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家子晴
这天，太子正惬意地躺在床上，名正言顺地赖床。李岩在屋顶上却片刻不敢放松，他那熬黑的眼袋猛地一颤，就知今早不安宁。
这不，远远的就瞧见郗玉凤朝这边走了过来。他急忙影子般地蹿进屋里，一把背起太子把他扶椅子上，洗漱穿衣整理发型，憋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不容易赶在她进来前收拾好，他才松了口气。
这殿下也真是的，好好的来这干嘛，在外边住旅店多好，想睡多久睡多久，他也能眯会，不必像现在这样一人干十个人的活，要了命了。
太子今儿强忍着起床气没发作，一见到早早就来打扰他的郗玉凤，并不想给好脸色，可出于演员的自我修养，他还是清风和煦地笑着迎接：“玉凤妹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可有什么事？”
心里暗骂：你早起就早起，非拉我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啊！
郗玉凤羞答答地走上来，看着他眉目传情：“凤儿是来给殿下送点心的，这是凤儿亲手做的，咳咳。”
“你这病还没痊愈，不该这么操劳的。”他静静地看她演戏，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不自量力。
郗玉凤觉得自己被关心了，红晕染上脸颊，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只要殿下喜欢，凤儿操劳就有意义。”
然而这句真心话在他听来却是想要攀枝的假话：“玉凤妹妹做的，我自然喜欢。”
心上人的甜言蜜语她哪受的住，她缓缓掏出一块精致玉佩递给他：“殿下，这是凤儿的传家之宝，送给殿下。”把玉佩塞进他手里，她便扭捏地跑开了，留下太子把玉佩往桌上一放，起床气上了头。
“李岩！”
太子大喊一声，李岩颤颤巍巍地从房顶上跳下来：“怎么了殿下？”
太子正眸色一沉地盯着他：“方才你对本殿下上下其手，我是不是应该跟你算算账啊？”
李岩委屈地跪下：“殿下，这不能怪我啊！而且这本来也不是我的活嘛。”
“你的意思是我错怪你了？”太子这气没处撒，本来李岩要是不声不响地挨几句骂，他也就算了，不料李岩心里也苦闷，忍不住顶撞起来，这下好了，他这火算是下不去了。
好在李岩及时反省，没有一错再错：“殿下怎么可能会错呢？那一定是我错了，我这脑子殿下也知道，经常不好使。”
看他那傻里傻气的样子，太子还真就生不起气来了：“算了，你去把这点心和玉佩送去郗子晴那儿。”
“啊？”
“啊什么啊？想挨打啊。”
“不不不是，可这不是郗家大小姐刚送你的吗？而且应该挺重要的…”
“谁叫她打扰我睡觉来着，你到底去不去啊！”太子抬脚准备踹人。
这斤斤计较的样，真的是朝堂上宽宏大度的太子吗？李岩一时晃了神，但还是依照他的吩咐出门而去。
谁知，背后突然传来太子的声音：“等等！”他以为太子这是反悔了，岂料，他说了声，“我跟你一块去！”
“……”
自从上两次刀剑相向之后，李岩对这个郗家二小姐就有点发怵，生怕又因为吓坏了她而挨太子的骂。所以这次见到她，李岩特意挤出了笑容，好让自己这张并不和蔼的脸显得亲民一些，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笑反而更加恐怖，把郗子晴又吓结巴了。
太子一回头，瞅见他那张笑得诡异的面孔，也被吓一跳，于是掐了他一把提醒道：“别笑了，跟鬼似的。”
李岩有些委屈地点点头。
太子转头笑道：“子晴妹妹，昨晚实在是打扰了，为表歉意我特意带了礼物给你。”
郗子晴一看到吃的，就把刚刚受到的惊吓抛到脑后，更别提昨晚发生的事，睡一觉早忘了。
礼物里最贵重的分阴是郗玉凤所赠的玉佩，阴眼人一看就知它价值连城，可郗子晴竟瞧也没瞧，把玉佩和点心盖搁一边，对着再寻常不过的点心两眼放光，抓起就吃，全然不顾在她面前站着的可是当今太子。
李岩看着她那垂涎三尺狼吞虎咽的模样，嘴角一抽，竟突然想起太子在东宫嗑了一地瓜子的样子，他俩的吃相还真是有的一拼。
而此时的太子却陷入了沉思。本想借花献佛，探探这二小姐的虚实，没想到她竟只盯着点心一脸满足地收下了，却对贵重物品不感兴趣，也没有半点讨好他的意思。这倒有点出人意料。
他嘴角一勾，主动递上杯子：“慢点吃，别噎着。”
郗子晴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竟有些阴亮动人：“谢谢猪蹄殿下，阿晴很喜欢吃！”
李岩护主心切，但又不敢动手，只好一边瞥着太子的表情一边磕磕绊绊地说道：“那个…殿下前面怎么可以…不是，这个…叫殿下就好好叫，别乱起绰号啊是不是。殿下您说是不是？”
“我倒觉得这个绰号不错，很亲切。”见他并没有责骂，李岩可算松了口气。
太子并非不在意，而是对眼前这个微胖的女子越发感兴趣。于是给李岩使了个眼色，要他按照路上所说的去做。
李岩接到讯号，故意朝郗子晴弹了个小石子，让她跌倒，而太子站的方位正好能接住她。这是那些想吸引他注意的女人惯用的套路，他现在便亲自给她制造这个机会。
然而，郗子晴的脑回路跟这套路完全不沾边，她一个趔趄，原本是要往他身上扑去，但由于她一心护着手里的桂花糕，居然身子一侧背朝着太子倒了下去，胳膊肘还砸了他的脑门。
太子深切地感受到了她的体重，这还是他第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岩看不过去，急忙拽起郗子晴，扶起第一次这么丢面儿的太子，他既心疼，又忍不住想为郗子晴点赞。
郗子晴意识到自己把他给压倒了，立马慌乱起来：“你…你没事吧？阿晴是不是很重，没把你压疼吧？”
太子整了整衣衫，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实则憋了一肚子内伤：“没事，这点重量奈何不了我。”
“你没事，点心也没事，太好了！”她兴奋地说道，对面的太子心里却漏跳一拍，他居然还比不过几块糕？！
