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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回:救婉熠李翀点兵

    一马在前,一马紧随其后。罗念成此事脱身,只想速去南陲。他从孙赫、方通臂处得知,婉熠只身去往南陲,且事到如今还没有下落。他虽心中一直牵挂,却被卢龙堡的事暂时困住,如今解了卢龙堡之灾,他也该速速动身去寻婉熠。

    他临走之前,留下了解食椒蜥之毒的方法,为救孙赫。他知孙赫定不愿自己亲手为他医治,因此治好董显之后,便发往南陲。

    腰间那壶‘仙不问’摇摇坠坠,上下晃动着,他贴着马,策马南行。

    郭爽也牵走一匹马,他紧随罗念成之后,朝南而去。郭爽趁乱盗了那孙赫怀中的随侯珠,他此行紧随念成之后,不知又有什么目的。

    念成发觉身后有马蹄之声,又远又近,一直萦绕在耳畔,他知是有人追上来了。念成微微低下身子,扭头朝后看去。只见郭爽乘马,却是双脚都踩在了那马背上。一只手里拽着缰绳,一只手使劲朝他挥挥。

    “罗兄弟!罗兄弟!”

    此人为人心狠手辣,又诡计多端,为何不留在卢龙堡,要随我而来。我虽是坏了他的求‘浴炎凤’大事,可最后也算化解了一场恩怨。若他是来寻仇,那可麻烦了,现下应速往南陲,不能在此地浪费时间。

    念成担心这郭爽是因寻‘浴炎凤’之时被自己搅了,而要来兴师问罪,恐耽误了行程,他本打算策马离开,不教他追到便是了。只是听闻郭爽在身后叫喊,语气之间却没有多少仇恨。

    他想先停马一等,看看他此来为何。

    “是你,郭少侠为何随我而来?”念成勒住 了马儿,回马问郭爽。

    “我有一物,罗兄弟定感兴趣。”郭爽乘马扬尘而来。他一面勒马,一面朝念成使眼色。

    “哦?何物?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望郭少侠坦白相告,不要打哑谜。”念成催促着,他目光飘忽,显然心神不宁。

    “你看!”郭爽从怀中掏出了那‘随侯珠’,微光立刻四散开来,念成见了此珠,便猜到是何物。

    “这是……随侯珠?”念成不免有些许惊讶,“为何会在郭少侠身上。”

    “不错,那董善人确实说随侯珠不再他身上,只是以他爷俩的本事,还要骗我不成。此珠乃在孙赫身上,方才孙赫毒发昏倒之时,我便笑纳了此珠。我知罗兄弟一直都想要此珠,却又不肯开口向那董显讨要,如今,此珠在郭某人手中,罗兄弟要开口,却也不难得到。”

    郭爽将随侯珠举在右手中细细端详,也为此珠深深迷住。

    “果真不愧天下神珠,江湖上一直有‘得随侯珠者拜王侯’的传说,可这珠子却从未被人找见过,没想到董显这厮能寻得此物;董显能一局成名,被人敬仰为‘敌国富’,多半都是此珠的功劳。没想到有一天,我郭爽也能得见此珠,稀罕稀罕……”

    郭爽言语之间流露着不舍,他本是以搜集天下奇珍异物为兴趣,如今见了这举世闻名的随侯珠,怎能不心动?他紧紧拿在手中,反复观察着,那珠晶莹得似一颗水球,却又深沉郁郁,教人神往。

    “听郭少侠之言,是想将此物送给我?”念成也早细细观察了那随侯珠,仅有一面之见,却能分辨这珠子绝非凡物。加之他腰间范烨所赠罗盘震动,与随侯珠产生响应,他便深信,郭爽手中的,乃是真正的随侯珠。这郭爽假托要来卢龙堡向董显谢罪,却是打着这样的心思,只是念成不知,郭爽为何要将此珠盗了,快马来追自己,此时的言语,颇有让珠之意。

