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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摇曳的虞美人花 97.一只耳

    魏家人魏宝带着一伙人到希贤居闹事,樊梨容兰躲避,打算离开希贤居。

    樊梨容兰刚到门口,便遭到魏家人魏镬的骚扰,魏镬手拉着容兰到了身前,容兰大怒,柳眉倒竖,随手拔下发钗,对着魏镬眼睛就扎了过去,魏镬大笑单手攥住容兰的小手,“有趣,有趣。”

    突然传来啊啊啊三声叫声,樊梨惊叫,容兰尖叫,魏镬惨叫,刘仲离得近,可也没看清发生什么事,只觉得一个黑影一晃,便听到了三声尖叫。

    樊梨叫,是因为自己惊吓过度,失手掉落了无病。

    容兰叫,是因为突然后退了半步,靠到了刘仲怀里,刘仲温暖的怀抱让容兰受惊,温暖的大手拢住了自己的小腹,羞涩尖叫。

    魏镬叫,是因为发叉对穿了自己脸颊,中间穿了舌头,好似一个小型烤肉串,魏镬身子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自己脸颊两侧汩汩冒血,舌头传来的痛感让自己脑袋发晕。

    无病坐在地上,撇嘴干嚎起来,樊梨慌忙抱起无病,左看右看,左摸右摸,紧紧抱在怀里,“吓死我了。”樊梨抬腿,一记撩阴脚,踹向魏镬裆部,魏镬惨烈大叫,腮帮子一下子划穿了,嘴巴撇到了耳朵根,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容兰被这恐怖景象吓得闭上了眼睛,脑袋紧紧扎在刘仲的怀里,双臂紧紧箍着刘仲的腰。

    刘仲轻拍安慰,“别怕,别怕。”只不过巴掌拍在了屁股上,意味有点别致,容兰也不拒绝,只是脸色很快红润起来。

    刘演大步冲了过来,“敢欺负我的姨娘。”一拳放倒魏镬,大脚重重的踩上魏镬的手臂,只听嘎巴一声,魏镬小臂骨折,魏镬惨叫晕了过去。

    魏宝大怒,“刘家欺负人啦,给我打。”

    一声令下,魏宝的手下还没有动作,刘演的宾客好友却行动起来,刘稷手黑、侯军偷袭、朱彪蛮横力大,其余宾客使劲了手段,对着身边的魏宝手下下了重手,朱彪跑到门口,关上房门,“赶来这撒野,让他们长长记性。”

    大厅一时混乱起来,刘演的宾客好友常年打斗,都见过血,一时突袭偷袭得手,又占据天时地利,魏宝等人被打的鬼哭狼叫。

    这时楼梯上一衣着锦绣的富态中年人出言道,“伯升贤侄,我看就算了吧,这魏宝好歹是魏家人,被打死在这,希贤居又说不清了。”

    说话人是曹家家主曹德。

    刘演闻言点头,“给曹家主面子,大家住手吧。”

    魏宝满脸惊慌,被刘演宾客老癞头赖金虎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拎到樊梨身前。

    魏宝鼻血在流,一边走一边说,“曹德,你怎么在这?好呀,你和希贤居合谋要吞并魏家酒楼吗?”

    曹德冷哼,“疯狗。”

    马胜立即站到曹德身前,“魏宝,休得胡言乱语,快给曹家主道歉。”

    曹姬也在人群中,曹夫人干咳一声,曹姬语调走样,“马哥哥真威武!”

    马胜听了大笑起来,而廊下的侯军却不悦起来。

    赖金虎飞踢两脚踹在魏宝膝盖弯里,“给姨娘认错。”

    魏宝丢人不跌面,“认错是不可能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赖金虎冷笑,扬手一刀片下魏宝的左耳朵,魏宝捂着腮帮子,破口大骂起来,“哎呀,好疼。我记住你了,你会死的很惨。”

    一只耳诞生了。

    赖金虎哼哼两声,扳着魏宝的脑袋,将血淋淋耳朵塞到了魏宝嘴里,“好吃吗?想不想再尝一个耳朵?”说着短刀贴着魏宝喉咙滑动两下。

    “吃完耳朵,再吃鼻子、眼睛、手指,反正身上突出来的东西挺多呢。”说着轻轻踢踢魏宝的裆部。

    魏宝慌忙喊道,“姑奶奶,我错了,我该死。”说着抽起来了自己的嘴巴子。

    刘演摆摆手,赖金虎才松开了魏宝,魏宝腿肚子转筋,被手下扶着。

    原来自刘演出狱,坊间便流传魏曹伍罗朱五家合谋瓜分希贤居的谣言,刘氏在审案前前后后时候表现出了惊人的能量,短短几天反败为胜。先是南阳太守派来使者为刘家站台,接着是皇帝刘骜出面惩治了王家,削掉了两个侯爵。南阳豪族被当头棒喝,再次明白这天下姓刘啊。

    于是曹伍罗朱四家纷纷来刘钦家示好,辩白心迹,将自己的清白清清白白地表露出来。刘钦本着查无实证且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想法,便依旧与各家交好。

    曹家深知马胜侯军与刘演交好,马胜更是几乎就是刘演的小舅子,于是曹德请马胜帮忙,居中联络,刘曹两家隔阂顿消,刘演甚至从曹家订购了三年期的成衣,化那不存在的干戈为实实在在的衣服贸易。

    今日曹德与刘演签了供应成衣的协议,开怀大笑,几人在房中开怀畅饮,曹姬频频向刘演和马翠翠敬酒,哄得刘演高兴。

    魏宝暂时没有了性命威胁,再次大叫起来,“咱们没完。”

    赖金虎笑了,“一只耳过来,我赏你点白刀子尝尝。”

    魏宝倒退两步,“曹德,你最不是玩意。哼,你们曹家好好经营布匹绸缎不好吗?来希贤居何意?我看就是你相中了魏家酒楼,又想招刘演做女婿,两头通吃,让刘演帮你抢魏家酒楼吧,你们绝不会得逞。”

    刘演乐了,“你这明明是把魏貔老夯货的想法栽到了我的身上啊,魏貔惦记希贤居,你以为谁都惦记他的酒楼吗?”