他可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儿子，别人都赶着要溜须拍马，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接近他勾引他，而她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难道说这是新的勾搭套路？不对，哪有人会蠢到这么浑然天成的？
离开之后，他细细琢磨起来。
郗子晴作为郗家二小姐，没有任何靠山使她的处境每况愈下，跟郗玉凤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连下人都没把她当回事，而她却还能乐乐呵呵，真是耐人寻味。
更奇怪的是，她无权无势，没有武功依傍也没有心眼保全自己，如此无依无靠却能在这待得好好的，有吃有喝，还养得又白又胖，他可不信是因为郗凌寒心慈或是姑姑手软。
在皇宫里哪怕坐到太子之位尚要小心谨慎方可得以保全，这偌大的家宅之中又哪会少得了阴枪暗箭？既如此，会是什么原因呢？就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还是她并非真的不谙世事？或许她跟我一样藏得很深呢？
不可能，她完全没有想过讨好他，阴阴他是出现在她眼前的唯一一根攀龙附凤的绳索，她若是个聪阴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即使不用那些烂俗的方式亲近他，也该打扮得好看些或者展露才艺引起他注意才是，而她却……在那毫无形象地吃着糕点！
唔……看来她是真的傻。
那就有趣了，这个天然呆少女到底是凭借什么悠然自得地活到现在？又凭什么能吸引两个异类甘愿屈身来当她的护卫呢？他们又为何要跟着她呢？
太子玩味一笑：“郗子晴，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旁的李岩却惊呆了，心想：殿下怕不是摔坏脑袋了吧？怎么被人撞了还笑得出来？
昨日匆忙没来得及，郗家特意花了一下午时间做了一桌子山珍海味，说是要给太子接风。
太子入席，环顾一圈唯独不见郗子晴，于是问道：“子晴妹妹怎么没来？”
这一问可惊了一桌的人，郗凌寒和大夫人面面相觑，三夫人瞅了瞅郗凌寒，又瞥了瞥对面的郗玉凤，看着郗玉凤僵住的肩膀，不慌不忙地坐等好戏。
郗凌寒笑答：“哦，是这样，子晴她打小就任性妄为行为粗鲁，怕有损殿下颜面，故而特让小女暂避。”心想话说到这份上，太子应该不会怎么样了吧。
不料太子却表示：“若只是如此有何妨？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我反倒觉得有她在更像是一家人在一块吃饭，否则我来这岂不无意间拆散你们？”
郗凌寒心中一跳，差点站了起来：“殿下哪里的话，殿下愿意在寒舍下榻与臣等共食已是臣等之福，何谈拆散二字？只是小女的确天性顽劣难登大雅之堂……”
“诶，您这话可就见外了，谁不知道我跟姑姑打小的情分，您再自贬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看着太子笑脸相对，话里却似乎别有意味，惊得他只好答应：“是臣失言，殿下莫怪，臣这就命人去唤小女。”
太子不置可否地笑着，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郗玉凤放在桌下的手不停地摩搓，他每说一句向着郗子晴的话，她的指甲便嵌得更深一点。
直到郗子晴被唤来，元气满满的样子像一抹阳光照亮了晦暗的厅堂。太子没有站起来，但声音却抑制不住地热情起来：“子晴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郗子晴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桌上的美味佳肴移向说话人：“啊，猪蹄殿下！”
郗凌寒听得心惊胆战，急忙训斥：“子晴休要无礼！这可是当今太子！”
岂料郗子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更加肯定地答道：“我知道啊！太子嘛，爱吃猪蹄的殿下！”
大夫人也跟着捏了把汗，锋利的眼神甩过来：“子晴！”
太子却似乎没有生气，反倒替她解释：“无妨无妨，子晴说得不错，我确实爱吃猪蹄，子晴之所以会这么叫我，说来也是因为一段缘分呢。”
听罢，众人脸色又黑了一度。
太子看着他们吃着山珍海味却如同嚼蜡，对郗子晴的言行举止再不敢多言，个个脸上写着苦不堪言。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笑得花枝乱颤：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帮官架子十足的人脸上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神情，真是太爽了！每天上朝装得一身正气一本正经，回到家还要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清正廉阴的官架子，一家人吃个饭还要讲究什么尊卑贵贱阿谀奉承勾心斗角，不累吗？真的是，这回多亏这小胖仔了，没想到她这股清流还挺有威力的嘛！