    念成一时看不穿他的目的,但当下他既有意献珠,自己正好也需要这随侯珠来封权魔剑,因此有必要问上一问。

    “我辛辛苦苦得了这天下奇珠,难道真的要拱手送人吗?”郭爽望着眼前的随侯珠,真的生出了几分依恋。只是,比起随侯珠,他还有更想见的东西。

    “那郭少侠一定有别的要求,若我能办到,还请郭少侠明言。”念成控制着手中的缰绳,马儿早已要向南而奔。

    “我听你要这珠子,是要做封剑除魔的大事,比起留在我手中赏玩,或是继续留在那董显手中,皆是不妥,此珠应当由你拿去。但此物现在郭某手中,却有小事拜托。”

    “郭少侠请说。”

    “我想见一见那沙平雁的金河刀。”

    念成怔住了,今日虽听了许多关于沙平雁的事,但却没见他用过刀。那日星河峡中退挡项然天地双绝刀法,沙平雁也只是以一张素琴相抗。郭爽所说的金河刀,却不知在何处。

    “只是……我们那日见了沙前辈,并不曾见他用刀,这金河刀,会在何处呢?”念成确实疑惑,但他又瞥见了同样疑惑的郭爽,郭爽也不知,那沙平雁的金河刀在何处。

    正因如此,他才会来拜托念成。他见了罗念成高功,自知不是对手,若比起那几位高手,也不逊色。当日与念成交手,虽是自己负伤在身,却能感受得到念成带来的压力。能运真气破齐天翼黄云雾海之人,更是不可小觑,放眼整个武林,如他一般的人,再挑不出第二个,若有他相助,说不定能有幸见到沙平雁前辈的金河刀。

    “原来郭少侠还是为了宝刀。从前是为‘浴炎凤’被人误以为是‘花贼’,如今又要盗随侯珠来求观金河刀。”念成笑笑,继续说道:“承蒙错爱,郭少侠行走江湖多年,又是借宝一观的高手,我何德何能,有本事助你见这金河刀。何况那日沙前辈的一句话,震慑了在场众高手,想必金河刀,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念成推辞,只因心中实在没有底,当日星河峡沙平雁仅凭一张素琴,几声琴音便退了项然绝式‘天地双绝’刀法,更是给他造成重创,想见金河刀,哪有那么容易。

    “罗兄弟何必过谦,我见识你的功夫,这武林上下,又有几人是你的敌手,若你不助我观这金河刀,恐怕再无人能办到。”郭爽将手中随侯珠递给念成,“何况,罗兄弟不是正缺此珠么?”

    “不是我不愿助你,只是实在没有把握,我何尝不想得这珠子,但若我应允了你,到头来失败而归,你还愿将这随侯珠给我?”念成郑重其事,他要去接那随侯珠,郭爽却把手伸了回去。

    “罗兄弟不要着急,等我观了金河刀,随侯珠自然会拱手相送。”郭爽把手中收到怀中,勒马而行。

    “我如今不能陪你去东皋翠雪山寻沙前辈,我须速往南陲,去救一人。”

    “这么说,罗兄弟是答应了?”郭爽侧耳细听,却只关心自己的事情。“无妨,你可先办完自己的事,你什么时候需要这随侯珠了,什么时候就同我去那东皋翠雪山寻沙平雁借刀。”

    “也好,郭少侠欲与我同往?”念成驱马向南而行,郭爽紧随其后。

    “不错,若从此别再寻不见罗兄弟,我可就看不了刀了!”郭爽策马朝南,二人一前一后快马奔去。

    “报——方将军回营!”帐内进了一挂甲士卒,不一会儿,方通臂进帐拜下:“参见我皇,末将回来了。”

    李翀面色严肃,板着一张脸。见了方通臂进帐,他转为急迫,躬身问道:“怎么样,此去可曾见到公主?”

