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他是谁
朱钰眼看家里的菜快吃完了，便赶着一大早去集市买点菜回来。
她像往常一样蒙着面纱出门，路上遇到俩地痞非要掀她的面纱，她后退一步，朝着他们一脚一个，俩地痞没想到这娘们还会功夫，放完狠话便匆匆跑走了。
朱钰舒了口气，没想到他教的功夫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还好他们见好就收，否则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她刚要走，突然听到一个久违的名字。她心里漏跳一拍，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我听说啊，咱们那新晋的状元爷啊，向郗家提亲啦！”
“状元爷，就是那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匡家公子？”
“是啊是啊，能文会武，据说就是万岁爷都看好着呢！将来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另一个插进话来：“不对啊，郗家三小姐不都嫁人了吗？郗家大小姐也不对啊，她不是要进宫当太子妃的嘛？我说老张你是不是听错了啊！”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老张这人都传过多少假消息了。”
老张急了：“你可别这么说，这回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们忘了，我刚从郗家送菜回来，还能听差啊？”
“那还能是谁啊？难不成是那郗家小二？”
“这怎么可能呢？状元爷能看上她？那我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去去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因为咱们那状元爷要娶的就是那郗家二小姐！”
……
之后的话朱钰没再听下去，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疲软。她匆忙拐进一个巷子里，靠在粗糙冰凉的墙面上，像在躲避什么怪物。
她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呼吸短促，头晕目眩，仿佛那日她投河自尽的场景就发生在昨天。
过了那么久，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要娶别人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她苦笑一声，阴阴已经拼命想要把他忘记，没想到还是会觉得伤心啊，自己可真没用。
朱钰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好狼狈，便用力拍了两下脸颊，准备收拾好心情回去，她可不想让忘言看到这样的自己。
可是，祸不单行。
就在她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匡叶伦出现了，就隔着人群，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地不敢前行，躲在小巷里，望着他的背影，那个曾经贴得很近的身体。
阴阴还是那个熟悉的他，现在却变得好陌生。
她双脚不听使唤，手里提着菜篮子，追着他的身影一路尾随。她不知道此刻追上去又能怎样，默默看他一路又能怎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又能给自己怎样的安慰，可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跟上去，哪怕只是看看他也好。
可是，匡叶伦行走的方向竟是朝着那个荒无人烟的小屋去的，她和忘言的小屋。
她正困惑，却见他突然变得行踪不定，整个身体轮廓开始闪烁，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一样。然后她清楚地看见他变了个人，从匡叶伦变成了…忘言！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她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真相，救了她两次、跟她朝夕相处的人居然是匡叶伦，那个曾经抛弃她、如今要娶别人为妻的人。
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他，想重新开始，他却这样戏弄她，匡叶伦，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他进了小屋，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才装作刚刚回来。
“你去哪了？出去这么久，不安全。”
朱钰避开他的目光，晃晃手里的菜篮：“还能去哪，不就是去集市嘛，家里没菜了，我去买点。”
“下次你告诉我，我去买。”
朱钰勉强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用，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的，倒是你，每天行踪不定的，到底在干什么呀？”
忘言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你还是这样，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她把菜篮端进厨房，开始摘菜。
她偷偷看向他的侧脸，那张包裹了上半脸的黑色面具，此刻正散发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不仅仅因为这张面具，还有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突然起身，走了进来，拿过菜篮，“我来吧。”
朱钰却因为他的靠近，突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一把夺过菜篮：“不用，今天我做饭给你吃，你等着就行！”
忘言笑了：“终于等到你做饭了。”
“怎么，你不乐意做饭给我吃啊？”
“当然不是。”他摇摇头，后面半句却没有说出口，“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可惜，没有如果。
朱钰好不容易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却开始浑身发抖，手上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她要怎么办，要问清楚吗？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摸了摸藏在篮子底的迷药，也许她早已做了决定。于是她把迷药洒进给他的汤碗里，将其和匀，跟其他菜一块端出了厨房。
“看来，鸡汤都帮我盛好了。”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毫不遮掩地对她笑，“辛苦了。”
她凝视着他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看着他端起汤碗准备一饮而尽，她下意识地阻拦：“诶，等等！”
“怎么了？难道是你做得太难吃，都不想让我尝了？”
朱钰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玩笑话随时都能开，平常只是不想开罢了。”他凝视她的目光竟没有离开过，“你还没说是不是呢。”
“开玩笑，怎么可能，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信心的。”她看到他侧着头，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她反倒有些不敢看他，“我只是觉得比起鸡汤，还是菜比较容易凉。”
没想到，他竟然认可了她的回答：“好，听你的。”
朱钰舒了口气，很开心自己如此笨拙的遮掩，他没能揭穿。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忘言早就知道了那碗鸡汤的秘密，不仅如此，还有她一路的跟踪，所以他才会选择那样显眼的变装方式。
一直以来，是他对她对这种生活抱有了太多妄想，这段时日他幸福到竟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沾满鲜血的杀手，是个亲手杀了匡叶伦的她的仇人。而他居然还妄想跟她在一起，以为隐瞒就可以永远不去面对。
既然她知道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骗自己了。他冲她笑着，那是真心实意的，如果她能看到他面具下的面容，一定能看到他眼里的温柔，来自一个杀手最后的温柔。
终于，他喝下了那碗鸡汤，笑道：“好喝。”然后，倒了下去。