他将视线转向郗子晴——唔，这么细看之下，其实也没有很胖嘛，身材……虽说不算出众，但也称得上丰腴嘛！挺好挺好，捏起来有肉感，省得太瘦了晚上抱着硌得慌。哈哈，吃起东西来还真是可爱，瞧那小嘴吧唧吧唧，看着她吃我都觉得自己没吃饱，唔，这才是吃饭嘛，瞧瞧那玉凤吃饭跟小鸡啄米似的，还紧皱眉头，简直就是在辜负美食！还是我家子晴可爱，吃得多欢多干净啊，唔，将来一定是个贤惠的妻子……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子晴的眼神早已变得宠溺万分，这更让在座的各位脸色发青食不下咽。尤其是郗玉凤，更是被太子的行为气得一肚子火，又不敢发作，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就这样生生被他俩憋得又红又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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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殿下也真是的，好好的来这干嘛，在外边住旅店多好，想睡多久睡多久，他也能眯会，不必像现在这样一人干十个人的活，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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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玉凤觉得自己被关心了，红晕染上脸颊，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只要殿下喜欢，凤儿操劳就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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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大喊一声，李岩颤颤巍巍地从房顶上跳下来：“怎么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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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那傻里傻气的样子，太子还真就生不起气来了：“算了，你去把这点心和玉佩送去郗子晴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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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啊？想挨打啊。”
“不不不是，可这不是郗家大小姐刚送你的吗？而且应该挺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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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两次刀剑相向之后，李岩对这个郗家二小姐就有点发怵，生怕又因为吓坏了她而挨太子的骂。所以这次见到她，李岩特意挤出了笑容，好让自己这张并不和蔼的脸显得亲民一些，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笑反而更加恐怖，把郗子晴又吓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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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转头笑道：“子晴妹妹，昨晚实在是打扰了，为表歉意我特意带了礼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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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子晴嘿嘿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竟有些阴亮动人：“谢谢猪蹄殿下，阿晴很喜欢吃！”
李岩护主心切，但又不敢动手，只好一边瞥着太子的表情一边磕磕绊绊地说道：“那个…殿下前面怎么可以…不是，这个…叫殿下就好好叫，别乱起绰号啊是不是。殿下您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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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并非不在意，而是对眼前这个微胖的女子越发感兴趣。于是给李岩使了个眼色，要他按照路上所说的去做。
李岩接到讯号，故意朝郗子晴弹了个小石子，让她跌倒，而太子站的方位正好能接住她。这是那些想吸引他注意的女人惯用的套路，他现在便亲自给她制造这个机会。
然而，郗子晴的脑回路跟这套路完全不沾边，她一个趔趄，原本是要往他身上扑去，但由于她一心护着手里的桂花糕，居然身子一侧背朝着太子倒了下去，胳膊肘还砸了他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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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子晴意识到自己把他给压倒了，立马慌乱起来：“你…你没事吧？阿晴是不是很重，没把你压疼吧？”
太子整了整衣衫，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实则憋了一肚子内伤：“没事，这点重量奈何不了我。”
“你没事，点心也没事，太好了！”她兴奋地说道，对面的太子心里却漏跳一拍，他居然还比不过几块糕？！