    方通臂低着头,“我与孙将军回北境,一路之上,并未见过公主。”

    李翀双手背后,下到帐内,扶起了方通臂,当面问道:“可曾打听清楚?”

    方通臂还是拱手:“我们一路打听,所到之处,,人人都道均未曾见过公主。”

    “哎!”李翀甩袖立在一旁,方通臂跪下:“请圣上责罚。”

    “方将军,此事不能怪你。”启明自帐侧近前,扶起了地上的方通臂,继而说道:“你到北境,可曾打听清楚,婉熠为何离宫独上南陲?孙丞相可有行动?”

    “孙丞相道,太子妃同公主出宫散心,回来之时,却只有太子妃一人,说是公主借赛马之名独来南陲。太子妃脚下马力不佳,又是有孕在身。因此没有去追,但回宫之后,太子妃派了亲卫前往追寻,孙丞相也派人前往,只是均未收到消息回报。”

    “毓姄?怎会如此?”李翀抚须凝神,双眼紧盯方通臂。

    “父皇不要多疑,婉熠要出宫定是她自己的主意,同毓姄未必有观。虽罗氏兄弟有嫌叛国,毓姄又岂能因此不识家国利害。”启明走近安慰李翀,后方通臂又道:“不错,公主留下亲笔书信,言明上南陲一事与旁人无关。”

    “她怎敢一人孤身前来,南陲战端兴起,危险不必寻常,这不是胡闹吗!”李翀右掌劈向桌角,桌角应声而断。

    “父皇息怒,熠儿若明言要上南陲,定难遂愿,故假托毓姄之便出宫。虽不知为了何事,只是现下难以确定她的安全,应当再派人接应才是。”启明声音很低,只有二人能听得清楚。

    “好,快去安排。”李翀一拍启明肩头,启明转身出帐,临走之时,停在方通臂身旁,朝他笑笑,出了帐去。

    “另一件事办完了吗?”帐内再无他人,李翀问起方通臂,方通臂道:“红玉皆已在营寨之外,还有部分,由孙将军运来。”

    “好!带我去看。”李翀夺步出帐而去,要见方通臂运来的红玉。

    方通臂领着李翀出了帐,来到寨外,马车拉来的红玉被盖在黄布底下,李翀靠近了,掀开黄布,露出大块的血红玉石。

    “好!有此物,南蛮必破!”李翀逐渐展颜,不再郁郁寡欢。

    “吩咐下去,派人于夜间将这些红玉运往南陲战场,将此石埋在蛮营周围,不要打草惊蛇。切忌小心行事,军机大事,莫要随意透露。”李翀一双黑瞳直视着方通臂,方通臂点头。

    “方将军回来了,只是还是没有婉熠的下落。”启明进了帐中,与张五常、彭远山商议。

    “公主为何孤身前来南陲,战事凶险,须尽快设法得知公主下落。”五常替启明满了一杯茶,叫他坐下。

    “殿下,我可先为公主卜一卦,再派人去寻。”远山已摆出卜卦所需,摆弄起来。

    “如此甚好,二位助我。当下南北战事紧急,若婉熠有什么闪失……她一定能平安!”启明催促远山快快行卦。

    不过半晌,远山解读卦象:“南陲关口,太子可派人前往关口寻人,只是……”

    “只是什么?”启明凑上去问,心中闪过一丝忧虑。

    “只是此卦看来,公主已身处险境。”远山皱眉而道,卦上所示,确实如此。

    “什么!道长可是看错了?”启明观那卦象,自己确看不出个名堂。,

    “殿下稍安勿躁,既是远山所解之卦,不会有错,我先差人前往南陲关口,查探情况,既已如此,再多慌乱也是无济于事。”

    “我知道。既如此,张将军速派人去南陲关口寻人,我再派人往各个路口打探。我只是担心婉熠安危,方才之言,道长不必往心里去。”启明冲远山笑笑,唤人进帐,安排他们前往南陲关口寻人。

