人,想来这位公子愿助阁下一臂之力,只是近午时,不如吃食细说?”

    宋沂源扯嘴脸笑了笑,方知此次是上了贼船。

    小耳朵闻言,自知沈清秋特意顾及自身脸面,也不好多说,便一行人前去客栈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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