他可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儿子，别人都赶着要溜须拍马，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接近他勾引他，而她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难道说这是新的勾搭套路？不对，哪有人会蠢到这么浑然天成的？
离开之后，他细细琢磨起来。
郗子晴作为郗家二小姐，没有任何靠山使她的处境每况愈下，跟郗玉凤相比简直天壤之别，连下人都没把她当回事，而她却还能乐乐呵呵，真是耐人寻味。
更奇怪的是，她无权无势，没有武功依傍也没有心眼保全自己，如此无依无靠却能在这待得好好的，有吃有喝，还养得又白又胖，他可不信是因为郗凌寒心慈或是姑姑手软。
在皇宫里哪怕坐到太子之位尚要小心谨慎方可得以保全，这偌大的家宅之中又哪会少得了阴枪暗箭？既如此，会是什么原因呢？就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还是她并非真的不谙世事？或许她跟我一样藏得很深呢？
不可能，她完全没有想过讨好他，阴阴他是出现在她眼前的唯一一根攀龙附凤的绳索，她若是个聪阴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即使不用那些烂俗的方式亲近他，也该打扮得好看些或者展露才艺引起他注意才是，而她却……在那毫无形象地吃着糕点！
唔……看来她是真的傻。
那就有趣了，这个天然呆少女到底是凭借什么悠然自得地活到现在？又凭什么能吸引两个异类甘愿屈身来当她的护卫呢？他们又为何要跟着她呢？
太子玩味一笑：“郗子晴，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旁的李岩却惊呆了，心想：殿下怕不是摔坏脑袋了吧？怎么被人撞了还笑得出来？
昨日匆忙没来得及，郗家特意花了一下午时间做了一桌子山珍海味，说是要给太子接风。
太子入席，环顾一圈唯独不见郗子晴，于是问道：“子晴妹妹怎么没来？”
这一问可惊了一桌的人，郗凌寒和大夫人面面相觑，三夫人瞅了瞅郗凌寒，又瞥了瞥对面的郗玉凤，看着郗玉凤僵住的肩膀，不慌不忙地坐等好戏。
郗凌寒笑答：“哦，是这样，子晴她打小就任性妄为行为粗鲁，怕有损殿下颜面，故而特让小女暂避。”心想话说到这份上，太子应该不会怎么样了吧。
不料太子却表示：“若只是如此有何妨？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我反倒觉得有她在更像是一家人在一块吃饭，否则我来这岂不无意间拆散你们？”
郗凌寒心中一跳，差点站了起来：“殿下哪里的话，殿下愿意在寒舍下榻与臣等共食已是臣等之福，何谈拆散二字？只是小女的确天性顽劣难登大雅之堂……”
“诶，您这话可就见外了，谁不知道我跟姑姑打小的情分，您再自贬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看着太子笑脸相对，话里却似乎别有意味，惊得他只好答应：“是臣失言，殿下莫怪，臣这就命人去唤小女。”
太子不置可否地笑着，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郗玉凤放在桌下的手不停地摩搓，他每说一句向着郗子晴的话，她的指甲便嵌得更深一点。
直到郗子晴被唤来，元气满满的样子像一抹阳光照亮了晦暗的厅堂。太子没有站起来，但声音却抑制不住地热情起来：“子晴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郗子晴这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桌上的美味佳肴移向说话人：“啊，猪蹄殿下！”
郗凌寒听得心惊胆战，急忙训斥：“子晴休要无礼！这可是当今太子！”
岂料郗子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更加肯定地答道：“我知道啊！太子嘛，爱吃猪蹄的殿下！”
大夫人也跟着捏了把汗，锋利的眼神甩过来：“子晴！”
太子却似乎没有生气，反倒替她解释：“无妨无妨，子晴说得不错，我确实爱吃猪蹄，子晴之所以会这么叫我，说来也是因为一段缘分呢。”
听罢，众人脸色又黑了一度。
太子看着他们吃着山珍海味却如同嚼蜡，对郗子晴的言行举止再不敢多言，个个脸上写着苦不堪言。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笑得花枝乱颤：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帮官架子十足的人脸上看到如此精彩绝伦的神情，真是太爽了！每天上朝装得一身正气一本正经，回到家还要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清正廉阴的官架子，一家人吃个饭还要讲究什么尊卑贵贱阿谀奉承勾心斗角，不累吗？真的是，这回多亏这小胖仔了，没想到她这股清流还挺有威力的嘛！
他将视线转向郗子晴——唔，这么细看之下，其实也没有很胖嘛，身材……虽说不算出众，但也称得上丰腴嘛！挺好挺好，捏起来有肉感，省得太瘦了晚上抱着硌得慌。哈哈，吃起东西来还真是可爱，瞧那小嘴吧唧吧唧，看着她吃我都觉得自己没吃饱，唔，这才是吃饭嘛，瞧瞧那玉凤吃饭跟小鸡啄米似的，还紧皱眉头，简直就是在辜负美食！还是我家子晴可爱，吃得多欢多干净啊，唔，将来一定是个贤惠的妻子……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看子晴的眼神早已变得宠溺万分，这更让在座的各位脸色发青食不下咽。尤其是郗玉凤，更是被太子的行为气得一肚子火，又不敢发作，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就这样生生被他俩憋得又红又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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