    派出的士卒在南陲关口寻了一天一夜,返回营中。启明担心此行并无所获,星夜不眠,裹了衣服出帐查看。

    只见那帐外列者一排尸首,共有一百来号人。夜色之下,这些人面庞僵硬,显得可怖。只是启明一一过目时,却偶尔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派去南陲关口的士卒搬回了这些北人尸体。这尸体之中,便有太子府中的护卫,这几人皆是启明亲信,曾随启明多年,只是他们的尸体为何会出现在南陲,他们又是怎么死的,被何人所杀。

    启明望着这些尸体,心中一凛:方通臂言道,毓姄曾派亲卫前往追赶婉熠。如今这些被派出的亲卫惨遭毒手,观其所受之伤,尽是一些剑伤,刀口。想必是于南陲关口遇上了武装的军队,此间还有何人,只能是南蛮所为。可南陲关口深入北军营寨腹地,乃是北营的后方,怎会有蛮军出没?

    启明蹲下身子,将那亲卫未合上的双眼合上,细细查探伤口。

    他脖上刀伤,身上中箭,正是南蛮的兵刃。难道说,蛮军已侵绕到了北营后方,如今便大事不妙。今双方作战,敌人渗透到了后方,北军竟浑然不知,前日听闻蛮营中八王起斗,蛮族折了一名申王,一名军师,夔正要回邱泽,为那二位安葬回乡,本来是千载难逢的战机,本以为蛮营中乱作一团,实力大减,如今这些尸体摆在眼前,却又叫启明心中发毛。

    南蛮似乱,实则安排了杀手,他们究竟是何时侵入了我北营后方,看来北境所派追赶婉熠的亲卫士兵全被蛮难杀害。

    婉熠……启明心中一紧,又匆匆把这几列尸体一个个仔细查看,庆幸这些人之中,并没有婉熠。这些亲卫遇到了蛮人,惨遭杀害,婉熠如今处境,定是危险了十倍。启明不敢再拖,又加派了人手,去盯防那南陲关口。

    北营寨前,百余条冷冰冰尸体摆开,晨光破晓,李翀集结了北营的将士,都来观这尸体。

    众人见之,无不惊讶。

    启明已经连夜将这一事告知李翀,李翀也明白,若不是后方有南蛮渗入,又是为何。现下还未寻见婉熠的下落,派出巡逻的士卒尚未返回。李翀已忍无可忍,他承担不了失去女儿的风险,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诸位,这些人,均是我北境的猛士,他们身后中箭,被乱刀杀死在了南陲关口。南蛮已经欺负到我们家里来了,就在此刻,还有蛮人在我北营后方虎视眈眈。我们却丝毫没有察觉他们的动向。今日躺在此处的,是孙丞相手下的将士,是太子府亲卫,明日,就是你们的兄弟,朋友。若不在此灭了南蛮,我们身后的家乡将被他们肆虐残暴的践踏,北境的人民,也将如蝼蚁一般被肆意屠戮。”

    李翀声音渐高,悲情渐起。阵中见此百余条尸体之时,先是有人胆怯害怕,后涌起一股仇恨,迸发出一股杀念。南蛮残暴,狼子野心的行径,皆被深深刻在每个北军战士的心中。

    “誓灭南蛮,不胜不还!誓灭那你们。不胜不还!”北营中高声豪气,列将中,有长臂夺魂索方通臂、有白袍将张五常、有青衣道士彭远山等,启明亦身着战袍战甲,立在军中。

    “诸位将军切莫打草惊蛇。既然我后方已被南蛮侵入,南陲关口屯军者何人?”

    “末将在!”阵中出了一黑甲黑须将。

    “樊祖,我命你散军驻守,严防南蛮从后偷袭,敌暗我明不可擅自出击,未找到敌人踪迹之前,不可出营挑战。先派人打探关口蛮军位置,兵力,伺机而出,在此之前,严密防守,不给南蛮突袭之机会!”李翀将一令箭递出,樊祖接了,“是!”随后退去。

    “钟锦,庞龙!”

