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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百舟皆沉

    金戈铁马骤然踏响了寂静的夜,马鸣嘶吼乱了众人心神,火把摇曳不定,秦晓疾步上马侧目嘱咐发道:“不论出了什么事,务必看小好侯爷,若出了差错,唯你是命!”

    “末将听命!”那侍从躬身敛面道。

    言罢,数队明火执杖的骑兵纵马狂奔过荆州的街道,铁蹄扬起纷飞的扬尘。沿途百姓早已闭户封窗,灯熄烛灭。铁甲撞裂声自城内传向龙口和新余方向。

    秦晓驻马城墙下,定定望了片刻,见也瞧不出个所以然,便下马朝龙口探去,此水深尽三尺之余,水葫芦横行,即便淹不死,也保不齐被缠住,失了性命,这样一个地方,于北羽又有何用?

    秦晓百思不得其解,正欲行离去之际,发觉端倪皱了皱眉头,这河底下暗流涌动,怕是另有玄机,方伸手道:“将弓拿来!”

    言罢!侍从应声而去,不过片刻,便递了弓箭而来……

    秦晓皱了皱眉头,方展臂张弓,银铁箭头被点了火把,如流星划过长空,将龙口顶上的桥点了烛火,随后又射了两箭,河面方燃起微微火焰摇曳,似鬼魅一般,贪婪地餐食着漆黑长空……

    “将军?”一士兵面色煞白,大声呵道。

    秦晓踱步行至河边,伸手探了探河流,发觉水中暗流涌动,这河底下怕是有暗河,有暗河便会有入口,一旦有了这条路,后果不堪设想……

    秦晓抬手制止,皱着眉头一言不发,随后起身甩了甩手,静默望了望河面,回首道:“此地距荆州城内隔了多少里?距新余又有多少里?”

    “这……”那士兵迟疑了片刻,方继续道:“此地距离荆州城内二十里,快马加鞭不过半个时辰,若是汛期,水路一刻钟可抵!至于新余……长短不过半日!”

    “借水路竟如此之快?”秦晓喃喃开口,隧摆了摆手,似是想起了什么道:“现下什么时辰?”

    “回将军,刚过子时!”那士兵应声道。

    “虽说此路尚不能大规模偷渡,可若一旦北羽借此路潜入我南诏,又临汛期,那于我南诏而言,无疑是场浩劫!”秦晓皱了皱眉头,似是满腔的怒意油然而生。

    “谁在那?”秦晓,大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上,若不是那贼人方出了动静,还真不见得一定明白是何意……

    “追!”秦晓一声怒喝,拔刀迎声而去,余下之人纷纷紧跟其后,秦晓见他拳脚利索,方提刀下了狠手,只见剑鞘自空中滑落,也是顷刻间,那人臂断,血涌而出,方颓然倒地。

    秦晓捡起到刀,阔步而去,行至那人跟前,蹲下身来,将其上下打量了一番,怒斥道:“哪里的小鬼,胆敢来此作祟?”

    那人断臂,却依旧面色不改,目露森光,包含幽怨神情,抱着断臂,咬牙切齿恨恨道:“来要你命的!”

    言罢!当要起身杀了秦晓,便是这顷刻间,那敢来的士兵见状,远远便将一把刀插在了那人胸口出,陡然间,血从口出,颓然倒地……

    秦晓狐疑地回首望了望迟来的那士兵,身后又随着几人疾步而来,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他本不想要了那人性命,只因他还是个孩子,亦如沈清秋一般的年纪,理应拥有些鲜活的生命……

    秦晓缓缓将目光自地上那人尸体上移开,朝士兵望了过来。他还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灰败的脸色依旧无损于他秀丽面容。秦晓默不作声,跨过那人身侧,自他胸口出拔了刀,又在他身上试了试,扔至那士兵手中,沉沉道:“接稳了,刀不可离身!”

    那士兵闻言愣了愣,一时不知秦晓所言何意,只是这样的事情再平常不过,又有什么可值得秦晓一番说的?又或者说,纷争犹在,死伤难免,何乎伤春悲秋……

    秦晓仅是双眼如两汪深潭,沉寂清冷,微弱而细碎的灯火犹如灯塔落入深海之上,似是百舟皆沉,不复归期……

    秦晓方要起身归营,忽地一声,数十个蒙面人自河中而起,待众人未反应过来,奔至身前,二人丧命。随后秦晓一声怒吼,扬刀直下,一蒙面男子颓然倒地,紧接着便是一番打斗。单看身形和敏捷程度,秦晓便已猜出了这些人是北羽骑兵,他们向来民风彪悍,本就不敌,更何况兵分两路,人数↑也是吃了大亏的。

    不过片刻,秦晓的队伍便死伤过半,被重重围困,秦晓皱了皱眉头,这一时半会儿若没有援兵,便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冲出一条血路,尚有一线生计……

    秦晓敛面,目如鹰钩,冷冷看向敌军,方大声道:“生则卫我南诏,死则护我国魂,若在吾健在,向死而生!杀!”

