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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眼睛瞪得像铜铃

    田馨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彻底搞清了桃花针的配方。

    无病苦笑,“原来这里还有海梅蛇毒和斑鲸香,这样的组合真是奇特啊。来日转告给邬先生,他就能研发新的药物了,算了,这样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幸好这原材料不好找。”

    无病为田馨盖好被子,到大厅喝了杯茶,从书房拿来一只笔,在大厅写写画画。

    “我恨你,父亲,我恨你。”无病轻推房门,原来是田馨在说梦话,这会儿又咕嘟着睡着了。无病摇摇头,又在纸上写了一些字。

    无病低头出了房门,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院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雄鸡啼唱,又是新的一天,田馨醒了,看着熟悉的房屋,猛然坐了起来,昨夜钻研方子,紫衣卫离得远,没想到被人暗算,还是心有所属的梨鱼,心内大恸。

    田馨检查自己,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的里衣,手下一封书札,田馨打开读了一遍,梨鱼的亲笔信。田馨下床走了几步,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好是个君子。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

    昨夜的事有些记不清了,总觉得好像和梨鱼说了一晚上的话呢。来到大厅,只见紫钩吻仰头看着墙上的书画,“这诗词挺般配,字那么小,昨天都没注意。”

    田馨近前细看,只见蒲草中的那只仙鹤,翅膀边缘,有两行字,不细看,只当是羽毛的棱角呢。

    《鲤鹤问天》

    晴空云鹤上九天,碧波锦鲤问冰潭。独立寒秋悲寂怜,缘何缚藤不飞凡。

    爽朗的天空啊,那么多的仙鹤都飞上了九天之外,波涛荡漾的溪流水潭啊,我鲤鱼可不可以跃出水面,也去九天呢?水边孤独的仙鹤啊,孑孓独立,清秋寒凉,唯有悲伤寂寞。这是谁种下的藤蔓啊,拉着仙鹤不让她飞翔,何时才让她不平凡呢?

    田馨叹气,“这盛开的茉莉花啊,怎能强让她长在藤蔓之上呢,鱼得不到,鹤也得不到。”

    田馨看着熟悉的笔迹,“坏人。就你懂。”言语中满是寂寞无助和忧伤。

    紫钩吻出言道,“田神医,你没事吧?”

    田馨揉了一下眼睛,“颜姑娘,是不是已经走了?”

    紫钩吻气道,“我在院外遇到她了,这人真怪,昨夜说上茅房,人就不见了。你看,这个玉瓶子,挂在了门框上,给你的诊金吧。还写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的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田馨乐了,“给我的,我猜着他什么也不知道呢。”心道,“又来说一次,生怕我误会怪罪。”

    紫钩吻听迷糊了,田馨拿着瓶子就走了,紫钩吻也不好问,便急急跟上,护卫田馨。

    瓶内早就空空了,留下了香味。田馨打发走众人,将瓶子在绿龙鼻下停了一会。这才离开,田馨把玉瓶子挂在了脖下。片刻后,绿龙醒了过来,青龙乐的抱着绿龙大哭一场,“梨鱼,等我见到你,我必取你性命。”

    田馨回房简单用饭,便捧了书细读起来。

    无病回到自己住处,修书一封,让瑶光亲自送给了罗启兰和上官梓桐,告知二女即将可以离开禁地,请按无病安排行事。

    无病半年来,命王常秘密悉心打点紫衣卫上下,王莽早有意放出罗启兰和上官梓桐了,只差一个机会。

    王莽人在自己府邸,看着紫曼陀罗送来的消息,心中得到了些许安慰,“呵呵,杨启馡竟然来长安了,还要去太学,要好好看我经营的世界,如此我便不急了,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成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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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九,岁岁重阳,今又重阳,长安黄花分外香。

    太学外,无病、卓岚君、彭寞竴、公孙肱一道联袂而来。关家、公孙家早就为无病安排好了,四人顺利入学。

    卓岚君高兴极了,幸好自己管着家里的解忧店,这才有机会诓骗家人,只说出门巡查店铺运作情况,不然被卓茂和卓盛知道她陪着无病来长安读书,那两位老人可就要发大脾气了。

    王莽在太学开了女学部,来此读书的人不多,而卓岚君的到来自然受到了太学的额外照顾。

    何事又作南来,看重阳药市,元夕灯山?花时万人乐处,欹帽垂鞭。闻歌感旧,尚时时流涕尊前。君记取,封侯事在。功名不信由天。

    无病和卓岚君穿得普通,衣服素雅,站在人群中,不显山不露水。彭寞竴穿着一身道袍,公孙肱一袭黑衣,这四人都低调得很。

    太学内官员给四人安排了住处,卓岚君是女子,自然去了女学部。无病三人便去拜会师长了,无病等人的授业老师是许子威先生,许珺萍的堂叔,称职而本份的文人,官拜中大夫,无病在来长安前,告知了许珺萍,许珺萍便联络了堂叔,恳请多多指点,言辞中只说无病是个好学的孩子。

    无病被许子威领到了教室,安排落座,许子威简单介绍,无病化名柳车,许子威便开始讲授《尚书》,无病微微侧身打量教室,只见一双美目盯着自己,无病眼睛瞪得像铜铃。

    无病没有易容,显露的事自己本面目,杨启馡笑笑,眼睛充满了光,紧紧盯着无病的双眼,她好似看到了熟悉的光彩。

    有缘千里来相会,那人正是女道士杨启馡,当下化名柳非子,佯作男学生。

    杨启馡轻笑点头,转而认真听着许子威讲课。许子威看了一眼,心道,“这两人认识啊,柳非子由庄尤亲自打了招呼,这人还认识马援和扬雄,背景了的。可这个叫柳车的呢,两人都姓柳,难道是一家?”