    “末将在!”二挂甲之将出列。

    “我命你二人为先锋,去讨战蛮军大营。现今蛮营内乱,夔已回邱泽,可惜此战杀不掉他。”

    此时本是李翀借夔王不在蛮营而战,却不想下属以为他对夔有所忌惮,故而说杀不到夔而倍感遗憾。

    “你二人领精兵五千,前去挑战,张桂等将随后接应。”

    “是!”列中又出张桂,几人一同接了令箭,各自领兵前去挑战。

    “李启明,我命你为后军,支援钟、庞二位将军,率大军一万,前往讨贼!”

    启明从列出走出,拜道:“儿臣领命!”

    大军开向蛮军营寨,途中启明问五常:“张将军以为,我父此战是否妥当?”

    “殿下,我皇已安排樊祖坐镇后方,绝了南陲关口蛮军之侵扰,又布将数十名,挥军压向蛮军。据情报,蛮军内乱,且夔不在营中正是攻打的时机。我观之,此战必胜!”五常于马上拱手,笑对启明道。

    “若樊祖将军坐镇不了这后营呢?我观那百余条尸体,尽皆是些北境高手,他们或是遭暗害丧命,可也足见关口之处并非蛮军泛泛之辈,若樊祖难平此处,我军岂不是腹背受敌。”启明看向远山,朝他问起。

    “殿下明鉴,远山乃以修道之人,于这军旅战事不胜熟悉,实在没有良策。”

    “殿下不必担心,我观那关口之地,狭窄难行。如您所说,那些北境护卫,均是遭了毒箭暗算,才有此祸,但樊祖将军坐镇后营,前后统军五千余人,即使是一批蛮军精锐之师,也难以同樊祖将军为敌。关口不能容更多蛮军藏身,充其量埋伏百余人,不足为患。樊祖将军已知他们要有所动静,早加防备,必不会失手,倒是蛮人,恐怕只能按兵不动。”

    启明点头,暗暗赞同五常所言,心中悬石落地。

    蛮军哨岗,远远见北军铺天盖地而来,气势雄浑难当。速去回报。现下蛮营帐中,由那风泽王黑疾暂时掌管。黑疾闻报,匆匆集结了其余六王于帐中议事,求退敌之策。

    云泽王石拓野,雨泽王木隆,火泽王呼峦崖,山泽王叱咤,土泽王哈刚达均已到场,现下只有五王前来,不见雷泽王花雄棘。

    “花雄棘在何处?”黑疾盘着手中狼骨珠,见了五位申王却不见雷泽王到场。

    “艾切,又是被申谋派了什么重要的秘密任务,果然,到如今最后一次重任都轮不到我,看来我叱咤果真不堪重任!”山泽王将钢鞭晃荡,悠悠几句。

    “今喀申谋已经亡故,何必再说这些风凉话?花雄棘为夔王临走前唤去,有要事出营去了,故不在此。依老夫看,还是快快商议退敌之策。”木隆瞪了一眼叱咤,朝着黑疾摆手,示意他进入正题。

    “雨泽王说的不错,夔王一走,北贼就挥军前来,定是探听到了我营中的变故。如今折了索纳,花雄棘又不在营中,我们该如何退敌?”呼峦崖拱手进言,继而又道:“北贼必是有备而来,我等不可大意。”

    “土泽王的意见呢?”黑疾不做理会,直直向着哈刚达问。

    “我以为当先与雷泽王取得联系,探听对方虚实,再做打算。”

    黑疾停下手中狼骨珠,眼珠子辗转,脱口道:“好,我也正有此意,先闭门不出,派人去和花雄棘取得联系,再商议退敌。”

    “如此也好,免得莽撞杀出,只教族人成了炮灰。”云泽王石拓野默默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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