朱钰急忙扶住他不让他摔到地上，望着他不禁抿紧嘴唇，露出苦涩的表情。
随后，她从厨房里拿出麻绳，把他的手脚捆在椅子上，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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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往常一样蒙着面纱出门，路上遇到俩地痞非要掀她的面纱，她后退一步，朝着他们一脚一个，俩地痞没想到这娘们还会功夫，放完狠话便匆匆跑走了。
朱钰舒了口气，没想到他教的功夫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还好他们见好就收，否则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还真不一定打得过。
她刚要走，突然听到一个久违的名字。她心里漏跳一拍，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我听说啊，咱们那新晋的状元爷啊，向郗家提亲啦！”
“状元爷，就是那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匡家公子？”
“是啊是啊，能文会武，据说就是万岁爷都看好着呢！将来那可是前途无量啊。”
另一个插进话来：“不对啊，郗家三小姐不都嫁人了吗？郗家大小姐也不对啊，她不是要进宫当太子妃的嘛？我说老张你是不是听错了啊！”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老张这人都传过多少假消息了。”
老张急了：“你可别这么说，这回可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们忘了，我刚从郗家送菜回来，还能听差啊？”
“那还能是谁啊？难不成是那郗家小二？”
“这怎么可能呢？状元爷能看上她？那我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去去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这样的话，因为咱们那状元爷要娶的就是那郗家二小姐！”
……
之后的话朱钰没再听下去，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疲软。她匆忙拐进一个巷子里，靠在粗糙冰凉的墙面上，像在躲避什么怪物。
她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呼吸短促，头晕目眩，仿佛那日她投河自尽的场景就发生在昨天。
过了那么久，第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要娶别人了，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她苦笑一声，阴阴已经拼命想要把他忘记，没想到还是会觉得伤心啊，自己可真没用。
朱钰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好狼狈，便用力拍了两下脸颊，准备收拾好心情回去，她可不想让忘言看到这样的自己。
可是，祸不单行。
就在她想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匡叶伦出现了，就隔着人群，近在咫尺。
她下意识地不敢前行，躲在小巷里，望着他的背影，那个曾经贴得很近的身体。
阴阴还是那个熟悉的他，现在却变得好陌生。
她双脚不听使唤，手里提着菜篮子，追着他的身影一路尾随。她不知道此刻追上去又能怎样，默默看他一路又能怎样，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又能给自己怎样的安慰，可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跟上去，哪怕只是看看他也好。
可是，匡叶伦行走的方向竟是朝着那个荒无人烟的小屋去的，她和忘言的小屋。
她正困惑，却见他突然变得行踪不定，整个身体轮廓开始闪烁，好像马上就要消失一样。然后她清楚地看见他变了个人，从匡叶伦变成了…忘言！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
她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真相，救了她两次、跟她朝夕相处的人居然是匡叶伦，那个曾经抛弃她、如今要娶别人为妻的人。
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他，想重新开始，他却这样戏弄她，匡叶伦，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他进了小屋，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才装作刚刚回来。
“你去哪了？出去这么久，不安全。”
朱钰避开他的目光，晃晃手里的菜篮：“还能去哪，不就是去集市嘛，家里没菜了，我去买点。”
“下次你告诉我，我去买。”
朱钰勉强笑了笑，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用，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的，倒是你，每天行踪不定的，到底在干什么呀？”
忘言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你还是这样，问你什么你都不说。”她把菜篮端进厨房，开始摘菜。
她偷偷看向他的侧脸，那张包裹了上半脸的黑色面具，此刻正散发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气息，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不仅仅因为这张面具，还有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他突然起身，走了进来，拿过菜篮，“我来吧。”
朱钰却因为他的靠近，突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她一把夺过菜篮：“不用，今天我做饭给你吃，你等着就行！”
忘言笑了：“终于等到你做饭了。”
“怎么，你不乐意做饭给我吃啊？”
“当然不是。”他摇摇头，后面半句却没有说出口，“如果可以，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可惜，没有如果。
朱钰好不容易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却开始浑身发抖，手上的动作变得异常缓慢。她要怎么办，要问清楚吗？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她摸了摸藏在篮子底的迷药，也许她早已做了决定。于是她把迷药洒进给他的汤碗里，将其和匀，跟其他菜一块端出了厨房。
“看来，鸡汤都帮我盛好了。”他忽然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毫不遮掩地对她笑，“辛苦了。”
她凝视着他的笑容，却怎么也笑不起来，看着他端起汤碗准备一饮而尽，她下意识地阻拦：“诶，等等！”
“怎么了？难道是你做得太难吃，都不想让我尝了？”
朱钰有些惊讶：“没想到，你还会开玩笑。”
“玩笑话随时都能开，平常只是不想开罢了。”他凝视她的目光竟没有离开过，“你还没说是不是呢。”
“开玩笑，怎么可能，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信心的。”她看到他侧着头，似乎在等她的答案，她反倒有些不敢看他，“我只是觉得比起鸡汤，还是菜比较容易凉。”
没想到，他竟然认可了她的回答：“好，听你的。”
朱钰舒了口气，很开心自己如此笨拙的遮掩，他没能揭穿。但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忘言早就知道了那碗鸡汤的秘密，不仅如此，还有她一路的跟踪，所以他才会选择那样显眼的变装方式。
一直以来，是他对她对这种生活抱有了太多妄想，这段时日他幸福到竟差点忘了自己是个沾满鲜血的杀手，是个亲手杀了匡叶伦的她的仇人。而他居然还妄想跟她在一起，以为隐瞒就可以永远不去面对。
既然她知道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骗自己了。他冲她笑着，那是真心实意的，如果她能看到他面具下的面容，一定能看到他眼里的温柔，来自一个杀手最后的温柔。
终于，他喝下了那碗鸡汤，笑道：“好喝。”然后，倒了下去。
朱钰急忙扶住他不让他摔到地上，望着他不禁抿紧嘴唇，露出苦涩的表情。
随后，她从厨房里拿出麻绳，把他的手脚捆在椅子上，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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