    正在讲课,门儿轻响,太学祭酒来了,许子威心中不快,毕竟打扰他讲课了,祭酒身后跟着两个俏丽的年轻男子,祭酒笑道,“打扰了,许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彭家人,彭鹿和彭蛟,也送到你这里读书吧。”

    彭鹿和彭蛟一道落座,坐在了无病的左边,无病看着二人的样貌,不由瞪大了眼睛,比铜铃还大,杨启馡也瞟了过来,嘴角上扬。

    彭鹿和彭蛟长得一模一样,一模一样也就罢了,偏偏怎么看怎么像无病,竟然有八分像,无病心里哆嗦,“这不是自己多年前未长开的样子吗?”

    彭鹿扭过头来,“没见过美男子吗?”

    无病笑笑,“只是没见过和我这么像的美男子。”

    彭鹿心内明白,彭鹿在洛阳遇到个一个书呆子无病,撕了脸上的面膜才发现,那是假的。

    彭寞竴坐在无病身后,左看看右看看,掏出三个五铢钱,在手心一阵晃荡,扔在了桌上,“哎呀,三坤卦。”

    彭寞竴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算错了吧。”

    公孙肱表情严肃,“这还用算,三个英俊的美男子而已。”

    许子威将祭酒送走,小声询问,祭酒苦笑,“我也没办法啊,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这二人是彭宠的堂弟,你还不知道彭宠吗?与安汉皇公可是多年的交情啊,彭宠的父亲官拜渔阳太守,边关重镇,深得安汉皇公的器重。”

    许子威摇头而走,“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学生,有几个是真才实学的,哪怕是为了读书来太学而已行啊。”心中想到了这屋里还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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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是彭寞竴,彭宣的儿子,二是公孙肱,公孙闳的儿子,只有这两个人才让自己生出一些敬佩吧。

    公孙闳,任琅邪太守,王莽执政,据实奏报灾情,王莽不喜,大司空甄丰劾闳空造不祥,下狱而死。彭宣,深通易学,师从名士张禹,历任光禄大夫,御史大夫,又转任大司空,封爵长平侯,不喜王莽为政,又恨甄丰冤死公孙闳,英冠辞官,抚养公孙闳,只有这样的风骨才让许子威敬重。

    许子威讲课引经据典,无病听得入神,心内渐渐佩服起许子威的才学,无病自己才学过人,可难免是一家之言,如今温故知新,听到另一番讲解,竟然有了打开一扇新窗户的感觉,无病心道,“果然人不能故步自封,沾沾自喜,一定要多看看多听听。”

    讲完课,许子威布置了思考题目,便迈着方步离去了,一众年轻的的公子哥凑了上来,同无病众人打招呼,无病礼貌回答,然而这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快便与杨启馡、彭鹿、彭蛟聊了起来。

    可三人动作出奇地一致,抱拳便走了。一众公子哥不乐意了,刚刚追了十几步,八个道士齐齐站在路左边,又两个白铁塔一般的白袍武士站在路右边。

    这一众公子哥才留下了脚步。

    太学有午休的习惯,无病刚回卧房,惊奇地发现,左右两个隔壁住的竟然是杨启馡和彭家兄弟。

    这处卧房为祭酒亲自安排,无病明白了,这里住的人都大有来头。

    彭寞竴住在无病对面,此刻与彭蛟交流着,已经大半个时辰了,彭寞竴越来越心惊,本来起先只是想着同为彭氏,便有交好之意,可彭寞竴发现自己即便身学法墨儒兵纵横五家学术,可与彭蛟交谈,竟然说不过他,彭蛟竟然能将典句精确到某一页某一行,知识范围之广,令彭寞竴大为惊讶,任何一个字词都蕴含极深的哲理。

    无病人在屋内,可耳朵听得清楚,不由暗暗思量彭鹿、彭蛟究竟有什么古怪了。

    如此几天,无病白天在太学读书,晚上多在解忧店休息,与卓岚君只差同居于一室了,可卓岚君守礼,无病有童子功,二人夜里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至多卓岚君以自己为模,让无病练习画画,毕竟无病是逍遥濈,画功超凡,而今在长安,卓岚君放飞了自我,尽情展露自己身姿的美丽,让无病画下来。这可是她多年的夙愿,之前一直是卓岚君画无病,而今只有在长安,才可以安心地让无病画她自己。

    卓岚君的穿着也从里三层外层的盛装,到如今的两三件薄纱,越来越显示女子的柔美。那朦胧灯光下,娇媚夕阳中,皎洁月光里,都有卓岚君的美光。倚靠栏杆,静坐床榻,轻靠轩窗,处处都是卓岚君的倩影。

    人体美是美中之至美,昔年孝景帝的曾孙广川王刘去有一位妃子叫做陶望卿,人极漂亮,极得宠爱,也极为自恋,为了能常常自我欣赏自己的曼妙身姿,便请画师为自己画了一张全裸图,然后来被人知道,遭到诬陷打击,为时代所不容,可每个女子都有留下自己美丽的愿望,卓岚君相信无病,早把自己一片心都给了他,是故卓岚君画自己身姿图的愿望在茁壮成长着,一点点靠近那终极目标。

    无病画得虽然是画,可卓岚君要画得是两人的感情,纸笔之间,五彩铺陈,无病与卓岚君的感情在卓岚君悉心经营下,越来越细腻深厚。

    卓岚君每日为无病准备饭菜,洗衣铺床,像极了无病的夫人,每日与无病谈天说地,早已是知心好友,是故彭寞竴和公孙肱早早就喊起了三嫂,起先卓岚君只是脸红一下,便甜甜地应承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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