    曹德出言,“魏宝啊,你是不是喝多了,还是被打晕了,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相中了刘演做女婿。”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马翠翠哭闹起来,“好呀,刘演,我说你怎么这么乐意和曹家合作,刚刚曹姬敬酒,你来者不拒啊,我刚跟你滚了床,你把我至于何地?”

    大厅众人一时憋着笑,全然没有了刚才打斗的凶煞气息。

    马胜愣了,“曹家把我置于何地啊?”侯军也是一般的心思,心中酸楚,双眼穿过众人,愣愣地看着曹姬,曹姬无奈浅笑。

    刘演怒了,脸红了,“马翠翠别添乱,要点脸。曹伯父,我可从来没答应啊。”

    曹德摇头,“是呢,我曹家终究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了。刘演当然是女婿的良选,那也得看我女儿的心意,不过我知道马胜是响当当的与刘演齐名的好汉,小伙,不错。”说着拍拍马胜的肩膀。

    马胜复又大笑起来。侯军只觉得心中发堵,双眼再次盯着曹姬,曹姬咬着嘴,目光闪动。

    无病眯着眼睛看着曹德,“这老头子三言两语就搅乱了人心,是个厉害角色啊。”

    魏宝大骂,“呸,我魏家绝不怕了你们曹家和刘家,有种的来魏家,咱们大战三百回合,魏家宾客三千,不怕你们。喂,姓朱的,你还想不想做魏家的女婿?你这就见着魏家人被欺辱吗?”

    朱彪面色确实带着几分不愉,刘演哈哈大笑,“谁喜欢你们魏家千金啊,干巴瘦,人还刁蛮。今日就放你们一马。”

    刘演搂着朱彪肩膀,“四弟,趁早甩了魏璎,你的事,我们听说了,李云顶得上十个魏璎。”

    朱彪心中不喜,冷冷道,“不劳大哥费心,我慢慢思量。”

    刘稷凑过来,“魏貔那老夯货能生出什么好心眼的闺女来,来日一刀砍了魏貔,魏璎充入女闾,方消我心头之恨。”

    朱彪跺脚,冷哼一声,扭头开门到台阶上干坐着。

    刘仲凑到刘稷身边,“六弟,你可伤了四哥的心了。”

    刘演叹息,“魏璎有什么好,哎,红颜祸水。”刘演扭头,“魏宝,你们滚吧,下次再对我姨娘不敬,可不是打断了胳膊这么简单了。”

    魏宝慌忙一步三晃,侧着身跑出了大厅,手下互相搀扶着,陆续逃离出来,魏宝高喊,“刘演,咱们没完,你想娶曹姬、娶魏璎,你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魏宝带着人跑了,刘演啐了一口,“满口胡言。”

    侯军托着下巴,“大哥娶了魏璎,刘魏两家倒是没仇了。”

    刘演给了侯军一个耳光,“瞎说什么,朱彪不要了,我也不要。”

    曹德领着人下了楼,“伯升啊,我这就离去了,有机会来府上坐坐,曹姬最拿手的就是烤肉,一手好厨艺,烤肉做得外焦里嫩,让人回味无穷。”

    刘演哈哈大笑,“定当叨扰。”

    曹德大笑离去,曹姬路过刘演身边,扭头看了刘演一眼,轻轻靠近刘演耳边,吐气如兰,“倒是俊俏的人物啊,像个大英雄。”

    侯军离得近,听得清楚,心里咯噔一声。曹姬余光扫了侯军一眼,慌忙低头快走。

    马翠翠近前,拧着刘演的腰,“那狐狸说了什么?”

    “疼,疼,轻点。”

    马翠翠使劲拧着,“我那日也是这么对你说的,你可轻点了?”

    刘演面红,“你这个大嘴巴,什么都说?”宾客一时哄笑起来。

    “不对,刘演,你对曹姬已经下手了,她怎么也对你说这句?”

    刘演一愣,“马翠翠,你真能生搬硬套!”

    “呸,那日生搬的人是你,把我搬来搬去,硬套的人也是你,好不怜惜。”

    樊梨娇笑脸红,抱着无病走了。刘演脸彻底红了,在宾客的嬉笑中跑上了二楼。

    马翠翠双目发火,含着泪花,“我就是这么不要脸了,我就要天下人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你对我不好,刘演,你对我不好。”

    马胜拉了拉马翠翠胳膊,“姐,你多心了,昨夜我还见了曹姬呢,她不喜欢大哥,那只是曹老头感慨罢了。”

    侯军听了心急,马翠翠翻翻白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弟弟,你太傻了。就是生米做成熟饭也不保险啊。”

    侯军心中暗叹,“熟饭也不保险啊。”

    马胜叹气,“姐,你上楼吧,你跟大哥共同经历了牢狱之苦,情比金坚,你要相信自己。”

    马翠翠重重点头,跑上了二楼。

    马胜、侯军、朱彪各怀心事,坐在台阶,看着樊梨众人渐渐远去,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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