    “杀!”余下皆拔刀应声而去,刹那间,犹如魍魉惊魂,可悲、可泣、亦可惧……

    先前那士兵已然杀出一条血路,却在秦晓遇难之际迟疑了,忽地一把长刀从天而降,只见秦晓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奋力推向将那士兵腹部,将其推入河中。便是那一瞬,士兵红了眼,只见长柄入膛,只闻重甲轰响,跪地不起……

    沈府,

    魏王萧策平安回来,沈清秋亦不例外,罪名是洗清了,更是加官进爵,甚是无限风光,多少佳人才子目露钦羡?可这快活也仅仅持续了不足半月,便闻荆州传来噩耗,秦晓战死……

    “不必多言,我听的清楚!”沈清秋双眸泛红,嗓音有些低沉喑哑,仍是一副镇定模样,只是那眸子是骗不了人的,思怵片刻,方沉声道:“荆州打到哪里了?”

    宋沂源似有不忍,故做轻快状:“荆州虽无主将坐阵,可防御未损半分,一时是打不起来的,怕是初冬之时方有辩论!”

    沈清秋吃力起身,稍微一动,便是一阵恶心,犹如满腔苦胆,苦不堪言。宋沂源拢了拢衣袖,见沈清秋深深呼吸,感受着胸肺扩张时发出的隐隐的疼痛,双目定定地望着窗户,定定开口:“我师傅绝非如此大意之人,这好端端便失了性命,我自是不信,这是不是人祸,还需两说!”

    宋沂源神色微动,默不作声,他当然清楚,堂堂一个统领万军的大将,却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这其中诡谲,亦不用深想……

    宋沂源抬手搭在沈清秋肩上,温暖的手心触到沈清秋枯瘦的肩膀,不禁鼻子一酸,朦胧了双眼。

    忽而,一阵阴冷的风从某处缝隙钻进了大殿之中,也带来了令人微微颤栗的阴冷。沈清秋茫然抬头,却见林峰款款而来,越过宋沂源,行至沈清秋身侧,握手便缓缓道了句:“许久不见,阿秋消瘦了不少!”

    沈清秋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满腔的委屈油然而生,如鲠在喉,这一幕一幕方落入宋沂源眼中,泛泛玉指尚在袖中紧了紧,微微撇眉,方默然退去。

    沈清秋恍如隔世,冷冷将手抽出,虽是不忍,却依旧不愿同林峰牵扯半分,她从来都是她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这一点她明白,可林峰却不明白……

    林峰愣了愣,方收了手,负手背向沈清秋,沉沉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道理总是不变的,如今秦将军大势已去,其大权很可能入旁人眼中,若你还想查出当年的事,你必须回荆州!”

    林峰本不想沈清秋与此事扯上干系,可如今各势盘踞,既无明路,亦无从下手,只能兵行险招试上一试,何况,沈清秋也不是个安于天命之人,若要扯出什么乱子,届时躲也躲不起,倒不如让沈清秋时时刻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行事,亦好掌控……

    沈清秋皱了皱眉,深思熟虑过后,方觉得林峰所言也无不妥,现下自己一无权势,二无人脉,想要查清当年之事,亦如天方夜谭。

    “可你又如何能认定,陛下肯让我回荆州,接管荆州大军?”沈清秋气定神闲地开口。

    “自是不能,可有一人足矣!”林峰见她应承地痛快,心下陡然不悦,方愠怒道。

    沈清秋不解。

    林峰方甩袖道:“清和郡守,张家独女——张佑梁!”

    沈清秋垂眸不语,不可辩驳的是她心动了,可机智在告诉她,不是明智之举。两难地境地让沈清秋深感疲累,待林峰拂袖而去,沈清秋便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此刻,沈清秋却不符地勾唇冷笑,方冷冷抬眸,平静开口:“他走了?”

    “走了!”庞斌迟疑片刻,方又道:“照你的意思,让小耳朵打听了,秦将军一旦有什么消息,便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沈清秋闻言,皱了皱眉头,沉沉道:“如今,我能信的便只有你了。”顿了顿片刻,继续道:“仅凭他一副面目全非的躯壳,说什么就是什么?太不把我沈清秋放在眼里了罢?”

    庞斌缄口不言……

    沈清秋垂目低笑,沉声道:“就是现在,我们要小心行事了!”

    林峰信步而去,他的脚步很均匀,双臂一前一后地摆动着,双脚越迈越快,身子向前倾斜着,踱步行了几步,方出了院子,踏上车辇之际,回首道:“若果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要犹豫,杀了她,任何情况下你都不是她的对手!”

    “是!”方言迟疑片刻,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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